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克罗诺说得有条不紊,但是,雷漠却听得浑浑噩噩。
他不明白力量之神口中的这些“神话”、“传说”、“预言”、“毁灭”和“人类未来的命运”到底和他、还有身体的宝藏有什么非说不可的切身联系?
但是雷漠已经预感到多半和自己有关,包括他的父亲,不惜赌上自己的性命也要替他找到宝藏,甚至,就连他的母亲,都已经预测到了他的命运,否则,也不可能留下那套隐藏着雷漠“未来真正奥秘”的手绘塔罗牌。
我究竟是谁?
雷漠的脑海里不断地闪现出这句话,一遍又一遍地折磨着他的脑袋。
摸张牌!
他终于决定启动那套炫金塔罗,看看它到底有什么不一样。
于是,他集中念力,偷偷闭上眼睛,试图用并未顿悟透彻的智能和灵力去触碰那股神秘的力量……
你到底在怕什么?
伽德勒偏偏在这个时候潜入了雷漠的意念,一下子又把他给拽了回来。
雷漠本能地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右掌心浮出一团炫金色的光晕,眨眼就消失了。
该死的,好不容易出了一张,却被他打断了。
你到底在怕什么?
死神根本不理会雷漠偷偷摸摸的举动,他只是专注自己的眼睛,用念力继续问他。
不知道。
你还是觉得它不属于你?
伽德勒紧盯着他的眼神更加深邃难辨了。
它不该属于我……
伽德勒淡然地挪开目光,没再回答他。
正当雷漠和伽德勒相对无语交流的时候,克罗诺却在给度恩、景寒、希罗和查吉重上神秘学玛雅金年历的史料课,雷漠回过神来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关于历法的分类,那一刻,他很庆幸柏修不在场。否则,他真的会吐血。
“玛雅人的历法体系有三种,一为神历,二为太阳历也就是你们所说的阳历,三为长纪年历。神历每年只有260天。由20个神明图像和1到13的数字组成。”
“20 1=21,1到13……那不是塔罗牌么?”
经希罗提醒,景寒也陷入了沉思。片刻之后,幡然醒悟:“对啊,除了零号愚人牌,刚好21张大阿卡纳,小阿卡纳除去王牌,也是1到13张小牌。”
“不仅是塔罗,还有很多神秘学的符号都和玛雅人的神历有关。奇怪。按理说。这些知识柏修早该告诉你们了。”
“唉唉,真不该逃柏修的课!你们以后可别跟我和雷漠学哈!”
度恩无可奈何地敲打自己的后脑勺,实在有些悔不当初。
“你们不听课的时候都去做什么了?”
克罗诺忽然一脸困惑,倍感好奇。
“我忙着捉鬼,他忙着帮人家算牌赚钱啊!”
雷漠尴尬地用肘子捅了度恩的腰,希罗和景寒一阵偷笑,原来。当父亲的管家摇身变成了智神的时候,雷漠也会害羞。
“得得得,别打岔,克罗诺赶紧再继续给我们几个补补课。”
克罗诺微微一笑,继续往下说:
“至于,那个长纪年历,最适合推算漫长的历史刻度,那是建立在极为精密的数学基础上的一种算法,玛雅人用这套历法可以准确地记下几千万年中的每一个日子。当神历年轮回了73圈后,刚好和周转了52圈的太阳年回到同一个标记上,由此形成一个52年的大周期,玛雅人便将52年定为一个世纪。在这个基础上,玛雅人又预测出了地球的年龄,他们称之为纪元,每一个纪元都是以地球毁灭性破坏的结束为起点的。”
“那么,地球到底有几个纪元?”
“五个。”
“那2012年是哪一个?”
