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尤浅这样又惊又慌,像一只受惊小鹿的模样,的确让宋知城异常开怀,突然之间,他就觉得自己似乎生出了无限的耐心。
是对她的耐心。
她会永远陪着他,他们之间有一辈子的时间,时间这么长,他可以不用急切地得到她的同意,只要稍微耐心些,再耐心些,她总会明白的,总会答应复婚的。
然后……
宋知城连门口没关,拧开水龙头,当着尤浅的面,脱掉最后一层束缚,开始擦拭自己的身体。
尤浅:“……”
她只得默默退回到床榻上,红着脸,捂着不断跳动的胸口,觉得现在的一切,似乎完全出乎自己的控制了。
首要,就是宋知城的态度问题。
虽然,私底下她跟他在一起时,宋知城经常也有不着调,任性,流氓,无赖的时候,但完全不像这样频繁啊。
而且,他以前总是喜怒不定,稍微不注意,就可能甩脸色给她。尤浅已经很适应他的冷脸,很擅长应付他的暴躁……
但是,这样频繁的耍流氓,无耻、无下限逗弄自己的宋知城,她有点儿招架不住。
两人之间的这节奏,就仿佛脱缰的野马,完全控制不了了。
听着不远处稀稀落落的水声,尤浅黑着脸,半响,她决定啥也不想了。反正接爷爷回家后,她马上就要投入到紧张的拍摄中,没时间,没心思跟宋知城耗。
而宋知城,他那么忙,估计也没时间跟自己耗。
正想着呢,尤浅突然听到宋知城在梳洗间说话:“我忘记拿衣服了,你帮我拿过来。”
尤浅瞬间又黑了脸:“你不会自己拿吗?”
宋知城忽然低低地笑起来,轻声说:“你让我光着走过去吗?只要你愿意……”
尤浅:“……”
讲真的,她真的有要掐死宋知城的冲动了。
这人,刚才洗漱都不关门,现在却假惺惺的装作不好意思,其实不过是想逗自己,让自己帮他递衣服而已。
她不想给他递衣服。
当然,她更不想让宋知城有借口,在她面前裸|露……
深吸一口气,尤浅将背包打开,拿出宋知城的衣服,提脚急匆匆跑过去,一把甩到他身上。
宋知城轻轻松松接住,看着尤浅羞红的脸,黑眸闪了闪。
尤浅背过身,马上退开一步,回到座位。
柔软的床上,滚滚睡得正香甜,卷翘的睫毛,细嫩滑腻的肌肤,肉嘟嘟的脸蛋,红红的小嘴微微张着,闭着眼睡觉的模样跟宋知城也很像。
但是一个天真无邪,一个可恶透顶。
人跟人的差别,怎么就这样大呢?
她的儿子只会让她满心欢喜,生出无限的甜蜜感。
但宋知城就只会让她生气,生气,生气,再不然就是难受,伤心……
尤浅移开视线,探手想去翻翻包包,把手机拿出来玩,但一想似乎不适合开机,又停下手,经过刚才宋知城的打岔,她的紧张感消失了些,但还是忍不住想爷爷的事情。
医生说很可能清醒过来。
爷爷要醒了。
这个认知,让尤浅根本就坐不住,她恨不得给自己插上翅膀,马上飞过去。
宋知城踏着拖鞋,渐渐靠近:“你在想什么?”
她盯着一个地方,这么出神,难道是在想别人?
这个冒出来的想法,让宋知城的眼睛倏地一沉。
尤浅条件反射的转头,脑袋冷不丁撞进宋知城的胸膛里,宋知城顺手就将她稳住,按在怀里,眉眼上挑:“迫不及待要跟我做?”
尤浅黑着脸,挥开他的手:“你想多了。”
宋知城头发湿漉漉的,滴着水,腰间只围着一条白色浴巾,手臂,锁骨,胸膛,腰腹……浑身线条流畅,肌理分明……
即使看过无数次,她都承认,宋知城的肉体确实有诱惑人的资本。
难怪,鲫鱼总在她跟前嘀咕,说宋知城是个绝世美男,这样的男色,就是块当情人的好材料,让她只跟他约、炮,别费心跟他谈情……
尤浅悄然别开脸,她感觉脸颊有点发烫。
尤浅突然很惊心,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时候,自己怎么想起鲫鱼的话呢?鲫鱼就是个满口讲黄段子的污妖王,她的那些话只能左耳进右耳出,完全没有可取的地方……
更匪夷所思的是,她竟然真的在考虑这个提议。
宋知城似乎没察觉她的游神,只看见她双颊酡红的脸蛋,然后他忍不住环抱住她,轻声问:“你要不要去洗一下再睡?”
他的嗓音很低沉,很深邃,听在耳朵里,让人忍不住心尖颤抖,浑身激起一层层的鸡皮疙瘩。
这是一个邀约的信号。
她接收到了。
尤浅捏捏脸,心里懊恼极了。也许是自己乱想呢?也许宋知城只是单纯的喊她去洗澡而已……
正胡思乱想着,宋知城突然挑起她的下巴,黑眸定定地盯着她,问:“做什么要捏自己的脸?不疼吗?”
尤浅强撑着道:“你管那么多。”
紧接着,她就感觉到肌肤的触感一揉,宋知城用指腹,轻轻地往她脸颊一按,然后捏起。
尤浅微愣:“你捏我脸做什么?”
宋知城板着脸道:“我研究一下是什么构造。”
尤浅恼羞,伸手推开他:“反正没你的厚。”
话音落地,宋知城低低的笑出声,忽然一把搂紧尤浅,脑袋搁在她的肩窝处,鼻子嗅着她身体的软香,嗓音暗哑:“去洗澡好不好?”
尤浅稳了稳心神,“不好。”
宋知城低笑:“那就不洗澡,我不嫌弃你脏。”
尤浅气一滞:“你才脏呢。”
宋知城压着想要马上跳开,逃跑的尤浅,再次低笑出声:“我刚才洗澡了呀,要不你检查一下脏不脏?”
尤浅:“……你离我远点。”
宋知城轻笑:“多远?”
尤浅皱眉:“有多远,滚多远。”
宋知城黑眸沉沉:“不要。”
尤浅:“……”
她只能语塞。
实在是……
这样无理取闹的宋知城,她真的招架不住。
一时间,她只能被他气得胸口剧烈起伏。
宋知城抱了一会儿突然放开了尤浅,在忖度人心一方面,他一向是个中高手,知道不能再惹尤浅继续生气,否则得不偿失,只能略微遗憾的松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