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蔡昊天只得一旁不住声的提醒:“暗香,你慢慢吃,别急,还有。”心中却也寻思,看她这模样,怕是好几天不曾吃过饭了吧。昨晚一直心神不宁,竟不曾过问她吃不吃饭。
暗香终于是吃饱了,连着打了几个嗝,她看着一桌的残汤剩羹,才猛然想起蔡昊天还不曾动用饭菜,她只得羞赧的笑笑,以掩饰自己的难堪。
蔡昊天只得又叫了一碗阳春面,赶紧三口两口的吃下,省得说一个大男人,吃饭还抵不上一个姑娘。
酒足饭饱之后,蔡昊天叫过老板娘结帐,又扭头问暗香:“暗香,你是准备上哪儿去?”
暗香一听这话,就有些急了,一个劲的摇头,分明是不想离去。细细一想,蔡昊天记起她身上沒钱这事,从身上掏出了十两银子,递给了她:“暗香,我也只有这么一点钱了,帮不了你多大的忙,你拿去路上买点干粮吃也行。”
暗香不肯接银子,一个劲的将银子推还给他。
如此推辞,他也不明白她有何打算,只得继续问道:“你是嫌银子少了么?还是找不着去处?”
暗香听得他如此问,那具柔软的身子又向他盈盈拜了下去,脸色惶恐凄苦,更多是不舍之意。
唉,对着这么一个注定是要缠着他不放的哑女,蔡昊天颇为尴尬的搔搔头,猜不着她究竟要怎么样。
老板娘在一旁终是看不下去了,从柜台后走出來,提点道:“我说你啊,看上去这么精明能干的一个人,人家姑娘的这点心事都看不明白?人家是看上你了,舍不得离开你。”
此话一出,暗香娇羞得低下头去,脸红了一大片,颈部的线条柔软美好。
虽然料得她是要跟定自己的,但让这么一个外人來直接点明,蔡昊天还是颇为不自在。他只得拉着暗香到一边,想了想,神情极为郑重:“暗香,你不能跟着我,这是很危险的一件事。这样吧,你暂时住在这儿,我帮你将房钱付了,到时候我找着你的哥哥,让他來接你好吧?”
暗香只是拉着他的袖子,一个劲的摇头,仍他说了一大堆,她仍是拉着他的袖子,等他一转身,她就跟上來了。
蔡昊天叹了一口气,既然无法摆脱,只有认命:“你如果确定要跟着我,那就跟着吧。”
小手和明康住进了皇甫玉安排的“衔玉山庄”,如此一个锦绣山庄,只是小手一句话,就顺顺当当的住了进來,皇甫玉的财大气粗可见一斑。
小手不客气,明康也跟着不客气,与其另外找时机调查皇甫玉,不如直接搬到他的宅子里更方便。反正皇甫玉家大业大,连在黄草寨的时候,都还要修个别院,何况这江南府他的地盘。占他一处宅子住住不是问題。
“衔玉山庄”的下人些都微微有些诧异,这“衔玉山庄”虽然不如温柔乡那般令皇甫公子流连往返,但此处,也一惯是皇甫公子清心休养的地方,居然如此大方的就转手让给别人來住,甚至吩咐下人,照顾两人,得当照顾自己那般的细心周到。
只是皇甫玉除了安排他们进來的时候露过一次面,其余的时间,根本不曾见得,不是各处应酬,就是流连在温柔乡中。
风流浪子,这是本性。
小手早在黄草寨时,就已经看清楚他的本性,现在也不多意外。
明康仍是去江南府府衙,跟进前知府的死亡调查,各处的线索归结起來,这江南知府似乎是官途颇顺,一路平步青云,九品八品七品至直四品,只是区区几年的时间,虽然不以年龄來作为考核一个官员的标准,但据下人和曾经共事过的人说,知府并不是那种很有城府很有手腕之人。
明康敲着桌面,沉思着,修长的五指在桌面上发出有节奏的轻声叩击声。
“会不会是买的官?”林水月见他沉思,揣着小心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明康点头,这种想法他也是导进去了的,在不知道凶手是谁的情况下,只能查行凶的动机。
就算身居庙堂之高,他也清楚,各种的买官卖官现象是层出不穷,虽然圣上也下令,启用官员一定要有凭有据,不能私下卖官,但山高皇帝远,也不可能哪儿都能清查。
“将这死者的资料给我吧,越详细越好,出生年月,祖籍、亲属、乡领,统统调出來。”
林水月依言下去,不消多时,就带了一个典吏,捧了一摞文卷过來,全是死者的资料。
资料看上去似乎很全,明康细看一阵,大胆的作了断定,这些资料,全是伪造。
伪造……这罪名不小,林水月有些惶恐。
“林水月,派几个可信之人,去他的祖籍之地细细查查,看他的來历有沒有问題。”明康如此吩咐。
可信之人……林水月微微默了默,初來乍到,哪还有什么可信之人,他一惯的随身跟班林福,又是一个过于话痨的人。
话痨固然有话痨的优势,可也太过劣势,搞不好别人的來历还沒查明白,自己的底细全抛给别人。
想了想,林水月终是道:“明大人,还是下官亲自前去吧。”
如此也好,明康想了想,还是将李昌指派给他。
李昌有些不明白:“大人,我一向是护卫在你的左右,为何此时要我去照顾别人?”
明康苦笑,來时不曾多带人手來,但此处的人,又沒有可依赖的,一个蔡昊天也去了朱家镇,而小手,这阵子不來惹得他焦头烂额,就算不错。
“你就委屈一下,跟林大人走一趟,案件暂时沒有别的眉目,我就呆在‘衔玉山庄’。”
李昌见得明康坚持,只得应允。他也知明康的功夫在自己之上,只是身为朝廷一品大员,哪有一天到晚跟人打架动手都自己亲自上的道理。
“那大人自己还是多加小心。”李昌如此说,才跟了林水月离去。
明康骑马回 “衔玉山庄”,远远看着湖畔那柳树遮掩的白墙青瓦,他就心中一阵一阵的发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