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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露出真颜 引蛇出洞

作品:病弱王爷太腹黑|作者:蓝婴|分类:历史架空|更新:2024-12-12 02:25:17|下载:病弱王爷太腹黑TXT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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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夜阑心的锦绣苑里面正是安静时分,客房里面一股浓郁的药草味正淡淡的弥散开来,充盈了整间屋子。而夜阑心则站在江牧的身边,看着他专心致志地替已经昏迷过去的女人施针。

经过江牧这几天的调理,女人脸上的毒斑已经慢慢的结痂,原本脸上的腐肉,也在慢慢的长和。因为腐肉而散发出来的腥臭味,也被这浓郁的药香给遮掩去了。

馨儿好奇地问道,“江牧,这个女人大概什么时候能够醒来呀?”

江牧专心致志的替女人施完最后一针之后,便缓缓地将那些银针收了起来,这才有空抬眼看向夜阑心。

迎着江牧的目光,夜阑心的脸上也露出了期待的神情。

江牧缓缓地开口说道,“奇异草已经用给她服下了,如果没有问题的话,明日应该就会醒过来。”

夜阑心看着江牧,又问道,“那她脸上的毒斑……”

但凡是女人,都是爱美的。

江牧自然知道夜阑心所担心的事情,他轻轻的挑眉,说道,“这种事情怎么能难得倒我,我给她敷一些冰肌换肤膏,醒来之后,脸上的毒斑褪去,应该是不会毁容貌。”

听到江牧这么说,夜阑心才算是放心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却是传来了一阵清晰可闻的脚步声。

夜阑心一行人扭过头去,发现君无邪一袭淡蓝色的长袍,正飘飘然朝自己走了过来。

他面上一派怡然自得,似乎没有任何不悦的表情。

馨儿看到这一幕也有些好奇,难道长乐王没有发现自己的画像被人贴出去的事情吗?

若是他知道了,为何有一点表情一点反应都没有?还是,他根本就不在乎呢!

倒是夜阑心看着君无邪那张俊脸,面上露出了冷淡的神情,红唇微微一扯,吐出冰冷的话来,“看来,长乐王府消息并不灵通呀!馨儿,莫非你的任务没有到位,又或者那张画像根本就没有贴出去?不然咱们的长乐王怎么不是忙着应对那些求娶的女人,反而是闲的又到锦绣苑来了?”

见自家小姐如此耿直地将这件事说出来,馨儿脸上有些挂不住,她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君无邪,却是半天也没有开口说出话来。

君无邪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也不去责怪馨儿,只是目光炯炯的看着夜阑心,调笑着道,“看来小阑阑真的很担心本王的婚事呢?只是让本王很是好奇的是,小阑阑分明就知道本王对你情有独钟,这一次却又将本王招婚的事情贴出去,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欲擒故纵?”

看着君无邪那张妖孽妖孽的脸上浮起的浅笑,夜阑心恨不得冲上去,一把将那张俊脸给撕了,这个妖孽怎么就这么不要脸呢?

“都道是长乐王有一张冠世无双的俊颜,却不知道,脸皮竟然也是这么厚的!”夜阑心冷冷的看着君无邪,毫不留情地讽刺道。

不过君无邪却一点也没有生气的样子,他故意曲解夜阑心的意思,继续开口说道,“如果小阑阑真的这么心急的要与本王喜结连理,本王一定会马上去跟父皇禀告,让他将我们的婚期提前。”

见君无邪如此的脸皮厚,夜阑心冷哼一声,也懒得再搭理他。

跟这种妖孽斗嘴,输的人,肯定是自己。

看着君无邪那张玩世不恭的训练,夜阑心眼珠子一转想起一件事情来……

她扭头看向了江牧他们,“你们先出去,我有话要跟王爷说。”

馨儿与阿九对视了一眼,心中略微有些不安。不过却还是默默地退了出去,离开的时候顺便将门给带上了。

原本就宽敞的客房里面现在只剩下君无邪和夜阑心两个人。安静到有些诡异的气氛,在整个房间里慢慢的弥散开来。

君无邪心中一动,看向夜阑心,面上带着一丝浅笑,“小阑阑,若是想与我单独相处,只需与棋音打声招呼,我马上便来,不比如此大动干戈。”

