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专门的仵作会把尸体抬上验尸房,这次不用抬,尸块被分拣装好,放在台面上,李睿修想要去检查尸块,但是六扇门的验尸房里根本没有手套和现代化的工具,他皱眉拿出一方手帕,翻动尸块。
六扇门的仵作眼观鼻鼻观心,本来想看到这个爱指手画脚的富家公子呕吐失声的样子,他还特意把割开的那一面放在上面,结果什么有趣的画面都没看到,反倒是李睿修用意味深长的傲慢态度看了他一眼,继而俯身把脸贴在那些尸块一寸远的地方,看得他自己毛骨悚然。
李睿修在尸块中翻动着,六扇门判断的没错,这的确是三个受害人的尸体,尸块上沾染着点点jing.ye残余物,还有一些隐蔽而特殊的油脂,他用手帕沾了沾油脂,不是人体淡黄色脂肪的残留,是动物的油脂。刀口整齐没有犹豫,运刀熟练,割得这两个地方都是软组织,所以看不出这个凶犯对人体究竟是不是熟悉。最近的一双玉手能够解决这个问题,两手齐腕切下,一边还有些生疏,劈坏了关节,而另一边则是顺着关节划开的,证明凶手很快就掌握了切割人手的关键,是个用到老手了。
李睿修举起青竹手杖,对着手杖道:“胸部、yin.bu、手,都是对xing的隐喻,那么为什么没有舌头或者嘴唇呢?”
牛庆朝问道:“驸马要找些什么?”
李睿修怒视牛庆朝:“你们几个立刻出去,不要在这里自造噪音!”
值班仵作想要发怒,却被东小峰眼疾手快的拉住了,仵作一见上官都没有意见,也就熄了心思,四人在李睿修的无视中出了验尸间,在正堂望着李睿修动作。
李睿修继续对着青竹手杖道:“这个凶犯想要做什么?把尸块丢弃在最显眼的位置甚至六扇门外,是为了让人们发现,为了让人们恐慌,他若是想用这种方法在京城制造混乱和恐怖的气氛倒不如放火来的简单快速。如果他是个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人,抛尸是为了让人发现他犯罪并且阻止他犯罪……不对,他在下刀切割的时候干脆利落,根本没有丝毫的犹豫,就算是最深层的精神病患者,只要有犹豫的情绪,就会投射在手法上……他想要表达什么样的诉求?这些尸体只能证明他是一个精力旺盛的强奸分尸犯人而已。”
李睿修眉头紧皱,思维却越来越兴奋,他一次次的观察尸体上残存的痕迹,终于让他看到一些疑点,这些干涸的液体,都是涂抹状的,没有一星半点,哪怕一个点,是喷射状的,这是为什么?每一块尸体都是精心选择再打扮好才抛尸的,每一个步骤都是设计过而充满意义的,拿着一点代表了什么。
李睿修决定去街上找找线索,京城就这么大,凶手很显然是个和猪、羊肉屠杀售卖有关的人,包袱皮上沾染着猪草的种子,证明这个人很有可能是杀猪而不是卖猪肉的人员,这个人要独自居住,他掳人的时间点在夜晚的花街柳巷,把人抓走或者骗走,带进自己的房间杀害,这个过程必须没有任何人发现。他作案时间点很紧凑,所以最近一定出了什么事情刺激到他犯案。
符合这三个条件的屠户,全京城加周边县,不用三天自己就能看一遍,现在的问题是怎么把这三天的时间也节省了。
李睿修看了看那四个等在外面的捕快,复又摇头,让这些蠢货参与进来只会造成一些屈打成招的烂事,重要的是会削弱自己破解谜题的兴奋感。
李睿修昂头阔步准备离开六扇门,牛庆朝赶快拦住他,问道:“驸马可是有什么发现?”
李睿修不屑于说谎,所以要立刻离开,东小峰也立刻上前拦住李睿修道:“驸马不妨先与在下去见一见统领,再说您的打算。”
李睿修不理会二人的阻拦,只是自己往外走,守卫也不敢对李睿修做出拦截的动作。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去,牛、东二人跟在李睿修身后不停的问他是否有所发现,李睿修被烦的怒转过身,盯着东小峰:“你根本就认为我是一个疯子,那又为什么一直在追问我这个疯子的意见,把你的八面来风表现在讨好新上司上不就行了,一直主张拉我下水,分担责任,'推脱责任',这就是你步步高升的秘诀吗?”
进而又看向牛庆朝:“一把年纪还如同小孩子一样天真莽撞,只因为盲目的感觉就把我这个普通人牵扯进大案,而且你还从事危险工作,能活到现在真是神奇,保持好你的忠诚和坦白,希望这个新上司也是怜悯而正直的人吧。”
李睿修讽刺完二人,趁着两人发呆的时候转身快步离去,几个转弯彻底甩掉两人。
他走了一段,停在三个小乞丐的身旁,乞丐看李睿修一身粗布大衣,却也穿的干净暖和,所以很激动的迎上来,围住李睿修,若是他不给钱,就准备拿自己的脏手往李睿修的衣服上印几个爪印。李睿修却直接抛出三颗银豆子,对小乞丐们一通吩咐,让他们去寻找自己形容的那个屠户,有线索就传到秀才巷最里面的李家,到时候还另有赏钱。
李睿修安排好小乞丐搜索团,心满意足的准备回家等消息,也许能够在周围再找到一些有趣的案件,可惜没人来找自己提出委托。
李睿修想了想,还是先去了城南,找木匠给自己制作一块李氏侦探事务所的牌匾,这样才能坐在家中就有有趣的事情上门。
李睿修就这样迈着大步回到了家里,期间看到三个街头行骗的蠢货,无视了四个算命的假瞎子,瞄到了五个小扒手。他有些感慨这里巡街捕快的愚蠢,还说什么圣贤君主,所有脑子都拿来争位了吧。
家里已经恢复了平静,午膳时间刚过不久,三个小的都去午休了,下人们也安静的打扫收拾着房屋,因为李睿修的吩咐,表面上他的书房根本没有任何被进入的痕迹。
李睿修进门的时候就眯了眯眼睛,他问张大:“南房里有个病人吗?是李六?你们为什么不给他找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