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寒风凛冽地蔓延在天地之间,雪白的树枝干上挂满了水晶般剔透的冰柱,长长的街道犹如银子铸成。寒气逼人的城中心也很少有路人经过,偶尔有几个也只是带着奇怪的目光投向街道旁一瘸一拐的少女。
不远处的风似乎更大了,强风呼呼刮过,怒嚎着如咆哮的狮子。街道两旁的屋檐上堆满了沉甸甸的雪,而寒风卷杂着雪花,纷纷扬扬落下,街上行人的呼吸也化作了一股股白烟。
本纯扶着额头,拉紧衣领,踩着木屐鞋行走在白花花雪地上,举步维艰。
她抬起头,看到天边白云露出一丝阳光,惨淡的脸上终于浮起欣慰的笑。
过了这么久,太阳终于出来了啊,可是好冷好冷,感觉就要死掉了。
她冻得瑟瑟发抖,只有靠在屋檐下抱着肩膀,弄成现在这副模样只有怪腰间的探花不争气,学会卍解过后总是无意识自己泄漏灵力,所以在毫无知觉状态下竟划破空间,将本纯转移到了铁之国里!
而当本纯了解到是手里探花的问题时,想要再次卍解斩魄刀,可已经没有了力气。她埋头坐在屋檐下,费力抬起头,恍惚间好像看到一个黄头发,脸上有着胡须的少年满脸微笑向她伸出手,嗓音低沉而温柔。
“本纯,我来了,对不起,让你受苦了,我会保护你的。”
木子本纯一个惊醒,差点跳起来,等她缓过神来才看清眼前有个七岁大的男孩子蓬头满面,正弯下腰伸出手里的馒头递给她。
“喂,很饿吧?赶快吃了吧!”
本纯哭笑不得,现在的她应该说谢谢吗?按照人类礼仪的标准,唔…起码她应该不失礼貌才是,于是本纯友好伸出手,接过那个有些脏的馒头,没有皱半点眉头,一口咬了下去。
“谢谢,你叫什么名字?”
“山田信子,你呢?也是乞丐吗?”小男孩奶声奶气,从容不迫的问道,顿时让本纯满脸乌云。
什么叫也是乞丐啊?她的样子像是乞丐吗?这句话要是被山本总队长听到的话,一定会责骂并严重敲击手里斩魄刀拐杖以示愤怒,眉毛拧成一条线怒斥她为瀞灵庭丢脸!
所以为了不让瀞灵庭蒙羞,她轻了轻嗓子说:“小子,我看起来像乞丐吗?”
好吧,她承认天气太冷,以至于嗓子被冻得几乎发不出完整音节,她说出的话就像是录音机卡壳似的还不停跳跃音符,就像变调了似的以至整句话完全变味了。
“切,又不是不好意思承认,呐,我就是乞丐,我比你勇敢吧,姐姐。”山田信子拍了拍胸脯,阳光这时出现了,洒在雪白地面上,信子的形象瞬间高大威猛起来,本纯惊讶地被怔住,不知为何,信子这种俯视角度很容易让她想起那个叫漩涡鸣人的少年。
不知他还好不好,自己逃到这里不知他有没有被团藏怪罪,本纯感到有丝怀念,她承认自己有点想念那个阳光美好的少年了,虽然不知为何此刻这种心情那么强烈。
也许是阳光太刺眼,也许是山田信子的侧脸和漩涡鸣人有些相似,也许寒风太过凛冽让她忘记自己其实身负重伤。本纯有些难过,难过得很想念。
“喂,姐姐,你眼睛怎么流血了?”信子疑惑盯着她。
本纯突然伸手抹了抹眼角,这一抹竟惊异发现自己掌心全是血,身体负荷承受不住虚化带来的副作用,现在似乎已经慢慢开始变化了!
本纯扶着墙吃力想要站起来,却猛然发觉自己双腿被冻住完全使不上任何劲了,她感觉不妙,立刻弯腰卷起裤脚,大吃一惊,自己双腿被冻成了乌紫色,难怪使不上劲了!
本纯张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眼前一黑,她一头栽进了雪地里。
***
本纯醒来时,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茅草屋里,她起身环顾四周,看到墙角处的一个小身影正在来回忙忙碌碌。
山田信子缩成一团对着用土砖堆砌的土坑生火,两只小眼睛骨碌碌盯着土坑里面的烧鸡。
听到床上的动静,他回头龇牙一笑:“姐姐你醒了?再等等吧,午饭马上就好了。”
本纯的眼睛还有些疼,胸口也非常胀痛,她迷迷糊糊盯着信子的背影,想了想问道:“我睡了多久?”
“不久,就一天。”信子将烤好的烧鸡用纸包好,然后撕下鸡腿,吹了口气就咬。
“真香!”信子舔舔唇,将怀里的烧鸡又撕下一只腿递给本纯,“姐姐,你尝尝吧。”
本纯好笑看着他,接过那只鸡腿,半开玩笑的说:“不会又是你偷的吧?”
信子擦擦嘴,稚嫩的脸上有些严肃:“姐姐,这不是偷!这是‘借’,我给那户人家说了,等过几天,我捡了银子就把烧鸡还给他们!”
本纯抿嘴偷笑,她似乎能想象到山田信子幼小的身子穿梭在大户人家院子里,抱着烧鸡奶声奶气对大腹便便的主人说:烧鸡我吃了后,过几天吐出来还给你。
见本纯不说话,信子又得意洋洋说:“明天五影开会,只要我能偷到里面任何一个人的钱,我就能买上好多好多烧鸡,然后住上大房子,有花不完的钱!”
