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华徵嫆捏着银票默了默,在犹豫着要不要退回去说自己不弹了,可雅间的门忽然被人用力拉开撞在了墙上,吓得她哆嗦了一下,险些扯坏了银票。
“让你唱你就唱,给钱还不唱?”君轻尘不满的看着她。
华徵嫆呆了呆,“君公子?”
他怎么在这?
“轻尘,态度别这么差,仔细吓着人家。”从君轻尘身后冒出了一个看似还未及笄的小姑娘,冲着华徵嫆笑了下,“你弹得真好听,我都听入迷了。”
华徵嫆道:“多谢夸奖。”
不过这又是哪位?君轻尘的小情人?他还真喜欢这种年幼一点的?
“公主,不是不让您跟来吗?您怎么偷偷过来了?”赫连站到外面行了一礼,语气却有责备。
公主!?这称呼吓得华徵嫆也跟着站起来了,但在一旁不知是该行礼还是该跪,想了想就矮了身子道:“妾身参见公主!”
苏明溪调皮的吐了吐舌头,先回了华徵嫆的话:“你别紧张,我又不砍人头的!”然后才扁了扁嘴去看赫连,“师父,是轻尘说这曲子太好听了嘛!我想听听原版的,只能偷偷跟着他过来了,毕竟轻尘好久才去宫里一次呢,他回云来了,我就彻底没机会听到这首曲子啦!”
赫连闻言责怪的扫了眼君轻尘。
苏明溪过去拉她的手摇晃,“师父,师父,别生气嘛,轻尘是想让我开心才带我来的!”
华徵嫆倒是看向君轻尘的眼神古怪了许多。这人还会为人着想?
正巧君轻尘感受到了她的目光,狠狠地瞪来了一眼。华徵嫆吞了吞口水,低下了头。
“你教我弹唱这首曲子好不好?或者你教给师父,她可以教给我。我要弹给轻尘听,他说他可喜欢这首曲子了!”苏明溪眨巴着灵动的大眼睛走进了看着华徵嫆,“你想要什么赏赐,都可以说,能给你的我尽量给你!”
华徵嫆简直有苦说不出。
这怎么连公主都惊动了,君轻尘是个扫把星吗?不是给她找麻烦就是找麻烦给她!一个天音坊主她勉强还可以拒绝,这当朝公主,还是一个特别好说话的公主这么给她提了个要求,她咋拒绝?咋拒绝?!
说这首词是她小时候听的现在记不起了吗?就现在而言的最多四年前她好歹也十几岁了,不算小了吧!
“我……”华徵嫆吞了吞口水,“我能不能和君公子单独谈一谈?”
“轻尘?”苏明溪回头看了眼高大的男人,再端详了华徵嫆的脸,有点犹豫,但还是说道,“行,那就让轻尘跟你谈吧。毕竟你们俩认识。”
华徵嫆点头,“那麻烦君公子随我出去一趟。”
“你就这么把我卖了?”君轻尘却弯下身子看着苏明溪,“放我跟这么漂亮的一个女人出去单独说话?”
苏明溪红了脸,小声嘟囔:“我相信你嘛。”
君轻尘闻言弯起了嘴角,“这才像话。”
虽然自己被夸赞了是件值得高兴的事,但华徵嫆看着他们俩这恩爱的模样,只觉得自己仿佛受到了伤害。
调情可以,拿她说事是什么意思嘛?她还能勾引他不成?
刚一出门,华徵嫆就能明显的感受到君轻尘整个人产生的气场都不同了。往前几步到了窗口,她停下步子,转身就看到了君轻尘轻蔑的眼神。
又哪惹着这尊佛了?
华徵嫆真是一脸大写的无奈。掏出赫连塞给她的银票就塞到了君轻尘手里。
君轻尘看了看手里的银票,“你这是干嘛?”
华徵嫆抿唇道:“妾身想请君公子帮一个忙。”
“请我帮忙?”
“对。”华徵嫆颔首,“常闻公子与多人交道甚多、见多识广,妾身想问一问公子,云来城或是周边可有一户姓容的人家?”
“容?哪个容?”
“容貌的容。”
“这个容啊……”君轻尘撇着嘴想了想,忽然以拳锤掌,而后微微蹙着眉,认真的看着华徵嫆,“我……凭什么告诉你?”
“您方才偷听了妾身的曲子,总要付出些代价吧?就算您可以耍赖,跟着您的公主总不能一同耍赖吧?您的一个答案换公主一个名声,值不值?”
君轻尘面无表情道:“不值。”
华徵嫆:“……”
“琴是你自己要弹的,我们俩只是在隔壁喝茶。你的琴音扰了我们的清闲,我还没找你要补偿呢。”
“扰了清闲?可公主说了公子夸耀了妾身弹的曲子好听,这怎么能算扰了清闲?或者公子是说公主在说谎?”
君轻尘终于有些不悦,“你别总拿明溪说事。”
看着他的样子,华徵嫆不甘的闭嘴了。
君轻尘道:“明溪要听,你就给她唱,若你觉得赫连与明溪给的赏赐不够,还需要什么,和我说也无妨。能给的我都会给。”
他说出这段话时,不仅眼神里多了温柔,连语气都轻了些。华徵嫆听着,心里有股莫名的失落。
或许只有像明溪公主这样拥有高贵的身份、精致的容貌加上讨喜的性子以及她有一个清白的身份,才能如此被重视并且得到别人的付出吧。
无双爱惨了张弛,张弛还是娶了尚书家的女儿。君轻尘对所有人态度恶劣,唯独宠爱明溪。
“我哪里说的话令你不满意么?为何做出这样一幅表情?”
华徵嫆晃过神,摇了摇头。
“妾身只是细想了一下,觉得对这首曲子的配词记得已不是很清楚。这样贸然教给公主,怕是会影响到她以后对这首曲子的记忆与理解,如此只会坑害了公主。妾身还要回去细细回忆一番才敢拿来教给公主。”
“这样啊。”君轻尘考虑了一下,“那就明日好了。给你一晚上时间,明日我去落香坊接你。”
“好。”华徵嫆点头,“至于公子手里的银票,麻烦帮妾身还给天音坊主。今日一曲就当做替公子舒缓了心情,只希望公子以后不要总是针对妾身,妾身只想好好的安身在此。并且妾身会尽快将自己赎出去,往后您也不必再担心妾身勾引君老爷。”
“你要出去?”话音未落君轻尘便问。
“只要有机会,出去是必然的。”华徵嫆欠了欠身子,“妾身今日无颜与公主拜别,还望君公子能替妾身知会一声公主,望她莫要怪罪。妾身今日便先回去了。”
“等等。”
华徵嫆收住了刚要迈出去的步子。
君轻尘撇了撇嘴,把手里的银票还给了她,“我就讨厌你们这种人,让人花钱都花的不痛快。给你就拿着,赫连家财万贯,不会在意你这一点,你还她反而会让她觉得你假清高,瞧不起她的容貌。”
“是这样吗?”华徵嫆将信将疑,但衡量了下,还是把银票收了起来。
“还有,云来没有姓容的。容这个姓属于右岸的津淮国,除了临近津淮的道巳山可能会有两个,其他地方正常情况下是看不到的。”
华徵嫆了然,却惊讶,“您竟知道的这么清楚?”
难得有人用敬佩的语气和他说话,虽然对他来说只是件微不足道的事,但君轻尘还是听得有些发燥,侧过脸道:“多大点儿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