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何笙此时已经疼的说不出话,连个呼吸都能痛到想死,拽着袁植胳膊的双手用力到泛白颤抖。
陈佳音已经慌张的冲了过来,焦急道:“何笙,你怎么样?哎,会不会断骨头了?”
她巴巴的看着何笙,这时也顾不上别的那么多,只一个劲的问着她情况,何笙咬牙摇了摇头,但说不出话。
何守司看着陈佳音蹲那实在碍眼,将人拽起来拖到自己这边,教育道:“小孩别慌,黑皮命大着呢,没事啊!”
陈佳音吓得都包了泪,瞪了他一眼,吼道:“你懂什么?你是医生吗?什么小黑?她是何笙。”
“啧!”何守司不敢置信的看她一眼,他何时被个小女生这么吼过?但现在情况乱的很,也就懒得和人一般见识,闷声不响的转头看袁植他们。
袁植把倒在自己身上的何笙扶起来一点,注意着她的表情,问道:“怎么样?还疼的厉害吗?能起身吗?”
何笙吞了吞口水,吐出一个字,“能!”
“来,我扶你,慢点!”袁植半抱着何笙,把她大半部重量放到自己身上,一块撑着站起来。
何笙疼的脸有些发白,额头都开始渗汗。
另一边的人因着第二次的突发状况又停了手,顾威拿着剩下半截木棍,冷眼看着何笙,直到人慢慢转过身来,看清那张惨白的面孔后他才疑惑的微微皱眉,思忖片刻后眉一挑,笑道:“原来是你啊,小女孩咱们可真有缘。”
此刻巧笑嫣然的模样丝毫没有刚才被倒垃圾的狼狈,仿佛身上的脏乱只是个错觉。
袁植皱眉低声道:“怎么回事?你认识他?”
何笙快速看了他一眼,小声道:“上次被关仓库,他也有份。”
“那你上次还说没看清人。”
“是没看清,但我记得他声音。”
顾威这时又道:“没想到小女孩挺重情义,这么不要命的往上扑,袁植,你新相好啊?啧,审美眼光不行啊,降了可不止一个档次。”
袁植轻飘飘的看他一眼,嘴角一勾,稳稳的搂着何笙抚着她的脑袋平静道:“是吗?丑是丑了点,但就凭她肯挡在我身前再丑我都要,你呢?”
他挑衅的看向顾威,手继续拍着何笙的脑袋,“你能找出一个为你当棍子的女人吗?顾大少爷经历的女人也不少了吧,就一个,能找出来吗?”
他淡淡笑着没说话,眼底却冰冷一片,片刻后把棍子一扔,吼了声:“走!”转身带着剩下两个出去了。
等人走远,何守司走到袁植旁边,“现在怎么办?”
“去医院,然后回家。”说完低头看何笙,对方垂着眼,眼睫毛直打颤,他用食指戳了好几下她的脑门,骂了一句,“蠢!”
然后把人背起来,边对何守司道:“我在校门口等你,你帮忙去拿一下何笙的书包。”
“好嘞!”何守司吆喝了声,看向一旁满脸惊奇看着他们的陈佳音,“美女,走吧,带路!”
陈佳音捡起倒在地上的垃圾桶领着何守司回了教室,何笙的书包挺沉,何守司拿在手上颠了颠,“这重量都赶上我的了,放的都什么东西?”说着就要去拉拉链。
“哎,你干什么呀?”陈佳音不满的制止他,“怎么能随便看别人**呢?”
“小黑要有什么**?”何守司好笑的看了她一眼,不为所动继续拉拉链。
陈佳音看不过去一把将何笙的书包抱了过来,蹙眉瞪着他,“你这人怎么这样?凭什么叫人小黑?”
“她自个长的黑难道还不让人叫了?”
“那你长的跟白皮猪一样也能让人叫你白皮猪了?”
何守司这下也沉了脸,“你这人没毛病吧?我叫她又不是叫你,你瞎操什么心?你是她妈啊?”
陈佳音后面背着自己的书包,前面抱着何笙的,愤愤的瞪他一眼,闷不吭声的走了出去。
何守司随即黑着脸跟上,小声嘀咕:“嘚瑟什么嘚瑟,跟只蛐蛐似的就知道咋呼。”
在校门口碰头后一起往医院赶,何笙拧着眉趴袁植背上,看过去依旧不太舒服的样子,陈佳音抱着书包凑上前,小声道:“还疼呢?”
何笙点头,紧张的说:“会不会把骨头打断了?”
“不会吧!”
“那怎么疼这么厉害?”