“每个纪元的时间都要以几十万年或几百万年来计算,玛雅的最后一个纪元开始于公元前3113年,这正是他们在中美定居下来的日子,他们的上一个纪元开始于公元前11000年,那正好是地球冰河时期结束的日子,以此类推,地球现在是在玛雅长纪年历第四个纪元的尾端,并于2012年12月21日宣告终结。”
“难怪不是世界末日,原来还有第五纪。”
景寒情不自禁长叹了一口气,感觉好像吃了一颗定心丸。
这时候,雷漠却看见克罗诺的目光静悄悄地在景寒的脸上停留了一会儿,那目光里充满了对“无知者”难以言喻的怜悯,而伽德勒的眉头也比刚才绷得更紧了,雷漠愈发感觉到了空气里、因为他体内宝藏的秘密被一一揭开而蠢蠢欲动的危机。
李度恩也感觉到了周遭的气氛在不知不觉地变化,尤其是希罗,面对克罗诺讲述的这些,她的反应和景寒很不一样。
希罗脸上的愁云并不亚于克罗诺和伽德勒,这让度恩感到有些无法理解。
她究竟是从这些远古传说中、还是那两位神明的身上得到了感应?让她开始确信,他们现在揭秘普罗米修斯宝藏这件事的背后,其实还有更令人毛骨悚然的秘密。
景寒还在追问第五纪的事,可是,眼下的气氛越来越不对,度恩突然不想让克罗诺再说下去了,至少现在不要再说了,于是,他斗胆打断了克罗诺的解释: “其实,关于玛雅末日的预言,说的就是地球生存环境的严酷大净化,和人类开天辟地以来有过的优胜劣汰没什么两样,最后存活下来的人会变成意识更为醒悟的新人类,新文明将由此开始,不管第五纪元是不是地球的最后一纪,都应该是一个崭新的开始……”
“如果我告诉你,你所说的预言都不是真的,那些,全都是天界的新神祗族为统治宇宙和人类,故意编造的谎言,你还会不会相信?”
拦截度恩的不是克罗诺,而是伽德勒。
死神的那句话,让在场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了。
…… ……
麦加独自一人走在悉尼市中心的街头,寻找着那家名叫h的酒吧。
他几乎已经嗅到了怀赫特猛火焦臭的气息。
麦加边找边疑惑着他和火神之间感应的源头究竟在哪里?也许,从他玩火那时候起就已经开始了,即便后来,跟弗洛埃学会了控制其他的元素,现在,又跟着蒙河强化控风的技巧、学习土木元素的自然凝固法则,他依然还是对火元素最为着迷,而控火,也是弗洛埃和蒙河认为他最具有天分的一项元素异秉。
可惜,他从来没机会和火神在一起“火拼”,对付那家伙只能用水和冰,麦加做梦都想用火跟他好好干上一架,虽然,那绝对意味着是去活活送死。
于是,麦加有了一个念头,一个任何人都不可能想到的念头,这个念头已经在他脑海里徘徊了有些时日了,当真说出来,雷漠他们肯定觉得他已经走火入魔,彻底疯掉了,可是,麦加却不这么认为。
从富二代到小人物,又从小人物变成了一个元素师,麦加自认经历得不多,但是,却让他有了普通人所没有的眼界,而今,他更加觉得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哪怕,那种“不可能”是横在一个人和一个神的中间。
他必须挑战一下这种“不可能”,并且靠自己一个人的力量去把它变成“可能”。
想到这里,麦加不由自主地在华灯初上的海港边停下了脚步。
眼前,是情人港对岸的海市蜃楼。
悉尼的夜晚并不像传说中那么寂寞,虽然,所有的店铺都关了,但是,夜总会、俱乐部和酒吧却各有各的天地,眼下,港湾里,都是成双成对的情人,同性的、异性的,看上去好像都很自在很享受,不经意间,又多了一个像麦加这样长得年轻漂亮的东方少年,独自一人,走在他们中间,自然会特别引人注目。
麦加在尴尬地回避了几位帅哥暧昧的眼神之后,匆匆走到了马路口,正准备拦车,刚好一辆计程车停在了跟前。
司机摇下车窗,一张陌生的东方面孔露了出来。
“中国人?日本人?还是韩国人?”
“中国人。”
“这么晚了,一个人想去哪儿?”
麦加从口袋里掏出地址来给他看。
“上车!我带你去。”
麦加没有再犹豫,直接就开门钻了进去。
一路上,那个多管闲事的司机一直不停地对他唠叨:
“澳洲人喜欢直来直去,不玩中国人那一套,想排遣寂寞,去酒吧就对了,先给自己买一杯,然后,瞄准一个目标,眼神一搭,有戏,就直接走上去。”
“走上去干嘛?”
“美女,我可以坐过来吗?你的衣服真漂亮啊!或者,干脆帮她买杯酒,只要她不拒绝你的酒,今晚她就是你的了。”
“哦,听上去好像很简单。”
“本来就是啊,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你看上去好像有点太年轻了,我说,你到底有没有成年啊?”
“我不是去酒吧喝酒的,我只是这里的游客,去酒吧找一个人。”
“原来如此,那我可多话了。”
麦加心想,如果现在对那司机说,我去找的其实不是“人”,他会不会把直接把他赶下车?
正想着,bar h就已经在眼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