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当辛蕙告诉桂妮妮,她又要出门去旅游一趟的时候,桂妮妮看着她呆了半晌。然后就激动起来,“你知道我哪都去不了,你是想逼着我跟你一起辞职,是吧?”
她装出一脸同情的样子,说:“妮妮,对不起,我逍遥的日子也不多了,到时候Carey陈一通知我去上班,我就和你一样要早晚九五了,对不起啊,我要赶紧把这些好日子利用完。”
桂妮妮飙泪,“没良心的,好好替我玩,记得多拍点好看的照片,再多带点好吃的回来安慰我一下。”
她满口答应。
她从江城飞到昆明,又转机到丽江,唐晓月开着车来接她。两人在三义机场一见面,唐晓月瞪着眼看了她半天,“哪来的美女,这么仙风道骨,你是不是吃了减肥药了?你老实交代!”辛蕙把自己的包扔给她,“接着,别忘了我现在是个孕妇,需要人照顾。”
“我了个擦!”唐晓月拎着她的包,骂了句脏话。
一出机场,唐晓月就问她,“到底出了什么事了,你要躲到我这里来?”
她说:“不是躲,我是想找个地方好好想一下。”
唐晓月说:“好吧,先不审你,回去再说。”
一路开车到唐晓月开客栈的小镇。这里离喧嚣热闹的丽江古城有一段距离,用唐晓月的话来说,“想找艳遇的话就去古城,但是想要体验一下丽江的柔软和发呆的话,就到我这个古城旁边的小镇来吧。”
车子开进小镇时已是傍晚,这地方辛蕙已不是第一次来,天黑下来的时候就感觉小镇更是宁静安逸。她来这里,纯粹就是想离开江城那个环境,让自己好好想一想。
到了唐晓月的客栈,吃过饭,洗完澡,两人这才关起门来卧谈。
唐晓月是一路看着她和顾承亮走过来的,等听她说了大致的原委,也责怪她,“你太糊涂了,你怎么不多想一想,现在你怎么办?”
她看着窗外。这里是客栈的二楼,从窗户里望出去,能看见庭院里那株高大的黄角兰,树上一朵一朵盛开的小白花,清新的香气飘满整个客栈。二年多前也是在这个房间,她和唐晓月喝着普洱,那时候她的憧憬是和顾承亮在江城买一套房子,也能有一个这样宁静的居所。
“我只是不甘心,想要做点什么。”她回答唐晓月。
“那时候在他家里,听见他妈妈那么反对,后来又听沈宏光告诉了我原因,我已觉得和他前途渺茫。”
“但是我舍不得。晓月,你知道,一段七年的感情,就像一棵树一样,它从萌芽,到长大,到后来不得不砍掉,那会是多么地痛苦。就像死亡一样,可是死掉的过程真的很痛苦。我现在才明白,其实在他妈妈反对的时候,那时候我就在放弃他了。可他还在坚持,我就想我总要做点什么,其实那时候,我已经想离开他了。就像别人告诉我的,婚姻不是两个人的事情,他妈妈永远也不可能接受我,这样的婚姻不是我想要的。那时候,我就在放弃他了,只是我还不死心。”
她告诉唐晓月自己的心历路程。她也是回过头,才看明白自己。
“所以你就去做那件糊涂事?”唐晓月问她。
“我不知道自己那时候为什么要答应,我只是想着,这样的话,他就不用背那么多的债务了。”
“你就没想过顾承亮的感受,如果他知道了话,会变成什么样子?”
“那时候真的来不及想,后来我想过,就是和他分手。”
“可现在顾承亮不愿意和你分手。”唐晓月拿起自己的手机,翻出通话记录给她看,“你看看,顾承亮的电话都打到我这里来了,问我知不知道你到哪去了。你是不是不接他的电话?”
“我给他说我要想一想。”
“那现在想出结果了没有?”
她的眼泪在顾承亮离开江城的那一刻已经流完,在送他离开的月台上,她几乎忍不住要放声大哭。
“晓月,你应该都明白了,发生了这么多事,我和他就算还能在一起,也不会幸福了。”这就是她眼泪流完以后得出的结论。
唐晓月长叹一声,躺倒在床上。“你们俩是我们那些从学校开始谈恋爱的情侣里仅剩的一对了,现在也要分了?”
她只看着窗外,不说话。
“那个男人到底是谁,你还没告诉我。”她没回答,唐晓月一翻身从床上站了起来,“到底是谁,你赶紧告诉我啊,要不你跑这么远来找我干什么?”
她这才回答,“你应该能猜到,G市人,沈宏光的老乡,和我们老早就认识。”
屋里静了片刻,唐晓月在她身后站了好半天,才慢慢吐出一个人名,“虞、柏、谦?”
她苦笑一下,“你们都能猜到,就是他。”
“还有谁也猜到了?”
