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月扬晨倏地挑高眉,看向龙泽宇的目光有些意味深长。
“珠儿早些歇息,时候不早了,明日我们再来看你。”起身,月扬晨一手抱着孩子,一手将墨子仙拉到身边。
“大师兄,珠儿不跟着我们吗?”墨子仙仰头看着身旁高大的男人,有些不解自家大师兄的做法。
月扬晨淡淡的一笑:“你二师兄府中住下的人本就比较多,这几天他怕是有要事要忙,珠儿的事还是过几日再给他说吧,还是师娘和孀姨,这阵子都极累,珠儿的事暂且缓一缓再告诉她们。”
说完,他朝床上的女孩歉意的一笑:“怀仁府中出了一些事,这阵子你且先在玉王府中住下,皇兄过几日再将你来的消息告诉他们,可好?”
月珠虽说年纪只有16岁,可也不是个不懂事的。来的时候她是同许多将士一起来的,也隐隐的听到他们的谈话,是跟沥王府有关的。如今见自己皇兄说出来,她没有强求要跟着他们走,听从了兄长的话,点了点头:“好,一切皇兄做主就可。”
她抬眼看了看月扬晨怀中的孩子,眼底闪过一丝欣喜,不过见孩子闭着眼睡着了,她也只好打消了心里的念头,朝月扬晨和墨子仙说道:“皇兄、仙儿,你们快些回去休息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月扬晨微微颔首,走过去摸了摸她的头:“既然出来了,就当散散心,没有解决不了的事。过一阵子皇兄会回去,你的事皇兄会和父皇商讨,你且先在金陵国,等皇兄确定好了一些事,再让人来接你。”
月珠红着眼眶,哽咽的点头:“谢谢皇兄。”
她现在只能靠皇兄来为她做主了。原本她还以为皇兄都不愿意理她了呢,没想到那个皇兄居然是个假的。她的皇兄还是在乎她的。
见他们要走,龙泽宇跟着前去相送。
除了门,月扬晨突然顿住了脚,突而转身看了身后如画如诗的美少年,嘴角的轻笑依旧温润如风,可说话的嗓音却低沉而充满了严肃:“泽宇,我知道你对月珠的心思。作为兄长,我自是不会看着自己的妹妹受委屈。我不会干涉她的选择和决定,她若愿意放弃那方而选择于你,我倒是乐见其成,但若是她不愿意,我也不会逼迫她。你可懂我的意思?”
被人当面点出自己的心思,而且还是对方的亲哥哥,龙泽宇顿时有些局促不安。可一听月扬晨话中的含义,他脸颊微红,似是不敢置信他这个兄长的态度,张了好几下嘴,最后才腼腆的低头,活似做了错事一般。
月扬晨正等着他表态呢,结果就见小伙子只顾着别扭,都不知道开口说句话来讨好他这个未来‘大舅爷’,心里多少有些不爽。正准备甩脸走人,突然就见龙泽宇挺直了腰脊,抬头红着一张脸,漂亮的双眼灼热而又坚定的看向他:“泽宇感激太子兄能给泽宇这个机会,泽宇定会照顾好月珠公主,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的。”
太子兄说的很明白了,就是要让他努力,让他能住进月珠公主心中。这意外的惊喜来得太过突然,让他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原本以为今生无缘,哪知道她却悄然来到自己身边……
月扬晨眼带笑意的点了点头,在龙泽宇肩上用力的拍了拍。那鼓励的意味很是不言而喻……
回了沥王府芍院,墨孟和闽兰欣已经歇下了,赵孀没有住在芍院这边,毕竟人家夫妻俩好些日子没见面,她也不方便住那里。
回了他们的卧房,月扬晨将孩子放在床上,这才出门去唤仆从将热水送到房中。
回头看了一眼正坐在桌边发呆的女人,他带笑的眼底渐渐的聚起一簇火热,潋滟而风华使得他多了一些邪魅。
两人相继沐浴过后,墨子仙躺在床上,等着月扬晨上床,然后问他一些事。
结果等了片刻,等来的却是一具让人喷血的身子。硕长而健硕的身子不着片缕,何其的壮观、何其的性感。
墨子仙被那‘美景’刺激得瞬间烫红了脸,反应过来之后一把就将被子盖在了自己脸上。
“大师兄,你要干什么?”
这话一问出口,墨子仙自己都想要自己舌头。
还能干什么啊?
