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既然小米粥这么珍贵,那高老头是怎么得来的,幽香心中有些想不明白。乘高老头出工,她也尾随其后远远的跟着,路程不算太远,没走多久就到了,原来在码头干活,先是帮人把船上的物资缷下,再把需要运走的装船上。主事的也比较急,一来一回虽然用时不多,却见他上上下下跑了几趟。
大多干这苦力活的多是年青力壮的,而高老头却是个例外,所以拿工钱的时候,就发现比别人少了那一点,管事的也没有什么好脸色,只见高老头弓着身子躹了一礼,嘴中重复着感激的话。
一大早干了码头上的活,就跟着大队去往山崖边搬动石头杂活,路程就远多了,但那石头比码头上的布袋子要硬多了,而且棱角分明,摁得肩膀发痛,难怪高老头的手粗糙成那个样子,那一条一条的掌纹都成了小小的深沟,路线分明,不忍直视,有时猜测,若是到冬天,会不会从空隙间开裂流血。
幽香躲在树丛后望着,幽黑的眸子有些湿润,就刚才自己随着走上这一段路,就有些气喘嘘嘘,这身子真不中用。
干了一个上午的活,大家在一旁休息,有的从家里带了干食的就拿出来吃了起来,只有高老头寻了个水源,喝了满肚子的水,然后坐在草从中,揪着枯堆子里仅存的几根嫩茎放在嘴里咀嚼。
第二章:穷困饥饿
同村年青人实在看不下去,走过来挨着他坐下,从袋中抓了一把豆饭递给他,叹息道:”高老头,你这样对待自己怎么行?天天干得这么辛苦,也不比我们差,可不用食能搓磨几时。听说你前一段时间认了个义女,你这辛苦赚的几个钱,都巴巴的给她买了小米,如今她是养好了,你的身体就遭罪喽!”
“正是,见你那闺女白白净净的,但是身板儿小,干不了活,我看啦,你还不如早早的给她找户人家,也免得跟着你累,活活把你搓磨死。”另一位青年也挨了过来,他的食欲大些,此时袋中已空,尴尬的看了一眼老头。
高老头脸色不满道:”我的闺女怎可这么随便许人,她身板小,身体弱都是饿的。你看她双手修长嫩白,以前定是富贵人家出身,现在冷落至此,她的父母不知有多伤心,我既然认了她为义女,我就要待她如亲生父母一样。再说我本来就是一个粗人,吃点苦算什么,一辈子孤孤单单,若是我女儿还在,孙子都应该有这个年纪了……”
几位青年低下头去,一脸的不认同,但也不想伤了这老人家的心。这个高老头刚失去女儿的那阵,见人便把自己的女儿挂在嘴边,”要是她在的话……”不知有多少年没有再提起,如今提将起来,真正让人伤心,日暮西山的年纪,真是孤苦了一辈子,唉!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杜幽香听到了,她背过身去抹了一把眼泪,两辈子加起来,第一次感受到这种亲情的温暖。若说之前她带着一种淡漠与应付的态度度日,到如今就这么简短的几句话便沁入一股心灵的痛疼。人们都说这世上没有无源无故的好,可高老头对自己却是真情实意的对待亲人的爱护,对,便是爱护,从没有过的滋味,原来这种感觉这么苦,可心里却很甜。
她看了看自己的小身板,估计只有十一二岁的样子,这么弱,一点忙也帮不上,路走远了都会喘,何况去干这些苦力活呢!那自己又能干什么呢?
