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原来,这算命老头名叫贾半仙。
却说,贾半仙在云游之时的一个夜晚,路经一处坟山。但见坟山之上滚滚戾气,烟雾缭绕,便知此中必有厉鬼冤魂之所在。于是躲藏于一处老树树洞中,想要一探究竟。
后半夜的冷风从后山上肆掠着呼啸而来,贾半仙强撑着困乏的身体就见这个时候,从十米开外的一处坟墓上,幽幽升腾起一团灰白色的雾障。
贾半仙眼睛一亮,困意全无,他屏住呼吸观瞧着那出坟墓的变变化,只见那团白色雾气像一阵漩涡一样慢慢的飘散开来,赫然出现一个佝偻的老太婆,鸡爪一般干枯的手正牵着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
贾半仙神色凝重,看着出场的气势,明白这鬼老太婆乃厉鬼冤魂。
“婆婆,我们还要找到什么时候呀?”小女孩问。
“啊...丫头啊...婆婆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咱啊...还得继续找...直到找到为止呐...”鬼老太腐朽般的苍凉声音,久久回荡,让人听了不寒而栗。
“几张破纸至于嘛?我们都找三天啦!”小女孩抱怨着。
“啊...丫头啊...那几张纸可不简单啊...里面除了咱们回家的船票还有咱在冥界的身份证明...咱想回家...没那几张玩意儿...过不了鬼长河哟...唉...都怪婆婆一时大意啊...”
“婆婆,你说船票会不会被人捡去啦?”
“咱这阴间的纸啊,一见了这阳世的光就会变成钱,我估计啊,多半是被贪心之人捡取了...”鬼老太婆说着话,苍老的眼睛迸射出一道阴毒的光。
“那我们还找什么找呀?世人这么贪心,还会还给我们吗?”
“哼...他要是捡了别人的钱就算他捡了便宜!可惜他捡了我老太婆的钱,就要算他倒霉喽!丫头啊...咱这三天没白忙活啊...”
“可不是白忙活了吗?连船票和证件的影儿都没见着...”
“哈哈...丫头啊...你以为婆婆带你在这荒郊野外走了三天只是为了找东西?”
“婆婆...我越听越糊涂了...咱可不就是在找东西吗?”
“啊...丫头啊...婆婆是在闻味儿呐!”
“闻味儿?闻什么味儿?”
“自然是闻咱们所丢之物的味儿啊...”
“哦...我明白了,婆婆,那你闻到东西在哪儿了?”
“差不多啦...再过一个时辰,等味儿最浓的时候,咱就顺着路下山,去把东西取回来。我倒要看看,是哪个嫌命长的家伙敢捡我老太婆的东西!要是耽搁了咱们回阴城,我就顺带着他全家跟咱一起走!”
贾半仙听到此处惊出一身冷汗,知道捡了鬼老太婆东西的那家人要倒大霉。于是更不敢大意,不紧不慢的跟随着一老一少穿过野草丛生的坟山,朝山下的一个乡镇走去。
来到镇上之时已然万籁俱寂。两个鬼魂手牵着手踯躅而行,贾半仙自然轻手轻脚,大气不敢出的跟着。就见那鬼老太婆佝偻着背,伸出头像狗一样不停的嗅着,一家挨一家,一户挨一户。
走了大半条街后,终于,鬼老太婆在一家叫“扒皮餐馆”的饭馆门口停了下来。她艰难的仰着头,看了看饭馆招牌,点了点头,对小姑娘说:“没错了,就是这家。丫头,你进去把东西拿出来,婆婆在这里等你。”
小姑娘点点头,径直穿过餐馆紧闭的大门,朝里屋而去。鬼老太婆并没闲着,在自己那衣衫褴褛的身上摸索着,片刻,一个铃铛从她怀中掉了出来。鬼老太婆弯腰拾起铃铛,冲着饭馆大门阴恻恻一笑。
贾半仙看得真切,那个鬼铃铛在漆黑的深夜已然闪耀着邪气凌然的寒光,便知这个鬼物件铁定不简单。
只见鬼老太婆手持铃铛摇晃起来,紧闭双眼,嘴里随之咿咿呀呀像牙疼似的叫唤个不停,语气低吟压抑,诡异万分,直听得贾半仙鸡皮疙瘩顿起。
鬼老太婆摇完铃铛的那一刹,眼睛一睁,脱口而出一个凶巴巴的“咒!”
贾半仙紧皱双眉,深知这鬼老太婆所用之术乃骇人听闻的“鬼咒”。此鬼秘法他还是第一次亲眼所见,以前他师父曾经跟他提及过,说这鬼咒乃游历阳间之厉鬼独有的秘法,其歹毒令人发指,被咒之人将患恶疾而尝尽痛苦而亡。
少顷,小鬼丫头从餐馆里面幽幽的飘了出来,手里拿着几张阳世的钞票。鬼老太婆接过钱,拿在鼻子上闻了闻,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牵着小鬼姑娘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扒皮听贾半仙说完,早就绷不住了,汗流浃背,呼吸紧促,大呼:“老先生!这可如何是好啊??我家怎么会遭此大难啊...”
“所以我才说你妻子不应该捡那坟地之上的钱啊...事到如今...”
“老先生有什么办法,尽管说来,哪怕是倾家荡产,我也在所不惜!”扒皮焦急道。
“不是钱就能解决所有事的...为今之计,只有一个办法可以一试。”
“请讲!”
“嗯...我听闻西边三百里,在一个叫日镇的地方,有个白日潭,潭边居住着一位隐士,其人深不可测,能解这世上一切之灵邪异状,只是听说这位隐士性情古怪,许多人都曾去拜访过,但终不能得见...你可以去碰碰运气...说不定能见到那位高人...”
扒皮听罢,连忙收拾了行李,就出了门,星夜兼程赶去白日潭,这才夜宿日镇与老邪相遇...
我跟老邪听罢扒皮所说,心中一喜,便问他,贾半仙有没说那位隐士高姓大名?
扒皮摇头。
老邪说:“扒皮莫着急,咱哥们儿陪你去那白日潭走上一遭,管他何方高人,好歹咱也得见上一面。”
扒皮听了自然高兴,也知道老邪金盆洗手后跟了玄界师父学了几年手艺,有他帮忙,事情办成的把握要打得多。于是提议我们下楼一起痛饮。我连连摆手,说有些疲惫。
然后老邪叫我跟白敦先行休息,自己拉着扒皮下楼去了,边走边问:“兄弟盘缠可够?”
“够!我且多着呢!”扒皮说。
“够就好够就好!不够只管言语,楼上那位是咱铁哥们,没说的!咦...我换了睡衣,钱落上面了,兄弟稍等,我去取钱!”
“唉呀呀!老邪瞧你说得,咱自家兄弟干嘛客气,酒钱自然是我开,别折腾了,走,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