月扬晨不急不慢的上床,将她被子拉开,身体侧躺在她身旁,捧着那羞红的脸低头在她唇边笑道:“大师兄要做什么,你等会儿不就知道了。”
这丫头,难不成还真把他当圣人一样对待了?
墨子仙红着脸,看着那双炙热而撩人的黑眸,她伸手抱上了月扬晨的脖子。不是她不期待,而是这阵子身边有个孩子要照顾,又加上在路途上,他们哪敢乱来啊。
“大师兄……”
满意她的乖顺,月扬晨搂着她柔软馨香的身子,似是满足一般的闷‘嗯’了一声,轻咬着那红润发烫的小耳朵沙哑的低喃道:“大师兄想要你,很想很想……乖一些,一会儿忍着点知道么?”
他要她的第一次有些粗暴、有些急躁,以至于他现在都后悔不已。后来因为她怀着身子,他更是有诸多顾及,好不容易盼她生完了孩子,又要急着回国……
那眼底深处的暗火让墨子仙羞赧不已,火热的身体似乎把她也快烧灼了一般,那紧绷嚣张的地方更是让她颤栗起来,她抬手有些期待又有些羞赧的抚上那俊逸迷人的脸颊,眼前的男子即便看了十几年,但她只会越看越喜欢……
那双扑闪的大眼里,泄露了她全部了心思,月扬晨薄唇一勾,瞬间欺上了那红润的樱唇,大手全面的展开攻势,将那些碍事的衣裳全从她身上扔到了床下,健硕的身子将她密不透风的压下。
动作急躁而不施温柔,狂野又带着小心翼翼。
他想这一天想的都快发疯了,可是又不敢太过粗鲁,他要肆意要尽兴,也得考虑她能承受多少……
墨子仙紧紧的攀附着他,仿佛一直置身在云端,她身子早就被月扬晨所熟悉,要让她意乱情迷,对月扬晨来说,一点都不费事,在差点把墨子仙弄得神魂颠倒时,那紧致的包容也让他差点神魂颠倒。
原本还想着顾及她一些的理智在两人合二为一的那一刻顿时荡然无存,就似脱了缰的野马一样凶猛神驰……
“大师兄……”事后,墨子仙软软的出声,被浇灌过的人艳若春雨沐浴过的桃花娇艳欲滴,那似娇似嗔的嗓音更是让人闻之而醉。
抬起那精致的下巴,月扬晨缓缓的碾磨着她有些红肿的樱唇,诱哄的低喃:“仙儿,叫我名字可好?”
“不要。”墨子仙红着脸果断的拒绝。
月扬晨带笑的俊脸僵住:“为何?”
“我都叫习惯了……”
月扬晨嘴角抽了抽。他是不是得把她这习惯改过来?每次要她的时候他听着她叫‘大师兄’总感觉自己是在欺负她似的。
咳咳咳,虽说这本就是‘欺负’人,但某太子爷一点都不想承认。
“大师兄,珠儿的事你打算怎么处理啊?”害怕被逼着改称呼,墨子仙赶紧转移了话题。虽说她也想过要改称呼,可是每次一到嘴边,她就叫不出口了。都叫了十多年,要改口,不好意思是其次,最主要的是她不习惯。
月扬晨愣了愣,知道她是在担心,随即拍了拍她的背,“此事暂且就这样,一切等我们回去之后再找父皇商议。”
“那珠儿就一直在玉王府吗?这会不会有些不合适?”
月扬晨眸光微闪,低头啄着她微张的小嘴,别有深意的笑问道:“仙儿想让她一直‘留’在玉王吗?”
墨子仙嘿嘿一笑,一拳头打在他肩上:“大师兄,你是故意的!你明明也看出来玉王爷对珠儿有意思,可你还让她住在玉王府。”
将那粉拳握在手中,“珠儿是个善恶分明的人,谁好谁坏她自会分辨,若玉王爷真心待她而她又愿意,那我与你二师兄也乐见其成。难道不好么?”
身在他这个位置,他看过了身不由己的事,比如他,遇到某些身不由己的事同样也痛苦难捱。珠儿能接受父皇所定的婚约,那是因为她年纪小,很多事情都看不透。可是若是不加以引导,日后定是会后悔终身。
只靠父母之命而没有感情基础的婚姻,能有多幸福?
