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谁呢?”旁边桌子上站起来一个女人,穿了一件顶级名牌的最新款大衣,里面是一条红色的裙子,非常端庄,非常秀丽,她全身上下并没什么奢华珠宝,但手腕上一块百达翡丽的女表妲。
她闲闲地看了沈云卿,无端端跟公主娘娘似的,突然扬起手中的咖啡,利落地泼在沈云卿脸上。
沈云卿没有料到,出手遮挡,抬手的速度比不上咖啡泼在脸上的速度快,咖啡已经流到了衣服上。
“阿姨。”穆婷递了白色的毛巾过去。
沈云卿手颤抖地握住,擦去脸上的咖啡,妆也脱了大半,艰难地咽了一口气,抬头看向对面的顾子茹,死死盯着她,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据说顾子茹十八岁的时候受邀参加巴黎最顶级舞会成年礼,按照“年纪最小女生跳开场舞”的惯例,领舞第一支开场舞,号称当年最美貌的“东方公主”,一身紫色的oscardela、、renta礼服,衬出独有的东方气质,身材柔美,妩媚迷人,在华人圈里名动一时。在她身边,从来都围绕着数不清的追求者,都是人中翘楚,不是富商就是世家子弟,有过几段非常精彩的感情,至今未婚……
她咬着牙出声,“这就是东方公主?见识了,跟市井泼妇有什么区别!窀”
顾子茹淡然地看着沈云卿,“东方公主对贱人就没必要刻意保持仪容了。”
“你说什么?”沈云卿站起来,端起杯子里刚倒上的热水,就要朝着顾子茹泼出去,坐在顾子茹旁边,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站起来,握住了沈云卿的手腕,用劲地一捏,逼着她撒手,水杯落下,热水撒了她一身。
“谢谢贝先生了。”顾子茹看了一眼那男人,又回头看向沈云卿,淡然地出声,“以后别让我听到你说我侄女一句坏话,听见一次就收拾你一次。”
沈云卿浑身的气不打一处来,“你……”
顾子茹轻哼一声,直接打断了她,“一个婚内出拐的贱人,有资格评论我正常谈恋爱的侄女?”
沈云卿脸色唰地变了,涨红着脸,一阵红一阵白,“那是你哥的问题,你哥不孕!”
顾子茹刚提起包,停在那里,好笑地看着沈云卿,“我哥不孕?我哥的女儿都二十四了,你等着,等顾家查清楚了事情的原委,叫你吃不了兜的走!”
沈云卿一口气憋在胸口里,快要气炸了,“服务员,叫你们经理过来!”
顾子茹本要走,听见沈云卿叫经理,停住了步子,轻笑一声,看向沈云卿,“第一次知道你是阴阳脸,一边脸还凑乎着看,另一半脸嘛就……还有这脾气,这么多年了,一点也没改,难怪人老珠黄的这么快。”
沈云卿看着顾子茹,当年,她和顾子寒离婚的时候,顾子茹才十岁,没想到如今这样盛气凌人,浑身燃火了一样,气的胸口疼,“果然像小老婆生的,骄纵无礼!”
顾子茹眸子里闪过一抹怒气,很快压了下去,释然地看沈云卿,慢慢地走到她旁边,看着沈云卿,笑着缓缓出声,“是个男人,找了你这样的女人,都得离婚,我爸跟我哥一样不幸,都是苦命的男人,头婚找了一样的女人,难不成还要叫贱*害他们一辈子?”
沈云卿看向顾子茹,用力地咽了一口气,“不知道顾子寒听了你这话怎么想?”
顾子茹轻哼一声,“我和我哥的感情还不是你能挑拨了的。”
她话音刚落,酒店的boss宗庆毕过来了,经理毕恭毕敬地跟在后面。
沈云卿看向宗庆毕,颐指气使地出声,“把这女人给我赶出去!”
宗庆毕看向顾子茹,顾子茹把包递给他,“不是一直想请我共度晚餐吗?正好今天有空,找个清静的地儿。”
宗庆毕抱歉地看看向沈云卿,“对不起,苏夫人,你今天所有的花费,算我请客,欢迎您下次光临。”
沈云卿不可置信地看着宗庆毕,只觉得脑子嗡嗡响,他的爷爷曾经是她爷爷的下属,一直对沈家礼遇有加,没想到到了孙子一辈,如此嚣张昏庸!