夜阑心仿佛没有听见君无邪这调笑的话语,她只是径自拨动着面前的灯芯,微弱的烛光,跳跃着,发出噼啪的轻响,在这空旷的屋子里显得尤为清楚。

“说罢,你到底想干什么?”夜阑心静默了半响,终于缓缓地吐出一句话来。

君无邪眉眼飞扬,深邃的眸子里带着一丝淡淡的情绪,“我不明白小阑阑的意思。”

“不要跟我耍花样,”夜阑心突然起身,冰冷的脸上露出一抹不容质疑的冷意,“你千方百计的缠着我,留在我身边,难道单单只是因为喜欢我?堂堂的长乐王,受东陵皇帝皇后无比宠爱的长乐王,甚至是你身后还有可能拥有一股十分强大的力量,这样的人会看上,骄横跋扈,五谷不分四体不勤的右相府大小姐,你真当我夜阑心是傻的吗?”

这话说到最后,夜阑心的语气已经冰冷到没有丝毫的温度,那漂亮的眸子里面透出来寸寸寒光,让人看着忍不住头皮发麻。

半响的沉默之后,君无邪终于动了动眸子,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面,竟然慢慢的涌上来一股淡淡的忧伤。

见君无邪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夜阑心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继续说道,“你知道我的一切行踪,不管我有什么事情,你都能在第一时间内赶过来,如果真的说你对我没有任何企图,我不相信。”

半响的沉默之后君无邪的嘴角溢出一声轻笑,他抬起眸子缓缓地看向了夜阑心,语气里似乎还带着一丝无奈。“小阑阑,你的心真的是石头做的吗?”

夜阑心冷眼看向君无邪,“你执意要娶我为妻,立我为妃,说出你的条件,或许我们还有的商量。”

夜阑心的这一席话成功地将君无邪心中的那一团火点燃,他周身瞬间弥散出一股犹如地狱修罗般的冷冽气息,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面也是充满了怒意,“或许从一开始接近你的确是因为好奇,但是后来,仅仅因为你是夜阑心,仅此而已!”

说完这句话,君无邪便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了。

只剩下夜阑心一个人留在空旷的客房里,望着那一抹大红色的身影,若有所思。

君无邪身上有太多的秘密,就如同自己身上背负的一样。沉重到几乎会给人一种几近窒息的压迫感。

这两个人太像了,都是那样的骄傲那样的自负,可越是这样的相似的两个人,若要走到一起,却又是那样的艰难。

站在空旷的房中,夜阑心只觉得胸口微微有些憋屈,却说不出来是缺了些什么。

她转过身去朝着自己的寝室走了去,脑中却是思量着:等明日到将这个神秘女人的身份弄清楚,才是首要大事。

至于君无邪,若是他想跟自己耍什么花招,自己便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好了。

翌日一早,晨光微曦。

暖暖的太阳,将温暖洒向了大地,原本还有些沉闷的景阳,也因为这一抹阳光而苏醒,变得热闹起来。

江牧被君无邪派遣在右相府,从神秘女人被捡回来开始,他已经在锦绣苑足足守上了三日之久。

过了今日等这个女人清醒过来,自己的任务也就算是完成了。

夜阑心昨晚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直到天边微微泛起了白肚皮她才睡过去。

日上三竿之时,她好梦正酣,偏偏这个时候,房门外却是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小姐、小姐,赶快醒醒!”

迷迷糊糊之中,夜阑心能辨别出来这是馨儿的声音。她缓缓地坐了起来,脑中因为少睡而一片混沌,“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见里面有了动静,馨儿也不再纠结,伸手一推便将夜阑心卧室的房门给推开了。

此刻的馨儿脸上带着诧异,惊喜,甚至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小姐,被我们捡回来的那个女人醒了。”

馨儿的话像一记闷雷炸响在夜阑心的耳边,原本还有些迷迷糊糊的她在听到这句话之后,整个人瞬间变得精神抖擞起来。

她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你说什么?她醒了?”

