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章节内容开始--> 闫琪尔盯着对方无比专注认真的明眸,心头蓦地闪过痛意,低下头不敢再对视,小声开口:“龙骜,如果我说,我说......”
“龙骜公子,天后娘娘有请。”伴随着敲门的声的通禀将闫琪尔未说完的话打断。
“好,知道了。”龙骜应道,而后手在女孩头顶蹂躏了一番,动作状似粗鲁实则轻柔:“你猜天后娘娘叫我去做什么?肯定是商议我们的婚事,我晚些再来找你。”说完,大踏着步伐离开。
闫琪尔一直默默无话,盯着门口的方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如果我说心中另有所属你会不会怪我?龙骜,你对我这般好,我却不能回报你半分。这样的我,真的很对不起,若是无心该多好。
这样想着,她举起手抚上心口的位置,那里早已被填满,于是再无余地。
有心则痛,没有心在,是否就不难过?
就这样站着过些许时候,闫琪尔晃了晃迷糊的脑袋,后退了一步整个人瘫倒在床上长吁短叹。想起了什么,于是起身抱过一旁软塌上的白色毛团儿:“踏雪,不好意思,这段时间忙着成年礼一直没时间跟你玩,冷落了你吧。”
小狐狸晃了晃脑袋,黑黢黢的眼睛透亮清澈,盯着闫姑娘认真而专注。
“司徒这个家伙刚才二话不说就跟着夕颜走了,真真是有了媳妇就把我忘了,不对,是把我们忘了,你说,我们是不是不要理他了?”闫琪尔故作气鼓鼓的样子,跟司徒护认识这么长时间来,他还是第一次没有立时答应她的话。
就在不久前,闫姑娘说肚子饿,要司徒护一同回寝殿,结果黑衣青年微笑着说了一句:“小厨房里有做好的,小姐自取便是。”
于是闫琪尔就眼看着那一双璧人携手远去,独留她在风中凌乱,然后自己走回寝殿抱着踏雪开始‘发牢骚’,
“踏雪,夕颜是司徒很重要很重要的人,就像炀哥哥对于我一样,所以希望他们可以永远幸福的在一起,嗯,永远幸福,永远......”女孩面带着笑意,口中念叨着,眼皮渐渐沉重了,接着脑袋一歪,入了梦乡。
小狐狸看着她睡颜安静的面庞,默默的趴倒在她身侧,小脑袋贴近她的身体,安然守护的姿态。
这两年来,闫琪尔一直埋藏着自己的心思,却偶尔会将那些秘密对踏雪提起。她不知道自己为何这么信任这毛团儿。或许是缘分吧,跟君炀出游时意外带了这毛团儿回来,之后也就无意中将她当成了情思寄托。
而小狐狸也一直不负所望是个好听众,见证了她无数个不眠的夜晚,看着她微笑或哭泣,始终不发一语,只是在她需要的时候认真的倾听陪伴。
即便早已有了上仙的身份,即便可以随意幻化人形,踏雪却还是一直保持着白狐的本体形态,开始是因为闫姑娘说,她这模样很可爱,后来则是觉得这样能够带给那个姑娘安全感,便索性保持着狐形陪着她度过无数漫漫长日。
这样的珍惜,只是不知闫姑娘是否能明白?
梅英轩,闫琪尔大汗淋漓的坐在床上,眼中满是惊恐,不断翻看自己的双手,直到叩门声响起:“公主殿下,天后娘娘有请。”
司徒护不在身边陪伴的下午,闫琪尔在寝殿中睡得昏天暗地,梦境交错重叠,场景繁复变化,渐渐无法分清。不知过了多久,她站在一方清澈的水塘边,阳光投射在上面,反射出波光潋滟。女孩望着里面游着的几尾锦鲤,缓缓绽放了笑容。蹲下身子伸出手逗弄鱼儿,笑得越发开怀。
突然,闫琪尔的手好像不受控制了一般迅速握住一条锦鲤拉出水面,看到那生灵在掌心挣扎翻滚,她心中却莫名涌起一阵快感。接着手腕反转,开膛破腹,瞬间泛着腥味的血染满了指尖。
女孩看着自己满手鲜红,好像突然反应过来一般,手一松,已经死去的锦鲤落回池塘中。她望着那飘在水面上没有生气的尸体和自己满手的黏腻,心底涌起的感觉竟奇异的不是恐惧和害怕,而她又实在不敢将其称之为渴望。
对鲜血杀戮的渴望!
