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兰雪和杨毅是把装备快递过来的。我领了快递,放上了蓝宁的车子,看着学校对面的那楼,怎么廖擎极还没出现呢?租屋的窗子一眼就能看到学校大门这边的情况,我还特别选了这个角度,让房间里的人能看清楚点的。
蓝宁给我递上了一瓶水,顺着我的目光看着那边的窗子,问道:“用不用打个电话叫他一声。”
“算了,没心的男人!哼!”我嘴上说得很轻松,但是心里还的很难受。廖擎极那天明明就听到我跟杨毅的电话了。他也专门问过我什么时候去了,怎么真的要去了,他连个影都不见呢?
那地方,说不凶险也没什么可怕的。说凶险也有不少危险点,他就这么放心我们?有一段步行,会路过尸骨坡,曼陀罗花海。这个我们已经知道了,也不会去惹。那里有蛇。我们也有准备了,应该也不会像上次一样中招。上次去是大夏天的,遇上蛇群交。现在去,这个危险也没有了。这一路,我们小心点,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但是!廖擎极怎么就这么放心呢?
蓝宁的车子先开去了火车站,接了刚才到的兰雪和杨毅。他们两竟然拉着一只很大的塑料箱子,而且那箱子还连着一个小电机,电机还在运转着,塑料箱子中传来了水声。
杨毅拍拍蓝宁车子的后备厢,蓝宁先升下了后备厢,才跟着我一起下车去看看他们两到底拉着什么。他们不是说装备都用快递送过来了吗?我都对着单子,把装备分成了四个背包了。现在这个是怎么回事?
蓝宁一看那塑料箱子就嚷道:“活鱼!你们干什么?这种活鱼上车的话,车子里会一直有鱼腥味的。很难去除。”
“大少爷,别这么矫情了。”杨毅和兰雪已经在装车了,根本就没有给蓝宁拒绝的机会,“你这车子,要是能把水下的一具活死尸装回来,甭管尸体多臭,我看你都愿意。切,值钱嘛。”
我也问着:“你们到底干嘛?”
装好了,杨毅还用后面的四个大背包卡住箱子,确保电机还在运转,关好盖子,伸手抢过我手中的水,直接对头浇下来,边说道:“我快累死了,水啊,给我活力。”
我戳戳兰雪:“他怎么了?”
兰雪轻轻靠在我身上:“福,我也快累死了。先让我上车坐下喝点水在说吧。”
上了车,他们两都摊着了,才慢慢跟我们说,他们都做了什么。前天,他们把装备都打包好发了快递。昨天就开始去菜市场买活鱼,做这个带电机的鱼箱。第一次买的鱼,为了能在鱼身体里安装雷达,他们选了菜市场里最大的鲤鱼,买了四条。每条都是一米多的。接过发现,鱼太大,太重,他们两人把鱼放鱼箱后,根本就抬不动。那四条鱼的下场就是,三条低价卖给了小炒店,还有一条,杨毅他们宿舍的人,就在宿舍里干掉了。
然后赶时间的,下午五点多又去买鱼,买的是三指大小的荷花鲤。荷花鲤生命力没有大鲤鱼那么强,但是也比一般鱼有过之了。个头小,数量就要多。杨毅他们在学校附近开了间房,叫上中午吃鱼的同学一起,在鲤鱼身上都装了雷达,校对了信号。
这个过程,还弄死了不少鱼,死掉的鱼就准备着让同学今天带到学校外的小炒店油葱爆了。没死的,就被他们带来了。这些工作让他们一整晚没睡。今天带到火车站的时候,人家还不让上城际列车。虽然城际列车就是在区内跑跑的。一个循环也就五个多小时。很多人都坐,也不需要特别检查什么的。但是这么明显的活鱼,人家还是卡住了。为了能让活鱼上车,他们可以说是想进了办法,最后还是做了托运才上了车的。
现在,他们两可以说是筋疲力尽了,一天一夜的体力活呢,还不给休息的。
我说着:“你是意思是说,让这些鱼下水,不是那只大蜘蛛?”
“007是我儿子,唯一的儿子,我不能让他去冒险吧。在说了。这种时候,就是要蚂蚁战术,数量要多才行。鲤鱼是什么啊?你们没看新闻啊?那什么国外当初引进亚洲大锦鲤去帮忙清洁水源,结果繁殖很快,一下就沾满了水域。现在人家头痛着要怎么出掉这些大锦鲤呢。那水里是什么情况,我也不清楚。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微生物,或者就是什么污染啊,辐射啊什么的,也不清楚。这时候,鲤鱼是最好的选择。我记得有个外国丧尸片,就是说辐射泄漏导致那些尸体发生异常的。说不定那下面有什么特别的辐射呢?”