袁植冷冷的插嘴,“断不了,你现在还是少说话。”脊梁要断了这人现在还呆的住?估计能哀嚎到死。
何笙和陈佳音对视一眼,各自消了声。
为了尽快到医院,特地打车赶过去,到了后袁植他们排队去挂号,陈佳音扶着何笙在一边坐等着。
“何笙,你是不是认识袁植?”陈佳音刚坐下就小声问道。
“嗯,认识。”她舔了舔嘴唇,看了袁植他们方向一眼,“我和袁植住一块。”
“啊?”陈佳音惊愕的张了张嘴,不是很相信的说:“你别闹了,住一块那怎么学校碰到了你们都不说话?”
“我就是暂住,和他关系不好,他看见我就烦,所以在学校都当不认识。”
陈佳音皱眉,“那你今天还帮他档棍子。”
“当时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应该档,所以就扑过去了。
正说着他们已经挂完号走了过来,陈佳音连忙闭嘴,袁植看看她们,随后把何笙拉起来,俯身又要背她。
何笙退了退,“我能走,不背也没事。”
袁植沉默的斜睨她一眼,站直身体和陈佳音一人一边搀扶着人去医生办公室,稍作询问后又去拍片,紧接着又回来,年迈的老医生看着片子道:“问题不大,没伤到骨头,不过以后可得注意了,背部可不是随便能打的,脊椎毁了你这人也就毁了。”
开单子配了一些伤药算完事了,几人一块出了大门,袁植冲何守司道:“面团,你送这人一下。”
何守司看了不怎么情愿的陈佳音一眼,同样不太乐意的蹙眉,“这时间又不晚送什么呀!长的都没蛐蛐好看谁能害她。”
陈佳音眉一挑不甘示弱道:“说的好像我很希望你送似的,身后跟着只白皮猪我也觉得丢人。”
何守司瞪眼吼道:“你他妈说什么呢?”
陈佳音回吼:“我他妈说人话,听不懂拉倒!”
眼看有愈演愈烈的趋势袁植冷淡的道:“你们商量,我们先走。”
接过陈佳音手中何笙的书包叫来车子把张望着眼还要说什么的何笙一股脑塞进去,自己也快速上了车,随后在另外两人诧异的视线里一溜烟跑了。
何守司回过神时车子早没影了,他低骂了声臭着脸转向陈佳音,“走吧,杵这继续当模特呢?”
“我就爱杵着了,关你屁事?”
“你别给脸不要脸。”
“你还真别给,给了我还得扔,多累呀!”陈佳音吊着眉说完开始往外走。
“我呸!老子聋了!”他什么都没听见,何守司白了远去的人影一眼,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走了。
车子快速行驶着,何笙因为背上疼只能身子前倾着坐,但偶尔过减速带这么一抖也还是震的生疼,怎么坐都不得劲。
袁植舒舒服服的靠在车座上,视线有一下没一下的朝何笙方向扫,借着外面投射进来时明时暗的光线还是能看清何笙纠结的面部表情,他看了她好一会才开口:“今天怎么就蠢的扑过来了?”
何笙手肘抵着膝盖,额头顶着前面的车位,低声道:“想扑就扑了。”
“你长没长脑子?”袁植冷眼训道:“也就这棍子细,要再粗点你下半辈子得在床上躺着过了。”
何笙几根手指碰一块抠来抠去不说话。
袁植又道:“你说棍子怎么就没砸你头上呢?直接把脑子磕傻掉得了。”
何笙转头看他一眼,不满道:“干嘛让我当傻子啊?”
“你以为你现在聪明?”袁植抬手就要往她背上拍去,想了想又只敲了敲她的脑壳,“现在跟只乌龟似的缩着你舒服了?以后做事动动脑子,别一天到晚找罪受。”
何笙眨巴眨巴眼睛,闷声道:“别骂我了,我不当乌龟就得你当乌龟了,难道你想缩着?”
“比喻你听不懂?你不扑上来就不用受这份罪了,疼的要死要活的你舒服啊?”
“可是我不扑上来你不就得疼了吗?”何笙想了想,又道:“反正都是疼,我来不也一样吗?”
袁植愣了下,雕刻般精美的脸上有片刻的凝滞,又是一个减速带,抖的何笙哼唧了声,袁植回神,下一秒猛的凑过去靠近她,距离的接近使得空间愈发狭小,本就微弱的光线更是暗到可以忽略不计,他们并不能看清彼此的五官神色,但能感受到双方温热的呼吸。
“你是怕我疼所以顶上来的?”袁植低哑着声音问道。
何笙因着这么近的距离有些紧张,也不敢看他,眼一垂,老实巴交的道:“没啊,那个情况哪想那么多,自然而然就扑过去了。”
“如果不是我你也扑?”
“如果是严大哥我会扑。”
袁植狠狠推了把她的脑袋,重新坐回去,傻子就是傻子,明知道他最不待见严柏还说这话,摆明着找打。
何笙被他推的身子一歪,扯到伤处顿时疼的龇牙,连忙又按着刚才的姿势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