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看着看着,天气入了夏,蝉儿在树上叫得一阵比一阵响了。
六月十四是明康的生辰,虽然民间有“不三不四”的说法,意思不到五十,都不得做寿,但明侯府的下人些,还是按小手的吩咐,精心准备了饭菜,纵是不做寿,叫上刑部的那些同僚在家中一起喝喝酒吃吃饭,还是有必要的。
师父二十五岁了呢,不热闹一点不行的。看着席间师父跟各位师叔师伯开心的样子,小手脸上也是笑颜如花,但愿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蔡昊天一人坐在角落中,默默的喝着酒,乐温城回來,这个一向冷漠的汉子,更是冷漠,甚至有些不合群,尽往角落里躲闪。
小手轻轻走了过去,站在他面前,蔡昊天想避,也避不开,一仰头,猛吞了一口怀中酒。
“蔡师叔,怎么不坐在桌边,一人偷溜到这儿來躲酒么?”小手浅笑盈盈的问他。
蔡昊天只是笑笑,却也无声。
小手也知黄草寨安安的事让蔡师叔心中堵得慌,又兼自己前阵子一度不振,让蔡师叔心中有些愧疚,才这般意志消沉。
她在蔡昊天身边坐下,轻声道:“蔡师叔,过去的事都让它烟消云散吧,我们不要活在过往里。”
蔡昊天抬头看向她,她一向是坚强而乐观的,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依旧是如此的阳光开朗,固然一方面是明康将她照顾得很好,而另一方面,也是她心性使然。
“要不,明儿我叫师父托人替你留心一下,帮你找个如花夫人。”
蔡昊天也笑了:“你就别去折腾你师父了,他现在整日里事多,要受理那么多的申报案件,又要复核又要驳正的。连他自己都还沒成家立室,哪有闲情做这些。”话说到这儿,他突然发现有些失口,晃了晃手中的酒瓶,吐了一口酒气:“沒酒了,我找酒去。”说罢,借故走了开去。
小手心下却有些嘀咕,师父整日介都是一堆堆的文书案卷、纸上官司,也太过沒趣。只是,他一直沒成家立室,小手却是想问个明白。
众人划拳喝酒,好不畅快,直到月过中天,众人才挟着醉意,各自散去。
夜色之中,暑气慢慢消去,小手刚才饮了几杯酒,也有些面热耳酣,趁着微微的酒意,去了后花园。
后花园中有一座荷花池,一道弯弯曲曲的九曲桥将荷花池不规则的劈成了两半。
小手坐在桥边,脱了鞋袜,将那雪白如藕般的脚丫伸出了池中,凉凉的池水,倒也消去了不少的燥热。
杨妈走了过來,小声提醒道:“小姐,可不要受凉为好。”
这般大热的天,都要喊着纳凉,还怕受凉?小手挥挥,示意她们退下,不要來打扰自己。
正是荷花盛开的好时节,夜色之中满塘荷色,连流淌的夜风中,都是醉人的荷花香。
小手挟着酒意,朦朦胧胧中睡了过去。
明康也携着微微的醉意步了过來,满池荷叶翻卷,汉白玉的九曲桥曲曲折折,小手正坐在桥边,倚着桥柱打盹。
依然如往常一般的素色衣衫,黑绸缎般的青丝用一根粉色丝带随意束着,那张玲珑精致的小脸在滢滢月光下,反衬出柔柔的光晕,明康住了足,站在月下凝望了半响。
平时她就鲜少打扮,不是不想,而是明康不许,只是十几岁少女的天然风姿,抵过世上任何名贵的装扮,就身上这一身简单的素色衣衫,也将她少女的婉转妩媚给诠释得淋漓尽致。
明康怔怔出神了半响,才走了过去。
听得身边脚步声响,小手醒转,睁开醉眼,却是明康走了过來,
四周的荷叶轻轻摇曳,那一袭白色长衫的男子飘然而來,玉树临风,眉眼如画,如墨的黑发随意的散着,衣衫随着夜风轻轻摆摇,似飘然欲仙而去,气度高贵从容,全身风华,竟似要夺取天上明月的光彩。
直到那一袭白衣的男子在她面前蹲下,她才收回眼神,男子的温声响在面前:“这么晚了,也不回房,如若我不过來瞧瞧,估计你这一宿就在这儿睡去。”
夜色之中,他的脸,如同天上那一轮皓月一样,清冷而高贵,借着微微的酒意,小手轻声道:“师父,今儿我还沒有送礼物给你。”
这一日都快过了,这小丫头片子这会儿还想起沒送礼物,想必是忘了吧。明康嘴角噙着笑意,温言道:“师父不介意的。”
小手看着他,眼神朦胧起來,语调中也有着一丝懒洋洋软绵绵的醉意:“可我准备好了,一定要今天送给师父的。”
还以为这小丫头片子忘了准备礼物,结果还是准备了的,于是明康浅笑起來:“莫非又准备了什么古怪的虫儿,想趁着师父不注意吓我一跳。”
以往她送的礼物,可真够奇怪,有一次让他闭上眼,给他个惊喜,睁眼之处,却是一个毛毛虫。
“你闭上眼。”小手如此说,因着酒意,微微的拖长了声调,这一声,说是要求,倒象是娇嗔。
明康心中微微一动,似乎有些东西在心中要破土而出,却也有些不甚明了,他闻言依着她的话儿,闭上眼。
长长的睫毛,在那玉雕般的俊颜上投下诱人的弧度,轻抿的唇如丹珠一般润泽,眼前的男子阖着眼,浑身散发着一层柔柔的光晕,那是一种美到至极的诱惑,令人不由自主上前。
小手颤抖着,轻轻的捧着他的脸,随即,柔软的唇覆了上去……
明康的唇,柔软而温润……带着他特有的淡淡的薄荷香,令人不忍释怀……于是,仗着酒意,小手持久了这个吻,轻轻的吮吸着他的唇瓣……
她能感觉到眼前的人儿身子发僵,继而是轻轻的一阵颤粟……她何尝不是一样的颤粟,那酥酥麻麻的感觉传遍了全身,她下意识的想要深入,试着将小舌头挤进他的唇缝之中……
明康猛然睁开眼,头微微的向后,摆脱了小手的吻,也摆脱了两人的唇齿纠缠,甚至手上微微用力,将小手推了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