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怀着特别微妙的心情,平日里非常知情识趣的狄亚阁下,在看了好几眼雅罗尔以及将自家女儿叼走了的狼崽子,发现这两个明明五感敏锐应该极为警觉的人,竟然无动于衷,还在那玩“深情相拥,含情对视”。
被无视了的阁下只好自救,非常威严地咳了几声,刷了一下存在感。
然后,然后她就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事情。
在她刷了存在感之后,雅罗尔原本只是带着点粉红的脸色,“刷”的一下红色加深了,在挣扎了一下示意时放松开怀抱之后,退开一步,微微垂下头来,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就是不跟自家娘亲的目光相碰。唔,这就是害羞了,在自家亲妈面前如此忘情,被逮了个正着,不太抹得开脸。
再看时放,对不起,这货完全没有不好意思这个选项,被电灯泡打扰了,还有一点小不乐意呢!赶紧地向狄亚阁下行礼问好,但目光还是粘在雅罗尔身上,收都收不回来。作为一个苦逼的独守空房许多年,异地恋了好久才有机会奔现的二货,她大概选择性的忘记了,这个电灯泡,无论哪一重的身份,都非常的不好惹。
雅罗尔都快被这二货急死了!在人家亲妈面前一副总惦记人家女儿的色狼样,这,合适吗?这个时候,不是应该赶紧讨好一下未来泰水,刷好感度吗?
狄亚阁下还是很疼女儿的,看见雅罗尔这副模样,觉得再欺负下去也只能欺负到自家女儿,于是忍住了调侃两句的*――等那个碍眼的二货不在的时候再逗女儿玩才有乐趣嘛!
她大手一挥:“你们也很久没见了,就先下去叙叙旧吧,晚上大家再一起吃饭。”
时放顿时大喜,马上就要点头应下。就在此时,雅罗尔掐了一下她,于是,点头点到一半的她就“咔”地一下僵住了,艰难地转回来看雅罗尔。
动作之明显……
雅罗尔也无语了。只能自曝自弃地,自己上了。“从精灵森林过来,也累不到哪里去,还是先议事吧。”
娘亲大人啊,你还是先跟她讲正事吧,明明都十万火急火烧眉毛了,早点让她进入状况才好呢。
狄亚阁下饶有兴致地多溜了她们几眼,看到时放有点惊讶,但还是乖乖地站着,也不出声,一副我就听你话的模样。两个人这样的相处模式,让狄亚阁下觉得自己不像是嫁了个女儿出去,反而像是多了个上门女婿,这么一想,心里倒是好受了许多:“去吧,也不差那么一会,我心里有数。”
雅罗尔的嘴角微微一翘,从善如流地将时放带走了。
一路上,时放都带着一丝飘飘然的亢奋,雅罗尔牵着她的手,她就一直侧着脸看雅罗尔,怎么看都看不够。高兴得都不知道要怎么说话了,语无伦次地絮叨了一路,你想不想我啊,我可想你了,塔西娅可真聪明,安琪拉的劲儿可真不小,等等等等。
她那毫不遮掩炙热得像是要将人融化的目光,看得雅罗尔觉得自己浑身发烫得快要燃烧起来了,恨不能伸手掩住。但是又有那么一点儿舍不得呢――久别重逢,情人有这样的反应,才更能体现自己的魅力嘛。要不是这样的反应,她才应该生气呢。
时放丝毫不知道自己的心上人内心小剧场如此之精彩,依然傻笑着,特别专注地看着。唔,她家雅罗尔就是这么好看,怎么看都看不够呢!
完全意识不到那个心上人就快给她看得浮想联翩就差点没上限制级画面了。说得通俗易懂一点,就是,人,都快要给她看得要化成一滩春水了!
