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响地仙回忆完往事,仿佛还沉浸在当年的喜悦之中,旁边的老邪说:“哦哟哟,没想到前辈居然有如此基情四射的青春往事,你是不是隐藏了捡肥皂的桥段没跟我们讲?”
我赶忙踹了丫一脚,转而问响地仙:“前辈,依你看,我爷爷收到那封阴司的魂书以后,会去到哪里?”
老邪摸着屁股大喊:“智商是硬伤!如果你接到大保健的电话后,突然就失踪啦,你说你会去到哪里?”
我想再踹丫一脚,发现响地仙手捻须髯不住的颔首,像个老司机一样表示赞同老邪的说法,道:“如果老朽没猜错的话,老诡此时应该还在八寒地狱。只是...这趟差事去得太过长久了...难道...”
“前辈的意思?”我问。
“前辈的意思,老诡出差途中没能抵住诱惑,真的去做了大保健,被扫黄...”老邪说。
“老邪你他妈今天有病吧?”我骂。
“老朽的意思,这八寒地狱饱含冥界之终极疾苦,万分凶险,老诡会不会深陷其中...”响地仙脸颊拂过一片愁云,“如果真是这样...唉!我那老友...可是要遭受大罪喽...可恨,可恨啊!”
我紧咬嘴唇,看着手中的血玉扳指,想着爷爷也曾经佩戴着他,思念婉如决堤的洪水,顷刻之间将我湮没。
想着他老人家辛辛苦苦把我养育成人,受尽了辛酸和委屈。如今身陷终极疾苦的八寒地狱,都不知道老人家怎么熬过去的这几年。对此我却毫无所知,还如此欢快的苟且于世。一股莫名的悲愤与自责升腾心间,不知不觉眼前泛起一层迷蒙蒙的东西。
“好啦好啦!牛儿!”老邪拍着我肩,安慰道,“你爷爷不是一般人,铁定吃不了什么亏!没事!啊!哦哟哟,这沙子怎么这么讨厌,尽往眼睛里去,来来来,哥哥跟你擦擦...”
“前辈!”我咬紧牙关说,“我要去八寒地狱,救我爷爷!”
“啧...”响地仙眉毛一挑,面露难色,“小友啊,对你祖父之遭遇,我也感同身受,深表同情,只是...只是你并非玄界中人,虽说加持鬼命人与极阴之物,但...但并不足以进入八寒地狱,要知道八寒地狱乃冥界之幽境,即便是道法高深的鬼魂都不容易进入,更何况...其次,连接八寒地狱之地乃鬼市,就这鬼市一关恐怕就要拒你于千里之外啊...”
“哟呵呵!”老邪扯了一嗓子,“按你老意思,这八寒地狱还是冥界的行政机关单位喽?一般的冥界百姓都不让进?”
“就算是刀山火海也拦不住我!”我说。
“没错儿!小牛!哥们儿支持你!你跟我回独梗峰,咱师父别的没有,就是他妈小鬼养得多!让他老人家送你一打,抬也把你抬到八寒地狱里去!”老邪说。
听着老邪一顿胡诌,响地仙神色尴尬的摇了摇头,仿佛在说:骚年,看来你还是太年轻。
“前辈!有什么办法让我进去鬼市?”我问。
“啧...这...”
“你不是说我爷爷当年也是弱冠之年就进入的鬼市吗?”我问。
“嗯...此话的确不假...可小友有所不知啊,你家祖父乃玄界之光,天赋异禀,非常人所能及也...”响地仙道。
“哟呵呵,”老邪说,“不都是人吗?一个脑袋两根胳膊两条腿,怎么咱小牛就不能去?”
“你们可知老诡的尊师是谁?”响地仙问。
“哦哟哟,老诡如此牛掰还用得着拜师?”老邪说。
“请前辈直言!”我说。
“嗯...老诡之师名号乃是上善天师!”响地仙面露敬佩道。
“上善天师?”老邪一惊,大喊,“哦哟哟,不得了,不得了,我听师父说过此人。此人完全称得上玄界大神!”
“哦?独老怎言此人的?”响地仙问。
“啊...我想想,对!我师父曾经说,这上善天师行走于阴阳两界,乃冥界...”老邪说到这里卡住了,正费劲的回忆着独老的话。
“乃冥界无间地狱的护法尊者。对否?”响地仙说。
“没错没错!就是无间地狱护法尊者!我师父当初跟我说这事的时候正喝得大醉,我还以为他老人家说酒话呢!心想:哪有人能如此牛掰?能在冥界兼职?这界跨得忒大了嘛!如今看来,这世上果然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啊!”老邪说。
“上善天师在玄界乃传奇一般的存在,当初,很多玄门中人并不相信真有此人,直到老诡横空出世,以弱冠之年进入鬼市,方才信服了。啊...仔细想来,那是六十年以前的事啦...”响地仙道。
“咦!”老邪忽然想到什么,说,“前辈,这不科学啊,你想想,既然老诡身陷八寒地狱,作为师父的上善天师怎好袖手旁观,不拉自己亲徒弟一把?”
“啧...这个老朽就不知晓了。”响地仙沉吟着。
“看来这上善天师不通人情嘛!自家徒弟进去了,他作为冥界的公务员,好歹也走走关系,先把人捞出来再说嘛,真的是...”老邪说。
“前辈,依你老的意思,我就只能眼见爷爷受苦受难,在这里干瞪眼干着急?”我说。
“啧...小友稍安勿躁,待老朽思量思量...”响地仙手捻须髯,皱眉沉思片刻后,道:“小友先前所讲,你这血玉扳指是由一位神秘鬼老抵押而来?”
“没错!他说七日之内必定来赎,就是这一两天了。”我说。
“嗯...依老朽猜测,这神秘鬼老恐怕不简单,不单单跟这极阴之物有关系,恐怕还与你祖父失踪之事都有关联...”
我跟老邪相视一眼,眼睛一亮,我说:“前辈这猜测甚是有理!”
“这样,前辈!咱在望村多住两日,待那神秘鬼老头来了以后,摸摸他的老底,再作下一步打算,怎么样?”老邪问。
“嗯...可行,可行。”响地仙说。
说完,老邪哈欠连天,小家伙白敦早就抱着一旁的磨盘进入了梦乡。于是我们把响地仙送到老崔头的屋子休息。然后回到大瓦房,把小家伙也打发睡上床以后,老邪倒床就着,我却思绪万千。
脑海中不停浮现起爷爷慈爱的面容,耳畔响起他老人家的敦敦教诲。又想到那从不曾想象的八寒地狱里,传来爷爷一声声痛彻心扉的惨叫声。不禁心乱如麻,不停拨弄着指间的血玉扳指。
我原本的打算是:等着鬼老头七日之约到来之时,他若要回这血玉扳指,我便还他就是,只要以后别再找我的麻烦就成,完了我继续回古董铺过着我那闲得蛋疼的慢生活,混吃等死,了此残生。
可如今,爷爷的下落有了线索,这重新点燃了我心中的希望。我明白,从此自己不能再如此颓废的生活下去,我要拯救那位把我从凄风苦雨中抱回家,含辛茹苦拉扯大的救命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