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Dean昏迷不醒已经长达三天了。
这三天,Sam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度过的,每一个人――包括JackHarkness――都告诉他,Dean没救了。
Sam不相信,而他只有一个人。
其实,Sam第一个想到的是他们的父亲,但很遗憾,一如每次遇险那样,他都没有出现。
一咬牙,Sam决心自力更生,他找来Dean视若珍宝的驱魔日志,试图找寻Dean可能会这样的原因。
没有任何记载。
日子还在一天天过去,看着呼吸一天比一天微弱的Dean,Sam觉得自己都快绝望了。
就在这时,异变突起。
先是房间里茶杯无缘无故就摔倒,Sam的心一紧,等了半天没有任何动静,失神嘲笑着摇了摇头。
紧接着是桌上的驱魔日志,沉闷的声响生生吓了Sam一大跳,还未等他反应过来、露出欢喜的笑容,他身侧的沙发猛地被弄翻,“砰”的一声巨响,幸而他敏捷地闪躲了一下,这才逃过被擦伤的命运。
Sam顾不上这么多,他的内心早已被狂喜填充。
“Dean,是你吗?Dean?”他死死盯着沙发的方向,声音颤抖。
没有任何回应。
Sam抓起落在地上的驱魔日志,“哗哗哗”飞快地翻着书页,最终停在其中某一页,指尖滑过三个字“通灵板”。哪怕心底极度不愿将Dean当做鬼怪召唤,无计可施的Sam在犹豫了片刻后,最终毅然从床头拿起通灵板。
只要能见到Dean,只要……
事实证明,Sam的预感没有错,而通灵板也不负威名。
透明的Dean很快就出现在他面前,以鬼魂的形式。
“嘿,Sammy,你怎么这么邋遢?”Dean皱了皱眉,故作不悦地调侃着弟弟。虽然事实上,这几天Sam的变化他都看在眼里。
Sam张口反驳:“一开口就数落我,你还真尽哥哥的职责。”
尽管Sam尽力地隐藏了话中的哽咽,Dean还是成功地捕捉了些许。他沉默了一下:“因为我是你的哥哥。”
Sam当然明白Dean话中的意思,几欲冲口而出的话转了一个弯:“你怎么会变成这种灵魂状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Dean张了张嘴巴,正想要回答,忽然注意力被站在门口的两个人吸引了:Sherlock和John.
“下午好。”Dean冲两人打了一下招呼,而Sam显然没有这种心思。
见到灵魂状态的Dean,Sherlock面色划过一丝惊讶,当下就问出声:“发生了什么?”
John拽了一下Sherlock的手,示意他噤声,听Dean继续下去。
Dean冲John笑了一下,表示没关系。
“我和Sam三天前搭乘一个卡车司机的车回来,结果很不幸,那个卡车司机被恶魔附身了。是一直纠缠着我们的那个恶魔,Sam.”Dean组织了一下词语,试图让调理更清楚一点。说着说着,他面向Sam,“等我醒来之后,发现自己只能以灵魂的状态出现,怎么和你说话都不行,大概是我们还不够默契。正当我准备看看能不能运用我们的驱魔工具与你交流时,我们的老熟人死神Reaper想把我带走,我拼尽全力,终于在最后一刻阻止了他。但是你也知道,Reaper他不会这么善罢甘休,而我的灵力正在一点点减少,也许下次……”
Dean顿了一下,将明晃晃的结局吞咽进肚子。
抿了抿唇,他露出一个俊朗的笑容,――Sam奇怪自己竟能从灵魂体的Dean脸上看到这些动作,“所以只能用灵力弄出点动作来提醒你,好在我们的大学生并不笨。”
Dean的语气故作亲昵,说话间,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灵力在一点点减退。
灵力和洞察力更为敏锐的Sam脸上露出似哭似笑的表情:“你的灵力……我的上帝啊!该怎么办?Dean,你告诉我,该怎么办才能让你好起来?”
Dean摇了摇头,失笑着安慰Sam:“Sammy,别傻了,我们都知道,鬼魂失去灵力就再也无法――”
“那可不一定。”忽然,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打断Dean的话。
下一秒,所有人的视线都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聚集而去。
“Mr.Smith!”John的脸上露出惊喜。
话音落下的瞬间,Sherlock飞快地出声纠正小个子男人:“不,John,是Doctor.”随即,他盯着快步朝他们而来的灰衣男人,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你做出了选择。”
“当然,有Master的地方怎么可能没有我Doctor.”Doctor夸张地围着Sherlock拍打一阵以示亲昵,被后者成功地闪避而导致落空,“呃……”他的手尴尬地放在半空,很快改道摸了摸后脑勺,向在场的所有人打了一声招呼:“好久不见,诸位。”
“Doctor,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Sam看着Doctor,脸上升腾起希冀的火花,“是不是有办法救Dean?”
“有是有……”Doctor的脸上露出明显的犹豫。
“什么办法?”Sam截断Doctor的话,神色紧张得就像抓住了唯一一根救命稻草!
Doctor看了Sam一眼,叹了一口气:“唯一的方法,把Dean加载进游戏机里。”
“什么?!”
“加载进游戏机里?人怎么可以被加载?!”
John和Sam各自发出一声惊呼。
“以Dean现在的状况而言,唯一与现实有的连接就是游戏机了,――这大概和命运与游戏机缠绕已久有关。换句话说,他已经被数据化了。”Doctor收起了嬉皮笑脸,严肃的神色让人不得不相信,“想要他不被天地同化,或者被死神带去另一个世界,只有加载保存进游戏机一途可选。你们……”说着说着,他神色复杂地环视了两人一圈,又叹了一口气,“考虑一下吧。”
“我同意。”一直沉默不语的Dean忽然开口,斩钉截铁。
Sam忽然感觉到喉头被什么哽住了一样,难以开口:“不,Dean……”
“我哪儿也不去,Sammy.”灵魂体的Dean看着Sam脸上泫然欲泣的表情,眼神柔和了又柔和,“我就在游戏机里。Sammy,我会一直陪着你。如果哪一天,你再也不想要我陪了,只要把游戏机扔在一边就好,我不会――”
“永远不会有那么一天!Dean,永远也不会……”
Sam闭上眼睛,试图让眼底那层薄薄的水雾不滚落下来,喃喃自语就像在许下一生的承诺。
“我准备好了。”Sam脸上的表情令Dean心碎到不能自已,他强狠下心别过头,不去看他的Sammy的脸,“Doctor,开始吧。”
拿过Dean递过来的游戏机,Doctor右手拿起自己的音速起子,在上面有规律地比比划划。
几分种之后,Doctor放下了手中的音速起子,看向Dean,“好了,进来吧!”
Dean没有立刻进入游戏机,而是飘到Sam身边,俯身在后者的耳边说了一句什么。
他看着自己穿透Sam手臂的手指,压下心底的失落摇了摇头:看来,给不了他的Sammy一个拥抱和亲吻了。
随即,Dean冲着有些怔忡的、他的Sammy微微一笑,转身化光一跃,飞快地消失在了游戏机之中!
“Dean――!”
两滴清泪夺眶而出,重重地掉落在地面上,溅起两朵小小的水花,打湿了一片尘埃。
Sam想起Dean在他耳边的话。oean说:sammy,我爱你。很早很早以前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