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好久不见,John。”
John瞳孔微缩,“Moran,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他抱紧Hamish,开始思考逃跑的方法。
“别这么紧张老朋友,我只是来看看你。”Moran的眼神恶毒的仿若实质,他踩住油门,汽车开的飞快,“你的手最好不要乱动John,不然我可不能保证你的脑袋能完好无损。”
“我们早就不是朋友了,在你帮那个混蛋作恶的时候,”John收回掏枪的手瞪回去,“如果可能,我不想认识你这种恶棍。”
Moran嗤笑一声,“JohnJohnJohn,你还是这么天真,就像在阿富汗的时候一样,真是让人生气。”
John没吭声,他看着汽车驶到郊外,但他却依旧无能为力。
“papa,他是墓地里的怪老头,”Hamish突然说,“就是他一直跟着我们,我认识他的眼睛。”
“哇哦,不愧是Sherlock・Holmes的儿子,真是非常非常聪明,”Moran爆发出一阵笑声,“不过同样惹人讨厌。”
John握着Hamish的小手,他的眼神坚定起来,他一定不会让他的孩子受到丝毫的伤害。
“John,我一直都认为你非常喜欢孩子,”Moran表现的非常轻松,就像是老朋友在聊天,“还喜欢我送给你的礼物吗?阿富汗来的可爱宝贝。”
John一愣,接着想起了那个让他吓了一跳的婴儿标本,“那是你干的,是你把婴儿从阿富汗偷回来的,那个男性omega出事也和你有关。”他说的非常肯定。
“哦,这可真是冤枉我了,那只是一个小小的意外而已,”Moran耸肩,“那是我特意准备的,我以为你很喜欢那个礼物。”
John压下心口涌上的呕吐感,在阿富汗的时候他竟然从来没有察觉到眼前这个人的疯狂。
汽车仍旧继续行驶,John透过车窗看的非常清楚,这是通往墓地的路。
Moran察觉到了他的眼神,他的脸上挂着恶意的微笑,“在墓地里有个老朋友,我想你会非常想见他一面。”
John的心疯狂跳动起来,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可是他突然对这次墓地之行充满了好奇。
到了地方,John抱着Hamish下了车,Moran就站在他们对面,在靠近脖子的地方摸了两下,扯下了脸上的伪装,露出那张让John感到厌恶的脸。
“跟我来,”他率先往前走,“不要试图反抗,你永远不知道你面对的将是什么。”
他的话音刚落,Hamish的身上就落下了一个红点,这让John不由想起了那次发生在游泳池的事情,他再次痛恨自己的无能。
他们来到Sherlock的墓前,John不知道Moran要打什么鬼主意,可是他的心跳不由的加快。
“你有什么目的?”John喉头干涩,抱着Hamish的手不由的用力。
Moran摩挲着黑色的墓碑,看着John,嘴角扬起一个满是恶意的笑容,“Sherlock・Holmes死了,你很难过,你同样……恨他。”
John神色不变。
“如果他骗了你,你会更恨他。”
“……你是什么意思?”
Moran却不回答他的问题,他突然喊叫了起来:“Sherlock・Holmes,伟大的咨询侦探,不出来看看你的医生和孩子吗?”