“小子,你不要命了?”本纯被狠狠怔住,严厉看着他,说,“五个国家的首领,任何一个忍术无敌,你想要偷他们的东西,除非不要命了!”
信子瞪了她一眼:“姐姐,看来你不是乞丐吧?你根本就不懂乞丐有多么命苦,老实告诉你吧,今年我第一次吃到的肉就是这只烧鸡,我已经很久没吃饱过了。”
本纯蓦的同情起他来,同时也懊悔自己怎么残忍对一个七岁小孩子说出这么严厉的话来,他毕竟只是个孩子啊,什么也不懂。
思及此,本纯摸摸他的头,将手里的鸡腿丢到他怀里,笑了笑说:“我不饿,你吃吧,现在你也是长身体的时候。”
信子眨眨眼,抱着烧鸡爬上床挨在本纯身边,边咬着鸡腿边含糊不清的说:“姐…姐姐,你一个人来铁之国的吗?还是说你是那五大国其中一份子?”
如果是跟随五影而来的使者,那本纯穿这么少突兀站在大街中央也不足为奇,除非她是被五影撵了出来,因为听说这次随五影而来的使者随从,都有一件可以抵御寒风的风衣,而本纯身上,除了件外套可以抵抗寒风外,似乎就没有什么别的衣服可以对抗铁之国的寒冷了。
五大国其中一份子吗?本纯自己也说不清楚,按照这具身体来讲,她似乎是雷之国一份子。按照灵魂来讲,她属于瀞灵庭。但按照心之归属来讲,她似乎属于火之国木叶村。
“哦,原来是木叶村的啊。”信子若有所思点点头。
本纯怔了怔:“谁跟你说的?”
信子指了指突然出现在本纯身后的两只蝴蝶:“呐,蝴蝶刚才告诉我的,你是木叶村的。好奇怪,它们是你的忍兽吗?好独特的样子诶。”
说着,信子的姿势大有观察探花一番的样子,吓得本纯赶紧带着探花跳下床跑到屋外去。
这次她学乖了,顺手披着被子跑了出去。
“探花,你怎么突然出现了?还是具象化?”本纯对斩魄刀突如其来的改变暗暗吃惊,在她印象中,斩魄刀只有在与主人心与心交流时才会具象化出现,而今山田信子一个人类也看到探花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刚才我感受到那个男孩子身上的灵力了,本来想对你说的,可身体不受使唤就出现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灵力?怎么可能?探花你不会是在开玩笑吧,在这个世界,所有人类只有查克拉,他们的灵力只有在死后才会出现!”说到这里,本纯沉默了,本来是两个不同的平行世界,也许这里的人死后灵魂会往生,但也许不会。两个世界有两个世界的秩序,她不能去涉及也不能去触碰。
“探花,我自己都没感觉到,一定是你出现幻觉了!”本纯一字一句说着。
这下,轮到探花沉默了,它没有出声也没有反驳,只是默默化作一把刀的形象飞往本纯手心里。
本纯叹了口气,迈出脚刚想转身回屋时,余光却瞥向不远处那抹熟悉的发色!
一瞬间所有感情倾巢而出,曾经她以为黑崎一护是自己的整个世界,可那日将鸣人劝走后,她才发现,在这个异世界,没有漩涡鸣人的她似乎什么事情也做不了。她沉默着沉默着,再向那个身影慢慢走近,然后整个人僵住了。
鸣人被春野樱紧紧抱住,小樱痛哭着,泪水沾湿衣襟。
寒风凛冽刮过,虽然知道铁之国的天气一向如此寒冷,但本纯浑身肌肤,上下四肢,即使被包裹得严严实实,却依旧冷得刺骨,冷得锥心。
她仓皇转过身,有些讽刺,又有些可笑,感觉心尖某一种心绪摇摇欲坠,好像天要垮塌下来般令人窒息难受。
也是哦,他们才是青梅竹马天生一对呢!该死的,本纯你在想些什么呢,鸣人不早就说过他有心仪对象了吗?而且你最喜欢的不是黑崎先生吗?你应该为鸣人和小樱祝福才是啊!
可是…可是为什么心里还是很难过。
本纯转身钻入了屋里,毫不留恋地毫无顾忌地跳上床蒙上被子想要呼呼大睡,黑暗中,暖气布满在整个被窝里,却也消散不了她心中的寒冷。
小樱抱着鸣人好紧好紧,就像只要认定了就一辈子不想松手似的,本纯似乎能够看到小樱手背上的青筋冒起,本纯闭上眼睛,她承认她有点嫉妒,有点愤怒,也有点无奈。
由于本纯粗鲁的行动导致信子手里的烧鸡被不小心甩到了漆黑土坑里,信子愤恨骂骂咧咧想要揪起被褥把本纯踢下床,却一脚被本纯踢到了门外。
听到不远处一间屋子里小破孩毛毛躁躁的嗓音,鸣人的目光不经意间瞟到了那里,那个小男孩的侧脸真是像极了曾经的他,倘若换做以前,鸣人一定会笑眯眯过去打招呼,顺便说句:嗨,小子,你和我真像!
但现在他有更重要的事做,到铁之国请求雷影撤销通缉宇智波佐助的命令,如果可以,还请希望雷影能够放过木子本纯。如果可以,他定不想让本纯受任何委屈,一个是左手一个是右手,丢掉了哪一部分都很可惜;一个是挚友一个是伙伴,放弃哪一个都会遗憾。
佐助,本纯,一定要等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