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国,王宫。周围笼罩这忧郁黑暗的气氛,仿佛一场大暴雨便要就此降临了。
沧语坐的位置,是龙椅。他的手不断的抚摸着这龙椅,黄金的椅身一尘不染,背后的屏风画的是龙游天下,王殿的石阶玉石生辉,就连这大殿的屋檐都被细致的雕上龙印。一片富丽堂皇,这里是沧国的最中心,把管整个天下。
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由远及近的传来,沧语心中染上一丝不悦,不乐意抬头。
追月站在大殿之下,沧语没有开口,他也不敢打扰!
沧语终于抬头,眼望着这底下之人,来人是追月,追月背手而立,眼眸里还在震撼着沧语对龙位的亵渎。
沧语却丝毫没有收敛,依旧坐在王位,像一个掌管天下的储君。
他知道追月不会无故打扰自己,来这儿定有原因。于是沧语冷冷的开口,“你来了,何事?”
沧语的这声问话这才使得追月回过神来。这才想起半个时辰前的事情。微微的底下额头,一脸冷意。
半个时辰前。追月奉命值守后宫,皇后所住的寝宫沁园宫是追月所要看守的重点。这段时间来,追月已经明确得到沧语的命令,一定要看住皇后。
“皇后那只狐狸精狡猾的很,她一定不会安静的留在后宫的,你监察严密点,千万不能让她离开房间,尤其不要与其他大臣们汇合。”追月一直是记得沧语的这句话的,所以他一直就站在皇后的寝宫之外。
屋里的灯还亮着,透过朦胧的窗台,还能看到皇后掌灯在屋内徘徊的情形。已是二更时分,沁园宫外却有几个婢女争吵。追月顺声过去一看。只见是几个皇后的贴身婢女想要进去服侍皇后睡觉,却被门口的侍卫拦住。
那婢女说的十分有理,“皇后因为身体上有旧疾,故而每天都会让她们几个过来替她按摩消痛,没想到今日却都进不了沁园宫了。”
追月这才恍然。时间已是二更,皇后犹为睡着,估计是旧疾发作,难以入睡。但皇后被幽禁在这后宫之中乃是绝密之事,又怎么能让外人知道呢。
那几个婢女却依然坚持着要进去。追月正在为难怎么办时。背后的沁园宫内皇后屋内的灯光突然一灭。
“既然阁下这么坚持,我相信皇后应该没事,我们几个就告辞了。”那几个婢女瞧着皇后寝宫的灯火熄灭之后,缓缓的开口。
事态有些不对,这几个婢女不能放她们走。追月脑子里划过这个念头。
“别走。你们还是看看皇后的好。”追月这才觉得不对劲,转身拦住了婢女。
那几个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婢女这时却个个身手敏捷,竟然同时朝四面八方逃出。
“糟糕!定是那皇后与这几人有过的暗号。”追月暗叫不好,腿上也迅速的跟住一人向其追去。
虽是婢女,轻功却着实不差,废了半天总算追上。追月脸上划过一抹冷意,竟然逃跑,这其中肯定有什么阴谋,他长剑指婢女冷冷问道:“为何而逃。”
那婢女倒是爽快,笑着回答:“皇后有令,只要她熄灯,我们几个都要远远逃离沁园宫。至于原因嘛,我也不知道。”
那婢女的话让追月心懵地一凉。再前往皇后寝宫,里面却是空空无人。
“怎么回事?皇后呢?”他问属下。
那几个属下面露慌恐,说:“刚才看到皇后突然的出现,然后当着我们的面跑了,轻功实在是高的很!”
用不知情的婢女引开自己,然后皇后用绝妙的轻功逃出寝宫。终究被算计了。
皇后会轻功?这怎么可能?追月打死也不敢相信这样的事情!贵为母仪天下的皇后,应当温柔贤惠,怎么舞动弄枪!
皇后逃走,追月无法,只得跑来寻沧语,却没想,看到沧语坐在龙椅上的一幕。
此时。沧语闻得皇后逃走的消息,却只是淡淡的一闭眼。“哼。她想要逃跑,定是想去王府寻求帮忙,我便在王府外等她,这女人,还不能杀她,不过得给她个教训!”
沧语的话不怒自威,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他继续说着:“我知道皇后定然不会这么简单的甘愿被幽禁肯定会派人给王府消息,所以已然派了林萧寒在王府外,就等着她自投罗网!”
林萧寒从不和女人多说半句,眼前的女人鬼祟的躲在王府一边,轻易就把她抓住。这女人轻功还好,武功却实在太差。几招不到,便被林萧寒拿下。
那女人眼角泛着狡黠的光,道:“放我走,我许你千万黄金。”
林萧寒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鄙夷之色,千万黄金又如何?他林萧寒不稀罕!林萧寒如一棵笔直的大树站着风中,不为所动。
见林萧寒不为所动,那女人又道:“我许你成为百官之首。”
百官之首,哼,林萧寒嘴角的弧度充满了不屑,轻轻的挑着眉头,依旧如大树一般静止,林萧寒不为所动。
那女人瞧着自己的权利与金钱的诱惑都落空了,心中浮现一抹了然,男人在这个世界上的看重的也无非的钱、权、色,既然前面两者不能够诱惑到他,那么第三者一定能诱惑他!