珠儿能选择拒绝,就足以说明她已经认识到这种‘身不由己’给自己带来的痛苦。
作为兄长,他自己都接受不了,有如何能看着自己的妹妹往火坑里跳?
墨子仙扁了扁嘴:“我没说不好,玉王爷人其实也挺不错的。要是珠儿喜欢他,我不会反对啦。”
月扬晨抿唇笑了笑,低头看着女人胸前独属于他的痕迹,他眸光又渐渐的火热下来,微微翻身,再次将女人牢牢的困于身下。
“大师兄?!”墨子仙惊讶他的动作,因为那出反应瞬间又红了脸,“还、还来吗?”
“你说呢?”似是怕她反对一般,月扬晨突然脊臀一挺……
“唔——”
苦憋的某太子爷算是终于尽兴了一次,能把女人弄得又哭又嚷的,也足以见其衣冠楚楚的外表同样有着一颗禽兽的心。
话说玉王府这边。
送走了月扬晨一家三口,龙泽宇站在那处房门口,红着脸不知道是该进还是离开。毕竟是深夜,他一个男人到人家闺房里去,多少有些不便,更重要的是他怕自己遭人嫌弃。
刚才他之所以进去,是听到里面有说话哭泣的声音,因为担心又见房门是打开的,所以他才走进去的。
好在有人有人替他做了决定——
“玉王爷,请进吧。”月珠双脚被裹着厚厚的一层白布,没法走路,只好坐在床沿边。
龙泽宇浑身僵硬的抬脚走了进去,目光落在女人脚上。“还痛吗?”
突而想起什么,他猛的一拍额头:“看我真是笨,刚才墨姑娘在这里,我居然忘了请她帮你检查一番。”语毕,他急急忙忙的转身。
“嗳!玉王爷请留步!”一看那急着要走的摸样,月珠失笑,赶紧将他唤住,“仙儿都跟我皇兄回去了,你别去打扰他们了。御医已经给我诊治过了,说没什么大碍,休息几日就好。”
龙泽宇顿住脚,重新走了回去,在她面前站定,眼底明显的担忧之色分明就是怀疑她说的话。“真的没事了吗?”
“真的没事了。”月珠仰着头,淡淡的一笑。看着那比女人还美艳几分的脸,月珠低下头小声的问道,“我在这里住下是不是打扰到你了?要不你帮我找间客栈,我去——”
“没有的事!”龙泽宇还不等她把话说话,心里就开始发慌了,赶紧将她话给打断,“玉王府虽说比不得你住的地方,可是还是比较宽敞,你若不嫌弃就在这里住下吧。我府中人少,今晚就先委屈你了。明日我就去安排几名丫鬟过来伺候你。你一个人可不能随便出去……”后面的话某小爷越说越显得结巴,“你要是在外面住……大家都知道了会不放心的。”特别是他,更加不可能放心。
二王嫂这么小心的一个人,都出了好几次意外了,他怎敢把她往外面推?
一番话说话,龙泽宇感觉自己心都快跳出来了,扑通扑通的他自己都控制不了。一来是害怕她真的要走,二来他是真的担心她。
看着面如白玉的男人突然涨红了脸,一副激动不已的摸样,月珠微微一愣,随即视线撇开,柔柔的嗓音带着几分别扭,“可是我害怕打扰到你怎办?”
闻言,龙泽宇赶紧摆手。“不打扰不打扰一点都不打扰。”
月珠低下了头,让人看不到她的神色,龙泽宇则是目光紧张的看着她的发顶,一颗心都险些从喉咙口跳出来了。
那是紧张的!
他就怕她要是坚持不在自己这里,那自己不就是少了很多机会么?
宽敞的卧房,一下安静了下来,只听得到桌台上的烛火灯芯燃烧的声音以及一深一浅的两道呼吸声。
就在龙泽宇不知所措的想着该怎么劝她留下的时候,床边的女孩终于开口了。
“那我就暂时住下了。给玉王爷带来的不便,还请玉王爷见谅。”
呼——
某小爷一颗狂乱跳动的心终于回归原处。
“你、你饿不饿?我让人给你做了夜宵。听说你还未服药,我这就去让人一并给你端来。”似是怕自己的好意被人拒绝,某小爷话音一落,就快速的消失在房间里。
月珠盯着那人影消失的地方,眨了眨眼:“……?!”
