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莫非是说……只要我表现地难过伤心,爷就会对我的态度有所改观?”单连芳一听代柔的话,立马征询素素,“素素你说,是不是?”
代柔没想到自己的一句暗带嘲讽的话居然会让单连芳想到别的层面上去,她表示无语。素素也是一愣,不过她很快就不当回事,反正她知道单连芳无论怎么做都没戏。可面对单连芳迫切看向她的目光,对于单连芳的发问也只好勉强微微一点头道:“应该……是吧。”说完端起了茶盏品起茶来,她可没心情说她和杜云柯两人之间的事情。
“二奶奶说得没错。”一边的卉儿插话道,“其实,奶奶要是能够利用这次的机会,伤心得连饭都不吃的话,依奴婢看来,爷说不定就心软下来,过来安慰也不是不可能啊!”
“你说什么!”单连芳一听卉儿的话,脸上登时变色,怒道,“你居然让我别吃饭?你想让我饿死吗?”
卉儿立马醒悟单连芳没领会自己的意思,赶紧解释:“奴婢怎么可能让奶奶不吃饭呢,奴婢是说装装样子啊!对外就说奶奶伤心得连饭都吃不下了,这吃不吃谁又知道?只要告诫底下人出了凝辉院别胡乱说话不就行了?”
单连芳这才散了怒气,一想这主意还真不错,她当即心花怒放,一转念,又笑着对素素道,“我明白了,原来你早就替我想好了!你自己不说,”一指代柔道,“让这丫头来提醒我,亏你想得出。”说完咯咯娇笑起来。
素素见她居然自以为是地认为是自己授意代柔拿话来提醒她,也只能勉强露出一笑,心说你爱怎么想怎么想吧。
从凝辉院出来,代柔憋了好久的话总算是能够宣泄一下了:“小姐,你说这位奶奶怎么可以这样?我还真没见过这种人呢!自己亲爹死了,她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素素听后,也没说话。只是面带鄙夷地低哼了一声。
“真想不到,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小姐,你说这人是不是太无情了?”代柔兀自惊奇单连芳的为人。
“不是。”哪知素素却给了代柔一个反驳,她脚下一停。看着身边的代柔一撇嘴角轻笑道,“她不过是没心没肺而已。”然后提步转身继续往前走,一边轻嗤了一声道,“我算是看出来了,看来我一直以来是高估她了。”
杜云柯从单家回来。就去了钱庄药铺等处,直到晚饭后才回来。一回来就听锦菲忽然提起单连芳来。
“锦菲,你不是清楚我的规矩吗?”杜云柯一听锦菲提单连芳,脸色一沉打断她的话道,“今天怎么居然坏了这条规矩?”
“对不起啊少爷,”锦菲见杜云柯生气,只得道,“只是刚刚卉儿过来跟我说,说大奶奶因为伤心过度,不思饮食。怎么劝她都不肯吃。奴婢也是觉得有些纳罕,顺口就说了出来。”
杜云柯听完道:“她是她,我是我,她的事情与我无关,更没兴趣知道,以前是,以后也是。以后别再提了。”最后又告诫了锦菲一句后,直接去书房了。
却说单连芳憋足了劲儿等了杜云柯整整五天,每天还让卉儿去锦菲那里提上几回,却楞是没等到杜云柯过来安慰她。她终于耐不住了。
“素儿。走!你快陪我过去!”
单连芳带着卉儿跑到锁芳馆,二话不说,拉了素素就走。
素素见她没头没尾上来就拉着自己要走,自然得问个明白。于是站住了脚问道:“去哪里?”
“你陪我去爷那边。”单连芳这才说出了意图,“我让丫头把我不吃不喝的消息透露给爷,可是我足足等了五天,爷居然还是对我不闻不问。不行,我得主动过去!”
素素明白了原因,拨落单连芳的手拒绝道:“要去你自己去吧。我去做什么?”况且她一直避着杜云柯唯恐不及,哪能自己找上门去。
“我一个人去心里没底。”单连芳一脸急着要立马过去的表情,“你陪我过去,至少也能帮我美言几句,我总不能厚着脸皮自己说自己怎么怎么茶饭不思吧?卉儿又凝辉院的人,她说还不跟我说差不多?”
