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大片新得到的领土之上,依旧保持着原有的秩序,除了换一个统一的年号,委实看不出来与之前有何区别。而大量的土地也是因为战乱而被抛弃,在取消了崇祯年的苛捐杂税后,各地的流民也是开始重新回到自己的土地上,开垦着荒地。无论从哪方面看,乱世都是有终结的模样了。
至少在镇西军已经控制的地盘下,包括整个北方以及安徽、江西、江苏、浙江、以及福建大部,都是已经开始恢复生产,而驻军的任务也是从不断的向前变成将注意力集中于地方的匪患之上。大规模的剿匪也是在隆武元年七月就在各地进行,这些已经开始接受最低限度也就是每五日一操的各地驻军,战力也是比之前强了不知道多少。起码对于往年有心无力的山贼已经不再是艰难无比了,粮饷充足,训练了数个月的旧军已经可以形成对于山贼的绝对优势了。
没有了各地山贼路霸的存在之后,商业第一个活跃了起来。隆武元年十月初,商业的规模再次形成新高,各地商业在物业萧条的背景下,也是屡屡创下新高。不过不等商人们高兴,对于商税的决议也是从北京传至了江南各地。
十成抽一的巨额商税也是一下子让原本兴奋的商人们傻了眼,而且这次再不是地方官府主管此事,而是从北京直接到来的税务局,虽然目前只是在各个省城搭了台子。但是络绎不绝的从山西来的专业人士也是不断的增加,至年底便已经将长江航道上的各城池全部占据,任何时未缴纳税金的商船,无论后面的背景是谁,全部都是被扣下。
对于商税自然也会有人会上书此举‘与民争利’,但是上书之辈无一例外全部被革去功名,而本身就有商家之人,更是会被处于抄家流放之罪。一时间,整个江南都噤若寒蝉,谁也不敢出这个头,他们也是明白过来,如今已经不是以前的大明了。而是天下十分得其九的镇西军,而触怒一个军阀出身的武夫,自然不会象犯在文人手中那般还有商量余地。
商税的收取并不是说大概一看就知道收多少,而是一些老于市场之辈,在查看过货物之后便会估算出来一个大概数字,然后按照这个数字缴纳商税。不过,这对于的则是流动数额较大的商人,普遍用在利用航运也就是长江或者海船这种运载量惊人的大商贾上。
不过,取而代之的便是收一次税之后,便不会再重复收税。每过一关卡之时,只要拿出已经收取商税的凭证之后,便会被放行。当然
如果凭证上的数字明显与商船不符合,或者说商贾以为收了一次税后就万事大吉了,再从下游多增加几艘般之类的想法,那商贾就会倒了大霉。而税收衙门对于这个叫做恶意逃税,这种罪行比不缴税更为恶劣,受到的处罚也是更为严重,不仅收缴货物,更会对商行开出一个天价罚单。
这个罚单的缴纳也是有期限的,从七天到一个月时间不等,超出一天便要多缴纳千分之三的滞留金,而超出十天时间,那就不用等了,直接就会有镇西军上门亲自来拿。不仅家产全部被抄干净,更是牵连家人。
可以说,商税一推行而出,就让江南沸沸洋洋,但是所有的反对声都是没有丝毫作用,叫的最凶者也只是让江南的镇西军多得到一些军用物资而已。靠着强有力的武力压制,江南的缙绅们也只能是咬着牙默认这种刮肉的行径。
有骨气站出来的,试图以‘理’服人的士子们也是发现,镇西军直接就会拿出祖制洪武高皇帝曾经定过三十抽一的商税。当你讲与民争利之时,他就跟你讲祖宗之法不可变。当你坚持三十抽一时,他就跟你讲权宜之计。最后被逼的狠了,他们就直接跟你算从万历到如今欠下的商税一共有多少,更是信誓旦旦的保证,十抽一这种补偿,十年内也是收不回成本。
完全是一种,你跟他讲与民争利,镇西军则与你讲祖制,你跟他讲祖制,他就跟你讲权宜,你跟他讲权宜,他跟你耍流氓的作派。这种完全是秀才遇上兵的遭遇,也是让身份干净,没有商业北景之人痛苦不堪,只能呜乎哀哉这根本就是一群不懂圣人教化的粗鄙武夫。
人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话说到士子身上,似乎也说的通,不过士子报仇,基本上是永远不晚。在上书北京之人纷纷倒霉之下,还敢‘为民陈命’之人也是不多了,在慢慢适应了这种割肉的痛苦之后。许多商人也是开始发现,这样子似乎也不错,虽然交纳了‘天价’的商税,但是对于地方官员的孝敬钱也是少了不少。毕竟拿着这种凭证之后,当时就有税务人员给他们说明,任何敢于对拿着凭证的商人刁难的地方官员,只要他们举报,那等待官员的命运就是严惩不贷!
