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对。”华徴嫆闻言赞同的点头,“他知道华芷柔死了的事情。或者说,可能华芷柔的死还与他有关。而其他人,包括韶青都不知道华芷柔曾死过。”
手上的动作一顿,君轻尘抬手摸了摸她的小手,又摸了摸她的脸颊,发现都有些烫。于是在她穿好了上衣后,又将被子给她遮过了肩头,“总之,这件事情,我们还需进一步的对质一下内容,深入了解一番。不过目前已知他的身份与他以前对华芷柔可能有些情愫,你最好还是与他保持一下距离。我倒不是说大哥他人如何,只是……你与他走得太近,旁人看着会说些不利于他的话。凭他的性子,有那样的人说他,可能会引起他的杀心。”
三皇子苏清宴啊。后人传闻中出了名的魔头,却也……
“唉!妾身知道的。”华徴嫆怅然摇头,“好在妾身机智,见他那人样子富贵,定然是有些心高气傲,只要说几句吹捧他的话,满足一下他的虚荣心,就能安抚他的情绪,保全自己一命。否则……说不定爷进来时,就可以考虑再办一场丧事了。”
哪那么夸张?君轻尘哭笑不得,却道:“但是你方才与他那样亲密,爷我知道了感觉很伤自尊,情绪也需要安抚,虚荣心也需要满足,你说怎么办?”
华徴嫆眨了眨眼睛,又斜睨他:“莫非爷也想妾身夸一夸您,吹捧一下?”
君轻尘一脸正经:“这你看着办吧。”
华徴嫆长长的嗯了一声,抬眼想了想,忽然动作飞快的探过去身子在君轻尘嘴上啄了一下,又飞快收嘴,弹回到墙板上,死死的靠着,双手捏紧被子抿唇,狡黠的看他。
“怎么样,自尊心治愈了吗?情绪安抚了吗?虚荣心满足了吗?”
君轻尘眸色一深,看着她,幽幽的道:“没有。时间太短。”
这次,换他来个时间长点儿的好了。
半晌,华徴嫆满脸通红的拿手背抹了一下嘴,撇过头看着隔断,“这下,可以了吧?爷说妾身这方法是不是很好?”
“不好。”君轻尘扳过她的脑袋,额头抵上她的额头,一字一句道:“技术太差,也只有你的爷能接受。旁人定然接受不了,所以……”话至此,字字深沉,“不,许,对,别,人,这,样。”
华徴嫆噗嗤一声笑出来:“那等妾身技术好了,是不是就可以对旁人这样了?”
君轻尘咬牙切齿:“你敢?”
华徴嫆抬眼看了他一会儿,又悄悄的吻了上去,两唇相抵:“只要爷能一直好好的活着,妾身,就不敢。”
心里头的柔软不断的被人揉捏敲击,一次一次鼓动的更加猛烈又迅速。君轻尘道:“那你得好好待在我身边。若没了你,可能我当真就会一不留神,落下个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
这话,他可能只是随口一说。但在华徴嫆听来,却很是沉重。这一次次的出事,一次一次的似乎答案离她越来越近。可她终究只是一个乡野丫头出来的命,也没那么多复杂的心思与过人的智谋。一团团迷雾绕在她眼前,解不开就只能一直是迷雾。她到底要撞得多么头破血流,才能开出一条血路,找到她想要的答案?
想到昨夜的大火,现在她还有些心悸。但再是一想,华徴嫆才后觉的问:“大火将整个院子都烧毁了?”
君轻尘道:“屋子是烧毁了。院子烧了一半,后院没什么事,但是连带着前面的院子一起烧掉了。”
“那妾身的东西……”
“没事,这个咱们往后再买,人活着就好。”
华徴嫆沉默了一下。她的钱财一早就存到了钱庄和当铺里,只要人还在,就能去拿出来。其余的身外之物没了也就算了。至少让还活着。
“可是,爷用一幅画给妾身换的那身衣裳呢?”
“大概也没了吧。”君轻尘说这话的时候,也有几分落寞。
华徴嫆捂着额头叹了口气,闭上眼,但脑中一晃而过的竟然是一个紫色的身影。
“啊!”
这一声惊呼,吓了君轻尘一跳:“怎么了?”
“羊皮!”华徴嫆说着,瞬间撩起了被子就想下地,“妾身的羊皮卷!也在屋子里头!”
“什么羊皮卷?”君轻尘疑惑。
“就是那块羊皮啊!那个,婚约!”
