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他的话没有人有意见。但是却让心里更加不安了。那是蓝宁!我同学!是蓝家的唯一代表就这么死了?廖擎极可能让他死了吗?
还有他说把尸体丢去那边林子。什么意思?难道在这里死了人,不是让廖擎极他这个裁判带出去至少也还给人家家人吧。怎么能就这么丢到林子里去呢?
还有,这些廖家的人,竟然对他的话没有一句反驳。大家都觉得应该这么做?一个个廖家人都转身回房间去了。小国跟着他们离开,很快这堂屋就剩下了我,兰雪,杨毅,廖雪,还有走到一半,停下脚步在那边走道看着我们的那个煤油灯男人。
“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能把蓝宁带出去还给他家里人呢?那是蓝宁啊!”我的声音带着哭声,是一种不敢置信的哭泣。这里似乎跟我们一开始认为的集训是完全不一样的。
杨毅低声说道:“福,他们这么决定肯定是有道理的,在这里,他们比我们要熟悉,还是算了吧。先回房间?”
“廖擎极他们需要用这个集训来考验我们,确定出下水的人是谁,那他们肯定在上面地方看着呢。他们现在也一定看到蓝宁死了,为什么他们不出现?为什么没有人来把蓝宁带回去?”
“福?”兰雪扶着我让我不要那么激动。我摇摇头:“那是蓝宁!”
还提着煤油灯的男人就站在那边说道:“在廖家的学习训练中,生死一直都是正常的事情。他来到这里,死在这里都应该是有心里准备的。而且,这里完全是跟外面屏蔽的,谁死了,廖擎极也不会知道。没有人来救援。他们只会在七天后进来,看看我们还能活下几个人。今天是第三天。”
我惊讶地看着廖雪,廖雪点点头,原来他们廖家的人都知道。只有我们不知道。
提着煤油灯的男人还是转身离开了,这里的光线又暗了不少。我朝着蓝宁前进了几步,根本不知道现在应该做什么。还是兰雪把我拉着,拖着回到了房间。
我坐在木床上,在漆黑中,什么也看不到。但是现在心里却没有那种恐惧的感觉了,被震惊和悲伤占得满满的。
兰雪坐在我的身旁,还在低声劝着:“福,别这样了。躺下休息一会吧,就算睡不着,也闭下眼睛。明天……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你先睡吧,我也睡不着。”我应着。漆黑中,什么也看不到。但是一想到蓝宁就在面前堂屋,死在那张大椅子上了,我就有着震惊的感觉。蓝宁怎么会死了呢?他怎么会死了呢?廖擎极不是说,他很注重承诺和信用吗?蓝家是借据上的证明人,他们家的人肯定要在现场的。第一个蓝宁被廖富海整得腿骨都打断了。这第二个蓝宁又这么莫名其妙的死在了这里。那蓝家还会参与这件事吗?蓝宁怎么办?难道他真的就要在这里诡异的地方消失了吗?
兰雪的声音在我身旁再次传来:“那个,廖家姐姐,刚才那个提着煤油灯的人是谁?上次在ktv好像没见过他。”
“廖仲客,我们这些人,不是在读书,就是在外面有自己的工作。我们这一辈的子孙,没几个还是在家专业学这些的了。大家都是小时候学的半瓢水而已。只有廖富海,我应该叫蛮叔的,你们应该也认识。还有一个就是廖仲客,他爸在nn市区里还有自己的店面呢,专门卖风水法器的。他跟我们也不熟,一直跟着他爸呢。那人,感觉看不起我们,总是一种发号施令的模样。但是偏偏他懂的都比我们多,所以大家也都没有反驳他。这次下水,他应该有份。我就想着,剩下的几天,我别死了就行。”
“福,”兰雪说着,“你有没有觉得那男人跟你们家廖哑巴挺像的。”
我没说话,心里压抑,感觉说不出话来。那两个雪已经聊开了。说起了我们为什么要叫廖擎极做廖哑巴。
不过我心里很明白,他们两一点也不像。
时间渐渐深了,那没有信号的手机显示着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从出事到现在已经有好几个小时了。而且这个时间,很多人都在沉睡着,就算在熬夜,这个时候也是最想睡的时候。
我一点睡意也没有,用手机屏幕的光当手电筒,下了床,走出了房门,走向了前面的堂屋。
我的心里很紧张,很害怕,但是却有种感觉,我要去看看。那是蓝宁啊!就算我平时对他也有防范,现在却不能就这么丢下他不管。在这件事的立场上,我和他有着太多的相似了。他的事情,很可能就是我的下场。看到他,就好像看到我一样。
手机的光,在这样绝对漆黑,没有任何天光和路灯的环境下,那光线真的很弱,能看到的地方也很小。
我回到堂屋,靠近那张高椅子的时候,一晃眼,看到那高椅子上坐着的人是一个很老的老头子。那老头子穿着壮族的传统黑色衣服,包着头巾,在那对着我笑。
我惊得后退了两步,胯骨的位置就撞到了连接堂屋的走道门框上。那痛,让我本能的捂着胯骨,弯下腰去。皱着眉,等待那痛消失。
那痛消失的时候,廖仲客的声音也传来了:“我就知道,你还会过来的。”
他是从我身后走过来的,应该也是从房间里出来。他缓缓走到我身旁:“我听他们说,你跟廖擎极的关系不一般。”
我没说话,把手机收了起来,换成了手电筒。他再次伸过手来,想要抽走我手中的手电筒,我避开了,说道:“那是我同学,死的那个是我同学,如果他是你朋友,你还能那么冷静的对待吗?”
