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不管主院如何热闹,景岚苑里面都像是另外一个世界。
祁忠找人接回了芍药和智清,景岚苑里的人给小湛儿过了一个简单又温馨的生日。酒足饭饱,海棠和芍药收拾了饭桌,几个人围坐在一起闲聊。
海棠免不了将小家伙抓周时候的情形再跟芍药和智清说一遍,即使听过一遍,司维仍觉得好笑,一屋子大人笑得开怀。
荞儿不知道大人们为什么笑,但是大家都笑,他也忍不住裂开了嘴。湛儿见小哥哥也笑了,更是“咯咯咯”笑个不停,甚至夸张地笑倒在矮榻上,逗得大人们笑得更欢。
不管是热闹还是温馨,太阳落下,一天结束,再多的热闹、欢乐也成为往昔。当太阳再次升起,新的一天开始,新的喜怒哀乐也会随之而来。
不知道是司维的计策奏了效,祁荣霄真的发现了妻子外能交际内能掌家的有点,又或者是出于对那晚一巴掌的愧疚,总之,小夫妻俩的关系缓和了不少。
小两口的关系不是蜜里调油,但是至少比之前,祁荣霄看见妻子就气不打一处来要好多了。刘敏仪的心情好了不少,几位小妾领银子的时候,也松了松手。家里紧张的气氛缓和了不少。
总算祁家过了几天安生日子,只不过这样的日子没过几天。这天早上,天还没亮,祁家的大门被人拍响。不多时,一个小厮就快步跑到金萍房门外,“老爷,老爷,快起吧,侯爷刚刚派人来说京城里传旨的大人快到县城外了,让您赶紧准备准备。”
祁老爷昨晚在爱妾金萍身上奋战到了半夜,此时抱着爱妾细腻柔软的身体睡得香甜,被小厮吵醒,起床气不是一般的大,但是听明白小厮说的是什么,便什么火气都没了,慌忙推开金萍,捞起衣服往身上套。
金萍年轻俊俏,祁老爷平日里宠得紧,还从没有过这么急不可耐地从她的床上爬起来的时候。金萍懒洋洋地拥着被子坐起来,“老爷这么急,莫非这圣旨是给您的?”
“不是!”祁老爷一边急火火地系扣子,一边顺口说:“是给夫人的。”前几天儿子让祁忠捎话的时候他就在旁边,所以知道这次圣旨的内容大致是什么。
“你也快起来,接旨的时候是所有人都要去的!”嘱咐完这一句,祁老爷就拉开门跟着小厮快步离开,他为接旨做的新衣裳还在景岚苑呢,要赶紧去换上。
与此同时,景岚苑也接到了侯爷的通知。司维在半梦半醒间被海棠和芍药从床榻上拖起来上妆。
“嗷~”司维打瞌睡被海棠扯疼了头发,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海棠,我的头发是长在肉里的,不是长在地上,咱们轻一点可以吗?”
“主子您清醒了?”海棠的手灵巧地将司维的头发盘来挽去,弄成一个漂亮的发髻,“您不打瞌睡我怎么会扯疼您呢?不过正好,让您清醒了不少。”
海棠的话让司维无法反驳,张了张嘴又闭上,乖乖地像由着海棠和芍药折腾。透过模糊的铜镜,司维看不清海棠把他的脸捯饬成什么摸样,但是不用铜镜他也可以看到海棠在做什么。“等等,”司维侧头避开海棠拿过来的发簪,她刚刚已经往他头上插了三四根发簪、珠花了,“你已经弄了不少了,差不多了吧?”
“主子,您要接圣旨啊!当然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珠光宝气的才行!”海棠摆正司维的脑袋继续往他头上插发簪。
“只是接旨而已又不是走秀……”司维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摇床上小湛儿的叫声打断,“湛儿醒了,好了好了,我要去……”
“主子别动!”海棠和芍药异口同声地喊出来。“主子,我还没弄完呢,您不要动!”芍药先开口。
“就是,我去看看小少爷,主子您别动!”海棠去给湛儿穿好衣服,抱到司维跟前。“小少爷醒来没见到主子有些闹脾气呢。”
司维闻言,连忙起来伸手要抱过小家伙安慰,谁知道小湛儿瞥了他一眼,扭头扑进海棠怀里。
司维愣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你们把我弄成什么样子了?为什么湛儿不认我了?”
听到司维的声音,湛儿支楞起脑袋回头看着司维。似乎在确定眼前的人是不是常常抱着他玩儿的那个人。
“主子,您看,小少爷只是看呆了!”海棠有些心虚地解释,她们似乎给主子画得太过美艳了些。
恰巧此时荞儿从门外进来,不确定地叫:“哥……哥?”自己把自己收拾利索的荞儿到哥哥房里报到,却只看见一屋子女人。好吧,他是见过哥哥扮女装的,只是……
“荞儿?”听出弟弟声音里的犹豫,司维立刻冲向洗脸的铜盆,里面映出一个美艳到可以挂牌的女人,“海棠!芍药!你们这是给我弄得什么!”
