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这件事我也奇怪,曹先生要是能查明真相就好了。”
飞鸿郡王十分信任曹先生,把自己这次前去捉拿钦犯的过程原原本本地诉说了一遍,特别提到红丝目前眼盲失忆,病情严重,自己虽然怀疑红丝就是大皇子南宫明月,可是无法求证他的身世来历。
曹先生对红丝的名字并不陌生,前些天在萨珂大草原一家客栈曾经巧遇过,后来看见官兵巡逻队严查搜捕,那时,对阿九和尚带着徒儿红丝如同丧家之犬急急奔逃的样子记忆犹新,说道:
“现在的关键问题是:红丝究竟犯了什么罪而变成了一名钦犯?”
“这个问题莫测高深,皇上没有明示,就连我父王也不知道内情。我想这个红丝一定是自知罪重无赦,才会瞎着眼睛从我手里逃跑了三次。”
“逃跑了三次么?就凭他这副样子,真够难为他的。”
曹先生笑意转浓,心中对红丝有了好感,感叹钦犯红丝具有顽强的意志力,这副样子还能在飞鸿郡王的眼皮下逃跑三次,看来飞鸿郡王遇见对手了,不仅微笑道:
“这名钦犯的身份确实很可疑,不过不用着急,等老夫好好钻研一下,设法让他眼睛复明,并且恢复他的记忆,一切都会真相大白了。”
“太好了,有劳曹先生。”
飞鸿郡王听了,心里暗暗欢喜,自己这几天一直纠结红丝的身份,如果能水落石出,自己也就去了一块心病。
“这个你放心,只要给老夫足够的时间,老夫一定会妙手回春。现在,请飞鸿殿下把这粒药丸吃下去,先睡一觉,让老夫专心为你们两个治疗。”
飞鸿郡王放下了心,乖乖张嘴把药丸吃了下去,浑身放松地躺在床上,忍着一只手腕的勒痛,渐渐地睡着了。
在捉拿钦犯的这些日子里,飞鸿郡王几乎是没日没夜地奔波,疲倦劳累,加上身中暗器,早就困顿不堪,如今来到了曹先生的医馆里,飞鸿郡王方始安心入睡,这一觉睡得很沉,一直睡到夕阳余辉洒满西边天空。
梦醒之际,飞鸿郡王梦见红丝被皇上处以死刑,砍头之前,红丝向自己伸出手来,叫道:“飞鸿,树上有小鸟,你听,小鸟自由自在的叫声多好听。”
“红丝你不能死。”
飞鸿郡王大叫一声,从梦中惊醒,忽地坐起身,转头看,自己手腕上的金手铐不知何时已经被打开,身边空荡荡的,原本躺在自己身边的红丝不知去向。
“曹先生,曹先生。”飞鸿郡王一边穿靴下地,一边着急地喊叫。
只见房门一开,曹先生手里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说道:“睡醒了?正好这碗药刚熬好,趁热喝药吧。”
“曹先生,红丝呢?”飞鸿郡王接过药碗,顾不上喝药,把药碗捧在手里,急切地问。
曹先生拉过旁边一张椅子坐下,说道:“这碗药是老夫精心选材调配的,你要是不喝或者弄撒了,可就对不住老夫的一番心血。”
“好,我喝。”飞鸿郡王把药碗端到嘴边,不管三七二十一,“咕嘟咕嘟”一口气喝了下去,急急催问:
“好了,药全喝完了,曹先生快告诉我,红丝到哪里去了?”
曹先生不紧不慢地接过空药碗,随手搁在桌子上,反问道:
“别急,老夫问你,还有谁知道你把钦犯红丝带到我这里来了?”
还有谁会知道呢?飞鸿郡王心想:游船一靠岸,自己马不停蹄地直接来到了曹先生的医馆,虽然在医馆前面的挂牌仪式上惊动了街坊邻居们,可是他们并不知道红丝是钦犯。
“应该没有别人知道。”飞鸿郡王刚睡醒,一时没想起来自己曾经命随从小哲赶回王府向父王禀报。
事实上,三王爷南宫崇璟近日来心情急躁,因为不断地接到皇上派人来询问捉拿钦犯红丝一事的进展。
自从儿子飞鸿奉命前去捉拿钦犯,他随身只带了一名随从,阿璟王爷事后觉得很不妥,意识到儿子飞鸿带的人手太少,万一钦犯红丝以及同伙抵抗不从,儿子飞鸿岂不是有生命危险。
在王府中,阿璟王爷心中焦虑不安,正筹备加派人手去接应,没想到小哲及时赶回来禀报,闻报后,心中一震,果然儿子飞鸿受了伤。
事不宜迟,阿璟王爷立即修书一封,说明情况:钦犯红丝已被捉获,因飞鸿郡王受伤,暂时在曹先生的医馆停留。
阿璟王爷写完信,命一名护卫火速将这封密函送往皇宫,自己带了十余名护卫,乘坐马车,赶往曹先生的医馆。
那时候,曹先生刚给飞鸿郡王服用下了药丸,看他很快入睡,便走出屋子,前往后院药房,准备着手救治红丝,听见前院一片人声嘈杂,忙走过去查看。
马车停在了曹先生的医馆门外,阿璟王爷跳下马车,一抬头,发现医馆的大门上明晃晃地悬挂着一个金匾,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国师府》,显然是皇上御笔亲书,气派非凡。
阿璟王爷暗暗思忖:原来皇兄对曹先生果然器重,这些日子每每宣召曹先生入宫,诊病服药,顺便商谈国事。曹先生才高八斗,指点江山,分析透彻,皇上龙心大悦,御赐国师的封号,以示皇恩浩荡。
曹先生的医馆大门紧闭,门外还停留着许多看金匾聊天的老百姓。
一名王府护卫上前敲门,却听见大门里面一个门人回答说:“曹先生正在休息,暂不见客。”
阿璟王爷为人极其谨慎,见曹先生被新封为国师,风头正旺,不肯扫他的性,心知曹先生闭门谢客的原因一定事出有因,钦犯红丝目前正在医馆里面,曹先生肯定是担心若被别人知道,万一传出什么窝藏钦犯的流言蜚语,那可是灭门之灾。
护卫过来请示阿璟王爷,门敲不开怎么办?
阿璟王爷不免犹豫,强行闯入医馆不太妥当,可是,被拒之门外,在门外灰溜溜儿地等着,面子上搁不住,心想:
还能怎么办?纵然这里是国师府,也不能把本王不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