幽香慢慢地往回走,一路走着一路寻思,还真没有在农村生活的经历,不过在孤儿院度过的孩子也不是这么懦弱的,也时常有吃不饱的时候。
正走着,远远的看见一群熊孩子打架,相对于孤儿院里的孩子,这些熊孩子下手轻得多,当然不会是为食物争抢,若是为食物争抢就不是这样的打法,她内心苦笑一下。这里的人虽然吃不到小米,但豆饭还是能勉强果腹的。
这架势显然是三对一,那孤单力博的熊孩子一身黑乎乎的穿着,不知在哪里滚翻出来的,连露在外面的皮肤都是黑漆漆的,只有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戒备的看着对面三个熊孩子,身上虽然被打了几下重的,也不求饶退缩,只用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愤怒的盯着。
杜幽香忍不住往这边走来,一群熊孩子看到大人走来便一轰而散,留下那只愤怒的小狮子一脸狐疑的看着她走近,幽香虽然面色有些清冷,但也没有露出不妥的表情,可这熊孩子却倒退了一步,圆圆的眼睛满是戒备。
她隔他二步远的距离停下脚步,蹲下身来与他平视,仔细看起这熊孩子估计四五岁的样子,比刚才那几个要矮了一个头,难得他还敢愤怒的瞪视,也是个性格傲气的。幽香最喜欢个性坚强的人。
她从怀中掏出手帕,在小男孩的脸上轻轻的抹擦,并未讲话安慰。这熊孩子显然被她的举动吓着了,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更加晶滢,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白净的面容,到最后不由自主的走近几步,挨着她,方便她擦拭。
那身上的脏乱一会子也抹不干净,得用清水洗才行,但她又不知道这是谁家的孩子,也不知他父母几时会回来寻找。
脸上抹得七七八八,白净的帕子成了一块黑布,她并未嫌弃的放入怀中,见小男孩乌黑的眼睛还是一瞬不瞬的盯着,放下了恐惧和戒备。
幽香轻轻一笑,温和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冷忆苏,我爹是冷丁山,我爹可厉害了,还会武功,在长风镖局里当镖师,待我爹跑镖回来,我定要他送您几条帕子……”说到这儿,缅典的低下头去,声音也越来越小,显然看到了那变成黑炭的帕子。
幽香忍住笑意,看着这张天真无邪的小圆脸,都不忍拂了他的意。她站起身来,用手拍了拍他的垂髫,”你快回去吧,过一会你爹娘就担心了。”真是玩不腻的熊孩子。
小男孩紧着她的步子走了几步,眼睛巴巴的看着她,小嘴不由自主的道:”你要是我娘就好了——”
幽香有些哭笑不得,她停住脚步,蹲下身来与他平视,”儿不嫌母丑,你怎可嫌弃自己的亲生父母?”语气故带责备,但面容却露着微笑,她向来喜欢小孩子,在孤儿院也似一个大姐姐一样保护他们。
“不、不是的……”他连忙罢手,”爹跟我说,我娘在生我时过世了,所以我没有娘,可是跟你在一起觉得好温暖……”
“好温暖?”好特别的词,她也喜欢温暖,或许这点同病相怜的感觉,幽香伸手把小孩抱进怀中,轻轻的问道:”那你爹呢?”
小孩有些不适应,在怀中扭了扭,寻了个舒服的位置把头伏在她的肩上不做声。
过一会,幽香才反应过来,这已经不是孤儿院了,以前动不动就喜欢蹲下来给孩们一个拥抱,如今穿越了,还改不了这个习惯,再说真要抱起这个”小布丁”还有些力不从心。
幽香放开”小布丁”,微笑的问道:”爹爹是不是跑镖去了,如今谁来照顾你?”
小孩有些耍赖了,他抱住幽香的手臂不愿放下,”如今住在我婶婶家中,可是婶婶家里有几个皮孩子……”
从一个小孩口中听到他谈论别的小孩是皮孩子,还真是让忍俊不住。幽香抬头看看天空,天色不早了,过不了多久高老头就回来了,还是早些回去吧!于是站起身来,抽出手臂,准备离去。
“我以后可以去找你玩吗?”
