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更新时间:2014-01-29
“你……傻瓜。”哈纳斯轻轻笑着,身受重伤,脸色苍白的他依然笑的云淡风轻。
易君心扶着哈纳斯靠着身后的金字塔石壁站立着,他的身躯无力地倚在易君心的肩膀上,她知道哈纳斯已经到了极限,再也动不了了。易君心看着地面上闪烁着银色光芒的大刀,心里已经有了一番决定。
易君心扶着哈纳斯,慢慢让他坐在地上,然后拾起地上的大刀,以守护者的姿态挡在哈纳斯的身前,流转的眼波闪着冷冷地寒意,震慑住围攻而来的敌人。
被易君心眼中的寒意给震慑住,周围的众人都不敢上前。他们手里拿着明晃晃的武器将哈纳斯和易君心围在中间,却不敢近前。易君心紧张地看着围攻上来的人,她低声对哈纳斯问道:“还能走吗?”
“哼,不用担心。”哈纳斯冷哼一声,即使身受重伤眼中的冷意丝毫不减。
“杀啊!!”
突然从四面八方来的喊杀声,是内格拉斯王国的护卫兵到了,那些人眼看人数越来越多,自己这么几个人也讨不了好,于是很明智的下了决定,快速撤退。
虽然他们是领了俸禄,奉命来杀死哈纳斯的。但是也犯不着真的为此送掉自己的性命,毕竟自己家中还有老人小孩不是。
看到敌人退下,易君心终于吁了一口气,浑身无力地瘫软在地上。
这场混乱真要命,不过终于落幕了。
位于王宫的西院宫室里,暖暖的阳光静静地从窗户斜洒进室内,哈纳斯气息均匀地躺在席凳上。他上半身*着,那灰色的布条在他的身上包了一重又一重。
易君心坐在一边,她单手支撑着下颚眺望着窗外沐浴在一片阳光下的庭院,时不时回过头伸手拿着手绢轻柔地擦拭着哈纳斯额头上的汗珠。哈纳斯的双眸紧闭着,偶尔眉头微微蹙起,似乎正深陷于梦魇中不可自拔。
“我们输了?”易君心声音低低地问道。
“不见得。”紧闭的黑眸突然睁开,幽深如黑潭般的眸子对上易君心有些担忧的明眸,嘴角勾勒起一抹弧度,“让你担心了。”
声音低沉嘶哑,脸色虽然苍白笑容却依然那般温柔。
易君心目光一柔,低声说道:“你醒来?伤口还疼吗?”
哈纳斯轻轻摇摇头,看着易君心的眸光越发深沉。
“那日你挺身挡在我身前,我感到很讶异,没想到曾经柔弱的王嫂如今成为一个果敢的王妃。”
“现在还叫我王嫂。”
哈纳斯轻轻一笑,他举起一只没有受伤的手臂,手掌摊开。易君心了然地将自己的手掌放于那摊开的手掌中。
轻轻握住那白皙的柔荑,哈纳斯淡淡地说道:“握着你的手,总会让我想起从前和你相遇的时候。”
“是不是很糟糕?”
想起过去多次的针锋相对,哈纳斯扬眉淡淡地笑起来。初次相遇的易君心绝对是不喜欢他的,还处处防着他,但是他一步步攻下她的心房,最终将她禁锢在自己的身边。
明了哈纳斯嘴角浮起的笑意,易君心也浅浅地笑起来。不过随即她目光一沉,接着刚才的话头说道:“你说我们没有输?”
“你认为呢?”哈纳斯把问题抛给她。
易君心眸光一转,细心思量一下他们目前的处境,虽然如今他们处于劣势,但是并不代表他们会输。
“那堆铁矿呢?”哈纳斯问道。
“被阿兹卡藏在隐秘的地方。”易君心回答道。
“是嘛,小君,要不我们尝试铸造吧。”
“你是说……”易君心蓦然睁大双眼紧盯着哈纳斯。
哈纳斯看着易君心,嘴角浅浅地笑着,握着易君心手的力道猛然大了一点。
“如果不能借助外人的力量,就让我们自己来做吧。”
幽深如黑潭的眸子,灿若如星辰,坚定如磐石。
这能做成吗?易君心有些疑惑地看着哈纳斯,不过再看到哈纳斯那一丝自信的笑容,浅浅的笑容自易君心的唇角缓缓漾开。
无妨,就试试吧。
“那我让阿兹卡去办?”
“嗯?”
哈纳斯闭上眼睛不再说话,他伤的太重,就那么几句话几乎耗尽了他的力气。即使闭着双眸,他握着易君心的手丝毫不肯松开。
“真气人,难得跟爱妃独处却碰不得……”
侧耳倾听着哈纳斯如梦呓般的低语,易君心顿时无语。
这男人,就不能安分一点吗。
艳阳高照,内格拉斯城内如往常一样,安定而平静。谁也没有察觉那隐藏在暗处的流动,百姓们依然在城镇中心安理得地享受太平。
“卡克尔,你去不去!”
