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这,就是命定的宿缘!是彼此的那道情劫!也是彼此对对方的救赎!
对于有情人来说,只恨良宵苦短,而孤枕难眠的人则怨黑夜太长!
不管是太长还是太短,东方破晓依然是千百年来不变的同一个时辰。
也就是天刚刚有点亮度,不至于看不清人吧,贤王府就有人迫不及待的,急匆匆的来拜访的了!还一来就是重量级的两个!
长孙歌和东方璞玉皆是骑马而来,马蹄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听着甚是清晰明显,像是约好了一样,几乎就是一前一后,心照不宣的互看了一眼,敲响了贤王府的大门。
那守门的还打着呵欠,一脸的不耐,这谁啊?天都还不亮呢!就来敲门!扰了贤王爷,担待的起吗?
可是看门一看是这两位爷,脸上的不耐就变成了惶恐,这……这难道是有什么十万火急的大事?世子爷世人皆知,那可是从来不早起的,如今这般,不令人惶恐才怪了!
再望着两人连他请安都不理会,就火烧眉毛一般的往里冲,更是心下焦虑了!昨晚,王爷破天荒的抱了一女子回府,就已经让人大吃一惊,今天,向来连沉得住气,对什么都不在意的世子爷都急眼了,还真是震撼一出接一出啊?
寝房外,守门的护卫已经换了一拨,平日里伺候贤王爷的近身小太监三喜焦灼的在门口打转,以往这个时辰,王爷都醒过来了,可今日……昨晚上主子就没用他,他到底是进去呢还是不进去呢!
他知道里面还有一位郡主,可他是太监不是么!有什么好忌讳的,可人家的护卫横眉冷对,根本就不让他进啊!
木三想着,郡主向来起床连她们女子都不用,更何况是个太监!
再说了,现在里面是个什么情景,谁也不知道啊,万一正在进行什么非礼勿视的画面,那……岂不是招嫌弃?
贤王爷手下的护卫就更老神在在的沉住气了,他们家主子美人在怀,谁会不长眼色的去破坏啊!
等着呗!反正天长着呢!可是,有人等不及啊!
长孙歌和东方璞玉疾步而来,面色或暗沉或焦灼。
木三的眸光就闪了闪,扫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再看两人的脸色,唇角一抽,这架势怎么那么像来捉……的呢?
咳咳,呸呸呸,什么捉……郡主还未许人呢!虽然排队的人已经不少!
那些负责贤王爷的守门护卫吓了一跳,看两人的神色,还以为发生了什么重大危情一样!
压低着嗓子先给二人请安,可东方璞玉手不耐的一挥,沉声问道,“皇兄还未起么?”
那护卫点头应是,颇有些不解了!以往瑞王爷可是向来没有多少禁忌的,主子的寝房也不是没进去过,今日怎么站在门口踌躇徘徊上了!
然后再看世子爷不停的在门口焦急的往里张望,忽然恍然大悟,喔!是不是二位爷都知道主子昨晚上抱着郡主一起回来了?所以,今日,才天不大亮,就耐不住好奇来看热闹新鲜?
不过,会不会也太迫不及待了些啊!
而且,那脸色着实看着急切了些,咳咳,说来抓包的感觉更像些!
耶律齐留下的那左右护法也在,见此情景,冷峻的脸上就有些庆幸,阁主走了,现在看来也许还是好事啊!不然,就要跟这两位爷似的,大清早的不睡觉,跑来抓人。还偏偏不敢进,在门口急得跳脚了!
三喜见了那两人,眼睛一亮,可是看到木三立在门口坚决不让的架势,又泄了气!以后,这郡主要是进了门,他该不会是要失业了吧?
东方璞玉问完那一句,便抿着唇一言不发,看站在门口的木三,他也知道什么问题都不用问了!她一定在里面!
这意味着什么?曾经他一直都在想着世间什么样的女子才能配得上他自小就崇敬的皇兄,那一定是最好最美丽的女子。而现在,果然是最好最美丽的女子,可偏偏,他却心痛的说不出任何祝福的话来。
因为那女子也是自己所喜欢的啊!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让他喜欢上皇兄的女人?那日早上,为她带上手镯时,他说他什么都不会在乎,不在乎身份地位,不在乎恩怨利益,甚至不在乎她身边有谁,心里又有谁!他就是单纯的喜欢她!不掺杂一点的东西!
