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穆清雨觉得璟王定是魔怔了!
她无语道:“……那你快去叫太医来吧。”
璟王点点头,又摆摆手。他着急道:“忘了正事了!清雨妹子,太医你叫下人去叫罢。我还有事得回昭路城一趟,差点忘了。”
穆清雨懵道:“什么事啊?”
璟王笑道:“这事还是机密,现在不能说。对了,有件事得告诉你,上次在后花园的时候我对皇兄说枕月有事拜托你。”他附到穆清雨耳边道:“我说,枕月想向皇后娘娘讨教,有没有什么秘方能快速怀上孩子。”
穆清雨闹了个大红脸,她道:“你真是什么都敢胡说,怪不得常珝不许我与枕月来往。”
璟王挠挠头:“我也是随机应变才说的这个,怎么说你都是皇后,那可是天下之母,我觉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送走了璟王这惹事精,穆清雨简直心力交瘁。她瘫坐在榻上,过了好久才呼唤道:“三七,杏芙,你们过来。”
杏芙和三七显然还没睡醒,穆清雨叫了好几声,三七才披着衣服跑过来。
她指着常珝道:“皇上好像染上风寒了,你去叫个太医过来。”
见杏芙也揉着眼过来了,穆清雨又吩咐道:“杏芙,你去烧些热水来,我洗个脸。”
都吩咐的差不多了,穆清雨终于止不住困意,趴在常珝的床前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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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清雨再度睁开眼时,发现自己又躺回了她那柔软舒适的雕花大床上。她咽了口口水,撒摸着看了看四周。天花板还是昭阳宫天花板,床头的流苏也还是床头的流苏,一切都没有变。
当然也有不同,穆清雨惊奇的发现:常珝歪在她昨日搬来的榻上,正在看书。
见她醒了,常珝押了口茶,轻笑道:“皇后这一觉倒是睡得久。”
穆清雨支起身子:“臣妾,”话才说两个字,她就发现自己声音喑哑极了,她断断续续道:“臣妾,睡了多久?”
常珝道:“皇后染了风寒,大约昏睡了一日一夜。”他略想了下,吩咐道:“三七,去烧壶水来给皇后洗漱。”
目送着三七的背影,穆清雨明显感觉大脑不够用:明明是常珝发烧,烧的说了梦话。她还叫璟王来看病,这些场景均历历在目,怎么变成她染了风寒呢?
常珝微微一笑,看着她道:“朕醒来时,已无大碍。倒是皇后,好似为了照顾朕,染了风寒啊?”
穆清雨一时语塞,她顿了顿道:“臣妾照顾皇上,是天经地义之事。倒是皇上您,才应保重龙体。毕竟国事,全仰仗您操持。”
常珝略笑了一下,便又看向手中的书,不再理她。
过了一会儿,杏芙跟着三七来了,她展颜笑道:“娘娘,您醒啦,奴婢为您梳洗罢。”
穆清雨点点头,叫三七把面盆搁在一旁,自己下床擦了把脸。杏芙在一旁笑盈盈的拧了帕子,又为她细致的擦洗了一遍,而后又笑眯眯的为她梳起了头。
穆清雨觉得,杏芙现在看起来就像中了五百万一样喜形于色。
她轻声问道:“你这丫头,高兴什么呢?”
笑嘻嘻的杏芙回过神来:“娘娘想梳个什么发式?新流行的凌云髻可好?”
穆清雨莫名其妙道:“你随意就好,”想了想,她又抬头问道:“什么是凌云髻?”
在一旁看书的常珝忽道:“古有仙娥,被素袿裳,梳凌云髻。(注1)”他上下打量了一下穆清雨:“这发式不适合皇后,朕觉得随云髻更合适些。”
杏芙马上拍马屁道:“娘娘,那咱们就听皇上的,梳个随云髻。”
杏芙这边梳着,常珝那边盯着书。可是穆清雨觉得,常珝虽没盯着她,却好像透过书盯着她,搞得她浑身不自在。
她终于忍不住道:“陛下瞧什么呢?”
常珝放下手中的书,略有些慵懒地看着她:“朕病了一日,积压了很多奏折,正在阅览。”他举了举手中的书道:“这本看起来像书一样的是大耀的探子报来的,皇后要看看么?”
套路,都是套路!若是穆清雨说不看,那便会露出马脚。常珝一定会想,她一个来自大耀的皇后,为何丝毫不关心母国之事?到时一定又要怀疑她的身份。
可她要是说看,就更不对了;后宫不得干政,那可是千百年来各路小说中的老话。
穆清雨略迟疑了一下:“皇上若是不嫌臣妾干政,臣妾还是想知道些母国的消息的。”
常珝略挑了下眉,把那本书递给了她。
其实这本书没什么意思,大致内容便是在写大耀农民收成有多少,大商行的走向以及招兵的人数。翻到最后穆清雨发现,探子竟然还写了大耀皇帝近年招了多少妃子,每日吃了些什么。
穆清雨一面感叹常珝的手伸得长,一面唾弃探子的无聊。人家皇帝的家事,有什么可关心的?
穆清雨看了一眼云淡风轻的常珝,心道不对。常珝要她看这本书,一定有他的用意。她又从头到尾略翻了下,终于笑了。
常珝有些纳闷道:“皇后看起来,对这书的内容还蛮有兴趣的?”
穆清雨笑道:“臣妾只是想通了这其中的一件事,探子记录臣妾母国之帝的饮食生活并不是空穴来风,而是另有深意啊。”
“什么深意?”常珝问道。
穆清雨笑答:“大耀的帝王今年已经五十岁,步入老年的皇帝为何需要这么多女子充实后宫呢?答案只有一个,他并不满意他现在的那些皇子,所以需要新的嫔妃为他诞下新的皇子以作储君。当然,臣妾也在他的饮食中发现了蛛丝马迹,年事已高的帝王应以清淡为主,可他吃的尽是些韭菜,羊肾补-精-气的食材。所以,臣妾以为,这便是深意所在。”
常珝默默地看了她一会儿,道:“皇后之材,倒是个合格的谋士。”他把书从穆清雨手中抽出来:“那皇后觉得,大耀从前哪位皇子更适合做太子?”
穆清雨默然,顿觉不妙:首先她并没有见过那几位皇子,更何况那几个皇子又与县主小姐传过桃色秘闻,说谁都是不大合适的。
她道:“臣妾觉得,无一合适。作为帝王首先应拿的起放的下,其次得深谋远虑,为长远着想。而大耀的几位皇子均意气用事,做事急躁,不是储君之材。”
常珝笑道:“皇后倒是想的通透。你摔了头,忘却了和他们几个的恩怨,现在看来,倒是好事一桩了。”
穆清雨心中已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她根本不知什么恩怨,说多错多,还不不说的好。
她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道:“臣妾听闻,七月十五是陛下的生辰。眼看也快到了,不知陛下想怎么办这生辰?”
常珝饶有兴趣的看了看她:“既是生辰,应该有惊喜才对,就交给皇后负责罢。”
穆清雨低头,心想自己真是好容易跳出一个坑,又奋不顾身的跳进了另一个坑。
她默了一会儿:“皇上,您继续看奏折吧。臣妾前日的画还未画完,眼看就要回宫了,臣妾去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