说话之间,夜阑心只披了一件外套就急急忙忙朝客房那边冲了过去。

客房里,远远的能够看见江牧正坐在床头,细致地替那个女人扎着针。

耳边似乎依稀能够听到女人低低的呻吟声,带着不言而喻的痛苦,似乎更夹杂着几分快意的解脱。

原本,心情迫切的夜阑心在这个时候,却是犹豫了。

她停在了房门口,远远地看着江牧和那个女人的身影,脚上却像是灌了千斤一般的重石,竟然有些抬不起来了。

紧紧跟在她身后的馨儿好奇的问道,“小姐,你不进去吗?”

夜阑心只觉得胸口有一股什么东西正要喷勃而出。

这个时候最是接近真相,可偏偏到了这一刻,她却有一些胆怯了。

缓缓地吸了一口气,夜阑心还是迈出了第一步。

从客房门口到床头,不过二十来步的距离,可夜阑心却像是走了半个世纪一样的漫长。

耳边女人的呻吟声越发的清晰,可孤独了半辈子的夜阑心,这个时候却只觉得自己左胸口扑腾的厉害。

这个女人,这个女人……

当夜阑心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走到江牧身边的时候,微颤的目光落在那个女人的脸上,却只能看到一层一层的白纱将那个女人的脸裹得严严实实。

心中不由微微空,夜阑心面上露出些许失望。

此时不光是江牧,馨儿,就连阿九斗察觉到今天的夜阑心有些奇怪。他们的目光一致的落在那个神秘女人的脸上。

难道这个女人跟小姐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关系吗?

要知道就算是在晋王府庆功宴那样危险的环境中,小姐都是面不改色。为何现在看到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女人,却露出了如此神态,这根本就不像她呀!

夜阑心看向江牧,问道,“她的脸……”

江牧稳稳的收了最后一针,扭头看向夜阑心,“奇异草虽然珍贵,但是人的恢复能力却是有限的。奇异草能够清除她体内的余毒,但是脸上的皮肤要恢复估计还需要一段时间。”

夜阑心缓缓的道,“我想看看她长什么样。”

江牧有些奇怪的看向夜阑心,原来她纠结了这么久,就是想知道这个女人到底长什么样子?

江牧笑着站了起来,“这个简单呀,她脸上上了药。不过,今天中午就要换药。虽然说脸上会有一些深深浅浅的血痂,但是,五官容貌应该是能够辨认得出来的。”

夜阑心微微地松了一口气,她坐到了女人的身边。

那个女人刚刚苏醒过来,身上也没有多少力气。只是,她那一双温和却又空洞的眸子,却是从夜阑心进门开始,就粘在了她的身上。

四目相对之间,似乎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在两人之间弥散开来。

夜阑心扭头看向江牧,“如今她醒过来,那以前的事情她还能记得吗?”

江牧面色有些复杂,“这个女人,年纪大概将近四十。从她沉淀的余毒可以判断,她被人下的药有将近十年的时间了。这十年里面,毒药的药性多多少少会有一些残留。如果她恢复的好的话,可能还能记起一些以前的事情了,不过你最好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听着夜阑心和江牧这样复杂的对话,馨儿脑袋里面冒出了许许多多的问号,她忍不住开口问道,“小姐,这个女人到底是谁啊?”

夜阑心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有些无奈,却夹杂着几分酸楚。她像是对自己说,又像是对馨儿说,“我也想知道他到底是谁呢?”

说完这话,夜阑心便轻轻地打了一个响指。

下一瞬,原本守在屋檐下的棋音便出现在了眼前。

对于夜阑心,棋音心中有些顾忌。

这个女人,喜怒无常,比起自家的主子来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再加上主子对这个女人更是死心塌地,所以,棋音也是将夜阑心当成了自己的半个主子。

虽然棋音并没有听命于女人的经验,但是,面前这个夜阑心确实有这个本事的。

“你这几日去锦绣苑后面的竹林守着,有什么消息记得第一时间过来告诉我。”夜阑心淡淡地吩咐着,“还有一件事,将砚夜送回去还给你们主子,告诉他,这种没用的人我不需要。”

