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崇祯十二年八月初,易飞回到宁武城。
数万人马挟草原大胜之余威,回到镇城。城中文武再无任何敢于不开眼的人物,毕竟在山西这个走私可谓猖獗的地方,正直的官员基本上已经死绝了。而剩下的都是一些墙头草般的人物,指望他们为大明利益奉献出生命,那无疑是一个笑话。
满城文武都是自发的出现在城外十里迎接凯旋大军,虽然心中不愿,但是仍然一个不剩的全部到达。在这个易飞前途未定之际,他们没有一个人愿意当这个出头的橼子,去为大明尽这个忠。毕竟易飞可是连圣旨都敢无视的主,而且朝廷还为之遮掩,这样的人物,若是还敢以文官自居,自抬身价不出城相迎,那若是易飞寻这个借口将他们给杀了,估计也不会有人会为他们出头。他们对于武将的横是建立在武将无法反抗的情况之下,如今易飞强势无比,这些文官也是再也没了任何平时的骄傲。
不过,这些文人向自己脸上贴金之事也是极为了得,这些文官很快便找到一个极好的理由。他们这次迎接的不仅仅是山西镇总兵,而且还是朝廷的宁武候,这可是超品的存在。自己等虽然身为文官,但是出于对大明的忠诚,出城相迎勋爵那就是极为自然之事了。
若说这群人心情最为复杂的,那便是张维世了,这个原本历史上因崇祯七年丢城失地而被罢官去职的山西镇后备。如今命运已经完全大变,不仅官运亨通,而且极为通达。但是身居高位,张维世却是没有多少得意,对大明有着忠诚的他,对于自己一手扶持而起的易飞到了如今这一步,也是心情复杂。
他们没等多长时间,滚滚的大军便从天边不断的接近着。如云一般的火红的旗帜也是映满天地,数万骑兵奔腾而来的情景,也是深深的震憾了这些文官,许多头一次经历这种阵势的文官都是吓的软倒于地。
虽然之前也是见过清军如此声势,但是从城头上看与在城下看完全不是同一个概念。万骑奔腾而来的压迫感也是让人直觉透不过气来,还好,万多骑距离他们还有数里便缓缓停了下来,也是让他们长出了一口气,软倒于地的文官们也是顾不得上体面,清理了一下身上的污垢,相依于一块,躬身立于道边,等待着易飞的到来。
数百骑奔腾而来,到达近前便缓缓收住马缰,两队人马左右一分,十数骑自后徐徐而前。数面高大的依仗也是立于人前,‘山西镇总兵易’‘大明宁武候’等耀人眼目,众人看的明白,正是他们所熟知的易飞。
“得知候爷大胜归来,下官特率宁武城文武迎接王师凯旋归来!”张维世心情复杂,特别是之前易飞还得恭恭敬敬的向自己请安问事,只是短短一年而已,就已经完全人事已非了。
“下官等恭贺候爷凯旋归来,扬我大明国威于域外!”众人齐声行礼唱诺道。
“罢了,各位有心了!入城!”易飞根本没有下马,轻轻夹了一下马腹,战马便缓缓的领先向城内行去。
虽然对这里大部分人,易飞都没有任何好感,但是却不代表易飞会对他们有什么难堪的举动。今日易飞只是眼光扫过,便是明白这些文官们都已经服软了,既然如此,也没必要再折辱于人。
缓缓的跟随在一众文官之后,易飞又一次隐入护卫之中。镇城不比镇西卫,在镇西卫中,就算易飞不带任何护卫,也是不会出现危险。但是在这镇城中,天知道有多少人恨不得立即斩易飞于马下,虽然他还谈不上惧怕。但是毕竟也没有必要跟这些可能存在的刺客玩心跳,自己已经早已经过去了那需要玩命的时候了,如今能够安全的活下去,就是最大的胜利。
虽然以张维世为代表的文官们也是极力邀请自己参加庆功宴,尽管易飞心知肚明是这些文官想要改善双方的关系,但是易飞依旧婉拒了。对这些文官不接近,不排斥是易飞早已经定下的策略。而且对易飞来说,与部下欢庆才是头等大事,在这乱世中,有兵才是草头王,虽然草头王不好听。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先能做个草头王,才有做一个真正的王的资本。
当晚的庆功宴,易飞并没有在城中度过,而是进入城外军营之中,真正与自己的老兄弟们大碗喝酒,大口吃肉。
習日,入城的镇西军将士也是让宁武城明白什么叫做财大气粗。按照惯例,大军出征归来之后,参战大军便会归家省亲一段时间,而既然镇城就在眼前,那城外的镇西军士兵们肯定不会错过这次进大城市的机会。
万余镇西军将士虽然分批进城,但是还是让宁武城大小商人一扫对于士兵穷鬼的印象,这帮镇西军将士出手豪阔,而且关键问题是不是一人,也不是一群,而是人数有着万人之多!这帮人几乎是将镇城各种首饰店与布料店一扫而空,刚刚分得大批赏银的士兵们也是毫不心疼的将其中相当一部分换成了首饰和上好的布料,更是带上一些姻脂水粉以及带给小孩的点心之类。临临总决之下,也是让宁武城的商人们个个笑的合不拢嘴,这数日的生意已经抵的上过去一年!