可是,只有这一个他无法不在乎!若是……若是她真的是皇兄的女人了,那么他……他……?
东方璞玉俊颜苍白,眼眸黯淡,像是在等着审判的囚犯,不知道下一秒等待的他的是什么!是瞬间五雷轰顶的灭亡还是一寸寸的凌迟,或者是从此后,心底化成一座再不能开启的坟墓!
长孙歌知道内情,不像东方璞玉那般悲痛绝望,可他着急吃味啊!昨天,看到皇表兄受虐是心软了,所以对静儿求情,可是谁知,竟是一夜未归!
这下子戳到痛处了,他哪里还能睡的着?
七星阁那两人这次倒是心理强大了!可他还是一时承受不住,别的男人也许他还不是很看在眼里,可是皇表兄,他却知道,那是天下无人可及的男子!无关身份地位,无关容貌风姿,只是他那个人就可令天下男子都黯然失色!
他若是想得哪一个女子的喜欢,那么世间再冷漠无情的女子都能融化了!他若是温柔相待,静儿一定会陷进他的柔情里,再也出不来了!
那他们怎么办?
静儿会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么?
急的上蹿下跳的,挠门的动静实在太大了!护卫都看不下去了!难道是真的有紧急危情,不然世子爷这也太……那啥了!看的他都跟着闹心闹肺的不安起来
试探的喊了一声,“王爷,瑞王爷和世子爷来了!”
他这一自作聪明的喊,那等在门口的两人反而紧张了!急匆匆的赶来凭的完全是一时之勇,是迫切想念的冲动,可一会儿见了面要说什么?
房间里似乎顿了一下,然后便是压低的一声,还带着初醒来的那一丝沙哑的性感!“让他们在书房等一会儿。”
一听这动静,门外的人都有些心照不宣的目光闪烁,咳咳,这是还没醒呢!睡的真沉!
东方璞玉和长孙歌就更迈不动腿了!还去书房?哪儿都去不了了!明知道留在这里更是纯粹找虐,可是,就是不走,无论那苦着脸的侍卫怎么祈求都不走!
木三见状,心里暗暗叹息,郡主这风流债一笔接一笔,虐了多少男儿的心啊!哪一个不是得天独厚的主,不是可以三妻四妾的主,可是却偏偏心甘情愿的……
她对郡主的敬仰啊!不知不觉中又高深了一个境界!
房间里,流淌着脉脉的柔情和温暖,依然没有散去,包围着大床上那相拥的两人。东方璞濯早就醒来,凝视着怀里的人儿,柔情万千。
胳膊被压在她的脑袋下面早已麻木的没有了直觉,他却不想动一动,怕吵醒她。
两人穿着同色系的里衣,整整齐齐的,根本没有外面那几人想象中的香艳,甚至他连亲一下都是小心翼翼,唯恐惊扰了她的好梦。
只是拥抱着,他的心已是如此满足幸福!从来不知道,他的一生所求,只是这般简单的拥她在怀!
没有江山一统的大业,没有至尊王位的雄心,有的只是一个她!
看她眉眼安宁,看她肌肤如玉,看她唇瓣如花,看她呼吸时,一声一声都像是最悦耳动听的音符,唇角的笑在他不知道的俊颜上满足的勾着,唯愿时光停留在这一刻该有多好!
门外的动静,在那两人刚到时,他便已经听到,他只是自欺欺人的不愿意去面对,不舍的这美梦这般就容易醒来,不知道一切渴求上了瘾的幸福会不会在下一秒就破碎!
再等一刻,就让他再贪恋一刻,若是过后是凌迟般的冷漠恼恨,那这一刻的相拥记忆足以抵御了。
门外的声音还是响起了,他几乎在一瞬间就绷紧了身子,声音压的再轻,怀里乖巧的人儿还是动了动。
然后,那长长的蝶翼般的睫毛轻轻的颤动起来。一下一下,扫刮着他的心,呼吸顿时乱了!