吼完了,司维就撩水洗脸。“哎,主子,不能洗!”芍药急忙上前阻拦却还是满了一步,司维脸上的妆已经被他洗花了。她索性也不再阻拦,让司维洗了个干净。
“画个淡妆,能不让人看出我是男人就行!”司维走回梳妆台前,透过铜镜对身后的海棠说,“那什么珠花、金簪啥的都给我摘下来,一定要簪发簪就簪玉的吧,这根桃木的也不错。”
“主子!您今天可是主角!平日里,您不爱打扮就算了,今天若是被那群女人比下去怎么办?”海棠搂紧怀里小家伙。司维洗净了脸,小家伙已经认出他就是自己要找的人,所以就在海棠怀里呆不住了。
“那正好!反衬,她们打扮地越是花枝招展,越显得我清新脱俗!”司维心里想的却是,我是个男人要是打扮的比女人还美艳,那还有天理么?一番讨价还价之后,芍药将司维头上的珠花换成了玉簪,金钗也摘了几根,妆容也比照初次见侯爷时候的标准重新弄过。
这时候各个小妾房里都叫过一圈的祁老爷来到了景岚苑,看过司维的妆扮,“还不错,就是素净了些。”
“看不出我是男人就好了,难道还要妖娆美艳,老爷觉得那能看吗?”司维觉得这群人越来越不拿他当男人了!
“刚刚不是挺好看的嘛?”海棠小声嘀咕,虽然总觉得哪里有些别扭。
“老爷,侯爷又派人来催了!”在门外放风的祁忠对着屋里喊。司维放弃了争辩,换好了新衣,与祁老爷一同来到主院。
祁府的大门已经打开,正对大门摆放了香案,祁荣霄等人已经在各自位置上站好等候了。
祁老爷连忙在自己的位置上站好,司维抱着湛儿在他身边站定。本来湛儿该是给婢女抱着的,可是湛儿粘司维粘得紧,挂在他身上不肯下来,司维也就由了他。
祁荣霄见状皱起眉头,走到司维面前要把儿子扒下来。这是那次一起吃饭之后,司维和祁荣霄第一次如此靠近,两人的心里都感觉到一丝不自在。
“湛儿,下来!”孩子在继母的怀里抱着,祁荣霄自然不能伸手去抱,只好用说的。可是湛儿只是个刚刚抓完周的奶娃娃啊,哪里真的听得懂自家爹亲说的是什么?反正就是搂紧了司维的脖子不撒手就对了。
祁荣霄眉头更紧了些,想让妻子过来抱儿子,却听到门外有人高喊:“圣旨到!”
这下,祁荣霄也顾不得儿子被谁抱着了,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站定。不多时,一个太监模样的男人出现在祁家大门前,用尖利的声音喊:“圣旨到!”
祁荣霄带头跪下高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待众人喊完,太监才高举明黄的圣旨,迈着方步走到香案后,扯开嗓子念:“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查……”
老实说,司维是听不太懂这个太监都念了些啥的,不过“孔氏”、“温柔谦恭”、“仁善孝贤”之类的字眼还是听得明白的,还有“诰命夫人”也是听的清楚。司维觉得有点混乱,自己竟然被封为诰命夫人?!
“夫人,谢恩吧?”香案后,太监已经念完圣旨,对着刘敏仪说。
刘敏仪有点茫然地看向另一边的司维,司维连忙叩首。“公公,家母先天哑疾,臣代母亲谢主隆恩。”
“呃,嗯?哦。”传旨太监指指刘敏仪,又比比抱着孩子磕头的司维。他没见过祈安侯夫人,还以为抱着孩子的清秀素净佳人是祁荣霄的妻子,还想说真是一对璧人呢,没想到却是侯爷的继母。听说侯爷的父亲不是个专情的,看看后面跪的一群花枝招展的女人就行了,难怪皇上要破格封这位年轻的夫人诰命夫人。
这个太监毕竟是在皇帝身边见过世面的,失态也只有一瞬间,随即又道:“侯爷,皇上还有一道旨意给您。临行前,皇上还特意嘱咐这道旨意不用当众宣读,所以咱们是不是换个地方?”
“哦,是!”祁荣霄起身引路,“公公这边请!”等祁荣霄带着传旨太监和他的随行人员消失在人们视线里,主院里突然热闹起来。
几位小妾吃味要闹是意料之中的。还有就是跟传旨太监一起过来的京城祁府的管家,刚刚等在门外,如今传过了旨,带着一大群人进来。
不算小的主院顿时显得有些拥挤,吵吵嚷嚷中,没有人注意到脸色有些难看的司维带着景岚苑的人悄悄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诰命夫人这段儿叶子问了一下度娘,“明代诰命夫人图像诰命又称诰书,是皇帝封赠官员的专用文书。所谓诰是以上告下的意思。古代以大义谕众叫诰。古代一品至五品的官员称诰,六品至九品称勅。明清时期形成了非常完备的诰封制度,一至五品官员授以诰命,六至九品授以敕命,夫人从夫品级,故世有“诰命夫人”之说。诰命夫人跟其丈夫官职有关。有俸禄,没实权。”
照度娘的说法,司维作为祁荣霄的继母是不能被封为诰命夫人的,好在叶子的文是架空,客官们就不要以真实的历史来参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