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你这个卑鄙小人!”唐青刚一转身,便迎上了严厚愤怒的一棍。同时一个身影“嗖”的划过,似乎是想要去抓住顾子龙沿着倾斜的屋顶慢慢向下滑落的身体。可是在他赶到之时,顾子龙刚好彻底滑下屋檐。王辰的手在夜色中捞了个空。
唐青暗杀顾子龙的一幕,正好被追击而至的严厚看在眼里。本以为是兄弟情深的桥段,结果瞬间变成了笑里藏刀。这让这个刚直的少年怒火中烧,抡起棍子便向唐青猛冲了过去,
唐青猛地一缩,严厚的棍子从他头顶划过。一棍打空,严厚更加愤怒得不行,索性直接冲了上去,飞起就是一脚踢在他的脸上。
“连自己的朋友都杀!禽兽啊!”一手捞空的王辰的怒火也飙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看着飞过来的唐青,他也高高跳起,一个回旋踢,把他再次踢向严厚。严厚又是一棍将他打了回去。两人像踢皮球一样,将唐青来来回回踢了好几个回合。可还是不解气。
严厚一个旱地拔葱,冲上天空,一把揪住了他的领子,在空中一抡,一个泰山压顶,狠狠地将他掼穿了屋顶,直接摁到了地板上面。
“严大爷,你冤枉我了!”眼看严厚的铁拳又要打上来了,唐青赶忙趴在地上求起饶来。
“嗯?”严厚的拳头松了下来。
“我什么都没干啊!”唐青大呼冤枉。
“胡说!我都看见了!”严厚停住拳头,但还是紧紧的把他摁在地上。
“你看见什么了?”唐青哭丧着脸,反问道。严厚一愣,其实他也真的没有看得太清楚,只看见两人亲密的一起走着,然后顾子龙俯在站到旁边,紧接着就摔了下去,唐青站起来踢了他两脚,便认为一定是唐青害死了他。
唐青见他愣住,心里觉得有戏,他的语调忽然转得悲凉起来,“也罢!我好兄弟死在你的手上,我不得为他报仇,活着也没意思。你打死我吧!”他拼命挣扎着,一挺身就要往严厚的拳头上撞。
看他这副模样,严厚反而有些迟疑了起来。摁着唐青的手不由得松了一点。然而,忽然“忽”地一声,一只黑布鞋面狠狠的踹在了他的脸上,唐青一下飞出去老远,撞在木墙上面,挣扎了半天,吐出一颗门牙来。
“阿辰!”严厚愣了愣,扭头看向从房梁上滑落的王辰,叫道。
“他在说谎!”王辰眉头一锁,“刚才我看见顾子龙的后颈上有一根铁钉,和刘啸天脖子上的一样!”他一边说着,一边扭头看向唐青。
这一看不要紧,一股凉意直冲心头,“阿厚,小心!”他来不及做出任何思考,身体已经诚实地遵循了他的本能,飞快向前一扑,将严厚撞到了一边。“咻咻咻”无数根细如牛毛的小针尽数插进了他的身体。
远处,鼻青脸肿的唐青则拿着一把小弩,疯狂的大笑起来。
“万仞神弩!”严厚一跃而起,脸色因愤怒而扭曲成了一团。他看着痛苦缩成一团的王辰和拿着小弩狂笑不止的唐青,双眼几乎能喷出火来。如果棍子还在手上,他一定会两棍把他打成肉饼。
这万仞神弩是唐家一种很歹毒的暗器,一把小弩中藏着数百根细如牛毛的小银针。一旦刺入敌人体内,这些银针就会顺着肌肉进入经络,在进入血液,慢慢的汇集到心脏当中。越是运动,血液流动越快,银针到达心脏的时间就越短。这过程中银针在体内游走,会不断刺激到血管,经脉,让人痛苦无比还无可奈何。
“混蛋!混蛋!混蛋!”没有棍子还有拳头,严厚像一头发怒的猛虎,“噌”的一下就窜到了唐青面前,左一拳,右一拳,打得鼻血乱飞。
“我???我错了!”唐青被严厚一把扑倒,打得满嘴鲜血,完全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很快便求起饶来,“我???我能救他?”他说。
此言一出,严厚的拳头停在半空中打不下去了。他扭头看了看王辰,他双手握拳紧紧的顶在地上,嘴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汗珠像下雨一样落了下来。
“说!”他转过头来,狠狠的大喝一声,捏住他的脖子就将他举了起来。唐青只觉得脑子像被雷炸了一样,嗡嗡直响。
“你放了我,我给他解药。”唐青挣扎着的说道。
严厚死死盯住他,看了好一阵,握着他脖子的手慢慢松开,就在即将松完之前。王辰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紧接着扭转头来。
