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丫头,睡着了没?你还别说――这县太爷的大床就是舒服。”洛青柳把脸往里面转,看着洛依瞪得眼睛溜圆,直勾勾得盯着天花板。
左侧的方南逸已经发出微微的轻酣,洛青柳用脚踢了踢他,叹了口气道:“丫头,不是爹爹不放心你。这…这孤男寡女共睡一室传出去你以后可怎么办啊,要不是我及时赶到――”
“爹,我们是在破案,你就不要来搅局了好不好。”洛依不耐烦得转过身去:“我是捕快,很多时候难拘小节,你又不是不明白。”
“我怎么会不明白,从你七岁那年跟着肖云边那小子去山上打野兔结果迷路了一整个晚上。回来之后我就瞅着你这丫头对他上了心…”长期畸形另类的父女关系中,洛青柳练就了一身戳人伤疤的好本事:“你呀,太容易对人产生感情。”
“什么年代的事了你还提它…”洛依头也不回得踹了他爹一脚:“谁家的爹像你这么不知冷热,专拣女儿家的心病。”
“心里有病么就要敞开来说道说道,藏着掖着要捂出疮哩。”洛青柳丝毫不给台阶下:“刚才我把那件外套交给肖云边的时候,别以为爹看不出来你眼里那个别扭啊。”
“你还有完没完?”洛依本就没多少睡意,现在连杀意都起来了:“让我心里难受,你就那么有快感么?”
“傻丫头,爹怎么会希望你难受呢?”洛青柳笑着捏捏洛依的脸:“爹是怕你在一处伤了情,看不清自己想要的,又耐不住诱惑糊里糊涂爱错了人。这个姓方的臭小子,我瞧着就不怎么地道。前前后后得围着你转,指不定动什么花花心思呢。”
“爹,他堂堂一个王爷犯得着像你说得那么不堪么。”洛依心里好笑,又有些为倒霉鬼附身的方南逸鸣不平。
“王爷怎么了?我可看不出他半点富贵相。”洛青柳不屑道:“说不定啊,是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庶出,怕死于非命才逃身江湖罢了――”
“大叔…我就在你身边好不好?”方南逸长长叹了口气,瓮声瓮气得说:“我拜托你就是背后嚼舌头也不用这么毒吧。”
“我知道你睡不实诚,故意说给你听的――”洛青柳翻了翻眼睛:“敢打我家丫头的主意,我让你王爷做不成做王八。”
“爹!你再胡说我就把你赶出去了。”洛依觉得脸颊发烫,也不敢去看方南逸的眼睛。
“赶不出去的,小王爷说了,进来的就是嫌疑人――”洛青柳无赖得横躺下去,撑在两人中间呈一个大字。
“那就把你绑上!”洛依与方南逸异口同声。
“好啊,才刚刚睡暖了一张床你就跟着相好谋害亲爹。真是白疼你了――”
“方南逸,绳子!”洛依柳眉倒竖,一只手掌向上伸到方南逸的眼前。
“绳…”方南逸左顾右盼,不知何处可寻。最后也不知是故意的还是脑子哪根筋不对,竟一低头扯下了自己到腰带:“给――”
洛依父女愣了片刻,然后大吼一声:“流氓!”
“不是――我不是故意…哎呀!别打了――”
隔壁的小面瓜胆战心惊得翻了个身:“肖大哥…真的不用去隔壁看看么?好像出了很大的事――”
肖云边什么也没说,脸上却呈现出一丝难能可见的苦笑。
“各位,昨夜睡得可好?”
方南逸一早便召集了其他几个人集合在内府议会厅,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他轻咳两下意图掩饰尴尬。却还是被不识进退的大蟾蜍击溃了自尊。
“王爷,您的脸怎么了?”
所有人的目光早就集中在方南逸左脸颊上新添的几道抓痕上,就等着有人问出第一句呢。
洛青柳正在修指甲,洛依低头给小王八蛋梳理毛发,两人都像聋子一样一声不吭。
“咳咳,有几道抓痕有什么稀奇,背上更多呢,要不要看看?”方南逸料想洛依也听不懂自己着隐晦的风话。
其他几个男子倒是憋不住笑,气氛越发奇怪了起来。
“闲话就休提了,说说昨天都有什么收获。”方南逸坐下来,手指在茶杯边徘徊:“咦?破甲和霍主簿怎么还没来?”
“来了。”正说着,两人并肩进来:“抱歉王爷,”霍钱施礼道:“我们所住的位置距离井边杂草丛生,蚊虫不堪其扰。刚刚在门上挂帐子,是而来迟。”
“无妨,”方南逸示意两人就坐,“肖捕头,你先说说吧。”
“回王爷,属下跟林满曾去过案发的审讯室,发现现场缺少了一件物证。”肖云边上前一步道。
“哦?”方南逸与洛依对视一下,薛灵也冲他们点点头。
“老局茶庄赵笋案的卷宗不见了。”
洛依心想:本以为肖云边这里会有些线索,没想他也不知卷宗下落。看来的确如之前所料,是有人故意拿走了。想到这,她忽然冲方南逸道:“对了,昨晚你话还没说完。你觉得卷宗里到底会有什么秘密?”
“有什么秘密…我现在还不能说。”方南逸的脸上呈现出故意卖关子的得意笑容:“说起来,昨晚我也去了一次审讯室。就在桌角的下面,我发现了一张被鲜血黏在地上的纸屑。我想,应该是凶手在匆忙带走物证的时候没有意识到不小心撕坏了一小块。而这一小块上所呈现的线索,足以让嫌疑人定格在更小的范围内。”
“纸屑?”肖云边皱着眉道。
“不错,我已经跟洛捕头证实过了,的确是卷宗上的残骸。”方南逸冲洛依道。
洛依完全不明白他葫芦里卖得什么药,但看他那煞有介事的模样,赶紧帮他圆谎。
“没错…那小半张纸的确是卷宗上扯下来的。”
“王爷,可否呈出来让大家看看,说不定可以从中找出线索。”肖云边道。
“当然,”方南逸一拍胸怀,忽然眼珠一转:“哦,在换下来的那件衣服里。等下再去拿好了――今天这样,肖捕头和林捕快,你们两个跟着薛仵作和李弦铮到牢房去,先去看看赵笋的情况。薛仵作,我知你从没给活人看过病,但赵笋行为怪异,中毒蹊跷十有*另有隐情。特别事情特殊对待,你就勉为其难破例一次好了,可千万别叫她死了。另外,把其他三个犯人的口供再整理一遍,我却不信连一点破绽也找不出?”
几个人得令后转身出去,方南逸又继续道:“路长丰你和孟捕快收拾一下厨房,在守住食物和水源其他人不可随意接近。当然――吃饭的时候只能委屈你们两个先试咯。”
“王爷,那我呢?”跟主簿霍钱一组的武官秦破甲道。
“你今天没什么任务,四处流动寻查一下,另外――带着这个难缠的家伙,不要让他离开你的视线。”方南逸把洛青柳推了上去。
“喂,你什么意思啊?”洛青柳不满得叫道。
“没把你拴起来已经够客气的了。”方南逸冷笑道,心想:独处的时候被你抓破脸我也就认了,在人前我可得有点王爷的威严。
洛依心事重重得跟着方南逸回到卧房,确保附近无人,她终于一吐疑惑:“你到底在搞什么名堂,什么卷宗上的残纸屑?你几时给我看过?”
“障眼法罢了。”方南逸端坐在书案前准备研磨:“总有心虚的人,说不定今晚就会找上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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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猜今晚谁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