终于,惊醒,后背的衣料被汗水濡湿,她呆滞着目光坐起身,寝殿中有些昏暗,缓缓的举起双手,并无任何不妥,想起当初她与君炀出游凡世,无意撞到人间战争,那时她的第一反应也不是害怕,现在看来原是早有端倪。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踏雪见她醒来后反应不对,尾巴一晃跳到她的膝上,仰起头,黑黢黢的眼睛直盯着女孩,口中发出呜呜的声音。
闫姑娘低头看向踏雪,嘴唇蠕动,却半句话也说不出。她突然害怕起那个不认识的自己来,那般残忍,不择手段,是不是意味有一天控制不住,会连自己最亲的人都要伤害?
司徒护,陈夕颜,踏雪,还有,她的炀哥哥!
恐惧到了极点,双手攥了拳,一片冰凉潮湿,寂静无声的大殿,她坐在其中,渐渐被黑暗吞噬,不知所措。
清晰的叩门声响起,再昏暗死寂中显得有些突兀,闫琪尔抬头,仿若大梦初醒一般,抱起踏雪放到一边,自己有些无力的站起走到门口,开门,是一个面生的安琪儿,
“公主殿下,天后娘娘有请。”
“哦,好,我马上来。”闫琪尔有些迷糊的甩甩脑袋,简单的整理的衣襟,不想自己的样子太过狼狈,而后掩上门,随着安琪儿离开。
闫姑娘一路跟着安琪儿,渐行渐远,夜色降临,周边的景物变得有些模糊,但丝丝萦绕鼻间的花香让她隐约能猜到所处的位置是天宫中某处花园。抬头望了望渐渐变得漆黑的天幕,心下有些奇怪,
已经这个时间了,舅母叫我会有什么事?总不会是喝茶闲聊吧,貌似来天宫的这几年还从未见她老人家这么清闲过。
“公主殿下请在此稍等。”走在前面的安琪儿突然开口,之后身形一转便走向另一个方向。
“诶?”这平白有些突兀的一句让人摸不到头脑,等闫姑娘反应过来,想要招呼问问清楚的时候,那安琪儿已然走远了。独留了闫琪尔一人在风中很是凌乱,
不是吧,在这等?怎么说走就走啊,那啥,我,我怕黑。
清音阁小厨房,烛灯明亮温暖,陈夕颜面带笑意看着案板上自己努力做出的精致点心,心满意足。
司徒护拿着绢帕站在她身后,目光温柔似水,少女心领神会,回眸莞尔一笑,场景何其温馨。
“看你,小花猫似的。”司徒护嘴角上翘起一个十分好看的弧度,用绢帕细致温柔的替少女洁面。
陈夕颜抬眼,在对方眼中看见自己的影子,娇俏可人,爱意满满。
这世上最美好的事,莫过于相恋相惜,只盼执手百年。
暗夜微凉,烛灯微暗,暧昧散尽,独留笑语莞尔。
然竹篮打水一场空,究竟是宿命的悲,还是轮回的痛?
“回夕颜殿下,琪尔公主不在梅英轩,说是被天后娘娘有请。”被陈夕颜差遣到梅英轩请闫琪尔的侍女片刻后带回这样一番说辞。
陈夕颜望着已经端上桌的点心,有些无奈:“都这个时间了,舅母叫尔尔会有什么事啊?”
司徒护不语,不知怎的,心头涌起一阵阵不安,于是站起身走到门口:“夕颜,我去看看。”
“司徒大哥,我也去。”
就在这时,突然一道闪电划过天际,将黑夜映亮,接着便是雷声大作,源源不断,好像要将天幕撕裂一般。
司徒护先是一怔,眸中瞬间积聚了波澜,快步走到门口一把将门拉开便冲了出去。陈夕颜惊,有些搞不清楚状况,只得紧随其后:“司徒大哥,等等我。”
仪灜宫门口此刻站着两名面生的白衣圣侍,他们望着炸响在头顶的表情漠然,看到司徒护疯了一样冲过来时,两位好像石塑的白衣青年突然拦住去路,齐齐开口,语调平淡没有感情:“天后娘娘有命,任何人不得离开仪灜宫。”
“请二位行个方便。”雷光将司徒护的照亮,他的表情已经是焦灼难耐,不过不想现在就将事情闹大,所以还是耐着性子的商量语气。
两位白衣圣侍似乎料到了他会这样说,神情丝毫没有改变,只是讲话重复了一遍:“天后娘娘有命,任何都不得离开仪灜宫。”
情况已经再明了不过,司徒护心知当下这一切是被安排好了的,目的正是闫琪尔,如今即便他想做什么也来不及了。昨夜酒宴闲谈,他见帝后及他人并没有起疑心,便想着近期大概不会出什么事,而他也早已打算好,游说陈夕颜离开天宫,顺便也将闫琪尔带离这不知什么时候会爆发的漩涡。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究竟哪里出了错,现在他又该怎么办?
雷声一声高过一声,黑衣青年心中百转千回,望着两个严防死守的白衣圣侍,慢慢握紧了双拳,
既然已经无力回天,那便鱼死网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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