“不能放!”他说。
“阿辰,你怎么样了。”严厚闻言,手上一紧,抓起唐青便往王辰身边跑去。蹲在王辰身边,严厚眼里的戾气完全被着急和担忧取代,他看着王辰,想要碰他又怕让他伤势加重,就像一个不知所措的小孩子。然而一转头面向唐青,瞬间又恢复了地狱修罗的嘴脸。
那副奇怪的样子,王辰禁不住笑起来。这一笑,牵动了体内的银针,巨大的疼痛袭来,他不由得又发出了一阵呻吟。
“我没事!”王辰努力翻过身,躺在地上,喘了几口气,对抗疼痛消耗了他太多的力气,“万仞神弩我在书上读到过,因为针的体积太小,所以都不淬毒。怎么会有解药呢?”他看着严厚,笑了笑说道。
“那怎么办?”严厚都快哭出来了,打架他行,但是遇到这种细致的活,他真是一筹莫展。
“不用担心。我在书上读到过解法。”王辰又笑了笑,“这不是多么高级的暗器。只要不动,找地方运功用体内的气把银针弹出体外就行了。我才刚刚中针,这些小针恐怕还在肌肉里,没有进入经络和血脉。给我一点时间,我肯定能把他们弹出去。”
“那我能做什么?”严厚哭丧着脸问道。
“那还用说吗?”王辰眼神一凛,“在我疗伤的这段时间,打爆这个混蛋狗头的任务就交给你了。打得连他妈都不认识他!”
“啊!这个活我能干!我要打得连他自己都不知道都不知道自己是谁!”
严厚站起来,冷冷的看着唐青。那眼神就像是看一个沙包。唐青眼前一黑,终于晕了过去。
看着严厚拎着唐青走出了屋子,王辰终于支撑不住痛苦的蜷成了一团。可恶啊!
又一阵剧烈的疼痛过去之后,王辰强撑着坐了起来,运气去寻找那些微不可见的小针。气息每经过一处地方,就是一股锥心刺骨的疼痛,在疼痛最猛烈的时候,使劲运气在体内一荡将它震出体外。
虽然是在书上看过这些方法,可是实际操作起来又谈何容易。每震出一根细针,那种疼痛都能让他满头大汗。衣服湿了又干,干了又湿,慢慢的竟然结出了一层薄薄的盐。待到终于把银针震出得七七八八之后,天已大亮。
王辰舒展了一下筋骨,似乎是感觉不到明显的疼痛了。他起身向外走去。没有看到严厚,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竟然有一点小小的失落。
他顺着栈道向上走了两间屋子的距离,忽然眼前一亮。严厚正坐在一间屋子门口,抱着一根棍子打着盹。他微微一笑,向严厚走去。
谁知还差两三米,看起来在睡梦当中的严厚却猛然惊醒了过来,一个鹞子翻身,抡起棍子向王辰扑去。扑到一半才发现来这是王辰,那小子在空中猛然收力,自己倒摔了个四仰八叉。
“你在干嘛?”王辰真是哭笑不得。
“你好了?怎么样?”严厚摸摸光头,一骨碌爬起来开心的问道。
“嗯,没什么大事了。”王辰点点头,指着他身后的一大捆棍子,问道,“这是在搞什么鬼?”
“哦,你疗伤的时候,我和司徒打了一场,棍子打断了,就去练武场找了一堆备用的。”严厚看了看身后至少有二十根的乌青的铁棍,解释道。
“司徒?你打赢啦?”王辰有些惊讶。
“当然没有!”严厚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脸,“不过他被我引走了,现在应该还在城南找我吧。”
“唐青呢?”
“当然被打得连他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严厚自豪的说道。的确,当铁面人们找到被吊在悬崖上面的唐青的时,很难辨认他究竟还是不是一个人。
“那你干嘛坐在这里?”王辰看了看自己疗伤的木屋,又看了看严厚,明显不是一间啊。难不成这家伙迷路啦?
“哈!”说到这个,严厚显得更自豪了,他说,“坐在你的门口的话,司徒过来一拳就能把屋子打塌了。坐在这里既能给你护法,也不会影响到你。就算司徒来了,他也想不到,你会在旁边的屋子里吧。哈哈哈,我聪明吧!”
“嗬,想不到你还蛮聪明的嘛!”王辰翻了个白眼。心里却有些觉得暖暖的。
他想了想,说道:“现在就剩司徒杀神啦。要不咱们先联手干掉他,然后咱们再打。”
“哈哈,好啊。联手吧!”严厚说着,伸出了右手。王辰笑了笑,一掌拍在他的手上。两只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