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第一百四十三章俺们想离你近点
老鹰很执拗,干脆跳到引擎盖子上,嘎嘎叫着抗议。白驹无奈,只好将它抱到副驾座上。
车后座上只能坐三个人,白驹只好对文丹心说:
“丹心姐,你不适合抛头露面,就别去了,回老宅陪干娘。”
文丹心说:
“行是行,你答应我个条件。”
白驹问道:
“啥啊?”
“不是什么难事,你先答应了再说。”
白驹着急走,随口应承道:
“行啊,照顾好干娘,要不——”
白驹刚想说要不打你屁股,马上想到,大姑娘的屁股岂能随便的打,那是禁区,多看两眼都会被封为流氓,何况你打了。
文丹心可不知道白驹的内心活动,以为他要推脱,赶紧说道:
“你已经答应了,不许耍赖皮。”
白驹拖着青岛特有的长音,说道:
“中——,咱啥时候赖皮过。”
车停在办公室门外,纱厂经理方贤常从窗户里看见白驹标志性的长发,知道长发大侠——白驹前来视察工作了,他并不知道车间里发生的事情,赶忙招呼所有的工作人员出来迎接。
白驹将老鹰放到地上,老鹰不干,咕咕直叫,白驹知道,它是要到自己肩膀上呆着,只好又抱起来放到肩膀上。
方贤常率领着工作人员,恭敬的迎了上来,老远就伸出两只手来准备和白驹握手,可一见老鹰虎视眈眈的望着自己,一下子站在了白驹面前,局促的搓着两只手说:
“老板来了,欢迎莅临视察。”
白驹一直没见过他,就问道:
“你是——”
方贤常赶紧用他特有的上海话说:
“阿拉是彩虹纱厂的经理方贤常。”
白驹又笑了,重服道:
“纺线长,不错,纺线就应该长。”
白驹在村里见过岁数大的婶子、大娘的纺过棉线,所以他马上就联想到了。身后的王雨虹跟着办手续的时候知道不是这么叫的,说道:
“老爷,你又给人家改名字,是万字加一点的方,贤能的贤,经常的常,不是纺线长。”
方经理没有生气,反而高兴的说道:
“挺好的,纱厂嘛,就是要纺线啊,怕断头,长了好啊。”
老普回到车间,女工们还在嫌弃他,纷纷叫着:
“啊吆,小狗来了,快看啊,大叫驴来了,哈…….”
老普拉了闸,停了机器,和女工们说:
“快说点好听的,要不,不让你们见长发大侠。”
反应快的,叫道:
“哎呀,俺的娘唻,长发大侠来啦,姐妹快走啊。”
所有的女工都尖叫着争先恐后的往外跑,争取占个好位置,能和长发大侠离的近些。
这帮女工有了魅力四射的长发大侠,谁还在意一个半大的老头子啊。老普郁闷的自言自语:
“这帮白眼的母狼们,见了长发大侠不也干看着,晚上能用咋的。”
本来方贤常想让白驹进办公室,自己好汇报下厂里的情况,结果,让女工给围上了,将他和办公室的工作人员都挤到外面去了。
女工们一个个脸涨的通红,神情激动万分,不是惧怕老鹰,怕是早就扑了上来。
白驹对女工们不牛皮了,非常温和的微笑着,转圈的看着这些女工,说道:
“听说你们要见我?”
胆大的女工说:
“外面把你传的和神仙似的,除了帅点,和平常人没啥区别啊。”
白驹笑着说:
“俺也是附近胶县的人啊,也是喝###长大的,还能成了妖怪不成。”
女工们哄堂大笑。又有胆大的说:
“你把老鹰弄一边去,怪吓人的,俺们还想离你近点那。”
白驹说:
“这个老鹰不咬人的,不怕的。”
围着白驹的圈子慢慢的缩小,老鹰嘎嘎的叫了两声,白驹拍拍它的头。老鹰一看这是不让它管主人的闲事了,索性将头往翅膀里一插,眼不见心不烦了。
女工们终于放下心了,开始身手触摸白驹,有了一只手,就有十只手,一百只手。女工们互相拥挤着,没摸到的还嚷嚷着:
“该我了,该我了。”
有摸头的,有摸脸的,有拉手的,有摸腰的……,连小白驹都跟着遭了难。有的女工更加的得寸进尺,薅走白驹一根头发,这下子又产生了连锁反应,白驹的头皮疼了又疼,也不知少了多少根头发。
白驹这个后悔啊,没想到女人疯起来这么可怕,可又不能发火,有句话不是说嘛:‘不要和女人一般见识。’
白驹脸上的微笑变成了僵硬的笑了,两只手也没处放了,老老实实的耷拉着。身边全是女人,这手一动,就有可能碰到不该碰的地方。
王雨虹和金钰早就被扒拉倒圈外了,只能望着这帮女工苦笑,同时也生白驹的气,气白驹平时挺威严的啊,见人代答不理的,怎么见了女工们就笑起来没完了。
女工们终于摸完白驹了,那个摸了小白驹的女工还自豪的和同伴比划着有多长,多粗,逗的女工们哈哈大笑。
方贤常见闹的实在有些不像话了,吆喝说:
“工友们,工友们,安静,安静,咱们让白先生讲两句好不好呀?”
扯着嗓子喊了半天,噪杂的女工们总算安静下来了,都眼巴巴的看着白驹,白驹也不会讲话啊,还蒙糊糊的那。有女工叫道:
“长发大侠,你就说两句吧。”
女工纷纷响应,白驹终于回过神来,看着女工们说:
“俺也不会讲话啊。”
女工们吵吵嚷嚷的说道:
“随便讲两句。讲讲你如何打东洋鬼子的。讲讲你多大了,有媳妇们,想要个啥样的,俺们帮你找。”
白驹赶紧举起右手挥挥,等女工们安静下来问道:
“你们发了工钱没有啊?”
女工们齐声回答:
“发了。”
“干活累不累啊?”
“不累。”
“平常能吃饱不?”
“能。”
“方经理他们没有欺负你们吧?”
“没有。”
“愿意在这个场子里做工吗?要过年了,让方经理给你们发红包好不好?”
“好。”
这声好叫的更加响亮,有红包拿,能不拼命的叫好嘛。白驹又笑了,说道:
“俺没啥可说的,就几句话,有困难就吭声,你们都是俺的好姐妹,不能看着你们有困难和受委屈。你们跟着方经理好生干,方经理亏不着你们,他要是亏了你们,就来找俺,俺给你们做主。你们记住了,你们做工,现在不是给日本鬼子做了,是给咱们自己做,要做好,要生产出最好的东西了,也让东洋鬼子,西洋鬼子看看,咱中国人不比他们差,咱的东西比他们的更好,更结实,更好看。”
女工们狼哇哇的鼓起掌来,掌声持久不熄。
白驹的话没有什么跌宕起伏、慷慨激昂之处,也没有什么大道理,朴实无华,土的掉渣,可女工们愿意听,她们感到自己的心和这个长发大侠相通了,贴近了。
白驹问道:
“刚才你们摸我,摸出啥感觉来了,是不是和摸你们家老爷们的感觉一样啊?”
王雨虹和金钰说:
“就是扶不上墙的烂泥,刚说了两句正经的,又犯浑了。”
女工们嘻嘻哈哈的笑着说:
“一样。热乎。嫩多了。滑溜……”
白驹接着说:
“回家跟大家伙说俺是人,不是鬼,也不是神,好不好啊?”
“好。”
“姐妹们,咱们散了做工去,俺和方经理商量些事情好不好?”
“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