John张张嘴,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他怀里的Hamish担心的看着他,乖巧的不说话。
过了一分钟,什么动静都没有出现,John不知道自己是该失望还是松口气,他看向Moran,后者却一直保持微笑。
“John,看来Mr.Holmes不怎么想见你。”
John终于找回了声音,他努力保持镇定的看着对面那个恶棍,“Sherlock死了,我不会相信你的话。”
“看来你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啊,”Moran用同情的眼神看着他,“John,我真为你感到悲哀,或许你应该问一下那个政府走狗,不知道他会不会告诉你你的侦探并没有死。”
John想要反驳他的话,可是却不知道怎么反驳,他不得不承认,他相信这些话,Sherlock没死。
“papa……”Hamish突然说话。
“什么?”John稳住心神,他帮小孩儿戴好了帽子。
“我会保护你,我永远都不会让你难过。”小孩子总是敏感的。
John扯了扯嘴角,“Hamish最乖了。”
Moran眯了眯眼,非常看不惯眼前的场景,“真是感人的一幕,不过这可不是舞台,没人看你们表演父子情深,”他顿了顿,再次看向周围的树丛,“Sherlock・Holmes,我给你三秒钟的时间,三秒钟之后,我就会把他们变成尸体。”
“1……2……”
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高大的树木后面走了出来,John的视线牢牢地定在他的身上,他的眼眶发热,呼吸困难。
“John。”
视线模糊的John听见他这么说,然后他隐约听见了自己的回应,“Sherlock……”
Moran吹着口哨鼓起了掌,“这可真是感人的一幕,我都要激动的哭了。”他表现的越来越像Moriarty,一个新的混蛋。
依旧穿着那件黑风衣的Sherlock把视线从他的医生和儿子身上移开,“Sebastian・Moran。”
“真是荣幸,伟大的咨询侦探竟然记得鄙人的名字。”
Sherlock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他站在距离John五米远的地方不再靠近,“你隐藏了三年,为什么现在出现?”
“当然是为了看戏,”Moran充满恶意的说着,“瞧瞧我们的医生,他快要晕过去了吧,真是可怜啊,被骗了这么久。”
John咬了咬舌尖让自己保持清醒,他双手使不上力气,只能把Hamish放到地上,后者乖巧的扯住了他的衣角。
John知道现在不是和Sherlock算账的时候,他得带着Hamish离开这种险境。
“让我来猜猜你的目的,”Sherlock打断Moran的话,“Moriarty留下的势力几乎全部被我找到铲除,你知道我一直在追踪你,所以你现在出现在这里是为了威胁我放过你。”他一边说着一边观察对方的表情,发现对方露出一丝不屑,便立刻推翻原来的推断,“不不不,你还没那么愚蠢,你有更大的要求。”
Moran并不回答。
Sherlock眯了眯眼睛,“你想要Moriarty。”
“可是Moriarty已经死了。”John忍不住插嘴,他亲眼看着Mycroft的人把他的尸体抬走,“要一具尸体有什么用?”
“他没死。”Moran道:“他不会就那么死的。”
John瞪大眼睛,他不相信Moran的话,可是当他看向Sherlock的时候,却发现后者的表情微微变化了一下,“Sherlock,他说的是真的?”
Sherlock并没有回答John的问题,他只是问Moran,“你为什么这么肯定他没死?Moriarty死了。”
Moran扬起一个恶劣的笑容,Sherlock了然,“这是你们的计划,或者有人和你通风报信了。”
John更加惊讶了,那个恶棍还活着,他的噩梦还要继续。
“好了Mr.Holmes,收起你无聊的推理吧,我没时间听你说这个,”Moran打了个响指,无数的红点钉在了三人身上,“交出Moriarty,我想你的兄弟会非常乐意做这笔交易。”
“老套的把戏,”Sherlock并不怎么在意,“你以为你还能离开这里?不,你打错主意了。”
“我并不认为这没用,”他看向那个小小的身影,“这个小家伙是最棒的筹码不是吗?”
John把小Hamish抱起来,他恶狠狠的瞪向对方,“你做梦。”
Moran慢条斯理的朝他们走过去,他的行动之间越来越带出了属于那个恶棍的感觉,“别这么凶John,这个家伙一直在欺骗你,或许你可以有更好的选择。”
John的眼神没有丝毫的感情波动,“你是指你自己吗?你真是越来越让我恶心了,Moran。”
他的脚步不停,John不自觉的后退一步,他把Hamish紧紧的护在怀里,这种无力的感觉让他觉得难堪。
“John,你的决定呢?”Moran在他面前站定,他的脸上甚至带上了势在必得的笑容。
“papa……”
Hamish的声音软软的,John护住他的脸,深深地吸了口气,“这件事情和我无关,我没能力让他放人。”
“所以你是拒绝了?”Moran似笑非笑。
“不,”John说着,他看向Sherlock,后者的表情依旧没有任何变化,“Sherlock,和Mycroft联系,我不管你们有什么事情要做,或者有什么协议,只有一点,Hamish不能出事。”
接下来John就把自己和Hamish当成了背景,他不再看任何人,也不再说一句话,如果放到以前他永远都不会就这么轻易的妥协,可是现在不行,他有了更重要的人需要保护,Hamish是他的生命。
他不知道电话那头的Mycroft说了什么,只是他和Hamish最后还是坐上了回家的车,连带着Sherlock一起。
他们一路沉默,直到回到贝克街。
当Mrs.Hudson看到没有丝毫变化的Sherlock的时候,眼泪终于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哦感谢上帝,我的孩子你还活着……你为什么不早点出现?我真是太想你了。”
Sherlock给了她一个拥抱,他扯了扯嘴角,“Mrs.Hudson,你的眼泪和鼻涕都抹到我的衣服上了。”
“我会给你洗衣服的,”Mrs.Hudson擦了擦眼泪,“我想你们一定饿了,我去给你们准备吃的,你好好陪着John和Hamish,他们为你受了很多磨难。”说着她就下了楼。
John帮Hamish脱下外套,“你的手好凉Hamish,我去给你热杯牛奶怎么样?”