“沈宏光。当初我一说认识了一个老熟人的妹妹,他马上就猜到是他。”
唐晓月立刻想到了另一个问题,“谁把你和虞柏谦的事情告诉顾承亮的,是不是沈宏光?”
她摇头,“不是他,是虞柏谦的妹妹,虞少虹说的。”
一开始她也以为是沈宏光,觉得是不是他说漏了嘴,后来一问才知道,根本不是他,而是虞少虹。她听说她哥哥背着她突然把设备卖给了顾承亮,找他大闹,后来不知怎么就让她查到了原因,她就把这件事直接捅到了顾承亮那里。
可笑她那时候还存着幻想,还请求虞柏谦主动给顾承亮透风,告诉他愿意把设备卖给他,那时候她把虞柏谦气得拂袖而去,可那句老话说得好,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她跟着他一走就是五天,怎么可能瞒得住所有的人。
“孩子是谁的,你真的搞不清?” 抽丝剥茧,唐晓月终于问到这个荒诞的问题。她苦笑一下,不做声。唐晓月叹一声,“那现在你怎么打算?留着,还是不要?”
她茫然地看着窗外。怎么办?能留着吗?父不祥,多么的不吉利,在古代,这是要被直接浸猪笼沉塘的。
等了很长时间,她才转过身,面对着唐晓月,“我年初有一次无意中遇见过葛兰。”
唐晓月有点意外,“葛兰啊,那个家伙。”这说着孩子呢,怎么就突然跳到了葛兰。“她现在在干什么?这么久一直不和我们联系。”
“她出国了,也真是巧,竟然在回国的时候就碰巧遇见了我。”辛蕙停了下才说;“我和她一起吃了顿饭,她告诉了我一些你的事。”说到这里,她叹了口气,“晓月,我一直想问你,我们这么好,那时候你为什么不找我陪你,而去找她?”
唐晓月一怔,话题突然转到了她身上,她很是呆了一呆,才说:“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和你今天一个样子,就是找个人陪着去一趟医院,找她和找你还不是一样的。”
“疼吗?”辛蕙问。
“你跑这么远就想来问我这个?”
“不光是为这个,我说了想到你这来静一静,但我也想问问你,你在去医院的时候,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唐晓月转身拿起了一根香烟,辛蕙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学会的抽烟,就见她娴熟地点着了香烟,吸了一口。
“有点疼,也不能叫疼,就是难受,难受得想呕吐。然后觉得对不起TA,希望TA下辈子投胎的时候不要再碰到像我这样的母亲。”
她走到窗前,把木棱窗扉开大点,好透气,“时间太久,我都忘记了,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那个男人是谁?”这次轮到辛蕙来问了。
“一个你不认识的人。”
说到这里,两人都沉默了,直到辛蕙被香烟呛了一下,她也有点疲惫,想休息了,就赶她走,“要抽烟你出去,别在这里呛到我。”
唐晓月临走还在问她,“你不会想把这个孩子留下来吧?你可得想清楚。”
“我知道该怎么办,你用不着替我担心。”
唐晓月却愣了一下,“我能不替你担心吗?你都到我这来了。”
她说:“你什么都不用管,就让我在你这白吃白住几天就行了。”
她好好睡了一夜,第二天上午独自一人在小镇上逛了逛。白天小镇的游客有些多,她专拣僻静的地方走,沿着那些不知会把人带去哪里的弯弯曲曲的小巷,还有那些散发着原始光泽的青石板路,不知不觉就消磨了一上午。
下午她睡了一觉,起来以后没见到唐晓月。她找到小客栈仅有的一个员工,那个当地的小姑娘告诉她,唐晓月开着车去附近的山里买野蘑菇去了。
客栈里没几个客人,白天也都出去了,她百无聊赖,就搬了一把躺椅躺在了庭院中的那株黄角兰树下。
阳光宁静而温暖,树下满是花香,她拿着一本旅游杂志随手翻看着,看着看着竟然又有些昏昏欲睡,她把杂志盖在脸上,打算就这样眯一小会儿。就在这时,她忽然听见庭院门口的风铃“叮叮咚咚”地响了起来。
她把杂志从脸上挪开,树梢间斑斑驳驳的阳光让她的视线有一些模糊,然后她看见一个身形高大颀长的男人,从哪些让人眼花的光线里向她走了过来。
她愣了一下,几乎以为是在做梦。虞柏谦怎么会来这里,也许她真的是在做梦。
然后她看着那男人玉树临风地站到了她面前,他似乎也被斑驳的阳光晃了下眼睛,微微皱了下眉,他似乎对她看见他的反应很是不满,说:“喂,你一脸发痴傻呆呆地干什么呢?”
辛蕙一下跳了起来,杂志“啪”一下掉在了地上,她控制不住地喊起来,“你怎么到这来了?”
“你能来,我就不能来?” 虞柏谦弯腰捡起杂志,看着她的样子活像在看一个滑稽的小丑。
作者有话要说:
含泪感谢以下各位同学。我不知道该说什么。看来只有努力更文这一条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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