随即她低下了头,似有些不在的搅动着纤纤玉指,不算明亮的烛光之下,那被映照的耳朵似乎隐隐的泛着红晕。
片刻之后,看着美貌如花的男子端着托盘走进来,月珠有些诧异:“怎么让你送来了?”
她下意识的想过去接下他手中的托盘,但脚刚踩在地上,突然就不稳的朝地上栽去——
“小心!”好在龙泽宇手快,把托盘往桌上一放,瞬间扑过去将她整个人抱住。
一时间,两人都傻眼了。
女孩早已换回女妆,幽幽的清香扑鼻而来,让某小爷瞬间僵硬起来,那紧张而急促的呼吸扑洒在女孩柔嫩润红的脸颊上,身体的接触,呼吸下意识的纠缠,一瞬间,似乎能听到两颗狂乱的心跳声。
“我……”月珠尴尬的红了脸,低头轻轻的推了推身旁的人。
龙泽宇顺着她的视线,顿时尴尬得更不知所错。赶紧收回自己抱着纤腰的手臂,改为扶着她坐下。
咽了咽唾液,终是什么话都没说出口。
走回桌边,他将托盘放在床边的绣墩上,端起其中一只细碗递到女孩身前,嗓音低柔而沙哑:“把这热粥喝了吧。我问过御医,御医说你身子虚,暂时不能食太多油腥的食物,你且先忍耐一天,等你身子好了,我带你去颐天楼吃好的,我记得你前两次来都喜欢去颐天楼的。”
月珠伸出的手明显一僵,眼底瞬间划过什么,她急急的低下头,接过面前的细碗:“谢谢。”
有史以来的第一次,某小爷深更半夜在一个女孩房中,忘记了时间。小心翼翼的伺候完女孩喝了粥饮了药,他这才想起来时辰不早了。
收拾好碗碟,他准备离开,却被月珠突然唤住:“玉王爷。”
龙泽宇又是一僵,转过身看着女孩似有些扭捏的样子,他眼底露出一抹担忧:“月珠公主,可是还有其他不适之处?我、我这就让人能去替你把御医请来。”
“……不是。”月珠低着头摇了摇,好半响她才抬起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面前美艳无双的男子,“我睡不着,你能不能陪我说说话。”
虽然她找到了皇兄,可是皇兄一看就好忙的样子,她心里憋着好多话都找不到人说……
对于那让她厌恶的亲事,即便她现在逃了过来,可不安就是不安,她骗不了自己。她还是害怕、还是担心自己就这样被父皇嫁掉。
为什么皇兄可以选择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而她不能?她不要父皇给她选的驸马,她也好想像皇兄一样,可以自己选择自己的良心。
看着皇兄跟仙儿在一起幸福的样子,她是真的好羡慕……
……
翌日
沥王府甜院里
叶小暖迷迷糊糊的醒来,睁眼就看见自己胸前有颗小脑袋,那吸奶的劲儿可足了,让她忘记了自己身上的酸痛,抬手就将小闺女抱了起来。
“嘶——”咬了咬牙,她熊瞪了一眼旁边正守着小闺女吃奶的男人,一手小心翼翼的搂着小闺女,一手抓起枕头就给男人砸了过去,“高兴了吧?满意了吗?是不是后悔没把我做死?”
吃足喝饱的男人眉眼间全是餍足之色。接过枕头,将女人带闺女一起捞到怀中,低头在她耳边磨蹭,“为夫今日无事,在家陪你可好?”
昨夜,她说让他带她回家。看着怀里一大一小的俩人儿,龙沥心里被装的满满的,那张冷峭的俊脸都比往常柔和了不少。
叶小暖对他使劲翻白眼,臭男人,吃干抹净以为陪陪她就好了?
“朝中发生了这么大的事,难道你不去看一下?”
“无碍,父皇会处理。”某爷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小闺女认真吃奶的摸样,浓眉有些拧紧。
叶小暖眨了眨眼,表示对某些事很好奇:“那皇上你打算如何处理?以后谁来当皇上啊?”
她昨夜才知道自己男人是多么的牛X,居然就这么把皇上给弄天牢去了。当然,她也知道了整个事情的始末。
归根结底,就是冀王那混蛋太阴险了!
