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天启帝命林公公将人头送回太后的慈安宫,随即又下了几道命令。
曲夜将军的洗尘宴取消,十万大军驻扎帝都城外;赫连神候入宫,护龙山庄精锐尽出,控制前朝一干大臣;林公公奉圣旨去国相府宣南宫辕进宫。
翰林院。
“皇上此时动手,委实仓促了些。”百里卿笑推窗望向南宫瑾的凝香宫,负手喃喃自语。
“唉……”重重地叹口气,听到供他小憩的厢房内传来鬼哭狼嚎的声音,百里卿笑摸摸鼻子,为里面的男人默哀。
“赫连绝你个混蛋!胆子肥了啊,居然敢打晕老娘!皇兄都让我去找南宫瑾那恶心的女人算账,你是小熙的爹爹,不为自家女儿报仇还不让我动手,你算个什么意思?!”
昭阳的声音比公鸡打鸣还要响亮。
“娘子,娘子,为夫错了,你轻点……”男人带着哭腔的声音,“为夫也是心疼娘子,区区南宫瑾何劳娘子动手?啊啊啊……娘子轻点,娘子轻点,为夫以后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百里卿笑听得一阵打在肉上的啪啪声,他虽没亲身经历却也不由打了个寒颤,仿佛自己被打一般,因为神候大人实在叫得太凄惨。
“躲?你还敢躲?老娘几天没给你松骨,你就想上房揭瓦去?!”昭阳的声音越发高昂。
“不敢不敢,娘子息怒,娘子息怒,手打疼了吧,为夫给你揉揉?”赫连神候的声音听起来隐约带着笑意。
里面消停了片刻,接着又传来,“你给老娘跪好,把头上的水盆给我举稳了,洒一滴以后就别想抱着老娘睡觉。”
百里卿笑俊脸一红,有道是非礼勿听,自己是不是该捂耳朵?
想是这般想,影狼发出信号,他与赫连绝耽误不起,于是咳嗽了一声,轻轻敲了敲厢房的门,“赫连兄,玩够了我们是不是也该办正事儿去啊?”
“催什么催?”昭阳虎虎生风地拉开门,但声音比先前平静。
百里卿笑往里面瞄了一眼,终于理解赫连绝为什么叫得那么凄惨了。
神候大人跪在屋子中央,头顶水盆,二十七八的年纪,灰衣淡淡,清逸俊美,温文内敛,甚至可以说气度非凡。
如果百里卿笑不是对这夫妻俩了解甚深,真不敢想象刚才那卑微讨好的话是从赫连神候嘴里说出来的。
“影狼发信号了?”赫连绝丝毫不觉难堪的对他笑了笑,正要起身,却被昭阳瞪了一眼,又赶紧收回脚,畏畏缩缩地继续跪着。
“娘子,为夫这就去为几个小宝贝报仇,你大人大量就让我起来吧,为夫改日再跪行不行?”
瞅着相公嬉皮笑脸的模样,昭阳余怒未消,但也知道现在不是调教他的时候,便点了点头,忸怩了半天才说道:“南宫瑾不知深浅,而南宫萩狄那妖妇厉害得紧,你……你小心点。”
赫连绝甜腻腻地搂着她亲了一口,“娘子也小心,不要到处跑了,就在此处等为夫回来。”
言罢,肉麻兮兮地飞了个媚眼,才朗声大笑着与恶寒了一把的百里大人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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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那一晚,林公公去国相府宣旨,“意外”发现南宫辕私造龙袍,意图谋反。
天启帝震怒,下令将其暂时拘禁,命人传旨查问。
南宫辕向来心高气傲,从不将皇权放在眼里,竟然抗旨不遵,率亲卫五千兵逼卿凰宫,却不料天启帝早有准备,双方遭遇,赫连神候率护龙山庄奉命痛下杀手,南宫亲卫不敌,血战之间拼死护南宫辕退至慈安宫,最终尽被围困剿杀。
太后南宫萩狄与贵妃南宫瑾见势不妙,趁乱逃逸,不知所踪。
午时三刻,慈安宫莫名其妙燃起大火,火势凶猛,直将整座宫殿化为一片废墟,南宫辕就此葬身火海,尸骨无存。
天启帝元年是沧擎国历史上空白的一年,史笔如刀,道不出烈火光影下的阴谋与背叛,刻不尽尊荣风光中的鲜血与死亡。
同年,南宫辕党羽一律斩首,据说当日犯人的哀嚎声,三里外都能听见,又因所砍人头太多,以至与于刽子手不得不换了三次钢刀。
随后,他们的妻儿,他们的亲属,他们的同党,乃至他们的仆从,在谋逆大罪下,都未能幸免于难。
待到第二年春天到来时,已有三百多人被斩,更有数千人被判入贱籍,流放边陲。
那些时日,帝都似乎到处都可嗅到淡淡的血腥味,南宫辕谋逆一案牵连之广,所受惩罚之残酷,天启帝的雷霆手段,铁血制裁,让许多亲历的人们后来谈论起来都心有余悸。
但这些小汐妍是不会知道的,如果天启帝希望她身边都是鸟语花香,那么她所看到的,自然只会是花园内含苞待放的鲜花,和他命人刻意放养的小动物。
天启帝很忙,清除掉一大批南宫旧党,朝廷空出了很多位置,他要提拔新人上位,稳定朝局,自然陪女儿的时间就少了很多。
担心汐妍会寂寞,便让云娅和赫连熙住在卿凰宫,孩子们在璟羲的精心调理下,个个都活泼好动得要命,天天忙着上房揭瓦,汐妍自然也没时间寂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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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过头了,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