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没想到一睁开眼就看到他,汐妍愣了愣,下意识地喊道:“父皇?”
“嗯。”皇玄凛有些发呆地应了,两人怔怔相视了好一会,这才逐渐回过神来。
皇玄凛干咳了两声,掩饰地说了句:“回来了。”
汐妍有些不自在,胡乱地应了,一时间两人居然出现了冷场。
汐妍心跳加速,皇玄凛也魂不守舍,就在气氛十分尴尬的时候,内侍来报,太傅醒了,这才给解了围。
这对儿伪父女几乎是抢着出现在娆天面前,睿智的太傅大人看了看两人的神色,便明白了*,他微笑着让汐妍坐在床边,和皇玄凛一起陪自己说话。
一张床能有多大?汐妍和皇玄凛一起坐在床沿,隔得这么近,可以明显地感受到对方的气息。
一个是偏右侧坐着,一个是偏右坐着,一个抬头就可以看到对方的表情,这样的坐法让两人都不自在,但是面上还强笑着装作若无其事。
娆天看着汐妍微笑道:“妍妍,这次回来,就别再乱跑出去了,省得为师得想见你都看不到人。”
汐妍刻意不去看皇玄凛,乖巧地说:“那是当然,我一定时时候着,师傅随叫随到。”
娆天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如此甚好,为师这一病也算是值得了。”
汐妍忙说:“师傅这是什么病?皇叔有来看过吗?”
娆天握着她的小手轻轻拍了拍,笑着安慰道:“为师没事,在妖界损了些元气而已,躺上几个月便可康复。倒是你们两个,都是绝顶聪明的人,心里明镜似的,什么都明白,还跟小孩子一样瞎闹腾,害得我天天惦记着。”
见两人脸上都露出尴尬之色,娆天顿了顿,叹了口气,又说道:“妍妍,你也别再跟你父皇斗气,有的话他说不出口,为师就替他说,听清楚了,后宫那些女人他一个也没碰过。还有玄凛,你的顾虑我明白,可是未来的事谁又说得准,珍惜眼前才是你该做的。妍妍没那么脆弱,娆天窥天地之秘,我的话你应该信得过才是,只要你好生珍惜眼前的缘分,必得善果。”
汐妍和皇玄凛听了都是难得的红了脸,皇玄凛不自然地别过头:“你歇着吧,我知道该怎么做。”
娆天忍不住又是一叹:“你要真知道才好。你这性子我看着都难受,你说说你都做了什么事,*术都用上了,你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妍妍也够坏的,醒顶之后*术便失效了,还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有事没事就气着你父皇玩。”
皇玄凛脸上又是一阵火辣,又无从辩驳,苦笑着默不作声。
汐妍心事重重无法找到宣泄口,神色复杂地看着皇玄凛,笑了笑也不说话。
两人不约而同的沉默让娆天也心里沈甸甸的,他再说了两句,便推说累了。
见他闭眼,面有倦色,皇玄凛便带着汐妍出去了。
两人一路无言的到了偏殿,就在汐妍探望娆天那一会儿,她的起居用具全都被搬了回来。
汐妍看了看皇玄凛似乎没有要走的意思,也不吭气。
皇玄凛也没有开口的意思,默默的陪着她用过午膳,然后去御书房处理了一些政事,再过来默默的陪她用晚膳。
汐妍沐浴完上床就寝,他又默默地睡在她身边,两人背对着,保持微妙的距离,一句话不说。
汐妍躺在床上,瞪着眼睛望着纱帐外,月光透过七巧玲珑窗照了进来,被几面磨得光亮的铜镜捕捉,折射到剔透的琥珀屏风上,如梦境般变幻莫测不可琢磨。
她呆呆地看着,心想:彼此的秘密都被揭穿了,再矫情好像也挺没意思的。可是,他闷不吭声的睡我床上到底什么意思?他要是跟我说话,那我该如何回应?噢不不不,我还不能回应他,就装作没听见,他还能把我怎么样不成?我要试试吗?还是不试呢?毕竟师傅都病成那样了,再让他操心就太不应该,还是不要试了。
思来想去,她决定还是对皇玄凛和颜悦色点,毕竟这是非常时期,有什么帐还是等师傅好了之后再算。
做好了决定,汐妍平心静气地等皇玄凛先开口跟她说话,可惜等了一晚上都没等到,迷迷糊糊中,连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于是,她更加不会知道,皇玄凛也等着她先跟自己说话等了一晚上。
就这么着糊里糊涂的过了一晚,第二天两人的精神都不太好,气氛也更加诡异。
在一起也不交谈,有什么需要说的便通过宫人转达,哪怕是面对面。
可就算是这样,第二天皇玄凛仍是在偏殿安歇,汐妍也以一种奇怪的心态盼望默许着,两人都在做着固执而无聊的等待。
第三天,两人终于有了只言片语的对话,可这样的喜讯娆天却不知道,自那日与他们谈话之后,他便昏睡不醒,这一睡就是好几天。
第四天晚上,黑暗中,两人静静地躺在床上,皇玄凛终于按捺不住,突然从背后抱住汐妍,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我认输了。妍妍,再忍耐忍耐,给我一年时间,等解决了沧擎的内忧外患,传位于你皇叔,我们一起离开。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我以后所有的时间都属于你,好吗?”