她提着包就走。
穆婷坐在原来的位置,看着,没有跟上去,等沈云卿走远了,站起来,走向顾子茹,“子茹姐,我父亲提过的那件事就拜托顾小姐了。”
顾子茹看向穆婷,“我和他提提,他应不应就是另一回事了。你先走吧,我还有点事。”
穆婷告辞离开。
顾子茹看向宗庆毕,从他手里提过包,“今天我还有点要事,改天一定请你。”
宗庆毕目送顾子茹离开,一直看着她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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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市连续几天都是雨夹雪,温度一直在下降,晚上已经到了零下,让整座城市陷入了空前的寒冷。
纽约也差不多。
沈天擎整天呆在公寓,寸步也不离开。
除了人前,舒舒并不太跟他讲话,也不发怒,每天躺在床上睡觉,睡醒了就吃吃喝喝,偶尔静静地看着沈天擎。
感觉到舒舒又看向自己,沈天擎手移开鼠标,抬眸看向舒舒,眸色深邃。
听到门铃响,他低头看了一眼腕表,下楼,开门,接过快递员手中的东西,签了字,将快递单递给男人,然后重重地带上门,拆开,将包装的盒子扔在客厅的垃圾桶里,手里拿着一个袋子上楼,进了房间。
舒舒好奇地看了一眼沈天擎手里的东西,没有出声,其实她真的不生气,只是感觉还没有完全消化,消化风衣男就是沈天擎的事实,也就是不太想和他说话。
想到这里,她低了头,咬了咬下唇。
沈天擎走近舒舒,抬手触摸舒舒的脸颊,低声命令,“闭上眼睛。”
舒舒抬头看向沈天擎,偏偏把眼睛睁得很大。
沈天擎薄唇抿出一抹笑意,指腹按了一下她的饱满的红唇,眸色愈发深邃,“还没有别扭过去?”
舒舒红了耳根,曾经看过一个杂志,杂志上说女人没有爱情,谁对她好就跟谁走了,跟小狗似的,谁给骨头就跟谁走,谁对她好就跟谁走了,要是自己就这样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太没骨气,她又不是小狗。可是那时候看见那句话的时候,明明觉得很扯淡,难道不应该是谁对你好就爱谁吗?难道非要谁对你坏谁虐你,你才去爱他?那不是神经病吗?
在这里耗着,又太端着太矫情,不知道到底怎样才算最好。她没有出声,也没有抵抗,其实这几天都是这个样子,他抱,她就让他抱,他吻,她也让他吻,就是没有那么热情自然而已。
沈天擎指腹在舒舒唇上轻蹭了一下,缓缓地移开手,掌心带着温度覆上她的眼睛,往下一带,带的舒舒闭上了眼睛。
他渐渐地松开手,眸色深邃地看着舒舒,“猜猜我接下来会做什么?”
舒舒没有睁开眼睛,心里别扭又紧张,感觉像死者咽气后没有合眼的,他帮她将眼睛合上,可是又不同,他的掌心带了酥麻的噪电。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着舒舒,袖长的手指翻动拆开手里的包装袋,拿出那条她早年编制的灰白色围巾,握在手里仔细看着不太熟练的针脚,笑了一下,展开,在他脖子上绕两圈,围巾过长,垂到了膝盖。
他捏住尾端看了一眼,将脖子上的一圈松开,然后一端绕过舒舒的脖子,将她缠住,另一端缠在她腰上,将她缠进怀里。
舒舒睁开眼睛,看向沈天擎,看到她织的那条围巾,红了脸,心跳怦怦乱跳。
沈天擎将两端系在一起,两手捧住舒舒的脸,低头吻了上去她的耳际,声音低醇到迷人,沙哑到性感,“有个问题问你。”
他的唇很烫,带着灼人的温度,舒舒不由地轻颤了一下,看向沈天擎,嘴唇翕合、颤动,“……问…问什么?”
沈天擎指梢在舒舒脸颊上游走,“第一次见我,是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