从不知道他竟然会有一天紧张至此!在多少次的生死关头,都不会皱一下眉头,可是这一刻,他是真的害怕紧张,可是眸子却依然一眨不眨的看着她,不躲不闪!
她给予自己的,无论是什么,他都不会拒绝!
百里静好醒了!其实是早就醒了!也是在那两人急匆匆来的时候!她的凤倾天下已经到了第四重,听力亦是相当敏锐。方圆一里之内,一丁点的动静都能听到,更别提近在门外,那说话声还是那般不加克制。
醒了的那一瞬,似乎不知道今夕何夕,似乎以为那狗血的穿越只是一场梦,还是在现代,她是安静好,他是林璞濯,没有意外、没有怨恨,两人还在计划着几天后的大婚。
可是,那也只是一瞬,鼻息之间闻到的不是清爽的薄荷味,而是龙涎香,属于东方璞濯的气息!
所有的意识开始回笼,想起昨日耶律齐离开的不舍,想起几人来聚缘阁的尴尬,想起在饭桌上他一杯接一杯的灌酒,想起那几人心软的求情,想起她终于受不了的拉他离开,想起车上两唇相触的悸动,一切在那一刻都轰然倒塌,她哭的像个孩子一般恣意,没有形象,不顾丢脸,仿佛哭尽了所有的委屈,然后就是一个长长的梦!
安宁,温暖,柔情万千!依靠着、贪恋着,不愿醒来!
可此刻,一切拉回到现实,她暗暗的恼恨着自己,为什么就那么轻易的睡着了!她一点教训记性都不长么!
啊啊啊……百里静好,你这个没出息的!
内心哀嚎鄙视自己半响,睁开的明眸里却是平静的不能再平静,小脸也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绪,从容不迫的坐起来,离开那个温暖的怀抱,忽然觉得身上一阵冷意,还有说不出的失落和空虚。
身上的里衣穿的整整齐齐的,连领口处都不曾解开,这一世他倒是规矩的跟柳下惠似的了!
曾经是谁最喜欢罗睡的啊!
意识到自己满脑子抽风似的,眼前是什么情况啊!还在这里想这些有的没的?
外面那两人都找上门来了!还有眼前这个,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行么?
咳咳,她大度,人家可是第一次!好吧,虽然啥也没发生,可是到底拥着共度一夜,也算是肌肤之亲了!
当初抱她回来时,他被她的眼泪疼的方寸大乱,后来见她乖巧的谁睡在自己怀里,又欢喜满足的一塌糊涂,再再后来,凝视着那样子的她,根本就不舍的离开半分,更是放不了手,所以才会着了魔,搂着她睡了一夜。
如今,看着她分不出情绪的小脸,她不哭不闹,不言不语,比冷漠还要他的命!
跟着坐起来,挡住她要下床的动作,“你……你可是更恼我了?恼我趁人之危,污你名节?”
百里静好穿衣服的手一顿,忽然心头浮上几分悲凉,名节?名节是什么东西?她早就没有了!这个笨蛋!以为自己还会如前世那般只守着他一个人么!她早已不再是他的独一无二!
东方璞濯紧紧的盯着眼前那双暗下来的眸子,忽然猛的再次把她涌入怀里,那眸子里的悲伤让他心疼的无以复加。“百里静好,当我求你,不许你再有那样的眼神,我会心疼的受不了!不管你现在恼恨我也好,漠视我也罢,说我趁人之危是卑鄙小人也可,我都不会后悔昨晚上留下你!我很欢喜,真的,从未有过的欢喜!还有……满足和幸福!百里静好,我……喜欢上你了!你也喜欢我可好?”
最后那一句,带着轻颤的祈求,柔声的能滴出水来,相信世间哪一个女子也拒绝不了!
百里静好心里乱成了一团,她从来都是理智的,冷静的,即使之前在面对那几人时,也能头脑清醒的对他们说出各种的理由。
可是,面对他,也只有他,只是一句话,就已经让她的心乱了!
喜欢他可好?心底悲凉的笑,璞濯,我对你何止是喜欢?恨之深、爱之切,从来如此!只是,你我前世缘分已尽,这一世再相见,已是晚了一步,我早已不是那个我,如何还能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