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果然是三十一颗,那不是梦,她昨夜确实是见到了蒙面大侠,他说是她捏开了珠子放了信号,他才找到自己的!
然后,她好像说了一大通不着边际的话,现在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说了些什么。心中却惊诧开来,她明明是见了蒙面大侠,现在却在状元府上,难不成蒙面大侠是…执棋?
她顺手招来一个包着两团包子暨的女童,问道:“你们家公子的近侍执棋现在哪里?”
小女童怯懦的回答道:“执棋大哥随着公子去了栾城了。”
念槿挥了挥手示意她离开,心中却又是一惊,明明是执棋给她回的信,说萧幕亦被贬栾城她才知晓的,现下执棋竟然是跟着走了,那给她回信的人是谁?
脑中正想着,老将军下朝回府,中气十足的浑厚道:“公主醒了?”
念槿打了个激灵,难不成…难不成…老将军才是蒙面大侠?她未及多想,伸手就朝老将军的花白胡须扯过去。
老将军疼的一嘶:“公主,怎么还扯起了老头我的胡须起来了?”
念槿捏了捏手中被扯下来的胡须,确定是真的,安下心来,幸好她是见过了大侠的下巴的,确定不是老将军,接口道:“老将军您的胡须长的太好看了,本宫忍不住想摘下来玩儿玩儿。”
随着老将军让开的虎躯,念槿这才看到,福添寿一副讨人嫌的嘴脸,福公公俯身,抹额道:“公主,您可把老奴找死了,公主您下回出宫,能否告知老奴一声,老奴这老身子骨,当真经不起吓唬了。”
卫子顷也走过来,虚礼道:“末将前来迎接公主回宫。”
老将军见念槿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想着昨晚同儿子的一番对话和那份沉重的圣旨,心中哑然,竟不知如何开口。
念槿心中有疑惑,本想问一问是谁送她过来的,如今见到福添寿来府,也觉得不便多问,嘟嘴道:“本宫又不是小孩子了,一天没回宫还能丢了不成,算了,无趣死了,回宫!”
皇上见念槿并未出城,只是去了趟状元府,心中那颗愤怒的心才逐渐平息了下来,皇上望了眼一脸无辜样子的念槿,心中有些愧疚,可一想起这大秦国的如画江山,眸中厉色的眯了一眯,与江山相比,其他的,都不重要。
萧幕亦在收到卫子顷念槿丢失的消息后,马不停蹄的以两日之期赶回望都城,跑死了四匹马,扮作蒙面大侠见了念槿一次。
原本是想将她带走一同去栾城,谁料到事实不尽如人意,他一向理智,晓得这个时候带她走是多么的不合适,又马不停蹄的赶上队伍,在自己计算好的关卡点上,果然发现了皇上派来盯梢的暗哨。
萧幕亦装作不知,继续随着队伍往栾城前行。
到了栾城城门口,已经是十五日之后,在这里他观察到了皇上安排的最后一个盯梢关卡点,一路上,加上这一次,皇上一共设立了七处盯梢关卡点,看样子皇上对他果然是十分的不信任。
好在,入了栾城,一切,就是他萧幕亦的掌控了。
离开时,他留给她三十二颗琉璃珠,三十二颗,原本他早已算好,从望都到栾城,刚好十五天路程,算上耽搁两日,往返三十二天,他全部计算精确,他不在望都的每一天,他都想了法子保她周全。
只是不料到事情变幻发展了,他竟然没有办法将她带离那个巨大的皇位之争的漩涡,萧幕亦从小精于算术,在精算方面,无人能及,曾经老爷子说他家幺子是个怪胎,他想确实如此。
这一次的离开,原本也是他算计好的,皇上的意图正巧将他的算计提前了一段时日,令他没有机会与念槿解释清楚,又觉得还有许多事情处于囫囵状态,他精密的大脑不容许出半尺差错,所以,才决定以蒙面人的身份,教她自我保护。
执棋下马递了公文,城门开启,这样一座天险屏障之城的大门带着厚重的古老篁哑声缓缓打开。
萧幕亦望了望高远的蔚蓝天际,栾城的天际,被一层朦胧的雾瘴蒙住,如同如今的大秦国情势,令人看的不真切,总觉的迷雾其中,还有这令人无法勘破的机关算尽。
没有了萧幕亦的望都城,好像一下子令人找不到目标的沮丧,念槿又恢复到了从前不晓得该做什么的时候。
虽然心中十分的慌着,却巴巴的唤来了华南彦,同他讨了很多消瘴气和治疗水土不服的方子,华南彦每每总一副卑恭的样子令念槿又觉得无趣极了,反而不如同华南芊在一块自在。
好在她也只是同他询要一些方子,打交道打的也不大多,她要了数十个方子,又在太医院掌管药司的太医处列了长长的药材清单,最后发现,那些药材的数量加上分量,足足有一马车之多,念槿满意的让海棠在宫外替她雇了辆马车,日夜星辰的赶着送去到栾城。
如今,她最放不下的,便是萧幕亦在那边会不能适应那边的环境气候,又不晓得那样的荒蛮之地会不会有充足的药材,反正,如今她能替他做的,也不过这些举手之劳的事情。
叶清池的池水依旧干净清澈,她垂着脑袋想着,这些药材大抵也该送到栾城了吧?
想起她那日去海棠农庄,突然想起与蒙面大侠在茅棚谈话的景象来,一时间她都有点搞不大清楚大侠到底是真的,还是梦幻的,除了她手上的那串珠子,和她多会了的几件功夫外,再没有他存在的气息。
皇上已经彻底将她囚在了皇宫内院,半寸也不多让她离开,念槿趴在池边的光滑石板上望见身后出现一个人影,眸子一转,手中的银针对着人影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