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p> 离开冥界之后,我r夜兼程,马不停蹄地赶到了妖界。
其实,我的内心很是矛盾。
妖界中人虽不像我们魔界一般嗜血,却也绝不像精界那样友善,它们暴戾歼险,而且,这记忆水晶又是妖界的至宝,想要获取,着实不易,取不到水晶事小,我只担心月见和洛痕会不会遇上什么危险。
不过,小沐说过月见离开有些时日了,所以,在担心他们安危的同时,我不禁也会想着,会不会他们已经得到了记忆水晶?
总之,可以确定的是,无论是以上两种可能性种的哪一种,都不是我乐意见到的。
所以,也只好祈祷一切都只是我的杞人忧天罢了。
结果,当我踏入妖界之后,事实证明,当时的情况是第一种。
经过打听,我得知月见因为“行刺妖王”的罪名而被打入大牢,目前仍无法脱身,而洛痕……似乎并没有人知道他的去向,只知道他与妖界的狐相走得很近,除此以外,再无其它有用的情报。
我想了一下,月见被抓,洛痕不可能坐以待毙,但是月见现在仍未脱险,就说明洛痕的援救计划一定还在实施当中,这期间,他的行踪当然是不能被泄露的,所以,想要知道他的下落,以及月见的现况,看来还是得直接潜入妖界的皇城中才行。
事不宜迟,等不及入夜了,待到傍晚时分,街上人烟开始逐渐稀少之后,我便只身潜入了妖界皇城。
一开始我还有些担心会不会势单力薄了点儿,毕竟妖界我还是第一次来,人生地不熟的,又是在皇城重地,稍有差池,别说救月见了,可能连我自己都会陷入险境。
不过,令我讶异的是,我发现妖界的臣民也好、侍卫也好,不论是谁,灵力似乎都不高,相对的,他们的体魄却都很健硕……
原来如此,相较于擅长使用咒术的魔界和龙族来说,或许妖之一族是致力于拳脚和蛮力,这样一来,月见被抓也就能说得通了——她好歹也是货真价实的龙族后裔,对付这种灵力微弱的杂兵应该不费吹灰之力才对,但如果是惯用“肉搏”的妖王,月见娴熟且威力强大的咒术,反而就会成为她的绊脚石。要知道,咒法越强,施咒前所需吟唱的咒文也就越长,在这期间,无需引导便可随心所欲发起攻击的拳脚功夫,便成了她名副其实的克星。
我用灵力掩去自己身上的气息,偷偷潜伏在皇城内的一处角落里。如果真的如我分析的这般,我的一切行动,就更该万分谨慎。我垂首看了一眼自己的瘦胳膊瘦腿……哎,硬拼的话,简直就是以卵击石……
思忖片刻后,我决定先找出月见的所在地,如果能成功救出她当然是最好的,万一情势不允许,至少我也该确认一下她平安与否。
在确定四周暂时没有危险之后,我催动灵力,在自己所处位置处,放了一把小型的火,当然,我的目的并非是要将这里烧成灰烬,我只是想以此来吸引城内巡逻侍卫的注意力,好方便我之后的行动。
果然如我所料,不出片刻,蔓延的火势招来了大批侍卫,趁着他们着急忙慌救火的间隙,我避开所有人的耳目,偷偷掳来了一名侍卫,成功问出了关押月见的大牢所在。我本想击晕了他然后离开,但考虑到对于宫中地形的无知,最后决定让这倒霉的家伙为我带路。
一路上都是急着赶去救火的人,不过也因为他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别处,总算是没有人注意到我,一路上几乎可以说是畅通无阻。
到了之后我才发现,所谓的大牢,并不像我想象中的那般阴寒湿冷,说是“牢”,看起来根本和一般的住房没太大区别。而看守方面……居然只在门口有着两名正在打瞌睡的守卫?!
开什么玩笑,如此疏于防范的布局,月见又怎会被长期囚禁?
我满腹疑问地敲晕了那个为我带路的侍卫,接着,同样轻松地制服了那两名懈怠的看守。我气愤地看着自己眼前的这间屋子,正要破门而入,伸出的手,却在触及到屋门之前,猝不及防地被弹了开来。
“结界……吗?”
我再次伸手向门上探去,不过这一次已不像刚才那般大意。我将注意力和一部分灵力集中到手掌上,小心翼翼地感受着这道透明的结界。
片刻之后……
原来如此,我就说月见怎么会被区区一道破门监禁,原来这并非普通的结界,而是用以封阻灵力之用,不论你灵力多强,只要是身处这道结界之中,便会灵力尽失,但只要结界一破,灵力也会即刻恢复。
“哼,小人之举。”
我冷笑一声,收回手,闭目开始运气,然后,一举击破了这道无形的牢笼。
“月见——!”