在某旅馆外,艾娜死命瞪着站在门口犹豫的卡克尔,狠狠地说道。
她怎么就有这么一个不争气的哥哥呢,丛林儿女为了心中所爱,不是可以奋不顾身吗,怎么到他哥哥那里就变成缩头乌龟了。
顶着艾娜谴责的眼神,卡克尔明白艾娜的意思。奋不顾身也要看对象是谁,如果是夺取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那无疑是飞蛾扑火。
“艾娜,哈纳斯不是池中之物。”卡克尔淡淡地指出。
对,那个男人,从第一眼看到,一种浑然天成的王者之气和霸气,企是他们可以高攀的。而且这些天虽然见不到哈纳斯和易君心,但是偶尔会碰见阿兹卡,在一番追问下,从阿兹卡那里得到惊人的答案。
帕伦克的二王子,帕伦克王的前王妃。
如今的科潘王和科潘王妃――
这如天般高大的身份,他们又怎么能够……
“我不管,我不管哈纳斯究竟是什么身份,我一眼就看中了的男人,除了他我谁都不要。”艾娜执着地说道。
对于艾娜的固执,卡克尔只能无奈地叹口气。
他张嘴刚想再劝劝不死心地妹妹,却眼尖地看到一个熟人走过,连忙失声喊道:“阿兹卡。”
阿兹卡脚步没停,只是淡漠的眼冷冷扫视了一眼卡克尔兄妹,然后就快步离开。
卡克尔微微一愣,这阿兹卡十万火急地是干什么去?难道小君她――
那日骚动的祭坛他虽然没去,却也听说了。一念及此,他抬眼向王宫的方向望去。
她,没受伤吧。
“对啦,我有办法了。”艾娜突然叫道。
“什么?”卡克尔无语地看着他那一惊一乍的妹妹。
“那次祭祀后,听传闻说哈纳斯似乎伤的很重,正好我们常年生活在丛林中,疗伤圣药随身都带着,我们可以借着这个机会进王宫。”艾娜提议道。
“别开玩笑了。”卡克尔面色一沉,说:“王宫里有巫医,他们拥有更珍贵的药材,哪里轮的到我们。”
“哼,那些只会死啃书的人,哪里比得上我们。”艾娜不屑地冷哼。
不是她自夸,自小与雨林为伍,什么东西,什么毒物没见过,除了打猎,当然对于辨识毒草药草更是了得。因为这是他们生存的手段,必须要会,否则他们几条命都不够死。
这是那些巫医不及他们的。
“我现在就去城外丛林中找疗伤的药草,这次一定可以见到哈纳斯。”
艾娜兴冲冲地向城门的方向跑去,卡克尔怔忪地望着艾娜跑走的背影,心头因为艾娜的提议微微心动。
也许,正如艾娜所言,这一招能够混进王宫。
想见她,想知道她是否安然无恙。
这一念头而起,就再也无法平息。
卡克尔拔腿追着艾娜的身影向城外跑去。
在城内居民如常的生活中,谁也没想到就在城下被挖通的巨大地下宫室,一场紧张的工程正在持续进行着。
铸造、失败。再铸造、再失败。
宽敞的地下宫室里,许多赤膊的工人或拿磐石、或烧火、或锤铁――
地下温度极高,每个人的脸都被灼热的通红通红的。置身于灼热之中,易君心坐在一边的石凳上,她面前的桌子上放着许多石板,还有皮草。
易君心一手支着下颚,一手执着削尖的羽毛笔。脑子里不断飞快地转动着,一边用羽毛笔沾着颜料在皮草上写着什么,一边脑子里努力回想在现代学会的知识。
铸铁,除了在电视上看过,现实生活中还没看过,也不知道工序。
铁的成分大致上知道,所以只能不断尝试。这对于现在没有多少时间的他们来说太困难,但是以目前的处境,与其依赖他人,倒不如靠自己,也许还有胜算。
毕竟他们还没输。
阿兹卡一走入地下宫室,就对这高温的地方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他一眼望见坐在石凳上全神贯注盯着桌子上的皮草和石板的易君心,缓步走上前,说:“王妃,该回去了。”
“等下。”易君心头也不抬地说道。
阿兹卡眉头一皱,说:“王妃,不要让陛下担心。”
这种高温的地方他一个i额大男人待久了都感到难受,更何况是一个娇弱的女子呢,要是易君心倒下,一直以易君心为第一位的哈纳斯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
易君心抬眼看着阿兹卡,她也清楚哈纳斯的脾气,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那,好吧。这个你拿去,照着这个再配一次。”
易君心头疼地捂着发烫的额头,现在突然后悔在现代怎么没去打铁厂参观呢。
阿兹卡没有异议地点点头,从易君心手中接过东西。
再仔细交代了阿兹卡后,易君心走出地下宫室,说真的,那里面的闷热真不是常人所能忍受的。
易君心一边揉着发疼的额角,从地下宫室回到地面,就径直向西院她和哈纳斯所居住的宫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