汐妍静默半响,将手按在他紧搂住自己的胳膊上,哽咽着,低低回了声:“嗯。”
皇玄凛亲了亲她的脖子:“转过来,陪我说说话。”
汐妍转过身来,凝视着他深邃的眼睛,双手按在他胸前,轻声呢喃:“有没有想我?”
落入她仿若深海般的注视,皇玄凛便很老实地点了点头,蹭蹭她的鼻尖:“想,每天都想。”
她离开这几个月,天知道他的日子多么难熬,没有那双酷似自己的眼睛专注地看着他,没有那个清甜的声音唤他,没有那个欢快的身影围着他转……在他快要熬不住的时候,她终于回来了。
如果时间可以永远凝固在这一刻,他会不会觉得这就是所谓的天长地久?
汐妍抚摸着他的脸,紧贴的呼吸纠缠在一起:“我也想你,每天都想。”
“既然想我,还不早点回来?”皇玄凛轻轻摸着她的头。
汐妍一怔,本能的反驳:“为什么是我回来,你不可以来看我吗?”
皇玄凛莞尔一笑,目光缱绻缠绵:“我倒是想看来着,又想你肯定没好脸色,到时候跟我闹起来,怕忍不住会把你绑回宫,那你不得恨死我,所以只能忍着不看了。”
汐妍定定地看着他,从未想过他的眼中会有如此深刻的感情,仿若落日沉入了沧海,烧得人心口阵阵发痛。
沉默一阵之后,她将脸贴上他的胸膛:“你的心跳得好快。”
“嗯。”他轻声应道,轻轻将她拥入怀中,视线放得很遥远,也很幽深。
久违的拥抱,有着最温柔的姿势,汐妍感到他的手臂缓缓收紧,一点一点,那样紧致的力道,决绝而强劲的力道,终于将她完全护在怀中。
看不到他的神情,只是紧紧贴着他的心口,然后,听他低沉的声音自头顶传来:“听到了什么?”
汐妍抬头看着他,眼神飘忽,又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热度,她的手指轻轻抚上他的脸,玲珑的曲线贴上他挺拔俊逸的身体,撩人的气息缠绵在他唇边,带着微微的酸楚和致命的诱惑:“听到了你的挣扎,你的寂寞……”
皇玄凛握住她探进衣襟的手,隐痛的黑眸停留在她殷红的唇畔,轻声说道:“说说话就好,不准胡闹。”
汐妍挣开他的手,鼻尖蹭着他的下巴,喃喃低语:“第一次那么美好的记忆,你却对我施*术,整个过程我浑浑噩噩的,什么都不记得……所以你得赔偿我。”
皇玄凛无奈地笑了笑,紧紧抱住这具动人的身体,低低地说:“就知道你会秋后算账。要赔偿不是不可以,但要要再等等,等你小身板长齐整了,我任你处置。”
汐妍瞬间变脸,这话听得她很是不爽,咬着牙问:“你嫌弃我?”