两人心情飞扬明明特别的急迫,却又要装上那么一装,显得自己非常从容,一点儿都不急迫,姿态是摆得很好,但是你们的步伐不要那么快就更好了。纵是如此,对这两个恨不能一步到位的人来说,这短短一段路,也显得特别漫长。好不容易,才走到雅罗尔在这里的房间,时放向前跨了一步,迅速地将门打开,拉人,然后更迅速地将门给关了。
随着这门一关,狄亚阁下居所里里外外守卫的人,都忍不住露出一个充满深意的笑容来,偶尔有目光相触的,都心照不宣地交换了一个彼此心照的眼神――可见这俩人的装模作样到底是装得有多失败了。
俩个失败得很彻底的人却丝毫不觉,人家正忙着亲亲我我自顾甜蜜呢。
一关上门,时放就再也按捺不住,将雅罗尔抱了个满怀,恨不能再用力一点,就能够将雅罗尔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从此就再不用分离了呢。
雅罗尔被这么用力的拥抱,略微有点不适,稍稍动了动,时放就凑到她耳边:“乖啊,听话。”
“你轻一点。”雅罗尔果然很乖,听话地不再挣扎,顺从贴服得不可思议。蹭了蹭时放的脸,肌肤相触的舒适温暖,让她从心底里喟叹一声。
“雅罗尔,我回来了。”时放喃喃道,“我回来了。”
短短的一句话,却饱含辛酸。
“嗯,回来就好。”轻缓地抚着时放的背脊,削瘦,挺拔,犹如松柏,坚毅得让人安心。
“我好想你。”时放这话说得就颇有些委屈的意味:“日日夜夜,日以继夜,夜以继日。”语气低回,深情绻绻,带着压抑的*与温柔。
这是在求安慰了?雅罗尔很是明白地亲亲她的嘴角,带了一丝笑意,“嗯,我知道,我也想你。”
分别良久的大美人正拥在怀,这美人又微仰起脸,嘴唇若有似无地擦过,简直就是在说:来吻我吧来吻我吧……
这么明显的诱惑,时放自然很有眼色,含糊地“嗯”了一声,顺势便吻住了。
雅罗尔:……她真的没有这个意思啊!她还不至于要若有若无地挑逗情人达成目的呢,她要是真有要亲热一下的意思,才不会……好吧,其实也会,这才叫情趣嘛。可是她刚才真的只是下意识地想亲近一点而且,没有求吻的意思好吗?
不过女王陛下显然很有容人的雅量,明知时放会错意,也不会在这种时候煞风景,还很有从善如流的品质,非常乐意配合心上人――即使她知道,时放这货向来是得寸进尺,不会满足于只是亲吻。
但是在这样的时刻,谁在乎呢。现在离晚饭时间,还有好几个加萨时呢,也不会有没眼色的人来打扰她们,大可以爱干什么就干什么。
女王陛下还是相当地了解自家二货的,就是个蹬鼻子上脸得寸就想进尺的家伙。原来只是蹭蹭脸亲亲嘴,总而言之,像是得了皮肤饥渴症一样,只要能和心上人肌肤相亲就感觉特别幸福,渐渐的,就觉得这样不太够了,于是……
“啪”的一声,被二货迷得七荤八素吻得浑身发软的女王陛下,在某个得寸就想进尺的家伙的毛手摸到不可说的部位时,果断地给了一巴掌,呃,是打在某人的手上,而不是打在脸上。
就这样,时放都一脸委屈地看着她,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久别胜新婚的时刻,会求欢被拒。
雅罗尔不怎么有威慑力地“哼”了一声,嗔道:“急色鬼!”虽然离晚饭还有好几个加萨时,可以爱干什么就干什么,但是,总得有一个浪漫的过程才行,必须要先谈谈情说说爱,才能进展到动手动脚啊,那么猴急多没格调?
时放脸上的委屈瞬间就消散了,搂着美人儿,嬉皮笑脸地蹭来蹭去,理直气壮地:“我只对你色!”
雅罗尔瞥了她一眼,时放立马就乖了,眨眨眼,直接就一个公主抱,将女王陛下抱起来。雅罗尔“呀”地小小惊呼了一声,便从善如流地将双手环住时放脖子,微闭着眼,嘴角微翘,显然是对这一服务还算满意。
当时放抱着她选择坐在小会客厅里的沙发上,而不是直接抱回房间的床上,又多满意了几分。一个体贴温柔的情人,当然比只顾自己高兴不顾对方意愿的,要更让人愉快。
即使是坐在沙发上,时放也坚决地要将雅罗尔锁在怀里,既然不让急色,她也不介意慢慢来,虔诚地执起雅罗尔的左手,一根一根手指地吻了过去。
被时放吻得心里像是羽毛滑过般微微发痒,雅罗尔曲起手指,用两根手指托起时放的下巴,含笑问道:“听说,你在法兰尼斯那边很受欢迎?”