我推开门,迫不及待地寻找着月见的身影,还好,她的样子看起来似乎无碍,正闭目躺在屋内的一张床上。
等一下,床?
我停下脚步,环顾了一下四周……这妖王还真是有够无聊的,居然把一间囚室装扮得如此细致,是在故意挑衅么?因为关押的是龙族公主,所以即便是牢房,也是“悉心整顿”过的?
虚伪!
我收回神,快步走到月见身边,她居然没有醒来。我附身向她的脸庞看去,发现她的前额上满是汗水,一双秀眉也紧蹙着,双唇也一张一翕地像是在说着什么。我坐在床沿上,伸手搭上她的脉搏,心跳很快,脉象却又并非受伤之迹象,我扯住自己的袖口,抬手擦去她额头的汗,动作已经尽可能得轻微了,却还是惊动了她。
“谁?你到底是谁?”
月见的声音不大,只因四周死一般的寂静,让我将她的话听得甚是清晰。我松了口气,她是无恙的,不过是睡着了罢了。
只是听着她零星的呓语,看到那凝重的表情,想来,是做噩梦了。
“月……梓曦……梓曦?”
也亏得月见正在熟睡,刚才进门的瞬间,我好像失口喊成“月见”了,现在也是,差点又失口,还好改正得及时。
叫了几声之后,月见总算是醒了过来。看她一副大梦初醒的样子,我顿时一阵心安,待到她完全清醒之后,不敢置信地盯着我看了好久,才艰难地从牙缝中挤出一句满是疑问的“瑾儿”。
没等我回应她的呼唤,月见她,居然猛地一把抱住了我!
一瞬间,我的身体僵直住了,但我还是清醒的,立即醒悟过来,下意识地就想要推开她,可在我有所动作之前,月见已经先我一步开了口。
一字一句,她清楚而急切地倾诉着对我先前所受之伤的忧心,于是,我迟疑了,我再没有多余的力气可供自己做出推开她的动作。
然后,我回抱住了她。一如千年前那样,紧紧地抱住了她。这一刻,我自私地暂时忘记了她只是“梓曦”,而并非再是我的“月见”。
我告诉怀中之人,让她在这个时间点上什么都别问,却没想到,竟会因为这句话,令她怒不可遏!
这次,是她推开了我。
然后,月见开始冲我大吼,要我别再阻止她恢复记忆,否则,我便是她的仇人。
仇人……
我失魂落魄地重复着这个词,完全不知道该对其做出何种理解?
我们,是如何从“爱人”发展到“仇人”的?
她又是对我抱有何种“仇”?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我的心,正在淌血。
我无力解释,更是没有机会解释。
有人来了。
或许是那个被我击晕的侍卫醒了,然后通报了其他人,也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总之,我听到了吵杂的脚步声,还有七嘴八舌的喊声。
更令我讶异的是,我居然从这些纷乱的吵闹声中,听到了洛痕的声音?!
由不得我怀疑自己的耳朵,下一个瞬间,洛痕活生生的身影,就这样出现在了我的视野里。
我以为他是来救月见的,可事实却是……他是来抓我的!
我不知道我究竟犯了什么罪,竟惹得洛痕不由分说便对我大打出手。尽管嘲笑我傻好了,谁都看得出来,洛痕对我发起的攻击,招招致命,可即便是这样,我还是不愿意对自己的弟弟出手,我一次次地躲开,他却不死心地一次次向我袭来。
终于,我愤怒地冲他吼道:“洛痕!我到底做了什么,你竟恨我到如此地步,招招想要置我于死地!”
我回头看向月见,我想从她的眼神中找些安慰,就算全世界都排斥我,我只想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一丝信任,仅需如此,我便可以无所畏惧。
可是……
我居然等到了她的一句“立刻离开我的视线范围之内,再见面,我们便是敌人。”
我忍着撕心裂肺的痛楚,要求她给我一个“罪名”,没错,就算要判我死刑,也必须给我一个“死有余辜”的理由!
于是,我如愿得到了这个“理由”,一个莫须有的罪名,而将这一罪名供出的,是洛痕。
不,这样说或许不准确,确切地说,应该是记忆水晶……
从水晶中显示的影像看来,我确实是一个罪人。“破皇城,弑妖王,毀水晶,统天下!”这是水晶中那个“我”亲口说出的话,这便是我的罪名。
真可笑,我怎么不知道自己的记性居然如此之差,竟会连自己说过的话都不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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