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祁荣霄感觉到司维的话像是没说完。他觉得司维是一个有想法的人,如今府里府外,公事私事如此多,这人可以算得上一个帮手。
祁荣霄不会认为他的伴侣只能等在自己的羽翼下被保护。反而,见多了军营里的契兄弟,他觉得两个男人在一起就应该是在战场上也可以把后背交给对方。
“你的想法不错,”祁荣霄对司维点点头,“如果明天无事可做,就到我的书房来听听我们议事?”
“嗯?不去,听到什么机密怎么办?”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知道的事情越多,命越短,这是司维上辈子的经验之谈。
“机密?我既然要你一起去议事,就代表我相信你!”祁荣霄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即使这人曾经骗过他,但那不是这人的本意,这人不会背叛他。
司维摇摇头,“还是不了。”“我不相信你”这种话司维是不会说的,可是侯爷都开口邀请了,太折人面子也不好,尤其他们一家还要仰人鼻息而活。“这样好了,如果有什么不用避讳人的事儿要出主意,你就派人来找我好了。”
“嗯,那好,明日我们要讨论防汛的事宜,你过来听听?”祁荣霄有预感,这人会给他惊喜。
“哦?这个可以,需要的话就派人来找我好了。”司维不欲再说下去,抱着崽崽坐到荞儿和瓷娃子身边听他们讲课。
有这么多孩子在,祁荣霄也不好再说什么了,索性坐到司维身边听荞儿给瓷娃子讲解些很粗浅的知识。
荞儿一开始还会不好意思,时常抬头看哥哥,“大着胆子讲就好了,错了哥哥会跟你说的。”荞儿越讲越顺溜,越讲越像那么回事。
一群人或站或坐,或讲或听,没人注意到坐在司维怀里的湛儿瞪着黑溜溜的大眼睛听得聚精会神。
不知不觉,时间就到了晚膳的时候。司维和荞儿没去景岚苑,祁荣霄便与他们一同吃饭。“很久没尝过你的手艺,有些想了。”席间,祁荣霄状似不经意地说。
司维也状似没听到。以前会下厨是因为要喂饱自己和弟弟的肚子,后来做了祁家夫人要表现得“贤良淑德”,现在他是个男人,也有人会送上美食,下厨就没什么必要了。
“嗯,我也想吃哥哥烙得葱油饼了,配上辣子果小菜,好香的!”荞儿咽下口中的食物也开了口。
“荞儿想吃葱油饼么?那明天中午我就做,辣子果小菜在景岚苑里还有一些。”司维听到弟弟想吃,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哎,这次回家太匆忙都没去山上摘辣子果,可惜了,府里种的不多。”
祁荣霄脸色有点难看,当然他不是吃荞儿的醋,只是觉得司维还没将他放在心上。“少了什么就跟老赵说,让他去准备。”
“哦。”司维想到景泰苑没有小厨房,而且他用惯了的锅碗瓢盆都在景岚苑,难道要去景岚苑做吗?孔巧珍会不会起疑?毕竟原来的孔凡芝可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
到了第二天一早被通知去送“老夫人”他才知道,他昨晚的担心那都不是事儿,孔巧珍一早就被送到邻县别院去待产了。
“侯爷何时通知的姐姐?”他们昨天商定要送姐姐走的时候已经不早了,之后他们又一起吃了饭,很晚才分开吧?
祁荣霄只要一个眼神就明白了司维的意思,“在听荞儿讲课的时候我就派人去通知了。别院那里都整理好了,要带的东西不多,为免夜长梦多所以今早就送她们走了。”
“可是我们才回来,这么快就将姐姐独自送走,是不是太不近人情……”因为知道事情的真相,所以总会担心露出破绽。
“母亲遇劫之后受了惊吓,身体愈发病弱,所以到别院去静养。临走前为弟弟在我面前谋了个职缺,所以你现在要留在府里。”祁荣霄说得一脸坦然,如果司维不是知道事情,一定会毫不犹豫地信了他的话。
两人说着话,没留神就到了祁荣霄日常处理公务的书房,司维认出到了那儿,抱着湛儿就要走。
“等等,你昨天不是要跟我们一起讨论防汛的事宜吗?”祁荣霄错了一步,挡住司维的去路。
“可是湛儿……”
“有你在他不会闹!”祁荣霄这话说的很笃定,不知道是相信司维的手段还是相信儿子的乖巧。
司维没了拒绝的理由,只能跟在祁荣霄身后进了书房。正对门的是一个议事厅,正北有一张小桌,两侧放了两把椅子。在椅子的斜前方是两排椅子,椅子之间放着小茶几。乍一看就像是土匪山寨的聚义堂。议事厅两侧有两个门,此时都开着。
议事厅的左侧是祁荣霄日常处理公务的“办公室”,正中是一张宽大的书案。书案后面,与议事厅相对的一面墙是书架,排满了各家各派的名著典籍。书案左侧,也就是正北向,摆了一溜两米多高的博古架,上方是一个小的窗户。博古架上放着几个盆盆罐罐。隔得远,司维也看不出是古董还是普通的瓷器。书案右侧是一个大的窗户,此时窗子正敞开着,照的屋内很亮堂。窗前摆了一个长条桌,桌上摆着两盆时令的鲜花。
司维有些失望地撇撇嘴,转而看向右侧的房间。右侧的房间摆设要简单的多,正中是一张四四方方的八仙桌,一圈儿长条凳。正北方和与议事厅相对的墙上摆了书架,放满了不知名的书册,正南窗前放了一个像是炕柜的小柜子,不知里面放了什么。
司维转了一圈儿,有点失望,这三间房从外面看不小,里面的空间实在是有些憋屈,看起来还不如景泰苑的书房大气。“你就在这儿办公啊?”