仅仅数月以来,长江沿岸还打着雁过拔毛打算的官员,也是被换了个干净。而这些官员们大半生积蓄而来的财富也是完全成了军用物资,甚至坐镇南京的罗立都有些感慨到,早来江南就好了。仅仅是抄了这么一点点人的家,就将数万大
军的钱粮军饷全部给满足了,而且还足以支撑数年之久。
而最乐观的则是,如今的南方缙绅们似乎还在跃跃欲试,似乎以后的军用粮饷还能指望从他们身上赚出来。
商人的郁闷刚刚过去,南方也是又一次传来一个惊人的消息,那就是与郑芝龙之间的谈判也是正式成功。郑芝龙接受了朝廷册封的靖海公爵位,保留全部的家财田地之后,也是率众再次重归大明麾下。而且更让人惊讶的是,郑芝龙的诚意极大,已经带着家人向北京而去。这也是让一些心中还盼望着双方大打出手的利益受损者,大大的失望了一场。
也许这个时候的郑芝龙还没有意味到他对于大明的巨大危害,海盗出身的他还没有将大明沿海全部变成他的狩猎场的格局。历史上他的儿子郑成功却是完美的做到了这一点,以福建一隅之地,硬是让满清苦恼不堪,甚至为了数万郑成功大军,而沿着海岸线建筑了数之不尽的防御工事。而且在厦门海战失败之后,更是弄出了先自损一千,以换取杀八十郑成功军的禁海之策
而易飞则是肯定不会犯这种错误,易飞不仅利用辽东的深山老林中的优良原木在山东大造水师,更是在南京重新恢复了大明已经完全破败的造船厂,在江南收取的各种合法或者抄家得来的钱财也是完全的花费在这上面。也是早就做好一旦不能讲妥,便即全力制造舰船,以举国之力彻底剿灭这个大明的海上霸王。不过,这个过程可能会耗时极长,而且会很有可能让国家元气大伤,但是无论多难,易飞都不会允许海洋被敌对之人掌握着。
虽然易飞也是明知道大明的平底福船在海战上根本就不适应,但是已经数十年下来,没有多少造船匠工的情况下,他也是只能用这种在大明流传最广的福船做为培训技术工人的第一步。等待匠工们能够达到一定手艺下,再模仿西方如今横行在大海上的尖底倒三角形战舰,让大明也出现在争夺海权俱乐部中,成为其中一员。但是海洋特别是远洋争霸并不是意志可以解决的,只是人员的培养可能就需要一代人,而且对国民的意识形态的引导转向,更不是一代人就能办的到的。
但是不管如何,既然自己如今主导了大明的前进方向,那大航海时代就绝对不能错过。宁可用拼人力消耗的方法,也至少将中国人的势力范围扩大至整个亚洲,至于更远一点的澳洲,若是有机会,易飞也是不会放过的。但是
易飞却是知道,这个愿望可能要落到子孙一代人身上了,如果自己强要推行的话,也是只能得到一块飞地,完全不可能掌握在自己手中。而失去了国内的支援,能否在澳洲站稳脚步,主导澳洲,那就完全寄托于派去之人了。
不过,有生之年,让大明的旗帜扩展至吕宋,以及巴伐利亚一线,还是完全做的到的。若是做到这一点,也是需要一个强有力的助力才行,否则就算是得到也是保不住。这个强有力的助力不是外部,而是内部,也是易飞至今都在思索着之事,那就是帝国主义者!
从易飞自小受到的教育就是,帝国主义完全是人类历史上最为血腥,最为肮脏,可以说出生之时便是沐浴无数的罪恶和鲜血,以及无数的尸骨身上所建立起来的。它的每一个毛孔都是透着无数殖民地人民的血肉和眼泪,为了口袋里多一个银元,帝国主义是不会考虑会不会因此而死上成千上万的殖民地人民的性命。帝国主义并不是有皇帝的国家,而是一种对外的极端政策以及推动这种政策的帝国主义者。唯一让易飞决定放出这头怪兽之时,罪恶感没那么重的原因便是,帝国主义一般是针对于外民族的,而且历史上的帝国主义者,却是为国内的腾飞打下了坚实的基础。“与其让国内永远会因为资源分配不足而不断产生内乱,那还不如将所有人的目光引导向外,省的他们只是盯着国内这片狭小空间,为了三核桃两枣打个你死我活!”易飞重重的出了口气,将手中已经捏的已经被汗浸透的一份公文轻轻铺平于桌面,再次认真的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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