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飞鸿郡王亲手为红丝梳理了一下头发,赞扬他俊美。
红丝苦笑,这种时候哪里有心情听这些,心知那话是飞鸿郡王哄自己开心,因为自己一副伤病衰弱的样子怎么可能好看?
这个问題上,红丝是理解错了,飞鸿郡王沒有撒谎,他对于红丝的看法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怎么看怎么好,出于由衷的赞美。
梳好了头,红丝心情还是很愉快的,想了一下,说道:“飞鸿,我想看日出……你可以把我送到山顶上去吗?”
飞鸿郡王愣了一下,红丝的这个要求是很难满足的,只得很抱歉地说道:
“不行啊,红丝,你现在的身份是一个钦犯,不能走出我们王府半步。苏钦卫奉了皇命在这里负责看守你,你在我们王府只能呆七天,这七天是为了方便让曹先生为你医治眼睛。”
红丝听了,十分失望,幽幽地自问道:“对,我是钦犯,一个瞎眼犯人又被锁铐着……怎么可能实现自己想要做的事?”
飞鸿郡王看到红丝有些伤感,不由得心疼,知道红丝现在是一个瞎子怎么可能看得见日出呢?大约这个想法只是红丝心中珍藏的一点渴望罢了。
他想起一个折中的办法,安慰道:
“红丝,虽然你不能出王府,可是也能看日出。王府后花园有一个碧湖,湖很大,我可以带你到湖边去看日出。”
“是吗?可以到湖边去吗?……咱们现在就去吧?”
“现在?红丝,你很虚弱,湖边风大,你会受不住的。”飞鸿郡王关切地说。
“我行的。这里很闷,我想换个地方待一会儿,能去湖边最好了。……飞鸿,你看看我的衣服脏不脏?能不能帮我换一件干净的衣衫。”
飞鸿郡王听了,低头去看红丝的衣服。
红丝身穿的是一件天牢里囚犯穿的囚服,囚服上布满血痕和污渍,显示出他这几天被蹂躏得很凄惨。
飞鸿郡王不由得把红丝抱紧,坐在床上,说道:
“红丝,你受苦了。你的衣服确实很破烂,可是那是囚服,我只能暂时帮你换一套别的衣服,派人帮你把这件囚服洗一洗,缝补好,等七天过后再给你穿上。”
红丝心里暗笑一下:等七天过后再穿上这件囚服?不,我不会等七天,今天我就要死了,死在碧湖岸边,听起來那是个不错的地方。
红丝心想:自己梳了头,等一下换上干净衣服,如果能把手铐脚镣除去,那真的是死得干净了。他伸出戴着手铐的双手,问道:
“飞鸿,可以帮我打开这个吗?”
飞鸿郡王握住红丝冰凉的双手,充满歉意地说道:
“红丝,我知道你戴着手铐脚镣很不舒服,可是,这个是皇上御赐之物,不能给你随便打开的。”
听到这里,红丝心里很难受,请求道:
“知道的,我只是请你帮我把手铐脚镣临时打开一阵子,想在湖边能无拘无束地待一会儿。我不会逃跑,也不会连累你,等咱们从湖边回來,你再给我戴上这些东西。”
红丝心里打定主意:我不会再从湖边回來了,再也不要重新被戴上这些可恶的东西。
飞鸿君王犹豫着,他知道如果自己按照红丝的说法做了,强行砸开手铐脚镣,那就是欺君之罪。除非想一个办法,让苏钦卫用钥匙打开。
飞鸿郡王想到曹先生的设立陷阱计划,原本是要等到晚上实行,但是现在红丝提出了要求,自己不忍心拒绝,只能把计划提前进行。
想到这里,飞鸿郡王附身对红丝耳语道:“红丝,我会按你说的去做,我不能拒绝你,如果你让我放你逃走,我也会做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红丝摇摇头,哀怨地说道:“不知道,我也不会要求你放我逃走,我这个样子,还能逃到哪里去呢?”
红丝说着,心里涌上无限的悲伤:自己沒有希望,只剩下寻求死路一条了。如今但愿能在一个静雅的地方,死得干净安心一些,也就心满意足了。
“红丝,你别灰心,先治好眼睛再说。”
红丝乖乖地点点头,不想多说什么,在他心中所谓的先治好眼睛已经变得不重要了,就算眼睛复明了又如何?自己还是被关押的钦犯,掌握不了自己的命运。
飞鸿郡王心里有很多话想要对红丝说,可是,有些话现在说出來还不是时候,自己还需要等待,等到七天过去之后,王府的使命结束了,自己会悄悄带红丝远走高飞。
飞鸿郡王把红丝放在床上,走到石门边,把苏钦卫叫了进來,说道:
“苏钦卫,本郡王想把曹先生的计划提前实施,因为我有预感,有人要來劫走钦犯。”
“是,全凭郡王殿下安排。”
苏钦卫答应着,不敢违背,他相信预感有时候是很灵的东西,也许真的有不速之客要來光临呢?
“苏钦卫,你这就给红丝的手铐脚镣打开,你们两个对换衣服穿,快点。”
苏钦卫掏出钥匙,上前帮红丝解除了手脚上的束缚,又捏着鼻子帮红丝脱下了血衣,将自己的一身黑衣给红丝换上。
飞鸿郡王拿起自己的斗篷,为红丝裹在身上,将风帽为他戴好,抱起红丝的身子,走出了密室,直奔碧湖河边。
密室里只剩下苏钦卫一个人,他极不情愿地穿上红丝的破烂囚服,看了看手铐脚镣,把脚镣锁在自己的脚上,嫌弃手铐碍事,将其扔在墙角处。
苏钦卫想了想,散开自己的头发,拉扯到眼前遮住脸孔,穿鞋躺在床上,望着山洞顶,心想:不知要等多久?
过了不到一时三刻,只听见山洞的石门“吱呀呀”地被人打开,有人來了。
苏钦卫大惊,沒想到原來飞鸿郡王的预感太他娘的准了?他慌忙转过身去,背朝床外,双脚一缩,脚镣发出了一声轻响。
一个人摸黑走进了密室,何人这么大胆?当然是国舅爷吴阜。
国舅爷走到床边,模模糊糊地察觉床上有一个人影,伸手一摸,摸到了脚镣,认定是红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