棋音也是十分配合的点了点头,下一瞬,便又消失在众人的面前。

夜阑心看着眼神有些混沌的女人,缓缓地走出了客房。

心中有一股强烈的念头正在冒头,只要自己看了这个女人的容貌,也许一切的秘密都将迎刃而解了。

而这十几年,夜阑心为何会生活的如此痛不欲生,说不定,一也会有了答案。

就在夜阑心耐心地在锦绣苑里面等待那个女人拆下纱布的时候,棋音已经拎着砚夜回到了长乐王府。

在君无邪的书房里,气氛压抑的让人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

在夜阑心面前才流露出来的畅意,爽快和吊儿郎当被君无邪深深地隐藏了起来。

此刻的他,望着跪在面前的砚夜,一双漂亮的桃花眼里面充满了杀意。

这是砚夜从未见过的冰冷,他被看得头皮发麻。这一次,他似乎嗅到了死神降临的味道。

“当年欢喜楼的四大护法,墨舞,琴音,书香,砚夜……”君无邪缓缓地开口,目光悠远而漫长。

没错,就在一个月之前,欢喜楼还依旧是往年的模样。

楼主英姿飒爽,四大护法威名远播。只是,众人不知道的是,当时的欢喜楼楼主,在十几年前,收了两让他最为满意的徒弟,便是这两个徒弟,却断送了他在欢喜楼里的一切。

他的两个徒弟,天资聪颖,尤其是君无邪,不仅外貌美如谪仙,天资更是无人能及。可就是这样一个让他倍感骄傲的徒弟,却在一个月之前,亲手将他置于死地,然后堂而皇之地登上了欢喜楼楼主的位置。

在旁人的眼中,君无邪是病弱王爷。可是在欢喜楼里,他喜怒无常,他心狠手辣,他视人命如草芥,只要是他不喜欢的东西都将,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墨舞有些无奈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砚夜,他太疼爱自己的妹妹,却忘记了欢喜楼的楼主根本就不会有任何顾忌。如果不是君无邪愿意,莫基朗根本就无法威胁到他分毫。

而砚夜和书香,却错将莫基郎当成了自己的后盾,这才是他们最大的错误。

“说罢,想要一个什么样的死99999法?”

君无邪缓缓的回过了神,从嘴里淡淡的吐出几个字来,丝毫不带任何感情。

站在一旁的书香听到这句话,一张俏脸顿时惨白一片,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君无邪的脚边,“楼主,请您放过砚夜。”

见书香为自己求情,砚夜的脸上血色褪尽,不知道是对于死亡的害怕,还是对君无邪无情的痛恨。

君无邪眸子也没抬,甚至连正眼也没有瞧书香。他只是淡淡地开口说道,“身为此欢喜楼的四大护法之一,若是连楼主的话都敢不听,那留着还有什么用处呢?”

君无邪的声音清雅、悠然,如同醇厚的大提琴一般让人心情舒畅。只可惜,偏就是这过分温柔的语气却衬得那眼底冰冷的寒意更加骇人。

书香这一次是真的怕了,她知道砚夜是为了替自己出头,可是她却没有想到,这一次君无邪竟然真的起了杀心。

砚夜沉默了半响,终于缓缓地开口,“爷,你不能杀我。”

书香双目圆睁,不可思议的看向砚夜,“还不闭嘴!”

可砚夜却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他缓缓的抬起头,目不转睛地看向君无邪,“爷,你不能跟夜阑心在一起。”

书香不敢置信的怒喝出口,“砚夜,你真的不想活了吗?”

砚夜缓缓地抬头,看了书香一眼,道,“我这辈子活下去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你开心幸福。如果连你的幸福我都没办法守护,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呵呵,好一个兄妹情深呢!”君无邪缓缓的伸手,拂去了衣襟上的褶皱。那双漂亮的凤目里面,射出寸寸寒光。

此刻的砚夜,就像是视死如归一般,继续开口说道,“爷,莫基朗他身上有什么,你不是不清楚。他绝对不会允许你跟夜阑心有好结果的,一切你都是知道的呀,你为什么还要跟她在一起。那个女人心思歹毒,手段狠厉,而且,根本就没有把你放在心上。如今她做的任何一件事情,都极有可能将你推到悬崖边上,可是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跟了上去。你为何不看看身边,那个默默守护你那么多年的人,你为什么就连正眼都不肯看她一眼?”