“什么话,我怎敢嫌弃你。”
心下冷哼一声,汐妍有些受刺激了,好胜心一起,眼波轻转,贴着他的脸柔柔地道:“离上次已经过了一年多,我现在发育得很好,不信你摸摸。”
皇玄凛揽住她不盈一握的纤腰,微微翻身,便将她压在了身下,俊脸一分分俯下,那性感的薄唇几乎擦着她的脸颊。
“想我摸哪儿?”低沉而诱惑的话语在耳畔轻轻响起,温热的气息拂在脸颊上,汐妍整个身子却瞬间僵住了。
她其实也就是说说,过过嘴瘾,或是揩揩油,他要真做点啥,她怕刺激太大爆血管……但又不甘这般认输,于是伸手环上他的颈项,展颜一笑:“随便,你喜欢摸哪儿就摸哪儿。”
如瀑青丝滑过一截皓腕散落在他强而有力的手指之间,皇玄凛微微挑眉,笑得很暧昧:“你是在考验我的理性,还是在引诱我?”
汐妍看着男人俊美的脸,那是让人看过一眼之后就无法拒绝的沉沦诱惑,深吸一口气,硬撑着说:“这还用问,当然是引诱你了。”
她敢这般大着胆子挑逗,是认定皇玄凛绝对舍不得现在碰她,于是就想跟他比比谁的脸皮厚。
要比脸皮的厚度,她确信皇玄凛绝对不是她的对手。
但显然这一次她判断失误,而且她对自己也有很大的误会,她的脸皮并非自己想的那么厚。
皇玄凛也不答话,俯首挑眉瞧着她,蓦然笑了,有如春分拂面,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薄唇已轻轻吻在她的脸颊上,冰冰凉凉的,却又夹着一丝温热的气息。
你你你……我是让你动手,没让你动嘴!
我还没准备好,你别乱来啊!
“不、不玩了,我开玩笑的……”汐妍脸爆红,看到那薄薄的唇快贴上自己的唇,突然想起此人鬼蓄的本质,赶紧别开脸,尽量拉开与他的距离:“你……别当然真……我认错!”
“这么快就认错?”皇玄凛眯细眸子,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知道错在哪么?”
“不该引诱你……”汐妍闷闷地承认错误。
“还有呢?”皇玄凛笑得依旧十分惑人。
“还有?”汐妍眨了眨眼,反思了一会儿,目光与他平视:“还有就是不该把你一个人丢在宫里这么久。”
“还有呢?”
“还有?!”汐妍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她还冒犯了陛下什么地方,瞅着那双漆黑的眸子闪烁着一丝极其危险的光芒,只觉得冷汗都冒了出来。
“嗯?”皇玄凛微微俯下脸,修眉一挑。
瞅着那张俊脸越俯越下,汐妍心里愈发慌乱,柔若无骨的娇躯抵在他身下,随着呼吸起起伏伏,纤巧的下巴微微上扬,越发衬得玉颈优美修长,羽睫微颤半掩迷离。
眼见他越逼越近,又笑得别有深意,汐妍几乎想推开他夺路而逃。
两人的唇即将要触在一起时,皇玄凛却停了下来,只是在鼻息纠缠间,用一种安静而清宁的目光看着她。
眼眸深邃,欲夺星月之光,却只容得下她一人。
汐妍移不开眼,也无法思考,只是怔怔地回望,他的眼睛漩涡般深邃,好似想将她吸入,小脸不由自主地贴了上去,轻轻摩挲他的脸颊:“我以后再也不会丢下你了。”
皇玄凛环在她腰间的手慢慢收紧,性感的喉结上下滑动,好想对她说同样的话,却说不出口,说了又做不到,还不如不说。
两人紧密地贴在一起,耳鬓厮磨,她的鼻尖在他额头轻柔地摩挲,情不自禁的在他唇瓣上落下一吻,伸出舌尖轻轻描摹他的唇形,双手环上他的颈项,慢慢撬开他的唇瓣,舌探了进去。
皇玄凛低垂着眸子,任由她在嘴里胡作非为,犹豫了一下,慢慢合上有些颤动的睫毛,舌也与她纠缠在了一起,搂在她腰间的手,不断收紧,决绝的力道,好似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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