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吃饱喝足,又拿了夷简送的认字册,谢梦征站起来跟夷简道别。
看着谢梦征往风雪里走,夷简目光略有冷淡,他本是在等怀墨和东方瑕,怎知被谢梦征撞见。
罢了。
将桌上的东西碾作粉尘,挥袖送入亭外的雪中,夷简起身离去,今日怀墨生了气,他要想想怎么安抚,闭关这么久,一出来就耍性子,越活越回去。
谢梦征往回走时,温连就站在景墙外面,见谢梦征出来了道,“你去见掌门了?”
谢梦征被突然出声的温连吓了一跳,没好气道,“是又怎样?”
“无事不要去见掌门。”温连道,他知道师弟对掌门有好感,但是明眼人都看的出来,掌门对谢梦征好是有原因的。
“干你何事。”管这管那的,他还真当自己是他的大师兄,能对他指手画脚。
“我是你师兄。”温连走到谢梦征身边,他希望谢梦征能过好点。“有什么问题你可以跟我说。”
“大师兄日理万机我怎敢劳烦您。”谢梦征嘲讽完走了,之前讨厌温连只因为村里的事,自打进了门派以后温连干的事一件比一件讨厌,和乐融融是别指望了,能相敬如‘冰’谢梦征就谢天谢地。
被谢梦征甩了面子的温连站在原地,他不明白师弟为什么讨厌他,好似很久以前就结了仇,明明他从未做过不对之事。
甩了无故发难的温连,谢梦征回到大殿,见里头的弟子还在休息,便起了心思想去惊剑坪看看,恰巧有弟子相约去惊剑坪看他们练剑,谢梦征听了对他们讲,“在哪,带我也见识见识。”
“就是后面。”那弟子是个主动热情的人,“我带你去。”
“多谢。”谢梦征跟了上去。
出了大殿往左走,再绕过一条长廊,两旁积雪压枝,不见春意,不由让人生寒,从远处传来叫喊声,倒是热火朝天。
“从前内门没下雪的时候,站在这边可是连个人影都看不见。”那弟子停下来不肯再走,他指着前方的台阶道,“你去吧,我不去了,外头太冷。”
确实有些冷。谢梦征道了句谢,独自一人迎着风雪往惊剑台去了。
惊剑台说白了就是个比武台,上头刻了阵法,使得不见积雪,但寒意还是没驱除,下面观剑的弟子抱着胳膊瑟瑟发抖,有人向他们分发符纸,见谢梦征往这边来,眼中闪过惊讶,迎着谢梦征走来,“谢师弟。”
“我来看他们练剑。”谢梦征道。
“我以为是大师兄派你来。”东方瑕笑道,他回望身后的怀墨,邀谢梦征走远了些,“你要观剑可往这边走。”
“多谢。”谢梦征跟着东方瑕走了几步,站定看着台上的怀墨,见他身姿游龙惊鸿,剑法高超,忆起刚才在大殿发生的事,谢梦征生不出什么厌恶之情,只觉得此人虽有些傲气,但出类拔萃,剑术极佳,有一两分傲气也正常。
至少这种人不会以小人之心度你。谢梦征正想着,台上的人见到了远处的谢梦征,直接挑落对手的长剑,与半空中转了一个弯,剑气一震被他掷到谢梦征跟前,叫谢梦征吓了一跳。
“你,上来。”怀墨剑指谢梦征,墨眸里全是怒火,一去丹遥亭就见谢梦征和掌门有说有笑,这还不算,他竟然吃了掌门特地为自己做的栗子糕,简直罪无可恕。
还有脸来这里。
“我……”谢梦征刚想推辞,怀墨便不客气道。
“是男人就给我上来。”
“墨师兄。”东方瑕还想再劝劝,他花了老大功夫让怀墨压下火气,不是在见到本人时爆发出来。
闻言谢梦征心中起了怒气,他直接拔了剑上台,长剑执手,眼中的剑意倾泻而出,谢梦征在台上站定,抬手是再标准不过的起手式。
“谢师兄不是法修吗?”沈练惊讶道,怎么起手式比自己还标准,这要是被师尊看到,还不得说死自己。
“花拳绣腿。”怀墨眼中略有惊讶,转而不屑,“和你师兄一个德行。”温连使飞剑的姿势比得上纯阳宫里所有剑修,偏偏是个法修。
和温连什么关系,谢梦征莫名其妙时,怀墨已经攻过来。
迎面就是一剑,剑尖直指谢梦征双眼,意图一击杀中要害,谢梦征弯腰一闪,躲去这无情的一剑,手腕一转刺向怀墨手臂。
见此情景,怀墨收手反攻谢梦征下盘,两人各退一步,暂时拉开距离。
“好险。”沈练拍了拍胸口,继续观战。
剑峰再转,怀墨脚下一跨,横劈一剑,谢梦征往后一仰,下意识用手中的剑挑开半路杀回来的长剑,怎想手中的剑禁不起如此对抗,直接被怀墨一分为二。