那女人眉头冷冷的勾起,嘴角的笑更是浓烈了,缓缓的开口,“我许你美女万千。”
但是让那女人惊讶的是,林萧寒依旧不为所动。
他林萧寒一旦认定的事情,岂是钱权色能改变的?他既然跟了沧语,那他便只听沧语的,别的一切事情都与他无关!他只等完成命令。
“钱、权、色,对他这个木头一点用也没有。哈哈……皇后,别来无恙!”
皇后听到这个声音,头皮不由一阵发麻。这绝对是她一生的噩梦。四皇子,沧语来了。沧语这个人之前还装作唯唯诺诺,韬光养晦,此次回到皇宫便对她实行囚禁!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四皇子来了啊。”皇后勉强镇定,眼底划过一抹不屑。
“哈哈……”沧语冷冷的勾唇,眼底闪过一丝冷漠,仿佛如一座冰雕立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的,“这半夜三更的,皇后还真是有兴趣跑来王府啊。害得我的属下好一顿着急呢。”沧语带着冷笑走了过来。
“哼!沧语,你软禁本宫是何道理?”皇后见事不对,便反口问道。
“呵呵。软禁?可没那么一回事。皇后这不出来散心来了吗?”沧语的话里带着寒意。
皇后青筋暴跳,怒斥道:“沧语!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谋权篡位!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
闻言,沧语的笑声更大了,也更是猖狂了。他迈开的脚步没有停留的停留的意思,朝着皇后走去。
“哈哈!谋权篡位?何来这么一说?”沧语冷言道,一直想谋权篡位的恐怕就是你皇后母子吧!
皇后冷冷的说着:“别忘了,你是四皇子。再怎么也轮不到你。”
四皇子沧语听到这个,突然一愣。“三皇子常年在边防镇守而且与我交好。二皇子不喜朝政,至于大皇子沧溪吗?嘿嘿。”
太子沧溪乃是皇后的亲子,听到沧溪,皇后的心徒然一抖。
见着皇后这幅模样,沧语冷冷的说道:“他现在已然死了!”
沧语很冰冷的话直刺皇后的心脏。她早有猜测,沧溪是被沧语所抓。只是没有想到……一瞬间皇后脸上染上一抹愁云。
“他死的真好,那么个庸才让他执管天下,这沧国早晚便会毁在他手上!”沧语不屑的勾唇。
“你!”皇后已经怒不可遏。
“现在还不能杀你,毕竟以后我登基时候得有个人为我主持大典。让天下信服,这个人身为皇后的你最为合适了!”沧语满打满算的道出他的计划。
皇后眼底划过一抹怒意,“我实在小瞧了你。”
沧语道,“不敢不敢。只是皇宫真的是瓶毒药啊,在这里不是他们死就得是我死!”
皇后嘴角咧开一笑,唯有这句话正中了她的心思。此刻,她已经是穷途末路。不过……
“哈哈哈哈!”皇后放肆的笑着,一点儿也没有母仪天下的形象。
“我今天算是输了!沧语,你无论计谋武功狠辣都是在你的那几个哥哥身上。也许沧国会是你的吧,不过想要我为你主持大典,你做梦去吧!”皇后冷言道。
言毕,皇后的手里突然多了几粒药丸。“这种药听说吃一粒便能让人了却许多烦恼。吃两粒便就能上了天堂!”
皇后已然吃下两粒。不好,沧语暗叫不好。皇后死了,天下人只会把谋权篡位与他相挂钩!
一旁的林萧寒迅速出手,重重的往皇后后背一击。只见药丸被吐掉一个。皇后的目光变得呆滞,对着沧语只是冷冷的笑。
“溪儿,是你吗?是吗?”皇后上前捧着沧语的脸亲热的叫道。
皇后疯了!这样的消息已然传遍沧国的每一个角落。
在沧语的严密控制下,消息还是有了点变化,皇后疯了,因为日夜思念大皇子导致。
而大皇子呢?民间更多的流传这样一条消息,消息直指二皇子,大皇子一死,他不就是太子了吗?
沧国,王宫。沧语兀自还在抚摸着龙椅,追月束手而立。沧语突然道:“追月,你敢不敢上来坐会儿?”他指着龙椅,世人尽皆为其匍匐的龙椅。
追月汗毛立起。连忙说着,“属下不敢。”
“哼!有何不敢!这天下从来都是能者居之。”沧语不屑的勾起唇角。
“属下无能!”追月迅速回道。
“让皇后逃走,差点误事,的确无能!”沧语轻斥,又继续道,“可这天下。谁又有真正能耐?”
追月眉头深蹙不语。
沧语继续追问。“追月,你说谁有真正能耐?”
追月的眉头上早已冷汗淋淋。他抱拳说:“属下不敢说。”
“照说无妨!”
追月猛然抬头,“属下认为,这世间还有能耐的除你之外还有两人。一是魏国皇帝,一个是女人。”
沧语知道说的是谁,大为不悦。却平淡的说道:“我昨夜做了一个梦,梦里头,我穿着奇怪的衣服在一间奇怪的学堂上着课,课上的先生说,沧国根本不存在,更无沧语这号人物。”
追月不明所以的望着沧语。
只听得沧语说:“朕便就要改变这历史,把自己名留青史!”R115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