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闫琪尔托着腮,笑脸盈然,语气十分得意,很是骄傲的模样:“那首歌是老妈经常唱给我听的,据说当年曾经唱给老爸的。”
君炀不语,早就听闻他这位蝶姑姑容颜倾城,声如天籁,当年她与那凡人闫石的爱情故事跌宕起伏,早已是天宫中的佳话奇谈。可照这么看来,身为蝶衣女儿的闫琪尔倒显得过于普通了,不止长相,就连歌声,也只能勉强算作不走调!
他回忆着昨晚的一切,暗暗皱了眉,掀开被子下床:“闫琪尔,跟我来。”
女孩不明所以,但看他动作敏捷,料想身子应无大碍,于是放了心,跟上他的步伐到了书房。
少年提笔写写画画,不知道在弄什么,闫琪尔嘟嘴,但又不敢贸然出言打扰,只得专注的盯着他的一举一动,肌肤白皙,黑发红唇,手指纤长,越看越好看,越看越舍不得转开目光,于是当君炀抬眼看向她时,小丫头还是一副直勾勾的样子。
“闫琪尔,过来。”
她猛然回过神,面皮不好意思的红了红,自从到了天宫,她好像很容易脸红,轻咳数声掩饰了尴尬,走到少年面前,打量着他刚刚写好的东西,轻声念了出来,
“爱上一朵花的芬芳,爱上一朵花的倔强,爱上一朵花的姿态,它在黑夜中发亮,爱上一个人的目光, 爱上一个人的家乡,爱上一个人的伤疤,他在记忆的远方,爱上一朵花就陪她去绽放,爱上一个人就伴着她成长,每个人都是会绽放凋零的花,请留下最美霎那。”
一字不落的念出,感觉很押韵,但又不是诗,于是更加一头雾水:“炀哥哥,这是什么呀?”
“一首歌,你,学会它。”少年语调平淡,明明该是恳求的语气,可明里暗里带着少许的强硬,让人拒绝不得。
闫琪尔有些为难的抬头:“炀哥哥,可我没听过这首歌啊。”
“我教你,这曲子很安静,你那首,调子有些悲凉。”少年到底未提及她在歌唱方面有些明显的不足,只是状似无意寻了这首曲调,却是最为适合她的。
而另一方面,也是最重要的,这首歌曾经伴他入梦,是龙玥在他幼时唱给他的,只可惜,日子久远,徒剩回忆,
而今日,他要她学会,这其中包含了几分他的私心,唯有他自己知道。
少年的心思闫琪尔自然无从知晓,不过只要是他的要求她向来不会拒绝,遂笑呵呵的点头说好。
君炀指节纤长白皙,指着歌词,开口,柔软的调子缓缓流淌,果然是极安静的曲调,让人不论处于多么浮躁的心境都会寻到片刻的静谧。
闫琪尔倚着桌案,浅笑着望着少年,透过窗棂的明亮日光包裹着他高挑的身躯,黑发如墨用玉冠束起一半,剩下的披散着,有几缕因为低头而滑落耳畔,衬得肌肤白皙细腻,略尖若刻的下巴勾勒出旖旎的弧度,纤长的睫毛在一片暖黄中微微颤动,有些凉薄的红唇一张一合,声音仿若山间溪水,泛着冷冽清凉。
她歪着头静静地听着,自认是很好听的歌谣,似乎不是太难学,然后在心里鄙视了自己,
这人,除了性格冷了点,不爱说话,还真是样样精通,挑不出半点毛病啊,相比之下,自己就......唉。
要知道昨晚那只歌,虽说简单,可她也是听蝶衣唱过无数遍才学会的,想到这,不禁再次鄙视了下自己。
一曲终了,少年偏头看她的享受表情,眼底笑意渐深,手指轻轻敲了敲木质的桌案:“怎么样?”
“知道了一点点。”闫姑娘眯眼,讨好的微笑,有些小心翼翼,自认天赋不高。
少年点头,没有多余的话,再次唱了一遍,然后有些期待问道:“现在呢?”
“领悟了一丝丝。”闫姑娘不好意思,暗暗在心中对手指,张了张口,哼出一个半个音,完全不在调上。
君炀冷汗,眉毛微微皱起,有些无奈,这哪里是天赋不高,简直可以说是五音不全。他抬手揉了揉额角,真是要怀疑这丫头到底是不是自己那位颇负盛名的蝶姑姑亲生的,就算没有遗传到优良的基因,总也不该如此不济!
“要不,算了吧,你的病才刚好呢。”小丫头自知理亏,伸手拉了拉少年的衣袖,怯怯开口,不想让他再有所辛苦。
少年沉吟,偏头看向可怜巴巴的样子,暗暗咬了牙,果断道:“不行,一定要学会。”
“哦。”闫琪尔不敢再提出异议,乖乖巧巧的点头,只要面对着他,无论怎样,都是她先缴械投降,即便日后她拥有了世间最强大可怕的力量,也依旧会沉沦在他的眸光中,然后义无反顾的牺牲了自己,只为成全他的前途光明!
