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秋,西疆大漠边缘。
一处沙丘下,叶肖跪在一个石头堆彻的坟前,脸色平静,不是他不伤心,而是风沙早已吹干了脸上的泪痕。
随后,他默默起身,眼神坚定。
“爷爷,过上几日学院就该开学了,我要去长安了,再来看你,怕是这里已经附上白雪。”
“再练一边裂山刀法,您来看看孙儿是否进步”
刀,一米二,刀身笔直,刀柄缠着一层青色的细绳,间隙中漏出些许黑光,龙口吐刃,藏在墨色的纹鳞刀鞘之中。
这是一柄满是古色形似唐刀的古刃。
呛~~~~~~~
一捧沙飞起,寒光乍现,叶肖手握出鞘古刀,刀光以肉眼不可见的在飞沙中舞动。
身随刀动,刀随身行。
此时,叶肖整个人在飞沙中闪动,速度之快令人目不暇接。
这幅画面若是被长安皇家大学那帮世家公子看见,一定会目瞪口呆,惊呼见鬼。
这都二十一世纪了,这是科技的天下,怎么能存在这么不科学,不可思议的武功。
同时也会大皱眉头,暗道再要找这个落魄子的麻烦,怕是要思量思量了,毕竟兔子急了也会咬人,更何况是个大活人。
数息过后,这数息是十秒,是叶肖从拔刀而出直到还刀入鞘的时间。
沙地上出现二十一个清晰的脚印,脚印以一种优美的规律首尾相连。
“七成,爷爷你看到了吗?我已将七成的沙斩成两半,你从我练武开始就不停的告诉我,我的资质不足,可您看到了吗?爷爷。”
“我已成就极限体能,只差一步便能铸就武者之体,更是将七成的沙粒斩成了两半,可这又怎么样?”
“在这灵气不存的世界,个人武力又怎能胜过枪械,而我的资质又与他人相差太多,除了强身健体,也就能欺负一下普通人,根本不足以应付王家。”
“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让我坚持武道,不然我早已开始我的计划,修完大学,读完文道。”
“王家,你说你已放下,可从你带着奶奶被王家逐出家门,何曾漏出半分笑容,而我更是被剥夺王姓。”
“我的父亲姓王,爷爷您姓王,而我,却姓叶,而您连死了都入不得祖灵,凭什么?他们凭什么?”
“如此种种,你叫孙儿如何能忍气吞声,难道要我在屈辱和不甘中渡一世命运.“
“这不可能~~~~~~~~~~~~!”
叶肖说道最后几乎已经歇斯底里,然而泪水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十年前的记忆,是那么的深刻,以至于还是孩童的他至今记忆犹新,犹如电影回放一般一幕幕。
“王义,你身为王家大长老,既然连自己的儿子都管教不了,绿城项目,千亿的投资,三年了,家族的资金一笔一笔外流,监守自盗!监守自盗啊!”
豪华的大厅,灯火辉煌,大大的落地窗足以鸟瞰整个西疆鲁市的夜景,这里是西疆省会最高的建筑,同时也是最豪华的会所,这里属于王家。
传承自开国军神王守城的王家。
大厅中聚集着王家的精英,上到家主,长老,下到旁系英才,俱都眼神灼灼的注视着大厅中央的一个白发老者,一个双眼无神的妇人,还有一个神色冰冷的孩童。
老者满面的泪痕,轻起唇齿,却又无声一叹,不知作何解释。
“那时,你告诉我什么?项目保密,可现在呢?绿城在哪里?而项目负责人,你的好儿子王心平更是不知所踪,你告诉我,王义,王大长老,家族的资金到底在哪里?”
一个四十五六的中年人踱步在大厅中,他体形雄阔,身姿挺拔,黑黑的眉成倒八形状插入眉间,他双眼泛着清晰可见的血丝,说话间随手一挥就将身前的座椅砸的龟裂,他手掌刹时滴出了血迹。
厅堂中,孩童身躯有些微微颤抖,众人的眼光让他感觉到了炙热,这股炙热直入心房,引燃了他体内的血液,幼小的心田满是愤怒,稚嫩的他将双拳攒泛白。
厅堂中中,静寂,寂静的只剩下家主手掌滴血的声音。
沉默,许久~~~
“来人,让外面的警察进来吧!”王家家主王鹏程咆哮着吼道,随后,五六个身穿制度的警察应声而入。
为首的警察,身材高大,一米九的个头,进门之后,向着厅中王鹏程微微点头,小心翼翼的做了个会意的点头。
便冲着苍白脸色的妇人吼道:“叶清清,你涉嫌重大经济犯罪,跟我们走吧!”,说完,便不由分说的将早已准备的手铐上到了妇人的手腕。
“走吧!”
妇人无动于衷,令为首的警察眉头微微一皱,随后向随行的警员示意将其带走。
两名警员也并不多话,只想快些离开这豪门是非,上手架着妇人的双手就向外走,完全没有顾忌到孩童还死死牵着妇人的手,孩童重重的摔倒在地。
直到此时,这妇人宛若如梦初醒,哭喊道:“肖儿,我的肖儿,还我肖儿,我跟你们拼了!”
“王鹏程,你不能这样,你怎么可能不知道,我丈夫生死未卜,你就这么对付我们,你会后悔的,你会后悔的!”妇人疯狂的挣扎,可架着她的警员并不停滞,而孩童跌倒在地眼睁睁的看着母亲,被无情的拖走。
妇人发疯般的言语,让王鹏程眼中闪过一抹难以察觉的凶光。
而这些无一的落进了跌倒在地的孩童眼中,孩童没有哭闹,只是握紧了双拳。
“千亿资金不翼而飞,总要有人负责,项目负责人王心平失踪,大长老监管不力,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家族决定将其逐出家族。”
“罪人王心平之子,逐出家族,剥夺王姓!”说完王鹏程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那孩童,而大厅中众人具俱是一愣,随后,兴奋,不忍,无所谓,不一而足。
而那跌倒在地的孩童一一看在眼里!
转眼十年过去~~~~~!
墓碑上,“爷爷王义之墓,不孝孙叶肖字。“
“爷爷,我也通读了华夏史书,研习了历史中六成以上的上位者和,权臣的经历和谋算,孙儿,虽武学资质平凡,但智力却绝不弱于他人。”
“因为血脉,虽不可以将王家推入深渊,但我却要将你的灵牌端端正正的摆在大长老的灵位上。”
“享子孙祭拜!”
沙丘之后,漫天的黄沙卷起了天幕,将天边的彩霞撕得粉碎。
片刻!
天色一暗,遮天蔽日的沙暴,映入了叶肖眼眸,瞬间沙粒迎面打来。
叶肖难舍的移开凝望墓碑的双眼,再不离开,不消十分钟,风沙必定将他消磨成一堆白骨。
风暴之前,叶肖,没命奔跑,飞沙中双眼眯成了一条狭长的线,他脸色泛白,嘴唇干裂出一道道细小口子。
沙暴他已不是第一次接触,对于时常在此练习刀法的他,几年来,早已经历过十数次,可他怎么也没想到此次的沙暴会如此的狂暴。
宛若游走在死神的镰刀之前,借着风势每一步都是六七米,速度快如奔马,可死亡的天幕依然在接近。
五百米外,一座古老的孤城,那是唯一的生机,西疆大漠,黄沙无情,若是被这黄沙淹没,是绝无生理的。
孤城残破,只余下些残垣断壁。
千疮百孔的墙面下堆着黄沙,风携着飞沙声势胜千军万马百倍,末日之色也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