砚夜的话如同一柄大锤砸在了书香的心头,原本,有泪不轻弹的她,这个时候也是红了眼眶。

砚夜说的并没有错,从上一任欢喜楼楼主收下君无邪做徒弟开始,自己的心思,就已经完全的扑在了君无邪的身上。不管是什么事情,只要是为君无邪,她甚至连命都可以豁出去。

而就是因为这样,所以她才会不顾君无邪的嘱咐,去见莫基朗,去遭受那样的耻辱,这一切,都是为了君无邪呀!

君无邪面色微微一动,似乎知道砚夜指的是什么事情。

只不过,他却没有给予任何的回应,只是淡淡的说道,“我从来就没有逼迫过她。”

这话,让书香只觉得五雷轰顶,仿佛自己这么多年的付出,都付诸流水。什么叫做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说的恐怕就是自己吧!

“作为欢喜楼的四大护法之一,你却质疑楼主的做法,甚至,还背弃了楼主的意思。做到这一步,今天出现在我面前,你就应该知道,接下来自己要怎么做。”

君无邪懒懒的看着砚夜那已经灰败的面色,缓缓地起了身子,“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

听到君无邪这话,书香整个身子都已经瘫软在了地上。

欢喜楼的楼主,就如同当今的圣上,一言九鼎。砚夜背弃了楼主的吩咐,结果应该是尸骨无存的。

就如同当初在麒麟山,众人抓住了作为凤惜朝的内应的那个男人,一平蚀骨水便让它尸骨无存挫骨扬灰,而刚才君无邪的说法,却是给砚夜留下了一具全尸。

若说起来,这应该算是君无邪给予的,最大的宽容了吧!

此刻的砚夜已然是魂魄离身,整个人像被抽去了所有的生气。他知道,这一次,自己是必死无疑了。

逃跑?如果逃跑的话,他会生不如死。

望着君无邪已经走出房门的身影,砚夜终于开口说道,“爷,如果你真的要坚持跟夜阑心在一起,那最后的结局,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两败俱伤。就算是这样你也无怨无悔吗?”

君无邪脚下的步子顿了顿,他扭头看向艳砚夜。话语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作为我的女人,我永远都不会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是吗?”砚夜冷冷的笑了两声,“就算这个世界上,你们两个人当中只能有一个人选择活下去,你也会这样说吗?”

君无邪漂亮的眸子猛地一沉,里面似乎有慑人的寒意射出来。

下一秒,他宽大的红色广袖里面,就已经射出了坚若磐石的红绫。只听到“嗖”的一声,那红菱已经牢牢地缠绕在了砚夜的脖子上。

砚夜眼中露出绝望,只觉得胸腔里的空气越来越少,整个人连呼吸都开始有些不顺畅了。他绝望地看着君无邪,用最后的力气说道,“原来,爷也会有害怕的时候。”

下一秒,君无邪手上便多了些力道。

只听见“咔嚓”一声脆响,原本还跪倒在地上的砚夜,两眼一睁,整个人就软软地瘫倒了下去,再也没有任何气息。

这是砚夜自己的选择!

书香强忍着泪水,再抬头看向君无邪背影的时候,眼里有绝望,有痛苦,更多的却是浓的化不开的情愫。

墨舞和棋音望着已经断气的砚夜,心中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儿。

爱一个人原本是没有错的,错就错在你爱了一个不该爱的人。

午饭过后,锦绣苑已经不复往日的平静,仿佛多了一丝幽暗憋闷的气息。

此刻锦绣苑的众人都团团围在客房之中,夜阑心只觉得自己的手心已经微微泌出了一些汗水,她目光死死地定在江牧的手上。

而此刻本来是一件极其简单的拆纱布的动作,却在夜阑心的注目之下,显得异常有些艰难起来。

那纱布一层一层的被打开,就仿佛正在拨开眼前重重的迷雾,只要再一会儿,就能够将迷雾后面的真相看个清楚。

在最后一层纱布被江牧揭开之后,出现在众人面前的那张脸,却是让人错愕起来。

众人呆呆的看着女人柔和恬静的五官,那双眸子,仿佛隐藏了太多太多的情绪,里面没有波澜,倒显得有几分空洞。

馨儿是第一个惊呼出声的,“这个人跟大夫人好像啊!”