谢梦征狼狈后退几步,这一局他输了。
“你这什么剑。”沈练问方才被怀墨挑落剑的弟子。
“山下集市买的,两块下品灵石一把。”对方不好意思道。
丢下手中的断剑,谢梦征凝起一把冰剑,眼里有了战意,他胸口的周流星位蠢蠢欲动,急于现身,按住怀里的储物袋,他知道周流星位想出来,但是不行。
“你跟你师兄学凝剑术的时候,他没告诉过你。”怀墨抬起手来,左手作剑式,“冰剑的不堪一击吗。”
话音一落,怀墨朝谢梦征杀去一道剑气,谢梦征举手一挡,手中的冰剑便四散分离,化作冰块跌落在谢梦征脚边。
手中的剑两次都被怀墨弄废,谢梦征的脸色不太好看,东方瑕趁这个机会连忙劝道,“墨师兄,住手吧。”
再闹下去就不好看了。
“我还没输。”谢梦征眼神一冷,周流星位顺应谢梦征心意,于虚空中降到谢梦征手中,剑气之寒,叫观战的人一惊。
东方瑕下意识按住胸口,很快放下,将注意力放到台上,神态和旁人没有区别。
“有趣。”见谢梦征拿出一把好剑来,怀墨来了兴趣,长剑一抹对上谢梦征的目光道,“再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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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已经炼好了,改日我让温连带过去。”希清同夷简聊着,一边往云烟殿这边走去,“此事你已再三言谢,不必再讲。”
“既然如此,我便不讲了。”夷简道,他与希清走在半道上,见温连站在角落里,身上落了不少雪。
“温连,你站这干什么?”希清奇道,下雪天不待在屋里,跑外头发什么呆,“你师弟呢?”
“掌门,师尊。”温连向希清二人行礼,被问及谢梦征的去向,温连心里难涩,嘴上却说,“师弟歇息去了。”
那边云烟殿几个弟子从殿内跑出,有人招呼道,“墨师兄和新来的谢师兄打起来了。”
虽说希清他们离的远,但一个个都是修为高深之辈,怎么会听不到,知温连说了慌,希清脸色难看起来,“哼!”
“小辈玩闹,何必在意。”夷简笑道,他见温连面有担忧,改口道,“我同你去看看。”
“温连你带路。”希清点点头,觉得谢梦征就是个不安分的主,来纯阳宫尽给人添麻烦。
“是。”温连心中祈祷,希望师弟他们已经打完了,不然师弟是要受罚的。
惊剑坪这边,台下悄然无声,均盯着台上的打斗,竟然有人能和墨师兄打这么长的时间,还没露出颓势。
但是这位谢师兄不是拜在希清长老门下,应该和大师兄一样都是法修,怎剑术和墨师兄不相上下。
一个法修的剑术比他们剑修还要好,要不要人活了?
两剑相击,电光火石擦过,剑峰交叉划开,怀墨反守为攻,不管暴露的空门,意图在一招之内拿下谢梦征。
这一战他们已经打了许久。
的确太久了。谢梦征站稳脚跟,怀墨的剑太快导致他无法使出生太极,而后怀墨又是步步紧逼,叫人防不胜防,他只能专心见招拆招,完全没时间画地为牢,将怀墨困死在气场里。
见怀墨转了攻势,谢梦征后退数步,集中全身灵气,打算放手一搏,再打下去他只能输。
灵剑应元势,转乾坤。
数道剑气从周流星位中飞出,插入地面,形成气场,谢梦征脚下一点,举剑杀向怀墨,生太极只是暂缓怀墨的速度,决定胜负的是在下一剑。
站在气场中的怀墨动作一僵,不可置信望向谢梦征,他怎么……
见怀墨突然停下动作,谢梦征也是意外,他连忙抽回周流星位,但已出的剑无法收回,只能偏离轨道,往左移了三分,长剑刺入怀墨的胸口,直到鲜血沿着血槽滴下,剑气维持的气场消失不见,谢梦征急忙拔出剑来,殷红的血于剑尖汇聚,滴落在地,他看着怀墨跪倒在地,捂着胸口望着自己,眼中情绪难辨。
谢梦征站在原地,无法理解怀墨,明明可以躲过这一剑的,为什么不躲。
“孽徒!”
赶来的希清见到这一幕,气急败坏一掌拍向谢梦征,他看到摔落在谢梦征身边的周流星位,更加怒不可遏。“我怎会收了你这种畜生。”
台上夷简抱着怀墨匆匆离去,神色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