他想对付皇上,结果自己对付不了,就想尽办法让她家沥哥出手。可是就他那德行,她家沥哥根本不鸟他,结果就把主意打到她头上来了。
皇上下过密令要人将她劫持走,也是想用她来换他家沥哥手中的军令。哪知道冀王会在半途中毁了皇上的计划。
他们都还以为冀王失踪搞不好是遇到麻烦了呢,结果那厮居然躲起来暗中密谋劫持她……
整个事件叶小暖虽说没参与多少,只是做了一回‘人质’,可她在其中的作用却是必不可少的一脚。
龙昭风正是因为了解龙沥对叶小暖的感情,所以才会从中搅和。当然了,如果叶小暖真的被皇上抓去,龙沥也绝对不会放过皇上,可龙昭风私心作怪,怕叶小暖从中受到伤害,于是乎自己当了这次劫匪。
但不管他是好心还是故意,对于龙沥和叶小暖来说,事实就是他耍歪心思。
龙沥之所以肯定叶小暖不在皇上手中,那是因为于浩回来说起两方黑衣人打斗的事。他能想到的也只有失踪的龙昭风!
皇上落马了,牵动的不是一个人,而是整个朝堂。
这个时候,谁来做皇帝都为感觉到无比的头疼。相当于要收拾一堆乱摊子。
对于谁做皇帝,龙沥抿唇不语。
叶小暖瞧他一副有秘密不说的摸样,心里就又来气:“你是不是还想瞒我什么啊?是谁说的以后有事都不再瞒我的?!”
龙沥轻叹了一气,将她稳稳的揽在胸前,垂眸看着她有些气性的脸,“为夫没什么可瞒你的。如今父皇回来了,一时无人接替皇位,自然是由他掌管朝堂。”
闻言,叶小暖摸了摸下巴:“这样啊?”片刻之后,她仰头略有些严肃的看着男人,“那你想当皇帝吗?”
龙沥轻捻起她胸前的一缕发丝,挑了挑眉,“那你想做皇后么?”
叶小暖顿时愣了愣,随即低下头,看着又乖又安静的小闺女:“我不想做什么皇后,做皇后要与其他女人分享一个男人。我做不到!有些东西,我宁可不要,我也不会去大度的与人分享。”
她声音很低,但听到龙沥耳中,那话里隐藏的果决却是分外明显。
他猛的敛紧双目,揽着她双肩的手臂瞬间收紧:“为夫不会坐那个位子!”
他知道,她能安安分分的待在他身边,不是为了谁,只是因为他心中暂且只有她一人。
他也知道,若是有一天他若像父皇一般拥有三宫六院,那她定会如母后那般决然而不回头。
她看似柔弱的外表下,那颗心却有着别人没有的坚持。
从小看着母后难受,他体会不到那种痛苦,但他知道母后是为了谁而难受。
他不会走父皇走过路的,他不会让她成为第二个母后这样的人……
对于他突来的表态,还有那紧张的动作,叶小暖收入心中,抬起头,有些不确定的问道:“沥哥,你只会爱我一个人吗?”
闻言,龙沥低头在她唇上轻轻一啄,“是。爱你一个足矣。”
突然的,怀中的香香小盆友挣扎起小胳膊小腿,不安分的扭动着,不知道是因为自家父王的表白中没有她让她心生不满,还是这对只知道谈情说爱的父母把她给挤压到了。
反正那无牙的小嘴一撇,很明显就是要哭的摸样。
叶小暖赶忙将她搂着摇了摇:“娘亲的小宝贝哦,你是不是羡慕嫉妒恨了?你父王不爱你,娘亲爱你哈。”
龙沥嘴角抽了抽:“……”
这女人……今晚接着收拾!
