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十年前,豪华总统套房的客厅里。
“董事长,您真的决定收养那个女孩吗?”
“是!”男人将抽了一半的烟摁灭在烟灰缸里,“有什么问题吗?”
“您不怕,养虎为患吗?”战战兢兢的语气。
男人看一眼卧室中熟睡的女孩,“不过是个毛丫头而已,有什么好怕的。”
“那,请董事长给她个名字吧,我现在就去办收养手续。”
透过落地窗,男人看到对面楼上新开的中式婚纱摄影店,“澜本嫁衣”四个红彤彤的大字分外喜庆,“澜衣,她就叫叶澜衣好了。”
……
十年后,越北市叶家大宅。
凌乱的发,惨白的皮肤,死灰般了无生气的双眼,皴裂的唇上是已凝固的血块和小蛇般蜿蜒而下的新鲜血液。应该是不堪入目的惨淡景象的,可是放在那女孩的脸上,却是摄人心魄的美。
“荒坟女鬼般的凄艳与神秘,像一场盛大的死亡,让人充满恐惧却又忍不住想去靠近。”多年后,父亲的朋友,一个自诩为“情圣”的老花花公子这么评价她。
他觉得,那是他听过的,对她最贴切的描述。
那个“荒坟女鬼”从少年时代开始就反复出现在叶蓦然的梦中。
“澜衣,为什么我总是梦见我们初见时你的样子?”十五岁的叶蓦然一脸纯真地对盘腿坐在地上拿塔罗牌算命的叶澜衣说。
自从进了叶家门就没正眼看过任何人的女子抬头,双眸犀利如出鞘的短剑,将早熟少年的心思洞穿。
“为你个大头,小色鬼,死远点!”她恶狠狠地说。
少年落荒而逃,忽略了她眼角极力压制住的笑意。
“那个时候为什么要笑?是因为开心吗?所以,我能不能理解为其实你也是有一点喜欢我的?”二十三岁的叶蓦然抓住与他擦肩而过却目不斜视的叶澜衣,狠狠抵在墙角,强迫她与自己对视,刻意压低的声音极具暧昧。
她拼尽全力也无法将他推开,他等待着她的惊慌失措,如同当年的他一样。
人生第一次情动,第一次表白,被她那样对待,是他到现在都耿耿于怀的事。
无论是身高还是力气都差太大,叶澜衣放弃了徒劳的反抗,长舒一口气。
感觉到被压制住的人身体整个放松了下来,叶蓦然心里有一丝窃喜,原来她吃硬不吃软啊,早知这样,就该霸王硬上弓一举拿下,何苦把她当作神圣不可侵犯的神祇供着,白白将宝贵的青春年华浪费在各色乱七八糟的女人身上。
叶澜衣的嘴角扯出一个冷冷的笑,从鼻子里哼出一句,“叶家的人,怎么都是这个德行!”
“都?”叶蓦然的心中警铃大作,“还有谁这样对待过你?大哥?”
叶澜衣不说话,带着讥讽的笑,像在看一个白痴一样看着他。
“老爷子?”叶蓦然试探着问,而后自己否定了这个荒唐的想法。“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下手,除非他是禽兽。”
“那你是什么?”
“我们只有一半的血统是一样的,而且,万一老爷子弄错了的话,搞不好我们根本就没有血缘关系,亲爱的澜衣。”他换上甜腻且**的声音撒娇,“再说了,如果因为你而成为禽兽的话,我甘之如饴。”
“无赖!”
“我只赖你一个!”他的唇慢慢贴向她的脸。
“大小姐,二少爷,开饭了,老爷在等。”永远一身正装,头发一丝不乱的陆齐出现在楼梯口,专属的恭敬却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打断了叶蓦然接下去的动作。
“老爷子,他不是去英国了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他急忙放开她,手忙脚乱的整理了一下仪容后几乎是小跑着离开,路过陆齐时不忘问一句,“我怎么样?”
“二少爷相貌堂堂,一表人才。”面瘫男尽职尽责的赞美听起来更像在骂人。
叶二少刚想好好教训他几句,却被他接下来的动作噎住。
陆齐扶住了叶澜衣,“小姐,您慢点。”
“没事,谢谢你!”叶澜衣露出难得的笑容。
那笑容如千年不化的冰峰顶上的阳光,晃得人睁不开眼,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叶澜衣走起来那明显跛着的腿。这就是她今天轻易被他逮到的原因吧?奇怪的是,自己是看着她从走道尽头她的房间一路走到楼梯口的,竟然没有发现这一点。精虫上脑果然是件致命的事。
“澜衣你,你的腿怎么了?”他一开口,就看见那让人晃眼的笑容迅速从她脸上隐去,换上冷冷的嘲讽的笑。这次,他没有忽略被冷笑掩盖着的,一抹淡淡的失落。
他害她伤心了!他在心中扇了自己一个耳光。
上前搀住她,生硬地命令陆齐离开。
“怎么又回来了?不知道老爷子最不喜欢等人吗?当心去晚了惹他生气,那样的话,便宜可全让大哥占了去了!”她高昂着头,目光直视正前方,阴阳怪气地说。那架势让他想起影视剧里跟小李子叨叨的慈禧太后,忍俊不禁地笑了。
“笑什么?”她怒了。
“大哥能占到的便宜有我占到的多么?”他说着收紧了放在她腰上的手。
“流氓!”她推他,不小心扯到了伤口,疼得倒吸一口气。
“乖一点就不疼了啊澜衣!”他涎着脸在她耳边呵气,成功换来一记重重的凿在脑袋上的老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