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五毒圣教位于苗疆林木最苍莽的圣山,高大的树木将古老的蚩尤神殿、圣教总坛与大地祭坛层层环抱其中,步步设关卡,由教徒层层把守,只是这关卡设得怪异,不见任何鹿砦1任何人影,但凡有人闯入其中总会有利箭准确无误地将其射杀,而苗民是绝不敢轻易踏足圣山的,苗民寻常若是有事求于五毒教,只需将所请之事刻于竹简之上,挂于圣山山界处的一株老树上,不日便会有教徒前来为其解忧。
龙誉抬头望向头顶层层叠叠几乎将晨曦完全遮挡住的苍翠树枝,认真地找寻着那密密的暗绿色中藏着的点点寒芒,想要闯入五毒教的人,就必须先闯得过头顶的利箭,这样,闯入者与看守者,一明一暗,十有*会被利箭射成靶子,可想而知前几日她要在不被任何人发现的情况下通过这些防守是有多挑战,她足足花了两日的时间才安全地抵达总坛的大殿,虽然撤退的时候还是被发现了。
一路走来,还真是快折断了她的一双腿,却见曳苍还是气息平稳,便是那四名抬歩辇的青年都还是呼吸平常,脚步稳健,唯有那随侍的女子呼叫早已变得急促,面色很是涨红,龙誉瞧着自己还算得上呼吸正常,这才自豪了一分。
繁茂的树枝之中,有一双漂亮的眸子一直注视着烛渊所乘坐的歩辇,直到看着烛渊的歩辇完全消失在视线中,才将注意力转移到龙誉身上。
“哼……”女子冷哼一声,鄙夷地望着龙誉,只见她狠狠地一把抓住了身旁的树叶,有嫉妒与恨意正慢慢侵上她漂亮的眸子。
“嘶——”一对青白交颈蛇慢慢缠上女子纤细的胳膊,冲她吐着细细的舌芯子,女子用手指轻轻弹了弹两只蛇的脑袋,瞬间便从斑驳的树影中消失了。
龙誉抬头往上看时,只见满顶树叶在风中轻颤。
穿过了茂密的林子,圣教总坛的古老大殿远远便跃入了眼帘,眼前的景色也豁然开朗,只见一条可容十人人并走,铺陈着大石的道路一直循着地势蜿蜒而上,通向总坛大殿,沿着道路两旁每隔十步有手执短刀的守卫,给人一种无形的严肃感。
“曳苍,我十多天前刚刚盗了圣药,现在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走进圣山,待会儿会不会被愤怒的教众用乱刀砍死?”龙誉看了那些神奇庄肃的守卫一眼,向一旁一路监视她的曳苍问道。
“跟着大人,在圣山,无人敢对你不敬。”曳苍自那夜从叠嶂林深处出来之后脸色都不大好,现在也是一样。
“当真?”龙誉微微挑眉,其实她想说,那个白面小男人有那么大本事?可是还不等她问出口,她眼里所见到的景象便回答了她这个还未出口的问题。
只见那原本笔直站在道路两侧的守卫在看到烛渊的歩辇时便神情恭敬地单膝跪了下来,一波连一波,让龙誉很是震惊,只怕那道路最顶端的守卫也已经跪下迎候着烛渊的归来。
于那道路之上,布诺正大步走来,在歩辇前躬身垂首。
“属下恭迎大人回教。”布诺抬头,在看到曳苍身边的龙誉之时,平展的眉心紧紧蹙了起来。
龙誉看到布诺的时候,顿时提高了心中的警惕感,神情立刻变得严肃,她不觉得曳苍的话可以相信,况且她觉得这世上除了阿娘,没人会值得相信。
“回神殿。”烛渊淡淡的声音隔着帐子响起,龙誉微微一怔,这是自那晚之后她听见他的唯一一句话,她还以为他是死在这歩辇上了。
“布诺。”在布诺站到歩辇旁侧的时候,烛渊淡淡的声音再次响起,布诺恭敬地靠近歩辇,无人听到帐子后的烛渊说了什么,唯见布诺怔在了原地,四名青年抬着轿子往蚩尤神殿的方向去了。
“小姑娘,你先到那棵大树下乘会儿凉,我与老左说几句话就引你去为大人解蛊。”曳苍看着龙誉,笑着指了指她身后不远处的一株大树,龙誉什么话也未说,转身便往大树走去了,反正没人急,她急什么,乘凉慢慢等着多好。
“老左,猜猜我这一趟出去,见到了谁?”曳苍的一脸笑和布诺的一脸冷形成极大的反差,布诺对于他的话毫无兴趣,只是垂眸沉思方才烛渊对他说的话。
“啧啧啧,老左,你就是这么无趣。”曳苍兀自说,兀自摇头,“那你再猜猜这小姑娘盗圣药是为了救谁?”
布诺依旧没理他。
“哎……”曳苍重重叹了口气,语气依旧是随意,却参进了苦笑,“那我说我坏了大人等了二十年的好事呢?你这个无趣的人该有反应了吧?”
布诺终于侧过头望向他,将眉心皱得更紧,眼里的光严肃得可怕,然而曳苍却没有欲与他详说的迹象,只是时不时瞟向不远处的龙誉,不忘自己肩上负着看着她的任务。
“放心,若是大人要罚,我与你一起担。”片刻的沉吟,布诺才很是严肃道,曳苍的神情明显一怔,却没有看布诺,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天空,笑道:“哈哈,老左,原来你还会说人话!”
布诺没有生气,表情是一如既往的严谨。
“既然你都难得说一句人话,那么我就好心告诉你吧!告诉你我见到了谁,怎么样?”曳苍抬起胳膊,揽住了布诺的脖子,将他拉进自己,而后靠近布诺的耳畔,笑得深沉,音量压低,“我见到了朵西,那小姑娘盗圣药就是为了救她。”
听着曳苍的话,布诺双眸渐渐放大,身子陡然僵住。
“这个小姑娘可是管朵西叫‘阿娘’,怎么样,我这个消息对你来说如何?”曳苍用胳膊肘抵了抵布诺的胸口,看着几近石化的布诺,哈哈大笑出声,大步往龙誉所在的方向走去了。
布诺已然震惊得说不出话,曳苍已经带着龙誉走远,他还是定在原地。
难怪方才大人要他亲自去将朵西带回圣山,原来,竟是如此……
布诺只觉心蓦地一阵疼痛,二十年了……
树顶村落背后的一座山林,一座没有立碑的坟冢上开满了白色的小野花,朵西跪坐在坟冢前,良久良久,才嚅了嚅唇。
“佑纳,大祭司来了,阿誉走了,你是否会怨恨我?”
“可只要是大祭司想要做的事情,无人能阻,你说他会拿阿誉怎么样?”
“佑纳,你说我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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