“我还要小熊饼干。”
“好的好的。”John揉乱了他的头发,越过Sherlock进了厨房,他就像没看见他一样。
Hamish盯着那个和他一样长着一头黑色卷发的男人,那是他的另一个爸爸,这可真奇怪。
“Sherlock・Holmes。”
“Hamish。”
Sherlock仔细的看着他的儿子,他有一种非常新奇的感觉,“你喜欢实验,墙上的图案很漂亮。”
“Myc说你死了,他在骗我和papa。”
“John说过他要给他的孩子取名叫Hamish。”
“除了Myc还有谁知道你没死?Greg?还是Molly?”
两人牛头不对马嘴的聊天,气氛非常和谐。
John端着牛奶杯和一小碟小熊饼干出来,继续无视Sherlock。
“papa,我爱你。”Hamish在John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幸福的抿了一口温热的牛奶。
――这是示威!
Sherlock感觉到了来自对面那个黑发小鬼的排斥,不过他并不介意。
“John。”
“Sherlock。”
两人同时开口,John耸耸肩,“我先说吧。”
Sherlock做了一个“请说”的表情。
“你现在住在哪里?”
“旅馆。”
“很好,”John抿了抿嘴,“我租了这里,一个人。”
Sherlock眨眨眼,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你这是在下逐客令吗John?”
“是。”John干脆的承认,“当然,你可以留到用完Mrs.Hudson给你准备的午餐再走。”
“你在生气。”
“对。”
“因为我假死的事情?”
“我改主意了Sherlock,现在请你马上离开,Hamish需要休息,他讨厌陌生人。”John压下心中的怒火,毫不客气的驱逐某人。
聪明的Hamish打了一个小小的哈欠,“papa,我困了。”
面对John怒气冲冲的眼神,Sherlock不得不站起来离开,“等你冷静下来我们再谈。”
房门关上,公寓里终于只剩下了他们父子二人。
“papa?”
“我去准备午餐,Hamish自己去玩一会儿好吗?”
Hamish点点头,他十分担忧。
John进了厨房,并且拉上了门。
他盯着冰箱上自己模糊的影子,突然觉得过去的三年多来他就像是一个傻瓜一样,他所怀念的那个人一直在欺骗他,那个一直折磨着他的噩梦、那个让他痛彻心扉的画面全都是假的。
Sherlock・Holmes是个混蛋!彻彻底底的混蛋!
John顺着冰箱坐到了地上,他不得不承认,自见到Sherlock开始他就没有开心过,那种可笑的见面方式对他造成的打击没人会明白。
“Sherlock一直都在骗他”的念头远远超过了“Sherlock还活着”的消息给他造成的打击,John不得不承认,他现在憎恨着Sherlock。
“papa,你还好吗?”Hamish轻轻的敲着门,厨房里太安静了,这让他非常担心。
John从地上爬起来,“我很好,我们今天中午吃意大利面怎么样?”
“那我要很多很多肉酱。”
“好。”
外面安静了一会儿,很快Hamish的声音再次响起来,“papa,我可以进来吗?”
“当然可以。”John抹了把脸,开始准备午餐。
不过怎么样,他至少拥有了Hamis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