我的手电筒打开了,光线就这么晃着他的脸上。这还是我专门调过的光线,不至于让他暴盲。
我把光线转到了那边的大椅子上,他说道:“我没有朋友。或者说,那些死人,那些鬼,才是我的朋友。”
光线转到了大椅子上,我的心一下就提了起来。椅子上,没有那个笑着看着我的老头子,也没有蓝宁!
“蓝宁呢?”我惊呼着。
他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赶紧点上了煤油灯,可是还是没有看到蓝宁。那张大椅子上,空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我用几秒钟让自己冷静下来,就问道:“在我们来之前,你们到底有没有见过蓝宁。蓝宁是活着进来跟你们汇合的,还是直接出现就是死人了?”
“他是昨天来的。不过我没有在意他。就像他这样什么也不懂的人,在这里活不过一天,我干嘛要对一个快死的人用心思呢?”
我的心里说着:真是冷酷无情,这一点跟廖擎极一点都不像。廖擎极给人的感觉就是冷冷的,,不会多过问什么。但是他也不会真的这么不把人命当回事。
蓝宁从学校失踪的时间,比我早了两天,从时间上来看,他确实应该比我早到。刚才,我们那么多人看着蓝宁在这里,而且这个廖仲客还伸手捏着他的下巴,我也近距离的看过,怎么会错呢?
我沉重的呼吸着,让自己能思考起来。尸体不会走的!就算是水下的活死尸,那也是需要一定的条件才会动起来。这里没有足够的条件,他就这么消失,只有一个可能!
“这里除了我们,还有别人。不是鬼,鬼不会藏一个死人。应该是活人,这里除了我们,还有别的活人。”
我看着手电筒光线下的廖仲客,他的五官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来。几秒钟之后他终于同意了我的说法,就看着他快步走向里面的房间,毫不客气的砸着几个房间的房门,喊着:“都出来都出来!清点人数!”
几分钟之后,人都出来了。不少人小声抱怨着,刚睡着就被叫起来了。不就是一具尸体不见了吗?反正是尸体,反正天亮了也要抬起丢掉的。
不过这些抱怨声,在一分钟之后,就都消失了。因为不知道是谁,小声的说了一句“刚子不见了!”
不见!在现在的背景下,不见几乎就等同于死亡。而我们都有可能是突然不见的那个。气氛一下沉了下来,没人说话。
我看着外面漆黑的天,说道:“回房间吧,都别睡了,彼此监督,一切等天亮在说。”
“我们为什么要听你的?”有人提出了质疑。我也是被问得有点不知所措。在以往的任务中,我说的话,一般杨毅和兰雪是不会反对的。而现在突然有人提出反对,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了。这估计就是廖擎极说的,集训的目的,就是选出下水的人,还有就是培养大家的默契吧。在水下,太多的未知了,我们需要彼此信任。
我咬咬唇,只能说道:“你可以不听。”说完,我就转身回房间去。兰雪一个冷哼,就跟着我走,杨毅也一点不犹豫的,跟着我们走了。小国还犹豫了一下,不过他还是选择了跟着杨毅。在这里小国的存在感实在太低了,他只能跟着杨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