许多商人也是第一次觉得在易飞治下做生意也是一件十分舒适之事,相比这种营业额,就算交纳不菲的税金也不是什么大事了。商人是精明的,也是比更多的普通百姓看的更远,易飞麾下一支军队中,就算小兵也是大主顾,这些士兵更是可以带动数倍甚至十数倍于这个数字的百姓消费,这么一算,易飞治下的商税根本就是不值一提了。
不过,这些商户不知道的是,这些将士们对于宁武城的状态却是极为的不屑。许多人都觉得这镇城也是忽悠乡下人的地方,以前在乡下之时,经常听说镇城,以及似乎远在天边的州城太原等,多么多么的富丽堂皇,各种物品应有尽有,但是如今实地观看一番后,许多人都是有些不相信。
到处都是垃圾,街道上总会有一股如同厕所中异味的气味,而且大街小巷随处可以看到就地大小便的痕迹,这种脏乱差在镇西卫卫城主官一定会被揪出来打板子之事,在这里似乎也是稀松平常。
大街之上,虽然很多穿着极为华丽的人,但是更多的却是蓬头垢面,沿街乞讨者更是不知凡几。尤其是一些贫民区,那简直已经不是人住的地方了,垃圾堆的比人还高,如今正值盛夏,被南风一吹,那种气息直欲让人呕吐。甚至这些上过战场,见过血腥和各种肮脏东西的士兵们都是有些受不了,恨不得将胃里的东西全部吐个干净。
相互对比之下,士兵们也是十分的自豪如今的生活,虽然还比不上镇城中许多的达官贵人生活的那么精致和惬意,但是却是衣食不愁,而且数目不菲的赏银和功劳田的存在。几仗下来,有的将士甚至不仅官运亨通,甚至连数辈子孙的花销都是挣了过来。
而且居住的地方也是与之前相比有着云泥之别,那种如同狗窝一般的土房,这些年来也是不断的被推倒重建。只要参军,每家翻修房屋之时,都会有上面给予一定的补贴,而且伤残或者阵亡者,更是会有让家人十数年可以安心度日的抚恤银,以及官府出钱组织的帮扶队在农忙时节帮忙的福利。
看到这些贫民们的生活,许多士兵都会想起之前所过的日子,那时的他们可能连这些人都不如。起mǎ这些人还是可以做些短工,而且不用承担一年高似一年的田赋,更不用担心一年到头可能连投入和收成合在一块都不够交租的愤慨。
而这一切的来源都是因为他们有了一个为他们做主的候爷,一切改变也是从候爷,不,在当时还是一卫指挥使的大人开始。大人与强力排除各种阻挠,更是出钱请人帮他们修整水利,打制水井,帮助他们在大灾之年也能得个活口粮。而且大人也不象那些官老爷们一般,恨不得从他们手中抢走最后一颗粮食,而是大灾之年便即减免田赋,更是亩税更是再无任何的加派和摊派在内,虽然一次xìng收足两斗,但是却是不再有其他火耗在内,比起朝廷正税只是征收亩收数分田赋,然后各类杂税却是正税的数十倍之多而言,也是极大的仁政。
“看多了别人的惨状,才会明白自己的生活来之不易。若是没有候爷,咱们和他们又有什么两样?”一群镇西军将士们中,一个伙长模样之人看着眼前数个乞丐行过,突然感慨的说道,“听上面说,候爷在这镇城根本做不到一言而决。现在看来,确实是这样啊,若是候爷执权,镇城又怎么会是如此这般情形?!”
“就是,只有候爷才是真正为咱穷苦百姓做主!要我看,只有候爷不断的将更多的地盘拿在手中,才能给更多的百姓带来好处!”其他人也是深以为然,纷纷点头称是道。
就在城中一片热门之时,易飞的宁武候府也是再次聚满了镇西军文武精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