幽香有些想笑,但看到他一脸的期待,想起刚才被那些小孩子欺负的场景,估计他也没有什么玩伴,便随意的点了点头,没有放在心上。
幽香才回到屋里,高老头就回来了,比平时早了许多,她微微有些诧异,却也没有问出口。
高老头面带喜色道:”今天东家给了我一袋小米,还有一大袋豆,咱们也有豆饭吃了。”
幽香只是静静的看着,高老头见她幽黑的眸子平静的瞅着自己,脸上的笑容再也装不下去了,只好放下手中的食物,转身去了厨房煮粥。
幽香安静的坐在床上,看着那小袋黄豆,心中的某根弦似绷得紧紧的,似没有一处发泄口,也似要倾泄而出。无源无故的拿到这么多食物,定是被东家解雇了,再看看今天的情形,大多是壮实的年青人,一个老头子就算你再拼命人家也不喜。
两人安安静静的吃了一顿,幽香还是喝着清如镜的小米粥,高老头却心满意足的吃着豆饭,一夜相安无事的过去。
第二天,高老头还是朦朦亮就走了,幽香待他前脚刚走,后脚就出了门,她再也不能这样要他养着了,必须寻个事情做,实在寻不找,也得找点食物充饥,今天高老头定是带不回食物的了。
把整个村子转了一圈,寻个事情做的心思落了空。幽香只好无奈的往山上走去,她曾经也挨过饿,对许多能充饥的食物是极为熟悉的。可是一路走下来,除了光秃秃的树木,便是遍地枯黄的杂草,一点希望也没有。找了大半天,全身又困又饿,力不从心起来,走路时双腿都打颤。
天黑时,她返回家中,高老头已在生火做饭,幽香轻轻地瞥了一眼,就走到房内坐在床上。
今晚果然没有小米粥,是昨天的黄豆,还够今日的晚餐,可是高老头只煮了一个人的份量,留下一个人的份量可做明天的晚餐。他歉意的站在一旁,罢着手道:”我今日没买来小米粥,明日定给你买回来,今日你先撮合着吃点,我已在外吃过了。”
幽香伸手抓起豆子吃了起来,还真是难以下咽,粗糙的不行,显然这个小身体的前身也估计很少吃这些粗食。高老头见状,赶忙端来了水递给她,一脸的歉意。
她其实很饿,但看到一旁的高老头,便随意的吃了几颗,就说饱了,然后爬向床来,翻身背对着他。
高老头误会她吃不惯粗食,心疼的叹了口气,发誓明天一定称点小米回来煮粥。然后把豆饭送去厨房的路上就着吃了起来。
幽香待高老头出去做工了,便赶紧起身,□□的一夜未曾睡好。清晨她走在带露珠的土路上,四处寻找,实在找不到什么吃的,心中有些慌。可再这样熬下去可怎么办?一直没有力气,就一直不能干活。
她走了大半天,还是一无所获,后来找了一个田埂坐下,垂头丧气的低垂着头,迷茫的望着潮湿的土地发呆。
忽然她看到湿地上有一个圆圆的孔洞,像极了泥鳅的洞穴,天,她怎么把这个忘记了呢,这个季节可以挖虾、挖泥鳅。一想到有吃的,似乎马上来了劲,但寻了一根粗枝,开始寻着这个洞往下掏。
一个下午的时候,挖了五条泥鳅,四只大虾,算丰富了,至少今晚的晚餐就着豆饭,勉强够两人果腹的。
她高高兴兴的把战利品带回了家,熟练的处理好食物,来到厨房。这是她第一次来厨房,唉,这哪里称得上厨房,就是几块土砖搭成的柴火灶,上面搁着一个黑乎乎的大铁锅。
幽香把大铁锅洗净,又生火做饭,第一次用柴火还真不习惯,还好这些食物都是水煮,只要盯着点就可以。她也是吃过苦的人,也不怕吃苦,一回生二回熟,等豆饭做好后,柴火也烧得有模有样,家中没有油,只有一点点盐巴,泥鳅和虾只好下滚水,放点盐调味就算了事。
人在饥饿的状态下,什么都是香的,煮泥鳅和虾的汤放得特别多,是想着高老头还没有回来,先喝口汤充饥再说。
几碗热汤下去,胃里温暖如春,只觉得全身舒畅,再也感觉不到胃中的绞痛。这泥鳅汤也算是开了荤,尝到了肉食的味道,还是怀念前一世的生活品质的。
高老头回来之时,闻到了院中食物的味道,他有些恍神,多久没有这种温暖的感觉了。他摸了摸自己的右手,只见那右手上有一条新添上的巴痕,左手提着一小袋小米,匆匆的走进屋来。
第三章:义父高老头