我只能回答他:“谁知道?”
车子开出市区,开始往山里开去。我们是沿着记忆中的路线走的。上次去那河村,我们四个都去了,大家彼此也能相互指指路,认认景。不过就是这样,我们也在下午两点多的时候,才到达当初廖擎极停车的那大树下。车子是真的不能再往前开了。
四个人,四个包,一个大鱼箱。四个人相互看看,最后还是兰雪和蓝宁抬着那鱼箱往前走。在步行之前,我们还把鱼箱里的水舀出来一部分,保证鱼有水,不会死就行。
这么一来,我们的速度比上次就慢了很多。走到那个全是尸骨的山坡的时候,我用带着的折扇扇着风说道:“现在,时间比我们上次走到这里的时间,晚了一个小时。再走下去,估计我们到达河边的时间,要比原来晚两个小时。上次我们到的时候,天昏暗。那时候还是大夏天,时间是晚八点。现在,秋天了,时间在推后两小时,我们有可能十点才到河边。”
杨毅拿着手中的平板看看四周:“我们能走到就不错了!因为我们现在好像已经迷路了。现在走哪边?”
兰雪和蓝宁放下了那箱子,直接坐在了箱子上,灌着水,不愿说话。
我也看看四周,想到了鲁迅先生写的那句名言来。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这里根本就没有很多人走,所以,根本就没路。过了这山坡,走哪边,我还真有点懵了。
蓝宁指着那边的路:“那边!”他说话都还带着喘气呢。
“你确定?”杨毅问着,“现在要是走错了,我们就有可能今晚都到不了那河村,就只能,随便找个地方过一晚。找个随便呢,有可能是蛇窝,有可能是……”他指指那边的山坡,“死人堆,尸骨上。鱼也有可能会死。”
“确定,就那边。往前面还有两小时左右就到了。但是现在估计,带着这个,三小时能到就不错了。”
我肯定了蓝宁,决定休息一会就跟着蓝宁走。
兰雪吃着东西补充体力,压低着声音,在我耳边问道:“蓝宁真能记清楚路怎么走?这里怎么看都一样。”
“他应该不是跟着我们和廖擎极一起去那河村的那个。他是跟在我们身后的那个。我们跟着廖擎极走,心里会有一种安逸,觉得有人认路了,就不去详细记路。但是他能那么肯定指路,之前他是一个人跟在我们身后的。他一定也做好了,万一不成功原路退回的计划。所以他肯定会很详细的去记这些路线。保命用的。”
“他是……下水的那个?”她看着蓝宁低声说着,“就是,从水下上来的那个?”
我点点头:“应该是!”当初廖擎极说过,蓝宁身上有一种香味。但是我闻不出来。看来他就是从水里上来的那个。我贴着兰雪耳边说道:“到了那河村,一定要小心蓝宁。”
兰雪对我笑笑,就走到杨毅身旁去了。不一会就看着她也贴着杨毅耳朵说话,估计也是那句:“到了那河村,一定要小心蓝宁。”
天黑了,我们还在一片漆黑中前行着。
老天给了我们一个大考验,我们真的没找到那河村。我们三个人都有些泄气了。商量着再走二十分钟,就找地方休息。
蓝宁却坚持,他没有记错路,会找到那河村的。
转过一块巨大的山岩,我们看到了昏暗月光先的河水,还有河边好几处的篝火,篝火旁那些熟悉的面孔。
廖擎极就站在水边上,背对着我们,看着河水。
我揉揉眼睛,我不会是想太多,眼花了吧。廖擎极怎么会在这里?
廖仲客最先走到我们身旁,伸手抱着鱼箱,看着我,对我笑笑,走向篝火旁。
刚子在那喊着:“你们怎么这么慢啊。快来,我帮你们烤了鸡翅膀,热狗什么的,都还放在火边保温着呢。”
杨毅早就又累又饿了,喜滋滋的跑过去:“来了,来了。这种郊游啊,就是要人多才好玩。这个,给我加点胡椒啊。香!”
画风转变太快,已经成了一群人的野餐露营烧烤炖面了。我完全僵在了那。
应该说,我太小看廖擎极了。他根本就没有被我操控,占据先机,把我控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