馨儿的惊呼也让夜阑心从沉思中回过神来,那双眸子定定的落在女人的脸上。

从身段,脸型来看,这个女人的确是跟大夫人有几分相似的。

但是,更为相似的却是那双眼睛。那弯起来的样子,唇角的弧度,还有眨眼瞬间透露出来的情绪,都与大夫人,有着七八分的相似。

就连平时最为木讷的阿九,也是好奇的开口,“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像的人呢?”

倒是夜阑心这个时候缓缓的开口说道,“应该说大夫人比较想她才对吧?”

众人将好奇的目光投放在夜阑心的身上,“小姐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夜阑心也没有回答,只是缓缓地坐到女人的身侧,纤细的双手轻轻的握住女人已经有些麻木的右手。

女人不到四十,一双手保养得宜,肌肤也是娇嫩无比。

夜阑心沉沉地注视着这个女人,女人因为往日过量的服用迷幻药,导致如今神智有些不清楚,但是那双漂亮的眸子,却是柔柔的落在夜阑心的身上。

夜阑心尽量放轻了自己的声音问道,“夫人,您认得我吗?”

女人有些木讷,呆滞的眼珠动了动,却依旧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倒是江牧开口说道,“现在不要着急,等过两日,她将身体内的毒素清除干净之后,也许,能够回答你的问题。”

此刻的夜阑心,心中最初的想法已经被确定了七八分。

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就算是双胞胎,他们也会在细微上有一些区别。

只要自己再耐心的等待两日,两日之后,这个女人的神智也许会恢复一些;两日之后,她脸上的毒斑也许会褪尽,她真正的容貌,就会*不离十地呈现出来。

等到那个时候,那个地道里面所隐藏的秘密,将会被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那小姐我们现在应该做些什么呢?”馨儿好奇地追问。

夜阑心却是不急不缓地握紧了女人的手,想用自己手上的温度温暖她。“现在我们该做的事情就是引蛇出洞。”

“引蛇出洞?”馨儿和阿九相互对视了一眼,似乎不太明白夜阑心所指。

倒是江牧的脸上浮出了一抹探究的神情来,夜阑心这个表情她是见过的,每当君无邪想算计一个人的时候也会露出这样的神情来。骄傲,自负狂妄之大,却又有着笃定的信心,看来得罪她的那个人又要倒霉了。

在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面,馨儿和阿九按照夜阑心的吩咐,在给那个女人敷完药换完药之后,就会扶着她到锦绣苑的后院里面转悠。

用夜阑心的话来说,就是活动筋骨促进什么循环,这样女人的身体才能够恢复得更快。

只是让馨儿不解的是,这个女人分明就是从乱葬岗偷偷捡回来的。可小姐却这样大张旗鼓的让她在后院活动,难道就不怕引起别人的猜疑吗?

压下心中的疑惑,馨儿依旧是每日早晚,与阿九一并负责陪这个女人出来活动筋骨。

不过,女人似乎在这几年里面被下的药太重,此时,就算有奇异草清毒,反应也是极其迟钝。

若是别人与她说话,基本上十句,有九句半是得不到回应的。不过让人奇怪的是,只要夜阑心过来了,这个女人却是能第一眼就认出她来。

这两天的锦绣苑因为这个女人的出现而平静了不少,可是素来太平地锦华苑却在这个时候乱成了一锅粥。

夜倾心的脸,这个时候已经好得七七八八。如今她最常做的事情就是在铜镜面前,盯着自己的脸细细的琢磨,生怕留下一丁点的疤痕。

这会子,她刚刚换好药,以芙夫人就急急忙忙地走进了她的香闺。

夜倾心知道是自己的娘亲从来都是温婉端庄,就算再大的事情,也不会出现这般焦急、失措的样子。

她好奇的起身问道,“娘,怎么啦?”