嗯,至于听谁说,就不需要特别说明了。
这个纨绔少爷调戏良家妇女的架势……
时放应对得非常色/情,舌尖轻轻滑过雅罗尔的手指,刚刚才摆出纨绔姿势的雅罗尔顿时被打败了,猛地将手缩了回来。
反调戏成功的时放挑挑眉:“我只想受一个人的欢迎。”紧接着像是想起什么,迅速地将雅罗尔压在沙发上,恶狠狠地道:“可惜这个人总是狠心地将我一个人扔在其它地方,你说我是不是应该狠狠地惩罚一下她?!”
雅罗尔咬了咬唇,眼波流转,似是带了无限情意,压低了的声音沙哑中略带了一些诱惑:“那你想怎么惩罚她呢?”
早就蠢蠢欲动的时放哪里抗得住这么高电压的攻击,自然是立即以实际行动来对这个问题进行了回答,以抵死缠绵的架势吻了上去。
雅罗尔微闭着眼,感受着身上的人迫切却仍然温柔的攻城掠地,手指滑过的地方,指腹给予的力度,柔软的唇舌吻过的地方,都能轻而易举点燃了她体内的火焰,诚实地一一给予回应。
时放显然不愿意被贴上“急色”的标签,勾起了她身体内的火热,却又迟迟不肯深入,直到她被辗磨得不堪忍受,主动发出邀请,才用力地贯穿了她的身体。激得她无法自抑地绷紧了身体,发出欢/愉呻/吟的声音。
“时,时放……太,太快了,慢,慢一点,嗯!……”
时放急促地喘息,轻咬着雅罗尔的耳垂:“我只想天天都能跟你在一起。”
雅罗尔的回答是更加用力地抱紧她。似乎这样紧紧的拥抱,就可以永不分离。
彼此都明白,这个,只能是“想”而已。
至少,在费伦与法兰尼斯之间的战争结束之前,那只是个梦想。而想要达到,中间可能是几年,几十年,甚至可能会是纠缠上百年。
而这还是在费伦战胜的情况下。如果战败,那就意味着永远不会有实现的一天。当然,即使是战胜,中间也会存在许许多多的变数,譬如说,费伦赢了,但她们两个,或者是其中一个,败了,死在了胜利前夕。
每一场战争,无论输赢,其中都会葬送掉数以万计的家庭,会有数以万计的人失去她/他们的情人,或者亲人。
明明是久别重逢后的亲热欢/爱,生生地多了些许将这当成是可能是诀别,抵死缠绵的悲壮意味。
这一场缠绵,直到房间里提醒两人晚餐时间将到的铃声响起,才意犹未尽地结束。简单洗漱整理下,两人衣冠楚楚容光焕发手牵手地出现在餐厅。
狄亚阁下瞥过来一眼,就觉得特别伤眼睛,默默地将视线调转开来。简直闪瞎人了的秀恩爱啊,你们都粘乎了好几个加萨时了,就不能正常一点么?在这里,里里外外的,别说人了,就连魔兽都知道你俩是情侣了好嘛,不需要再这么时刻强调,标记地盘贴标签了。
这一顿饭虽说是接风,但也只有三个人,勉强算是家常聚餐,除了菜色上稍微丰盛了些,多了些时放爱吃的,也没什么特别。大家的用餐礼仪都保持得极好,间或聊了几句,也都是说些生活日常,并没有提起任何与战争相关的话题。
等到用餐完毕,转移到狄亚阁下的起居室时,才算是要开始谈正事了。
狄亚阁下详细问了时放在法兰尼斯的事情――自从法兰尼斯的空间法师们搞出来一个可以捕捉信号监听的玩意儿,她们之间的联系就少了很多,每次匆匆忙忙的,当然是挑大事来说,更详细的就没有了。
等时放一一汇报完,狄亚阁下沉吟良久,才屈起手指敲了敲桌面:“有点不对劲,不过一时半会的,他们那边出不了什么问题,以后多注意一些就是。”
这个倒是实在话,现在法兰尼斯三方僵持,分化实力,牵制一部分兵力的目的已经达到,甚至是远超预计了,如今就算他们打什么主意,三五年内都不可能动手,对方不动,想要搞清楚人家是在预谋什么,太难了,更何况,也顾不上了。
狄亚阁下很快就下了指令,比起此前的打算来,略有些变动。时放仍然是要接管星界城和精灵一族组成的那部分军队,但原来是计划让她直接过去驻地,但如今狄亚阁下去改了主意。在伊思拉驻守的疆域和如今星界城和精灵一族驻守的地盘,中间加塞了一大片,费伦本土势力与法兰尼斯军队抢下来的地盘双方势力犬牙交错的地带。
此前费伦这边的军队屡屡被破防,打得跟筛子一样了,这一区域形势非常混乱险恶,位于费伦大陆的中部偏北区域,位于中心位置的费伦城自然是守得跟铁桶一样,安全性最高,西边有伊思拉守着,北边,除了与马兹特克帝国接壤的区域,以及有星界城为后勤基地提供源源不断支持,还和精灵一族一起顶住法兰尼斯军队进攻的区域,大部分都归属到了目前的混乱区域内。
双方打得那叫一个火热,要不是有银月联邦军队竭力助攻,法兰尼斯早就将这一块地盘啃下来了。
像时放从精灵森林跑过来,其实也路过了这样一些地方,不过这货是御剑飞行,飞得都特别高,又习惯性地隐匿气息,倒是没被人察觉到。现在呢,狄亚阁下觉得这货在法兰尼斯那边攻城掠地做得如此娴熟,那,不如就提前发光发热吧,别等跑到星界城那地界再重新打回来了,直接从这边打过去吧,好歹不用白跑一趟对吧?