“嗯,这些日子皇上时常有圣旨传下来,没个议事的地方实在不便,而且那些文书笔吏也没处办公,所以收拾出这几间屋子来了。”祁荣霄解释。他们讨论的主要是最近救灾的问题。按说,祁荣霄如今的侯爷只是虚名,巡查、救灾这些实务都该由有司负责,但是皇命不可违,而虚设的侯爷并没有办公场所,所以祁荣霄只能自力更生。
“为什么你给皇上办事儿还要自己找办公室?”电视上不是这么演的啊!“你不是该去县衙办公吗?”
“县衙?”祁荣霄被司维的问题问笑了,“那知县要去哪里办公?”
司维知道自己问了一个蠢问题,闭了嘴,随便挑了个椅子坐下,下定决心不再多言。而祁荣霄发现只要这人在身边,他的心情总是很好。
俩人,哦,还有小湛湛,坐了没多会儿祁荣霄的幕僚和文书等人陆陆续续到了。“不要占别人的的椅子,到我身边来坐。”在司维听来没什么的话,在到来的幕僚耳中却如惊雷一般。
他们那天生冰块脸的大将军何时能跟人这样亲昵了?跟祁小将军说话的时候也没这样轻声细语吧?众人不约而同地将视线放到了司维身上。
司维被众人探究的目光看得不自在,低着头走到祁荣霄左边的椅子上坐下。
“咳嗯,”祁荣霄清清喉咙,将众人的目光引到自己身上,“这是母亲的弟弟,孔凡芝少爷,他怀里抱着的是犬子。”
众人恍悟,连忙对司维行礼,司维站起来一一回礼。当然因为小湛儿还扒在他的怀里,他的回礼不过是微微躬身。
行礼之后,众人不知所措地站在议事厅里。侯爷把自己的舅舅和儿子带来,是今天不议事的意思么?若是不议事,派人通知他们一声就行了,为何要把人都叫来?还是说今天特意为了介绍这位舅少爷和小侯爷?众人纷纷在心里猜测祁荣霄的意图。
“都坐下吧,昨天我们说的……”祁荣霄像往常一样的开场白,让众人很快进入状态。
司维听了一会儿,觉得这些事很无聊,而且祁荣霄处理起来游刃有余,他就没了继续听下去的兴致,低头专心逗小湛儿玩儿。
“凡芝,你怎么看?”祁荣霄发现司维走神,想都没想就问出了一句很经典的台词。
司维起先没意识到祁荣霄在跟他说话,没变法,他对“孔凡芝”这个名字敏感度实在不高,还是感觉到所有人“热情”的视线,他才抬头疑惑地问:“什么?”
什么?司维问的也是在座众人的想问的问题,他们侯爷叫了这人什么?凡芝!就算这人只是继母的弟弟,就算这人并无功名在身,就算这人年纪看起来比侯爷要小,可是,侯爷怎么能直呼他的名!不管怎样,这人的辈分要高一等啊!
还是说,侯爷对这个人有什么不同想法?幕僚们积极开动脑际,发挥自己的想象力,想出了各种可能,可是没有一个人猜到,他们的侯爷要将人压在身子底下疼爱!
不是幕僚们想象力匮乏,而是,侯爷从未表现出任何这方面的征兆。如果说皇帝是天底下见过最多漂亮女人的人,那么祁荣霄就该是见过最多优秀男人的人。军营里那么多的男人,高矮胖瘦各式各样的都有,可是侯爷都没有多看任何人哪怕一眼。
所以,不怪司维即使被亲过了还没了解侯爷的心意,实在是侯爷转变的太快!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并肩而立了(擦汗……)
光明正大地发展基情也不远了……
叶子今天生辰 客官们不要吝惜地说声生日快乐吧>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