那天直到午时,日头高挂,女孩总算可以磕磕绊绊的唱完,不过还是要在不忘词的情况下。
少年坐下,只觉得疲累得很,好像往日处理繁琐的政事也没有这般吃力,但她已尽力,他亦不苛求:“今天,就到这吧。”
闫琪尔颔首,听着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于是,愧疚了,颠颠取来一盏热茶捧到他面前:“炀哥哥,喝茶。”
他接过杯盏,举到唇边轻呷一口,嗓子的干涩解了不少:“你照顾了我一夜,也累了,回去休息吧。”语气依旧淡漠,却也带上了少有的关心。
女孩微笑着点头,上前几步,将他写好的歌词叠起收好,浅浅的打了哈欠:“炀哥哥,我先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再着凉了,这首歌,我会好好练习,一定能唱好的。”说完,转身走向殿外。
少年抬头,那眸中涌动着一种叫做动容的情绪,那首歌,是为他的执念,是他记忆中最温暖的一隅,他那般执着的想要她学会,并未问过她是否愿意,可如今她却这样上心。
“司徒。”闫琪尔低着头,不敢直视面前的黑衣少年,第一次夜不归宿,想来他一定焦急不已,可是昨晚不知道怎么的,面对生着病,人事不省的君炀,便头脑一热,什么都不管了,现在看来自己有时真是太任性了。
司徒护神色带着些许疲惫,看着比矮了一头多的小丫头眉目温和,他足足比她大了八岁,如今已然是个棱角分明的成年人了,所以,这一夜她究竟去了何地,他不用想就知道,可到底还是不放心,于是整夜未眠,守在门口等她。
见她回来,一颗心也落回了原处,伸手轻柔的拍了拍她的发顶:“小姐,饿了吧?好吃的都准备好了,快进屋吧。”
“嗯。”女孩点头,心花怒放,在司徒护面前她永远可以这般肆无忌惮。
下午的时候,好好补了一觉的闫琪尔再度恢复生龙活虎的模样,走出梅英轩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夕阳西沉,烧红了半边天,很壮观的场景,就连青石广场也笼罩在橙色的暖意中。
这时,一行人浩浩荡荡走进仪瀛宫,为首的是闫姑娘早已熟识的白衣圣侍煜,只是男子今日手捧着一个长方状的盒子,神情亦十分严肃,直奔麟趾殿而去,好像是有什么事。
她抑制不住好奇,悄声的跟在后面,到了殿门口,不敢贸然进去,于是对守门的白衣圣侍做了嘘声的手势,大大方方的伸长脖子偷听墙角。
隐隐约约只听见煜行礼的声音,再就是一些“封印解除”“好生珍藏”的模糊字眼,弄得她困惑不已,垂头皱着眉正沉思着,突然一双白色的靴尖出现在视线中,继而是温吞有礼的声音:“见过公主殿下。”
闫琪尔抬头,果然是煜,遂咧嘴笑开:“煜叔叔。”
“多日不见,殿下出落得越发标志了。”男子柔声夸赞,对这女孩是真心的喜欢。
“煜叔叔过奖了。”女孩羞红了脸,被人夸好看自然是欢喜的,可她也知道比起温婉俏丽的陈夕颜,一笑倾城的龙芯,她真真是太普通了。
煜笑眯眯,眸中满是作为长辈的慈爱,语气带着少许质疑的开玩笑:“其实,殿下跟蝶公主还真是不大像。
闫姑娘伸手拉了拉自己的脸,小小的懊恼:“是呗,老爸老妈都是那种可以让人惊艳的容貌,可我,大概是取他们缺点长得,嗯嗯,一定是这样。”边说着,边点头肯定自己。
男子笑,颔首施礼:“属下还有事,先行一步。”
“好,煜叔叔慢走。”闫琪尔礼数周到,笑容灿烂,没有半点公主架子。
白衣圣侍们步伐整齐,慢慢消失在宫门处,女孩耸耸肩,身子向里面靠了靠,打算继续偷听墙角,一句话泛着冷冽清凉炸响在耳边:“闫琪尔,干什么呢?进来。”
女孩黑线加冷汗,
为毛每次都能被发现,他的耳朵咋就那么灵!
低着头悄声的走进殿中,慢慢挪到少年身边,乖巧的模样,眼神却十分不安分的瞄向他面前敞开的长方盒子,竟然是一把短剑,剑柄是接近古铜的颜色,剑身雕镂着不知名的花纹,闪着骇人的寒光,看上去锋利异常!
闫琪尔盯着短剑,神思游走,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去......
PS:本章引用了阿朵的歌“一人一花”。很好听的哦,有兴趣的亲们可以去听听看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