时放还不觉得这有什么呢,雅罗尔已经被惊得目瞪口呆。
娘亲啊,你这到底是护着时放这货呢,还是让她充当敢死队去送死呢?
各方势力都在盯着时放呢,银月联邦也拔不出更多兵力分给她,这一路打过去,领的是各怀心思的原来各方势力的人马,将帅不同心,能赢吗?
狄亚阁下明显接收到了自家闺女的怨念,眨了眨眼:“给她一支我身边的亲军,主要调用的是安姆帝国的兵力,喏,安姆帝国那边领军的是洛克,嗯,我想想啊,时放将城池打下来后,还得有人去处理政务,行了,威林也一起。”
看,我还是很爱护她的,有这两尊大神压阵,没问题的。
雅罗尔嘴角抽了抽,捆上安姆帝国的皇储和最新锐的将军,最主要的是,这两个人还欠着时放的人情呢,安全系数是稍微高了那么一点,原本提得老高的心稍稍回复。
狄亚阁下和雅罗尔母女俩打完眉眼官司,转过脸来,就非常的正经严肃:“我曾经说过,你得先学会用脑子,再来挥拳头。”
时放那肃然行礼领训。
在法兰尼斯发生的战争,即使百战百胜,对费伦上的人来说,也太过遥远。她需要以最快的速度,赢得一场大胜,以此建立威信,对某些蠢蠢欲动的势力形成威慑。
狄亚阁下正事交待完毕,想想过个几天时放就要领军走人,到安姆帝国与威林洛克他们汇合,想想这对小情侣聚少离多,也就不耽搁她们本来就少的相处时光,挥挥手就将人赶了出去。
时放和雅罗尔退了出来,两个人对看一眼,欲言又止,沉默了一路,直到回到雅罗尔的房间,两个人相拥着安静地坐了片刻,时放才开口道:“你放心,我很强的。”
雅罗尔安静地看着她,伸手慢慢划过她的眉眼,细细描绘她的轮廓,像是要将她这个人,深深地刻印在脑海中。半晌,才闭了闭眼,又缓慢地睁开:“时放,我想做一件费伦从来没有人成功过的事情。”
时放不假思索地表示支持:“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
雅罗尔不由微笑。
在时放为了费伦在法兰尼斯出生入死的时候,那些人在以她的身份来质疑她,总是想要用尽办法试图完全控制她;而当她立下赫赫功绩,为费伦尽心竭力的时候,那些人一面表示对林间的激赏,但却仍然质疑时放,从来不肯承认时放为他们所作的贡献,从不放弃要将时放的生死完全控制于手中的企图。
哪怕有自家娘亲的震慑、保证、维护,时放仍然一步一步走得比任何人都要艰辛,而且可能永远都不会得到承认,就只因为凯德莉亚的身份。
在时放回来之前,与那些人的周旋,已让她足够厌倦。那个念头,从某个愤怒的瞬间模糊掠过,到渐渐的成型,到如今,发现目前为费伦立下最多可夸耀的功绩的人,仍然需要再次用血的洗礼来赢得认可建立威信时,愈发的清晰起来。
我要将整个大陆都握在手中,任何人都不能再算计伤害到我想要守护的人。