唯一的一张高几上放着豆饭,还有热气腾腾的汤,近看才发现是再普通不过的泥鳅,可是这个季节怎么弄到泥鳅的呢?他四处寻找身影,见屋内没人,赶忙把米放下,往厨房走去,见一个小身板蹲在火灶旁,正在烧柴,他的眸子忽然涌入一股湿意,这感觉真的好温暖。
高老头蹲在幽香的身旁,语气有些微的颤意:”香儿怎么可以做这些,你看,脸都花了。”说着伸起手来捏起袖子准备帮她拭擦,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又匆忙的放了下来。幽香瞥到他右手上的疤痕,心中一紧,漆黑的眸子又黑沉了几分,她甜甜的笑道:”我为爹爹烧些热水洗漱,马上就好。”她每次看到高老头回来都是就着井水胡乱的洗了,虽然这是秋季,可夜间透着凉气。
高老头只觉得喉咙一噎,说不出话来。两人心照不宣的吃完饭。今天的汤头喝得两人热气腾腾,虽然房子非常清冷,可在两人的心间却温馨起来,常有人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这一刻,这一座破旧的老屋成了他们俩人心田里的家。
只待高老头出去,幽香就会跑去田间挖泥鳅和虾,越挖越有经验,有时看准一个地方就能算准有多少只虾,多少条泥鳅,这样下来,为高老头也减少了一些负担,她也慢慢地适应了豆饭,就着汤水喝下去,似乎也挺美味。
这样的日子,过去了两个月,幽香的身体慢慢的结实起来,也有了力气做一些力能所及的事,比如帮高老头洗衣裳、干干家务、捉捉泥鳅。
可是这两个月幽香的身体也有了些变化,早晚有恶吐的现象,她一直没把这种感受放在心头,或许是因为饥饿,或许是每天为着温饱绞尽脑汁,没有了旁的思想,于是日子也就这样的过着。
高老头最近寻到一份工作,跟着货船跑航线,走的是短途,主要是担心幽香一人在家不放心。跑一趟一个月左右,有时有些延误,但一趟回来的工钱是非常可观的,可得到二两银子,如果一天吃一顿小米粥的话,也能吃上二个多月,若是吃豆饭的话,可以吃上大半年,这真正是一份好的差事,莫家村的许多年青人都争先恐后的去报名。
为何东家选了高老头,这故事还有些曲折,那天高老头例行去码头捞活做,但码头的主事人再没有什么好脸色,等了大半天,没有寻到机会,就郁闷的蹲在一旁的河岸上发呆,也不敢直接回去。
谁知好巧不巧的货船上掉下一团‘货物’砸中了他,高老头凭着自己一身的力气,硬是把‘货物’撑了起来,待身子稳住,才知道这哪是什么货物,只见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从他肩上蹦下来,脸色苍白如纸,显然也吓得不轻。而船上的仆从却急哇哇的跑下船来,拉着小少爷,个个脸色吓得发青。高老头被这阵仗也吓傻在当场,心都是砰砰蹦着的,还好没冲撞了贵人。
最后还是小公子最先反应过来,码头已有丫头婆子跌跌撞撞的走下来,嘤嘤的哭声乱成一团,小公子用手拧了拧眉头,厉声命令:”不许哭!”
只听到齐哗哗的止了声息,他在原先踱了几步,缓了缓自己的心绪,脸色慢慢恢复正常。再睥睨高老头,声音有些生涩的温和:”你可是来找活计的?”
高老头这时候才反应过来,他连忙跪下身子,磕了个响头,语气颤巍的道:”小的是来寻活计的,可是由于年纪大了,没人肯要,其实小的力气非常大,长年干重力活,身骨板非常结实——”
“行,我知道了。”说完,向一位管事的招了招手,吩咐了几声。这跑航的工作就落到老实的高老头身上了。
高老头当天回来,高兴极了,还去许二那里买了二两肉,又在米铺称了一小袋米,带回家来。一进家门见幽香爬在灶边吹得灰头土脸的,哈哈一笑,把她拉起来,面目温和而慈祥,”香儿,由爹来,你先歇会,挖了一天也累了,如今进入冬季,这些东西也越来越难找了,个个都精着呢!”
幽香含着微笑站起身来,看到他手上的猪肉和小米,开心的问道:”爹,这是遇上什么好事了?”