君轻尘听得还是有些莫名其妙。但他隐约记得,华徴嫆曾提起过一两句关于婚约的事情。好像是说,她因为婚约来到了这里。
“若是羊皮的话,估计也会被烧毁。这东西,没就没了吧?”君轻尘拦住想要穿鞋子的华徴嫆,“你人不是已经在我身边了?那还在意那块羊皮做什么?”
华徴嫆被他拦着回到了床上,“可是……那个羊皮,虽然现在还没有写字,可它往后是要传下去给后代的……”说着说着,她自己也住了嘴。
她人已经在这里了,还真的要担心那块羊皮存不存在的事吗?失了那块羊皮,她也没有回到百年之后。她只是因为婚约成了亲,才来到这里,而不是因为一块羊皮“嗖”的到了这里,她在担心什么?
只是,在最绝望的那会儿,她想过烧掉羊皮,一了百了,往后婚约传下,若是还会出现一个她,那她再也不要嫁给容沅,宁可苦累一生。
那个想法,现在回忆起来,当真是太可怕了。羊皮的出现一定会有一定道理和作用。若如她所想,百年后还会有一个自己,百年后的自己却没有婚约来成为她来到这里的牵引,那对于百年后的她来说,就不会认识君轻尘,也不会回到这百年前,想办法去拯救死过已六次的君轻尘。
偏偏可怕的是,若每一次君轻尘都是死在这多灾多难的弱冠之年左右,那除去他第一次的死亡与她这一次的到来,算起来,一百零几年的时间,刚好够他来来回回死了又重来!
但他重来的年岁是多少岁呢?他自己也说过,自己每一世死去之后就会记起之前的事,但是重生之时,之前的事情又会全数忘记。当真是完完全全的重来一次。若是事情真如她所想,那真是太可怕了!兜兜转转都逃不开的一死,反反复复的轮回中,燃烧的纸钱填满了那两个声音的腰包,却害得一个人不断的遇难,不断地死亡,始终活不过灾难结束。
她的出现,到底能不能救活他一次?以后的她要是不再出现,他是不是还要这样一直死下去?
“鸡崽子,你在想什么呢,眉毛都要扭成一条了。一块羊皮而已么有什么想不开的。明年你的夫君好好赚钱便是,送你一座牧场,里面只养羊,够不够?”
华徴嫆听得看着他苦笑:“爷真是个好人。”
君轻尘哼了哼,“可爷也记得,以前好像有人说过,爷不是什么好人。”
“是吗?”
君轻尘挑眉:“不过说这话的人太多了,爷也不记得究竟有几个人这么说过。若是某些人也说过……爷就当记混了好了。”
华徴嫆失笑,往前一扑,扑在他的身上,双臂抱着他的腰在他肚子上蹭了蹭。
“喂,鸡崽子,你再往下一点,爷可就要耽误一会儿接待大哥的正事了啊。”
华徴嫆闻言脸上一热,果然见自己离某处敏感地带近在咫尺。那有些显出的凸起,已经有在叫嚣的趋势了。
吓得她立刻支起了身子,“呃,爷还有正事,那就正事为主。妾身听话,好好休息,等肚兜送来再出门。”
“这么晚了,哪还能买到肚兜?”君轻尘无奈的伸出一指点了点她的额头,“行了,你都病了,也不折腾你。一会儿我派知更和蝉鸣来服侍你。你就暂且在这休息一晚。明儿爷再来带你去墨尘苑。”
华徴嫆乖巧的道:“好。都听爷的。”
这女人……倒也知道分寸。君轻尘终于觉得安心,站了起来。再随意的环顾一眼四周,发现这间屋子明显比他之前布置的客房多了许多华丽又实在的摆件,连炭盆都换成了顶级的。一水儿的苏清宴式待人特征。和其他客房一比较,倒显得是他待客有所怠慢了似的。
不过,对方到底是个皇子。是他这平民百姓不能比的。并且对方也是自己的大哥,有什么好计较呢?
君轻尘耸了耸肩,离开了客房。
另一头,花厅中,从君记订来的菜肴已经摆满了桌子。华庭中两角放着火盆,倒也不冷。菜也是刚到不久的,香味四溢。苏清宴神色如常的坐在客座上,见到君轻尘过来,也没站起来,只是点头道:“五弟,忙完了?”
“恩。毕竟昨夜发生了不少事。询问了内妾一番,也安抚了她一阵。令大哥久等了,希望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