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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莫愁又依照师傅的吩咐,朝对面王重阳的画像啐了一口,拜师之礼就算完成了。莫愁从小听着祖师林朝英的英雄事迹长大,对于不解风情的王重阳,自然是大大的不喜。
何况她出山后曾与重阳宫那些臭道士打过交道,他们自诩名门正宗,曾经坏过她几次好事,对于□那么执着,有一半是知道可以克制那群道士。所以她对着王重阳的画像就一脸愤然的样,更是一点也不作假。
当天晚上,红师太就把那个有寒玉床的房间让给莫愁住。
莫愁在古墓十几年,自然是知道寒玉床的好处的,在上面练功一年,相当于一般人苦练十年的功夫,玉床冰凉还不容易走火入魔,对于练武之人,实在是不可多得的珍宝,价值比那些顶级的武功秘籍有过之而无不及。
当下没有废话,欣然接受了师傅的好意。
红师太看着忍着哆嗦还是一动不动躺倒要睡的小女孩,诧异道:“这床这么冷,你不问问为师为什么非要你睡吗?”
莫愁咬着牙关道:“师傅这么安排自然自有道理,你若是想让莫愁知道,自然会告诉。我相信师傅绝不会害莫愁的。”
红师太点点,念出一段口决,“你默熟了这套心法,就算睡梦中也要勤练不辍,就不会觉得冷了,等今晚之后,这其中的好处你自然会明了。”
莫愁勾了勾唇角:“是,师傅晚安。”
“你睡吧”说完红师太也不走,竟然就站在床头,看着莫愁默念着心法入眠,原来红师太她打算一晚上不休息,好赶在莫愁有什么不对的时候,好能及时施与援手。
对于一个曾经能横行江湖的女魔头来讲,一身内功空空如也,不论是力量还是速度都回来小时候,不得不说是一种悲哀,可也没有别的办法,莫愁只能从头练起,老天爷对她已经够厚待了。
好在古墓派的功法以灵巧轻盈奇招制胜,还有寒玉床这一大大的助力。
虽然冰冷刺骨,莫愁这一晚却是十几年来难得的安枕无悠。一次也没有真气内乱,她醒来的时候,正好日上三竿,看到师傅走出去的一个袍角。
早饭时孙婆婆知道她们昨晚有练功,还是特意加了菜。
莫愁观察师傅的气色,明明一晚没睡,却看不出疲惫,不过,她年纪渐渐大了,这样可熬不住,何况她也不舍得师傅辛苦。而且师傅的身体并不是很好,若是没有隐患,也不会没过几年就与世长辞了。
她夹起一筷子菜放到隔壁碗里:“师傅,弟子已经熟记了内功的法门,昨晚一次都没出过错,今晚您不必再守着我了,您若是不好好休息,徒弟也难静下心来练功。”
红师太看着夹进自己碗里的菜,竟然有片刻的怔忡,还从来没有人给她夹过菜,这种亲近的体验从来没有过。当年和小姐相依为命的时候,也是她夹给小姐,孙婆婆是她找来照料生活的仆妇,而且相处得久,又与世隔绝,她们两人也是相对无话可说的。
莫愁笑眯眯地看着师傅,“怎么,师傅你不喜这个啊?那换这道茄子试试,孙婆婆的手艺当真不错,越来越好了。”
孙婆婆笑逐颜开,一脸的皱纹都挤在一起:“莫愁小姐喜欢呐,我天天做给你吃啊。”
红师太不动声色地把碗里的菜吃干净,才缓缓开口说:“你刚入门,武功还很低微,这个时候最容易出事,过了这一个月,为师就不用时时看着你了。”
事实上昨晚莫愁能没出差子,也让她大感意外,第一晚是最容易出事的,整晚被寒气所侵普通人早就冻醒了,可是这孩子就像没事人一样,平平静静地就睡了过来,让她另眼相看,看来她收了个资质过人的徒儿。
莫愁放下筷子子,那不是说,这一个月师傅都别想睡觉,而打算时刻站在她的床前。
“不如这样吧师傅,我看石室的地方够大,再加张床,我们二人合住一个房间,晚上您就在我身边看着,还能随时知道情况。不然因徒儿一个人,闹得师傅不得休息,徒儿真是罪过了。”
“此事不必多言,为师内功深厚,一个月不睡觉也不会怎么样的。”红师太独居惯了也习惯了我行我素。
不过在莫愁眼巴巴地与之对视了一会儿之后,还是败下阵来,接纳了一半意见,她嫌搬床挪来挪去的麻烦,就找来一根绳子,研究了几个时辰后,让她创出一套在绳子上睡觉的方法。
如此每晚师徒二人共处一室,一个睡绳一个睡寒玉床,到也相处得不错。
莫愁开始了一心练功,不问世事的生活。古墓派的武功要求修练时,所练之人摒弃七情六欲,不能有私心杂念,才能大有所成。刚好莫愁无牵无挂,唯一还在乎的人,每日陪她练功,对她细心教导,哪里还会胡思乱想。
莫愁在学武上更是耗上了一百二十分的用心,很快就看出了进步。红师太随之发现,她随手捡来的,竟是块无价之宝。
莫愁学什么都一点就通,还能举一反三,难得的是,她还不骄不燥,好像取得这些成绩是理所当然不过的事。是个武学奇才,功力上突飞猛进。
红师太猜对了,莫愁正是认为这些都是应该的。师傅都已经教过她一遍的内容,重新再来一次,除了偶尔会感悟到不同的意境之外,自然是很容易做到娴熟。
不过她也谨慎小心,这一世师傅还没教的武功,从来不会多用出来一招一式。
事实上,她很珍惜现在的师徒相处的时光。恨不得多一些不懂,好拿来缠问师傅,所以对所学都钻研得十分透彻。
单纯为了习武而习武,而不是为了逞强斗狠一争上下,心境不同了,进境竟然也跟着变快了。
时光匆匆而过,终南山经历着四季寒暑变换。古墓和里面的三人却始终如一。
如此三年过去,莫愁已经学全了古墓里的各项拳法掌法,兵刃暗器。只是时日尚浅,功力不深罢了,还要勤加修习。这个速度也是莫愁有意控制的。
她在江湖上行走多年,深知反常必为妖的道理,她重生的秘密只能是个秘密,从此烂在她自己的肚子里,对任何人都不会提。这样的速度也比红师太预计的快多了。
因为练剑和刀兵需要在开阔的地方,所以古墓外后山的一片竹林就成了莫愁专用的练习地,三年下来,已经被她踩平了好大一块空地,有时练武之后,还能挖两棵新鲜笋子,回去给师傅二人添菜。
一日,正值六月盛夏,竹林里鸟雀最喧闹的时节,她又来到竹林练功。她凌空而起,将几只路过的小鸟控于掌上,却并不伤它们分毫,只如嬉闹一般不放鸟儿飞离。
那些小鸟自由惯了,哪里愿意被人类控制住,开始没有任何章法地惊慌乱飞。
莫愁素手挥出,左拍一下,右挡一下,双臂飞舞间,将震翅欲飞的鸟儿全挡了回来。
任他麻雀们如何飞滚翻扑,尽数聚在她胸前三尺之内。
正玩到兴头上,拍掌之声响起,一个清亮的少年声音道:“你好厉害呀!”一下子抓这么多麻雀的功夫,他真是闻所未闻,头一次见。
走得近了,看清那练功之人的身量,那个少年奇道:“咦,有如此功力的人竟然是个小女孩。真是怪事。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到周末啊,才有时间写文,这两天双更,第二更在下午,求多多留言鼓励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