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真的什么都愿意做?”万芷兰饶有兴味得踱到方南逸的面前,如血的红唇一启一合道:“自戕自残呢?弑君篡位呢?杀母夺权呢?这些都可以为她做么?”
“万芷兰,你放肆!”洛依呼得站起身来,手里的匕首直挺挺得逼上了万芷兰的脖颈。
“丫头!你干什么?!”肖云边吓白了脸色,眼看着洛依的神情中已然透露着同归于尽的决绝,这一刀划下去,同样斩断的也会是她自己的命脉。
“礼亲王惩奸除恶,造福百姓,岂是你这等邪教的妖女大逆不道来威胁得了的!”洛依吼道,她自己也不曾意识到这竟是她发自内心对方南逸的认可。
“我什么时候有你说的那么好…”方南逸道,“万芷兰,就算我做了皇帝对你们青竹会来说也无所谓不同。你要不要换一个要求?”
“是么?你要不要问问自己,心里到底有没有这样想过?”万芷兰轻移金莲,含着娇媚的笑凑近洛依的匕首。
“你就没有想过有朝一日取而代之那个白痴一样的皇帝弟弟,没有想过狠狠得报复那个对你视为眼中钉的母后,没有想过夺回你作为长子所该拥有的一切?”
万芷兰狞笑着,她握住洛依微微发颤的手,依旧冰冷柔软。那力度骤然加大,就如当初洛依对她试探时一般。女孩的骨骼顿时发出一丝震响:“你不是想试探我会不会武功么?有没有感觉像被捏着死穴一样绝望。”
洛依的手被压在匕首刀柄上丝毫不得动弹,错骨分筋般的疼痛让她的思考瞬间中断。她好强不肯低头,硬是一声呻吟都不肯出。
“万芷兰你放手!”肖云边扶着洛依,将匕首从中夺下来。
“肖郎,你呢?”万芷兰转向他:“王爷都敢出这样的承诺了,你难道不想表示一下?还是说,你对这个丫头远远没有那么不顾一切的情深意重。”
“住口!”肖云边捏紧了拳头,却迟迟不敢对她出手:“你要我怎样,放过丫头,我都答应你!”
“呵呵,*一刻呢?明媒正娶呢?还是说放弃你的血海深仇也不在话下?”
“万芷兰,我今天就是不要这条命也绝不会放过你!”洛依咬着苍白的嘴唇,一掌推开肖云边,小巧的匕首如掌中玉梭,霎时脱手而出!
肖云边的呼吸都要停止了,这些年来唯有他清楚――洛依擅长的不是剑法轻奇不是软鞭犀利,而是那如暗器般三丈夺命的飞匕。尤其是近距离突然出击,几乎百发百中。就算万芷兰有心想躲都未必逃得过,更何况她压根就没有怕死的意思!
说时迟那时快,那刀刃只在对方脖颈前一寸左右时骤然静止。没人看得清方南逸何时出手,稳稳捉住了匕首后方。呛啷一声落地脆响,洛依不甘心得瞪了他一眼:“多管什么闲事!”
“丫头,不可乱来!”肖云边怕洛依再冲动,干脆抽掉了她腰间的佩剑。
“肖郎,她是受不了我调戏你呢?”万芷兰咯咯娇笑:“到底还是个未识人事的小姑娘,哪会伺候人呢?我以为――”她冲肖云边嫣然一笑:“你早晚会怀恋我的香闺软床,温柔之乡。没想到这小丫头还挺有魅力,或者说你的口味真不是一般的特别呢”
“你放屁!”洛依涨红了脸,她用余光坚定得支持着自己心爱的男人,却发现肖云边的脸上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尴尬与慌乱。再不经事的少女也不会不懂这其中的深意,她怔怔得看着男人,似乎再等他同自己一样对这空穴来风的诋毁抱以最激烈的反驳。
肖云边却没有说话。
“肖大哥…”洛依的耳朵嗡嗡作响,轻轻唤了声。
“敢做却不敢承认么?”万芷兰哈哈大笑:“肖郎,你有几个晚上徘徊在我床前门外,我统统都清楚。既已有过夫妻之亲,又何须故意掩人耳目得假装正经?”
“肖大哥,你真的…已经…”洛依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逼问,她清清楚楚得记得在醍醐镇县衙养伤的时候,肖云边亲口告诉过自己,他与当时的秋醉眉什么都没有过。
自己不是应该最相信他的么?为什么却完全做不到不怀疑不动摇?那个让她全心全意珍惜信任的肖云边,为什么感觉越来越远?
洛依的伤痛已经阻止不了这恼人的思考了,她忽然觉得自己真的完全不了解这个男人。这份日积月累的陌生其实从他带回那个不管是什么来路的女人起,就已经在自己的心里结了疙瘩。可是,最心痛的莫过于失落的情绪平不了还无法停止的爱。所以洛依笑着对肖云边说:
“肖大哥,只要你说,我就一定相信你。”
“对不起,她说的…是真的…”肖云边的脸上恢复了没有表情的原始状态,他的声音低沉悠远,却不带一丝想要解释的痕迹。
“那你…为什么骗我?”听到那本该让自己心如刀割的真相,洛依奇怪自己竟然会有半点窃喜。他的隐瞒的欺骗,是为了不让自己伤心么?这行为看起来又低级又下作,本该为洛依所不齿。可是,她却不忍心责怪。原来在盲目的爱慕里,女人真的会蠢到极点。
“如果我说,我是被她陷害的。你会相信么?”肖云边说。
“我…我信!”洛依咬着嘴唇坚定道。
“如果不是我迷迷糊糊得被你下药灌醉醒来就发现已成大错,我根本就不会带你回来。”肖云边看着万芷兰:“敢作敢当不是什么英雄的信条,而是男人的基本担当。就算从来没有爱过秋醉眉,事后亦有些许怀疑,但我还硬着头皮决定担负女子的贞洁。”
“下药又怎样?”万芷兰笑道:“你有意识有记忆,难道――就从来没有在脑子里温存过?真是正人君子,又何必在我门前徘徊?”
“那是因为我在犹豫,想要告诉你我不愿意娶你。”肖云边冷冷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