你的脸皮已经够厚的了,素素暗中讥讽,口里还是先前的意思,一看卉儿道:“有卉儿陪你过去不是够了吗?何况我过去也帮不了你什么,爷那么不待见我,就算我帮你说什么话,恐怕爷也听不进去。”
“我不管,这个主意是你替我想出来的,你一定有办法。”
素素脚下仍是未动,心说我可没教你什么,也不懂这一套,这些还不是你自己曲解了意思异想天开的罢了。
“好吧,”单连芳见素素不说话,怕她还是不答应,只得退一步,“就算你说的话没用,不帮着说话,到时候这丫头说我怎么伤心难过,不思饮食的时候,你顺便点个头表个意思也成啊。我可说好了,你今天无论如何都要帮忙,否则,我以后可就跟你绝交了!快走吧!”说完,硬是拉了素素抬腿就走。无奈,本想置身事外的素素在强硬表态的单连芳面前又不能执意不去。
“小姐……”寒香正端茶过来,见单连芳拉着素素要出门,可自己手里还端着茶盘呢,于是赶紧准备去放了后跟上素素。
素素心想又不是大事,何况见寒香端着茶盏,遂道:“没事的,我很快回来。”独自跟了单连芳出了锁芳馆。
杜云柯在书房听见单连芳的声音响起,不断喊着他,由远及近,于是急步跨出书房门,见单连芳已经一路寻过来了。他一见单连芳擅自闯进来,脸色一沉道:“谁允许你进来的?”
对于杜云柯的责问,单连芳丝毫不放在心上,她委屈地喊了一声“表哥”后,走到杜云柯身边,拉住了杜云柯的手臂,眼睛一红道:“表哥,我已经够伤心了,你何必还这么对我说话?”来之前,她就已经跟卉儿商量好了,见到杜云柯就扮可怜,好让他心疼。
杜云柯见单连芳又来动手动脚,一把甩开她的手,转身进了书房,他实在不想看到眼前这个人。
单连芳没有泄气,她马上跟了进去。素素没办法,只得也跟着跨进了书房。
卉儿早素素一步已经进门,她暗暗给单连芳使眼色,单连芳会意,好不容易逼出了两滴眼泪道:“表哥,我真的好难过,我爹过世了,现在除了你跟老爷太太,我就只有我娘一个亲人了,你知道我有伤心吗?”她一脸的楚楚可怜,走到杜云柯面前又准备动起手来,打算这次干脆倒入他怀里算了。
杜云柯哪会料不到她的意图,还没等单连芳触到他衣袖,早背过身去,远离了几步。
见杜云柯依旧不理会自己,单连芳继续:“表哥,我是你妻子,我伤心难过,难道你不该安慰一下我吗?”
卉儿也赶紧在一旁敲边鼓:“是啊,爷,奶奶这些天,整日以泪洗面,已经好多天没有好好吃饭了,再这样下去,恐怕会支撑不住,一定会生病的。奶奶对爷痴心一片,要是爷能够好好劝劝,我想奶奶一定会听的。”听着卉儿的话,单连芳表现地更加伤心,取出帕子来擦泪。
一边袖手旁观的素素见状,暗暗嗤之以鼻,都快支撑不住了,还有精神过来。
杜云柯可不吃她们这一套,转过身来道:“凝辉院一大帮下人,难道还劝不了吗?我一个大男人,更不懂怎么劝。好了,我要忙了,请你们出去。”说单连芳为了父亲过世一事伤心得整日以泪洗面,不吃不喝,对于了解单连芳为人的杜云柯来说,他自然是不会信的。如今又见单连芳脸色更与先前一般无二,并没有一丝病态,自是更加不屑她们的话,干脆下了逐客令。
单连芳一听,急了:“表哥,我这么难过,你居然一点都不怜惜?我可是你的妻子!你好歹也该哄哄我,表示表示啊!”
“对不起,我这人不喜欢做违心的事情。”杜云柯不客气地道,“要我重申多少遍,你才听得懂?我还有事要忙,请你们马上出去!”说完,再也不想理会这些不速之客,走到书案边,提起了笔。
单连芳见杜云柯提笔,而书案上铺着字画,她知道杜云柯一定又是在画锦衣,或者,还有可能是锦绣。气恼的她于是立马跟了过去,果然,画上就是锦衣,她心头火起,气息立时粗重起来,随时都有想要把画一撕为二的冲动。
杜云柯抬头看她,见她怒目圆睁,盯着画上的锦衣,眼睛犹如要喷出火来,他脸色一黑,对着单连芳道:“怎么?又想撕画了?”
单连芳惊醒,一看杜云柯脸上的怒容,赶紧否认:“没有,表哥你不是知道的吗,我已经发誓改过了,再也不会做这样的事了。自从你搬出来后,我真的已经为你改了好多,难道你没看到吗?现在你无论画什么,我都不来管你,你要清净,我也成全你。太太也一直跟我说,叫我对你要有耐心。所以,一直以来,我都在默默地等你,等你发现我的好,回到我身边来。”
杜云柯越听越听不下去,赶紧道:“说完了没有?说完了就赶紧离开。天色晚了,我也要歇息了。”他见单连芳折腾个没完没了,实在头疼不已,干脆撂下笔抬腿准备离开书房,眼不见为净。
“站住!”
在单连芳追着杜云柯,说着意图挽留的话时,素素对正要离开的杜云柯发出了冷冷地制止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