以芙夫人沉着一张脸,用目光屏退了夜倾心身边的几个伺候丫鬟。

迎着娘亲那么阴沉的目光,夜倾心原本因为脸上的伤口恢复而轻松起来的心,也不由得吊了起来。“娘到底出什么事了?”

“我今日听前院的丫鬟们在说,锦绣苑里不知什么时候竟多出了一个与我年纪相仿的妇人……”

不料夜倾心听到了这话,无所谓地笑道,“原来是这个事情,我早就听说了。”

以芙夫人的脸上露出了不悦,“你早知道了,为何不早些告诉我?”

夜倾心对着铜镜正在梳理头发,漫不经心的回道,“我看夜阑心恐怕是因为失去了爹爹的宠爱,才想出这个法子。打算找一个跟娘亲长得很像的人,来瓜分父亲的宠爱吧!娘你放心吧,就像您这样的天姿国色,就算眼睛再找一百个这样的妇人,也比不过你一片脚趾甲。”

听着夜倾心这样宽慰的话语,以芙夫人却是半点也高兴不起来。

想到那日在竹林里发生的一幕一幕,以芙夫人只觉得头皮微微发麻:难道,难道那个女人还没死?

不是说已经断气了吗?不是说已经死透了吗?

以芙夫人缓缓的回想着当日夜里发生的场景,那个时候,说女人死透了的人,是夜阑心!

难不成那个小贱人,又从乱葬岗将那个女人给捡了回来?

想到这里,以芙夫人不由得有些心慌意乱,这件事情牵扯的东西太多,她不敢,也不能够自作主张。

想到这里她也不再跟夜倾心说什么,只是一个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剩下夜倾心一个人错愕地坐在菱花镜前面,嘴里也是不悦地嘀咕道,“娘亲不是说要想办法让我当上长乐王王妃吗?可为什么这些日子,却一点动静也没有呢!看来娘亲有时候也是靠不住的呀。”

如果自己想当上长乐王王妃,恐怕就只能借助定苍的力量了……

是夜,右相府里面一派安宁。

锦绣苑后面的竹林里面,也是如同往常一般安静到有些诡异。

满满的月华,透过稀稀疏疏的竹叶斑驳的落在了地上。微风起,带来阵阵沙沙的声响,也将地面上的黑影,吹的摇晃不停。

巨大的月盘,撒着皎洁的光,在子时过后,浓密的乌云将皎白的月亮缓缓地遮去,幽深的竹林里面只剩下一道道昏暗的竹叶的影子。

而就在这个时候,竹林的深处却是悉悉索索传来了一阵轻微的声响。

不一会儿,一个黑色的身影从竹林深处走了出来,从身形上看应该是一个男人。他一袭灰黑的紧身长袍,周身散发着充满力量的气息。

那张脸被黑布遮去一半,只露出一双鹰眼,锐利的目光扫过四周,那谨慎小心的态度如同一只正在捕食猎物的猎豹。

在他确定周围环境,安静且完全没有危险之后,他才缓缓的掏出一枚金色的小哨子,三长一短的哨声过后,整个竹林里面又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安静。

不过这片诡异的安静也不过持续了几秒钟而已。

一瞬间之后,一道清丽的身影从竹林的另外一边缓缓地走了出来。

从身形上可以看出这是个女人,她身形妖娆,昏黄的月影之下,那个女人的脸庞被映照的朦朦胧胧。

即便是这样,男人的那一双毒蛇般的眼睛却仿佛能够透过这昏昏昏暗的环境,将女人看的无比清楚。因为他知道,在这暗黑的夜色笼罩之下的女人有一张年轻,清秀的脸蛋。

女人的样貌,虽然不是顶尖的,但是她却有一双勾人的媚眼。而那玲珑的腰身,极其柔软,走起路来更是如弱柳扶风。

而就在男人目光触及到女人妖娆的身姿上时,他便觉得有一股炽热的情潮从下腹直冲而上。那双锐利的鹰眼里面瞬间弥散着*的气息。

几乎是不做任何的等待,他便朝着女人扑了过去。

热切的吻,如雨点一般落在女人的唇上、脖颈上,带着热切的渴求,还有狂乱的气息,“几日不见,我可想煞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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