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皇儿,今日你皇姐进宫一事相信你有所耳闻了吧。”
皇上放下手中端着的茶盏,道:“母后,朕略有耳闻,这事,朕一定会严查到底的!”
太后闻言,看了一眼顾辰,道:“有皇儿这话,哀家就放心了,不过这事情经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悠然,你给大家说说。”
悠然闻言,便站起身来,福身:“是。”
转向皇上,言道:“启禀皇上,昨日小女回京,今日娘亲便带着小女进宫向太后和皇上请安,快至城门口之时,那马儿突然间彷佛发狂了一半,马夫招架不住,被甩至车外,小女眼见着就要撞上宫墙,便狠心抱着娘亲向车外一跃,躲过一劫。”
悠然简明扼要地将事情发展的经过告知一番,其实悠然也明白,仅是自己的只言片语根本不能说明什么,这事还是得靠调查中的席长风。
“皇儿,此事定不会那么简单,这马儿好好地不发狂,偏偏在柔儿进宫之际发狂,哀家相信,此事定是有人想要陷我安国公主于死地!顾王爷,你觉得呢?”
太后话语一转,竟是问向一旁不出声的顾王,顾辰一滞,用茶盖抚茶叶的手一抖,微微一叹:“太后,此事微臣不敢妄言。”
“哼,不敢下妄言,顾辰,你可真是……”
“母后,或许这事只是纯粹的巧合呢?”柔长公主见太后又要提及往事,适时地打断太后的话。
太后见柔长公主这般,也知道自己失言,恨恨一眼看向顾辰,满是失望。
“太后不必担心,此事已交由当时路过的席长风席大人去办理,相信席大人定会调查出真相来,还我和娘亲一个公道,也定然不会放过那些心思歹毒之人。”
皇上似笑非笑的看向悠然,眼神透露一丝睿智的光芒:“悠然也知道这席大人?”
面对皇上的质疑,悠然淡然一笑:“当然,在圣清山上,师父也常将安国的一些有才能的名人志士告知,席大人就是其中之一。”
“呵,你说的不错,这席大人乃是满腹经纶,朕在位这么些年,从未见过有哪个大臣有那等才华与心思,这事有席大人处理,定然将真凶抓到手的!”
从太后和皇上的眼中悠然知道,他们定然是将那真凶和顾王府手掌大权的惜姨娘对上了号,柔长公主封院十年,刚出院便碰到了这等事,若不是那惜姨娘捣的鬼便不会有人有如此心思胆敢害当今圣上的亲姐姐!
悠然相信顾辰也是猜到了的,不过却不愿怀疑到惜姨娘身上,毕竟两人已同床共枕十余年。
大殿之中各人心思乱飞,一时之间竟无人再说话,倏尔大殿外传来一声尖细的叫声:“二皇子驾到。”
二皇子,谨渊。为当今皇后所生,深得皇上宠爱,虽有大皇子谨奕在上压着,但流言依然指向他,二皇子为皇储之位的第一人!
听得这声音,悠然心头一颤,心中尽是说不出的颠簸。
她一生所爱,皆奉之于他,最后却是无情的打入冷宫,几年的朝夕相处,也抵不过一个无中生有的红杏出墙。
三年的冷宫生涯,他不闻不问,世人皆道他是风流帝王,她却深知,他的心深似海,从不赐给任何女子。
悠然看向门口,一锦衣男子满是笑容,快步而进,在殿中跪下,向着太后和皇上道:“孙儿给太后请安,儿臣给父皇请安,给姑姑请安。”
男子还是依然俏眉俊眼,举手投足之间仍是高贵的风姿,水波流转的眼眸中似乎容纳万物,仿佛只要多看一眼便会被深深的吸引,不可自拔。
“免礼,渊儿快些起身坐吧。悠然,你去圣清山时年纪还小,不认得这些个表哥,这是你二表哥,谨渊,你见见。”
太后发言,悠然只得遵从,面对这谨渊探究好奇的目光,悠然敛了敛心神,做出一个云淡风轻的笑容:“二表哥好。”
“表妹好,久闻表妹幼时便去了圣清山,昨日而归,今日我便巴巴地赶了过来瞧瞧,没想到表妹竟是个如此剔透之人!”
谨渊上世的继位不是没有道理,一双利嘴哄得太后和皇上高兴,斗得了满朝的群臣,今日这般,竟也是如此调笑轻薄,太后和皇上却无半点不悦。
“表哥说笑了。”
“悠然,你别见怪,你这二表哥就是这般油嘴滑舌,你若是不喜,哀家让他给你赔礼道歉。”太后嘴上虽是这么说,但眼底传出的点点笑意却是悠然看得懂的宠溺。
悠然也不在意,前世冷宫炼狱般的三年都忍过来了,还有什么是不能忍的呢?
“祖母,悠然并没这意思。”
太后笑意满盈:“没有就好。”
瞧着太后眼底的意思,悠然瞬间心中大惊,她知道,前世的一纸婚约就是太后定下来的,却也是让自己步入炼狱的婚约,今生,她定然不能再让这婚约重演。
不说自己不愿意,就是圣清山上的那人,若是听得自己连这事都处理不好,恐怕……
想到这,悠然全身不禁一身寒颤,那被圣清山上的人称为梦魇之人,从来都不是善人!而自己,也不过是他手中一颗棋子。
倾盆的大雨不知何时停了,悠然向外望去,点点雨后的气息毕竟,悠然在这六月的天气竟感受到了一丝凉爽,透心的凉爽。
幸好,今日太后眼光虽不停地在悠然和谨渊之间流走,但却到最后也没说出那话。
看向顾辰,悠然却记得,柔长公主和顾王两人虽面对面坐着,到最后却是一句话也没说,就连一个对视的眼神也不曾有。是两人太过于心有灵犀,还是两人之间的间隙真的如同天堑般,不可逾越。
临走之际,二皇子谨渊笑着对悠然说:“表妹,我总觉得我在什么地方见过你,你说,我们是否有前世的因果?”
悠然对上其深邃不见底的眼眸,轻言:“表哥说笑了,同是一家人,自然会觉得面熟。”
谨渊闻言,也只是不可否认的点点头,领着一干宫人,嬉笑而去。
谨渊啊谨渊,前世你坐上了那尊贵这位,这世、你还想么?
恍惚间回头,却见着顾辰扶着即将跌倒的柔长公主的手臂,柔长公主却一把甩开,脸色淡漠,形如路人。
悠然快步过去,冲着柔长公主笑道:“娘亲这是怎么了,刚下了雨,路滑,就让女儿和娘亲共乘一坐帘轿走吧。”
说完,还不忘给顾辰一个安抚的眼神,便扶起柔长公主向着轿内坐下,一声清脆的‘起轿’,只留下了身后呆若木鸡的顾辰独身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