“今天遇到了贵人,他们同意让我跟着跑航线,我也不想去太远的,一来一回就个把月,偶尔耽误个几天,回来后还能休息几天,都算着工钱的。等以后有了钱,闺女也不要这么辛苦了,咱们家也可以给闺女天天吃上小米粥,把身体养好,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幽香背过身去,悄悄地抹了一把脸,回头笑着问道:”爹,这是好事啊!可是这跑航线危不危险的?”
“也没什么事情做,爹不是水手,不一定要熟识水性,若是上下货物时就装卸货物,在船上呆着时,最多帮着厨子们打打下手什么的,比以前干苦力时强多了,而且工钱不错。”
幽香暗中吐了口气,脸上始终保持着温暖的笑容,”那么这次是几时出发?”
“明早我就去了,闺女别担心,待我回来拿了工钱,给你买小米粥喝。”
两人吃了一顿温馨的晚餐,幽香脸上始终带着笑容都不曾褪去,可是当夜幕降临睡在床上时,她在黑暗中默默的流下了眼泪,这世界真的有无源无故的好吗?那么就是高老头前世欠了她的?抑或是她这世欠了他的,待来生再来结草衔环,再报前恩?她心绪难安,一夜无眠的守到天亮。
高老头刚准备动身,幽香就整装推开了房门,站在门框边,一双幽黑的眸子尽是不舍,”爹爹早日归来,女儿在家等候,定会自己照顾好自己,不用担心。”
于是高老头含着泪走出了家门。两颗孤寂的心都不由自主的把对方当成了唯一的家人。
高老头走时留了几袋黄豆,可够二个月的量,又留了一贯钱给她备用。这都是那贵人预支的,只有这样,他才敢安心的去跑航线。
幽香也暂且不为温饱的事情操心,于是慢慢地养起身体来,泥鳅和虾还是继续的挖着,就当开荤。
就这样悠闲的呆了几天,有一天正在田间挖着洞穴,忽然听到几声咕咕声,她循声看去,惊喜的差点跳了起来,居然看到一只野鸡。由于天气越来越冷,这些动物们都寻地方休眠了,这只可是漏网之鱼,对于严重缺少营养的幽香来说,真是场及时雨。
冬季的野鸡很笨拙,何况她耐得住性子挖了几个陷阱,花了整整一个中午的时间终于捉到了手。拿在手中颠了颠,还真重的,这下子能吃个几餐了,一定要留些做成腊鸡肉给爹爹,他那么老实,就算呆在厨房也吃不到好的。
她把鸡用干草绑了个结实,正高兴的往回走,谁知在路上遇到了莫家村出名的痞子莫小四,在家中排老四,家里没有读书人,起名都按顺序来叫。
这段时间挖来挖去,许多村民都有看到,大家非常好奇,但看她小小身板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也没有了询问的兴趣。而每次得了劳动成果的幽香,必绕着弯儿回家,因为听说这个莫家小四是个无赖,专干靠吃懒做、恃强凌弱的事。
今天高兴的有些晕头了,径直往家中奔去,没想到遇到了这个痞子,真让人头痛,不过幽香并没有害怕,在孤儿院弱肉强食的环境下她都能生存下来,还是有一点手段的,除了最弱智的讨好卖乖,还有种种争夺手段。只是这个身板太小,力气跟不上。
莫小四斜着眼睛扫了一眼,目光停留在她手上的野鸡上,露出贪婪的眼神。幽香把野鸡放入竹篮中,当做没看见的往一旁错开。
“慢着。”他把手伸得老长,一脸的无懒,正待继续开口为难。谁知幽香又快又准的伸出手来,施展一个擒拿手,一抓一放,转瞬之间把王小四打爬在地上,只是使劲太足,完事后,脸色有些苍白,还冒了几滴冷汗,胸口早已气喘嘘嘘,真是个不中用的身子。
莫小四目瞪口呆的看着她扬长而去,有点不敢置信,这姑娘家家的原来是朵窑粟花(窑粟花在这时代称之为妖花,意寓妖花有毒)。只是幽香并不知情他的腹诽,只想尽快的回家休息。身子力气消耗的狠了点,此时双腿都是打颤。
来到近前,幽香蹲下身来,盯着地上的泥巴团瞧了瞧,一个捏得有些变形的类似于人的模型忤在那儿,此时正在捏另一个,玩得可认真了,连旁边什么时候蹲着个人都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