……
正如龙沥想的一样,如今的朝堂就是一乱摊子,谁上位都头疼。龙易天从回来的当晚连着好几日几乎就没闭过眼。
冀王受伤在府中静养,沥王府这几日闭门谢客,谁都不让进,据说是因为沥王妃受惊过度,要静心补身,别说那些官员要讨好沥王爷见其本人,就连龙易天召唤了三次,沥王爷都以沥王妃身子不适推辞进宫。
至于沥王妃怎么个身子不适,这自然只有当事人才清楚。但龙易天却因为这个理由气得够呛。
四个成年的儿子,有一个在天牢,一个养伤,一个只顾着女人,另一个玉王爷……
最终龙易天还是自己独挡一面,又坐上了那张大宝座。
他重新登上皇位,可以说让文武百官措手不及。
龙易天第一件事就是处理龙冠宇的事,从那些指证龙冠宇的案卷和文书中,龙易天着手清理了一批曾经和龙冠宇勾结过的官员。有这么一个杀兄弑父的儿子,是他今生的耻辱,他在恨自己没管教好儿子的同时,也怒恨那些助纣为虐的人。
这首当其冲的就是逍遥侯府。其次是安乐侯府。
逍遥侯府一直在暗中协助龙冠宇,给他人手,帮他做事,谋杀亲王,其罪让龙易天勃然大怒,第二天就派大军将逍遥侯府包抄,带走了侯府所有的人、没收了侯府所有的家当不说,甚至是收回了逍遥侯在外的所有封地。
至于这安乐侯府,龙易天得知三公主龙萧灵成亲以来一直与逍遥侯世子有染,顿时气得血气上涌差点就晕过去。立马派人宣三公主进宫,见面第一眼,龙易天就忍不住的给了三公主一耳光。
“眹怎么生出你这种不知廉耻的女儿!你这败坏妇德的东西,你还有脸活在世上!眹这么多女儿当中,枉眹自小偏爱于你,可是你瞧瞧你都干了些什么不要脸的事!你自己不要脸就算了,还伙同那世子暗中对你二王兄、二王嫂下黑手。你、你、你简直就是没有人性!生为女子,你不觉得可耻吗?!”
龙冠宇被抓,虽然龙沥没有权利罢黜他的皇位,可是犯了如此多的重罪,想要再掌权,已经不可能了。能不能活都还不一定,还要龙沥来决定他的生死。这些,三公主自然明白。
她没有同自己大皇兄一样被抓入天牢,已经算是万幸,她甚至侥幸的以为她所做的事天衣无缝,没有人会知道。可没想到父皇居然还是知道了!
“父皇,儿臣知错了!求父皇开恩,绕过儿臣吧!儿臣一时糊涂,才会被那世子迷惑,才会听信他的谗言。儿臣知错,儿臣再也不敢了!”龙萧灵见大势已去,不得不磕头认错。眼泪哗啦啦的流,哭得是声嘶竭力,那拼命磕头的举动更是触目惊心,让人看了总觉得她会一头撞死过去。“儿臣知错!求父皇开恩!儿臣再也不敢了!求父皇开恩……”
“够了!”龙易天一声怒喝。他不是不心痛,都是自己的骨肉,如今闹成这番局面,他作为父皇难辞其咎。可是这些个东西一个个的都不是人,是畜生!要让他如何开恩?他以什么来开恩!
“你们兄妹俩人心不足,一心想铲除异己,想这金陵国的江山社稷都被你们兄妹俩所掌控,你二王兄一次又一次的隐忍,可仍旧换不醒你们的良知,如今你还有什么脸面来向眹求请?眹要是你,眹就饮杯毒酒,以死谢罪!”
想他堂堂一国帝王,竟有如此心狠败德的儿女,若是他因为一念善心放过他们,他如何想这天下百姓交代?他如何面对龙氏的列祖列宗!
“父皇!”龙萧灵狼狈的从地上扑倒龙易天脚边,“求您饶了儿臣吧?儿臣发誓儿臣再也不敢了……”
龙易天闭上双眼将头扭向一侧,他不会忘记他是一国帝王,他不能因为一时心软而放纵这些作恶的人,哪怕是自己的女儿,也不行!金陵国数百年来的基业,绝对不能因为他一时的心软就毁于一旦!
“来人!”咬牙冷冷的朝殿外喝道,“将三公主押去天牢,等候沥王爷定罪!”
“不——”龙萧灵一听,顿时惊狂了,抱住龙易天的大腿使劲的摇晃,“父皇,儿臣错了,不要抓儿臣,儿臣不要去天牢,儿臣不想死……”
“你们兄妹俩在派人取你二王兄性命之时,可有想过他是否会死?如今你一句不想死,难道在你眼中,只有别人能死?如今传国玉册在你二王兄手中,眹断不了你们的生死,只有你二王兄能断你们的生死——拉下去!”
龙萧灵哭嚎着被侍卫带走了,龙易天顿时软瘫在金光闪闪的龙椅上。多日来的疲惫再加上心中无尽的沉痛,让他恍若生不如死一般。
枉他英明一世,如今到老之时,却无尽凄凉悲痛。妻子?妻子不愿接受他,儿女?儿女不成器的不成器,生疏的生疏,冷漠的冷漠,他……到底拥有过什么?到现在为止他还有什么?
