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神光如火,却如从天边席卷翻涌而来的潮汐,给人势不可挡之感,只能顶礼膜拜。
楚泽也深深震惊于对方的强大。
尚在极远处,火焰的“意”就跨越空间而至,并非刻意,却轻易洞破了他的“搬山”!
“神使,就这般强大吗?”
楚泽没有见过真正的强者,即便垂死的蛮魔仍旧强大,却没在他面前显露过威势。石族神灵和蛮正的交手尽管硬碰硬土迸石飞,也并不曾涉及天地元力的相争。
这突如其来的一缕神曦,打破了楚泽刚刚领悟“搬山”之秘的欢喜。就如之前苍青展示的飘渺身法让他元力激增之喜大减。
一次次的让他见识到,天外有天!
轻轻叹了口气,知道此时不宜再继续修炼,否则被神曦之火灼伤感知,自己连怎么恢复都不知道。
河边的堤坝犹如城池的护城墙,站在上面视野极为开阔。高岸深谷,形容的就是此处水位和堤坝的落差之大。楚泽看到,烈焰由远及近,整个部族都轰动起来。
远远望去,楚泽看到人潮涌动,朝同一个方向聚集。
这个部族依附一条丘陵而居,藏山纳水,虽然中有诸峰,环峰而上的路径也有亭台,阁楼,但显然峰上并无人居住。
族人聚居的丘陵如一条盘龙,龙首为尊。整个部族的人都蜂拥着朝那里聚集。
缭绕着烈焰的马车从天空徐徐而落,显然也是轻车熟路,这位“神使”并非第一次来,降落点正是丘陵的“龙首”位置。
隔的太过遥远,楚泽根本看不清楚具体的情形。只是隐约观望到,从马车上下来远超从外所观的马车容量的一行人,看不清具体的面容,吸引人的只是那一片火红衣袍。
迎接的应该是部族族长,但当楚泽的目光隔着遥远的空间模糊的落在他身上,甚至并未看清他是高是矮,是胖是瘦,是年轻还是苍老,没有得到任何关于他的具体表象特征,却又清晰的感觉到对方锐利如刀剑的目光!
或许是察觉到了楚泽的窥视,这位族长轻轻的斜了一眼。
余光如剑!
那一瞬间,楚泽整个人都像傻了一样。
在这一刻,这个遥远的根本看不清楚的人,却清晰的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身材高大,却并不显得威猛。中年,却俊逸如意气风发的少年。还有一股书卷气息,就像饱学的儒士,有那种整日沉浸在书海里的气质。
这位族长的身容在这片刻,仿佛跨越空间来到过楚泽身前,却又瞬息远去。就像电影里的画面,他周围的一切都黯淡模糊,只有他自己在那一刻无限放大!
楚泽再回过神来,又是一身冷汗。
对方发现了自己,这一点毋庸置疑。楚泽也明白,这是一个警告。
“这人好厉害,好恐怖!”那一刹那楚泽仿佛沉进深不见底的海里,透不过气来,莫大的恐惧就像海水,事后仍觉后怕,却又陷入沉思。
“如此人物,也相当重视这次的事情。竟然也让自己的儿子去做神仆,看来这个火神真是了不得……”
眼前这个部族的强大根本不是自己能够想象的,楚泽也不想去招惹。
“石族的神灵跟这位族长相比可就差的太远了,可见伪神之说,切实凿凿。”
领悟到搬山之能,楚泽就在想,是否要回去,解救蛮族之人。
虽信奉趋利避害之理,但若能毙敌救关系亲近些的人,楚泽还是愿意为之搏上一博。
但他还是太弱了,对于强弱的认知也太差,根本无法具体评估石族的神灵到底有多强。
深深的叹了口气,楚泽深觉自己要在这片世界中立足,还太过遥远。
“巨灵真经,魔心,这是我在这个世界立足的根本,还是要尽快了解更多才行!”
收拾心绪,楚泽转身就要离开。
蛮莽无涯,而且绝大多数的蛮莽人都不知道蛮莽之外是什么。在蛮泽的记忆和认知里,也从未听说过哪个方向会比较容易走出蛮莽。这就好比是雪崩时被埋在深雪里,上不知天下不知地,根本不知道到底朝那个方向挖掘会逃出生天。是挖向更深的地下?还是接近自由的天空?
来时路暂时不会返回,大河横亘难以跨越,族长的恐怖让他也不愿靠近,就只能走向苍澜河的下游!
苍澜上游,地势险峻水势回旋,到了这里已经便为平缓的静流,可以想见,地形渐趋平坦,所以才会物阜民丰。
…………
神使是个还不到三十的年轻人,有四名亲随,一应都是火红的衣袍,不同的是神使的袍服上绣着片片云朵。
容颜俊美的宛如神祇,神情倨傲,即便是面对苍族的族长,仍然表现的高高在上。
那个让楚泽感觉强大无比的族长,苍真圣,面对神使的傲慢却似习以为常,一直陪着笑脸,恭恭敬敬把对方迎进了苍族最神圣的一座石殿内。
石殿深处供奉着苍族的神灵,同时也是接待火神使者的地方。
对这一点,苍族神灵从未表现出任何不悦。反而每次有火神使者降临,即便没有祭祀,事后也会降下神赐。
虔诚的信仰从来独一无二,在信徒心中,神灵乃是至高无上。但从苍族神灵的态度来看,火神的强大,毋庸置疑!
所以苍真圣才会不惜代价,要将自己的儿子送入神门。
傲慢的神使袍服华美,大袖飘飘的率先进入石殿。
苍真圣招呼了两名族人近前。
“族长,有何吩咐?”
这两人在苍族中也是强者,最关键还是苍真圣的子侄。最强的那些长老们,此时必须出席接待神使的会晤,抽不出身来。
“你们去苍澜岸边,那有个外族人。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是干什么的,但龙儿这次要入神门,我绝不容许出现任何的差池,也不想在这时候出现任何的意外状况。”
苍真圣的儿子苍元龙入神门选神仆,只有少数人知道。苍真圣明白的告诉这两人,在两人心中立时不再以族长的称谓应对。
“放心吧大伯,我们会处置妥当的。”
两人悄无声息的从拥挤的人群里消失,即刻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