.co “害人?!”康成顿足道,“玉香,如今是她不肯让步,我害了什么人?!”
玉香道,“凡事都有商量的余地,我看这位姑娘也不是那等不明事理的人,定是干爹未同她讲明缘由。”
康成只道,“便是我说的再多,人家也只是不信。”
玉香道,“便是如此也不可如此性急,平白的辱没了干爹的声名。更何况爹爹如今已经被株连下狱,若干爹也因此担上个谋财害命的罪名,反倒落了那荀孟仓的下怀,实不可取。”
康成急道,“玉香你好生糊涂!韩大哥如今姓名危矣,这时候哪还有时间争论这些?倒不如杀了这人取了琵琶,到时再把罪过往她身上一推,反正死无对证,岂不两全?”
玉香只道,“是干爹糊涂才对,便是如干爹所言,那人是在扬州城里卖的琵琶,一路瞧见的人不知是有多少,推脱?又岂能推脱的掉!”
这二人一唱一和,徐羽仙又岂会看不明白?因笑道,“二位不必如此麻烦了,有什么事但说无妨。我徐羽仙虽然不算足够聪明,但道义还是讲的。”
康成喜道,“姑娘果然是机灵人!如此,我们也便推开天窗说亮话。实不相瞒,方才我们谈论的那位韩兄弟韩世,本是这扬州城里铁骑镖局的总镖头。因年少意气时曾在青阳一带做过土匪,当年韩兄所在的水寨被官府围剿,韩兄逃难之际,不慎将一把祖传的琵琶遗落在了青阳水寨里。”
“时隔多年,韩兄本来已经放下寻找这琵琶的下落,却不料上个月突然有人找到铁骑镖局,要韩兄押运一件宝物上京进贡,韩兄接了单子才发现,那要上贡的宝物竟然就是韩兄当年遗落的琵琶。韩兄立刻找到那人欲探明情况,看能不能把这琵琶要回来,熟料那人就是不肯透露半点消息。韩兄无奈,值得押运了琵琶准备上京,然离了扬州城行了不远,琵琶便被歹人截去。那人转瞬便说是韩兄私吞贡品,韩兄连争辩的机会都没有便被衙役抓住,下了狱。而今审判结果已经公示出来,说是三日后便要将韩兄处死,这,这……”
“这分明是有人构陷,目的就是要这位韩镖头的命!”徐羽仙补充道。
“可不是么?”康成叹道,“献琵琶的时候催的急,夺琵琶后,这消息都还没传出去呢,官府的人就已经来了,环环紧扣,谁不知道这就是冲着韩兄来的!说起来也是韩兄这火爆脾气惹的祸,惹了谁不好,偏偏要惹那荀孟仓呢。”
“荀孟仓?”
“荀孟仓乃扬州按察使,主审此案的官员。”韩玉香道,“此人跋扈嚣张,当年我爹爹无意中冲撞了他,他便一直记恨在心。近两年我爹又替扬州的知州大人押了几趟镖,在知州大人面前提过他几次,他便愈发容不下我爹爹,此次趁着知州大人升调,构陷出这样的事来,实在是卑鄙至极。”
康成又道,“这荀孟仓也知道韩兄和我是结义的兄弟,还想将我一网打尽。这不又命了人携了琵琶四处打着我的名号叫卖,想诱我出面。”
羽仙了然,“既是如此,这琵琶交还与你们倒也可以,不过依你们所言,那荀孟仓是存心想置你们于死地,就是拿了琵琶,也未必能救出韩镖头。”
玉香道,“荀孟仓机关算尽,但到底是个死要面子的人。只要琵琶交还回去,他便没了处死爹爹的由头。便是他有再多的花招,也只能在背后耍耍了。”
羽仙遂解下琵琶道,“好,这琵琶便交还给你们。”
玉香喜上眉梢,忙拿了康成手里的五百两银票要递给羽仙,羽仙忙道,“你方才救我一命,还抵不了这琵琶?”
玉香只笑,“姐姐就别取笑我了,你也知道我们方才那一出不过是做给你看的。这银票你若是不收,我便不能拿那琵琶了。”
羽仙无法,只取了一百两道,“这琵琶是我用一百两买的,如今我也拿了一百两算是打和。这下可不能再说什么收不收的话了。”
两人相视一笑。
事情总算告一段落,康成自领了一干人马散去。人走旗散,羽仙望了望倒在地上,脖颈处被头先那暗箭穿喉而过的白马,无奈的看了看天色――“罢,只有步行下山了。”
好在天色并不算晚,羽仙一个人取了包裹慢悠悠走了一程,突听得背后传来哒哒的马蹄声,羽仙回头望时,就看见玉香骑了马背了琵琶赶赴下山。一见羽仙,玉香也是愣了一瞬,“姐姐步行下山?”
玉香问出口才旋即想起方才的一切,歉意道,“不好意思,方才多有得罪。这条山路还要行许久才有人家,不如这样,你我二人共骑一骑,正好我也要下山找人。”
羽仙也不客气,当下应了,两人共乘飞奔下山,眼看着山势已经渐渐缓了下来,突然马失前蹄人仰马翻,两人还没反应过来,兜头便是一张大网罩下,将两人包了个结结实实。
草丛里钻出好几个黑衣人,不由分说的便拿迷香朝两人面前一熏,然后才拿了个大麻袋将人捆了,丢到事先准备好的大板车上,晃晃悠悠的催了马扬长而去。
等二人悠悠转醒之时,两人背靠背的被绑作一团,丢在地上。旁边有人在问,“老爷,怎么你也不认识啊。”
那老爷道,“一个黄毛丫头,我又没见过,如何认识。”
说完二人便发现了这边的动静,扭头望来,韩玉香一眼便认出那个被人唤作老爷的人就是荀孟仓。当下也不吱声,只管先用缚在背后的手探探徐羽仙的情况,感知到了徐羽仙的回应这才放心下来。
那荀孟仓却要试试口风,笑的一脸的横肉抖抖颤颤,“两位,你们哪一个是韩玉香啊?”
韩玉香眼珠子一转,只一脸懵懂道,“韩什么香?”
荀孟仓咬着牙,“玉香。”
“哦,我们并不认识此人。老爷你是不是抓错人了啊。”韩玉香道。
荀孟仓咬牙道,“臭丫头还想在我面前装?问你是给你们面子,既然你们这么不识相,那我也不防利落一点,两个人都处理了,也省的留下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