“来人,摆驾沥王府!”
三公主被收监了,安乐侯府虽说不像逍遥侯府一样被查抄,被削爵位,但也好不了多少。
原因也不过就是安乐侯世子与三公主这段丑陋的秘事以及安乐侯世子曾经参与过行刺沥王爷。
生为帝王,龙易天自然不允许有侮辱龙氏一族的秘辛丑事发生,虽说安乐侯并不知道,但安乐侯世子所犯之罪,却是足够让安乐侯府从此在金陵国没落。
得知龙易天要处斩自己的嫡子,安乐侯在龙易天面前以死谢罪,并主动辞去爵位,交出封地,只为保嫡子一条性命。
龙易天也查到安乐侯并未参与任何事,与朝中个大臣商议之后,最后决定将削了安乐侯的爵位,将其贬为庶民,收回其名下封地,将其一家发配南下,次月初离京。
因为沥王府连续几日都紧闭大门,拒绝外客,所以叶小暖并不知道朝中之事到底有多震荡。但这一天小风突然前来回报说安乐侯府四小姐再次求见于她,她才从那四小姐嘴里得知安乐侯一家被发配的事,顿时心里就感觉到不妙,赶紧让小风去大门外将四小姐给请了进来。
“秀珍小姐以后有何打算?”看着面前一身质朴打扮显得有些小家碧玉的女孩,叶小暖就觉得有些可惜。这就是一人犯罪,全家遭连累的结果。
“王妃,民女已经不是什么所谓的小姐了,王妃大可不必如此客气的对待民女。”伊秀珍虽说穿着极为朴素,但身上淡雅的味道更重,没有因为失去了身份而显得自卑,反而是淡然镇定的和叶小暖说着话。
叶小暖温和的笑笑,在这个女孩还不是自己人之前,她也放不开性子来说话,“无碍,本王妃都唤熟悉了,一时也难以改口。不知道秀珍姑娘今日来有何事?可是为了于浩的事?若是为了他,本王妃还得先向秀珍小姐说明一下,本王妃已经问过王爷的意思了,实在是有负秀珍小姐相托。”
伊秀珍低头摇了摇:“感谢王妃为秀珍费心了。秀珍今日来不是为了于浩,秀珍今日来是向王妃您辞行的,虽说秀珍与王妃相交不深,且秀珍如今的身份更是没有资格与您说话,但秀珍还是来了。还请王妃莫怪秀珍的故意讨好与巴结。在金陵国,秀珍最是佩服、羡慕王妃能独得一人心,离别之前,秀珍也想沾沾王妃身边的好运,希望将来也有男子像王爷待王妃一般的待秀珍。”
叶小暖挑高了眉。她说话还真一点都不掩饰。
只是……
“秀珍小姐难道打算放手,不追求自己的心中所爱之人了?”说实话,她是真心看得起这个女子,可惜于浩那个榆木脑袋……哎!
伊秀珍抬起头,嘴角嚼着一丝淡淡的笑意,可在叶小暖看来,她那如花的微笑却是苦涩的。
“让王妃您笑话了,如今秀珍的身份,怎配得上于护卫?秀珍如今乃一介民女,身份卑微,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秀珍如今也只祝愿于侍卫一切安好,早日找到情投意合的女子携手一生。”
叶小暖咔嚓一声,下巴险些落地:“……?!”
这TM的什么剧情啊?
先前是于浩说配不上她,这会儿身份来了个大逆转……
原本她对这对男女没什么兴趣的,合则来不合则散,大家都有选择的权利,她一直都坚持这个道理。可如今局势一变,她突然特么的想看这俩男女的结果……
怎么办?她被面前这个行事作风大方果断、认真又极具良好心态的女子给勾起好奇心了!
“秀珍姑娘。”叶小暖突而出声,眼底一闪而过的狡黠,“想不想知道于浩心中是否有你?”
“……?!”伊秀珍愣了一瞬,随即低头摇了摇,“秀珍感激王妃的好意,可是秀珍已经说了,秀珍已是配不上于护卫,所以秀珍不会有那种不切实际的遐想。”
“如果说本王妃能让于浩向你求亲呢?你还会拒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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